正文 第103章 鄰家老人 文 / 愛翁
大地產商逼遷小業主，或者利用各種手段進行不合法的收購行為。這不但是香港存在，就算直到後世，不管是內地還是香港，還是屢見不鮮。這其實就是政府包庇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造成，不然在後世的內地，也不會出現不少所謂的釘子戶或者為了一間屋而作出危害自己生命的人存在。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還真的沒什麼是那些不法商人不敢去做的事。就像現在馮奕楓外公的蝦膏廠，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從秋姨的話裡可以聽得很明白，不知是那個地產商，看中了外公的蝦膏廠，想在這裡興建一個作為旅遊悠閒的度假村，從開始能夠坐下裡談，到最後無所不用其極，就可以看出這中間的利潤一定很可觀。
「秋姨，你知道來找外公的那個黑西裝是什麼人？有沒有他的卡片之類的？還有那些毆打外公的人你認識不？」越到這種時候，馮奕楓就會越冷靜，他知道就是自己衝動都沒什麼用，只要冷靜分析事情的由來和真相，他才可以作出最終的反應。
「這個？讓我想想，好像聽老闆說起過是什麼公司，不過我記性不是太好，加上這段時間都在擔驚受怕，都忘記了。」秋姨很努力的回憶，可她這些天實在嚇得不輕，沒病沒痛算是好的了，在讓她想這些細節，實在是有點難為。
「不急，你慢慢想，把你想起的所有事情都對我們說清楚。」
正當秋姨在那想著，外面響起了叫聲：「蝦佬，你在家麼？我還看你了，還有蜑家榮和大包也一起來了，快點開門。」
「哦！他們都是附近的人，老闆受傷後，常常來探望的。我先去開下門。」聽到有人喊門，秋姨連忙站起來。
「這些人已經都是住在這裡的鄰居，以前你也見過的，不過我們都長大了，他們肯定不認識我們。」
馮奕楓隱約記起這些人的名字，不過都多年沒見，樣貌肯定是有所改變。馮奕楓自己都長大了，而這些人也是老的老，走的走，還留在長洲的都是幾十年生活在這裡的老街坊。
沒多久，秋姨就帶著五個人進來，這五人都是有六七十歲的老人。他們進來看到在座的幾個年輕人，都有點意外。其中一個就拉著秋姨道：「啊秋，這些人是誰？剛才我們在外面就見到他們進來，所以過來看看。是不是從香港過來買蝦膏的？」聽他的聲音就知道剛才在門外喊門的就是此人。
「李叔，這幾個是老闆的外孫，他們是剛才國外回來，今天剛好來探望老闆。」
「蝦佬的外孫？我記得蝦佬只有一個男孫，什麼時候連女孫也有了？這裡還有倆個黑鬼，不會是蝦佬已經達到世界大同的水平了吧？」這個也是個有趣的人，就連說話也是天南地北的亂說一通。
「李爺爺，你忘記我了麼？我是文秀啊！你還記得以前我和小楓常常去你的士多店買汽水麼？還有榮爺爺和大包爺爺，你們都忘記我們了麼？」對這些還是文秀比較上心，馮奕楓見到來人，只是覺得眼熟，可已經記不起他們的名字了。
「文秀？哎呀，我記起來了，你就是蝦佬那個大外孫媳婦。當時還有一個叫囡囡的小女孩，她現在也回來了？」說著就把目光落在趙雅芝身上。
被這位李爺爺說得都不好意思了，文秀臉紅著瞄了眼馮奕楓，看到他沒什麼反應才嬌嗔道：「李爺爺你壞死了，什麼叫大外孫媳婦？難道還有小外孫媳婦不成？」
「呵呵！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都是蝦佬自己在那自吹自擂。說自己有一個外孫，卻有著倆個外孫媳婦，大的那個就是你，小的那個自然就是小兔牙了。要是你不信，可以問問你榮爺爺和大包爺爺。不過今天怎麼不見小兔牙？不會是又跑哪去玩了吧，她以前就很調皮。」這位李爺爺已經認清趙雅芝不是他熟悉的囡囡，最起碼在年紀和樣貌上就有不少分別，加上趙雅芝的成熟和囡囡的調皮可愛，就有很大的不一樣。
拉住馮奕楓的手來到李爺爺面前道：「囡囡還在英國讀書，這次只有我們來看外公和外婆。您還記得他麼？這就是小楓，估計他長大了，你們都認不出來了。」
李爺爺和他身邊的另外幾個老人，都圍著馮奕楓看，不時還點點頭，臉上也露出讚賞的笑容。「現在看起來才覺得我們都老了，小楓這些年沒見，都長大成這樣，要不是文秀你介紹，在街上我都不敢認了。我還記得當時都是文秀和小兔牙來我士多買汽水，小楓就一個人站在你們身後。小兔牙最調皮，老是趁我不注意，就在買完汽水後，偷偷的拿起一塊波板糖就跑。呵呵，想起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是啊！當時就是小楓沉穩，文秀嫻雅，囡囡可愛，多年沒見，居然都沒怎麼變。」其他幾人也都說著以前的一些事，這就讓馮奕楓慢慢記起以前來長洲事的境況。
那位李爺爺就是在蝦膏廠不遠處開了一間士多，以前馮奕楓每次來這裡，都會帶著文秀和囡囡去他哪裡買汽水或者雪糕。至於那位蜑家榮，他們都叫他榮爺爺，是這裡數代水上人家，每次出海回來，捕獲什麼珍惜的漁獲，都不會賣出去，而是拿出來和周圍的街坊一起分享，所以人緣十分好。至於那位大包爺爺，就是在長洲唯一一間賣平安包的包點店，囡囡就最喜歡吃新鮮出爐的平安包。
「各位爺爺好！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以前的事，想不到你們還記得那麼清楚。」馮奕楓臉上的冷霜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磬的笑容。
「呵呵，我們都年紀一大把了，平時又沒什麼好做，不就是坐在一起，說說些無聊事，或者聊聊以前的回憶。」
「快坐下說，怎麼都站在這裡。」秋姨已經再次端了幾杯差出來，招呼著眾人坐下再說。
「怎麼不見蝦佬了，是不是不願見我們這些老朋友？難道他的外孫回來了，就得戚得上天了？」榮爺爺常年在海上生活，脾氣有點火爆，他們進來這麼久，都不見外公出來見人，想到什麼就自然衝口而出。
秋姨有點不好意思道：「老闆和老闆娘天剛亮就出去九龍看醫生了，最快也要下午才回來。」
「那蝦佬的身體怎麼樣，前天我送魚過來給他補身，還見他的手打著石膏，現在好點了麼？那些人真不是東西，連蝦佬這麼好的人都打，要不是我年紀大了，就跟他們拼了。」脾氣還是那麼沖，都不知自己年紀一大把，還怎麼跟別人拼？
馮奕楓盡量使自己冷靜點，平心靜氣對著眾多老人道：「幾位爺爺，你們應該清楚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外公被什麼人打傷，這些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他們僅僅只是為了收購我外公的蝦膏廠而已，還是另有目的，你們可以跟我說說麼？」
幾人都互相望了幾眼，從他們的表情上看，一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不知他們在擔心什麼，就是不想跟馮奕楓說清楚。「這些你應該聽啊秋說過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幾位爺爺，被打的是我外公，他現在不但被打斷手臂，還被打成內傷，你們作為他幾十年的老朋友，難道就不想為他討回一個公道麼？」馮奕楓有點激動，差點都指責幾位老人了。
「小楓，你冷靜點，幾位爺爺都和外公是老朋友，又是幾十年的老街坊，怎麼會不想為外公討公道呢？你不要那麼衝動，有什麼事慢慢說。」趙雅芝第一次出聲，她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但出事的畢竟是馮奕楓的家人，她不能不去關心。
「這位是？」老人們雖然進來時就看到趙雅芝優雅的坐在那，也只是以為是馮奕楓和文秀的朋友，但現在對於她和馮奕楓的親密樣，還有她對馮奕楓外公的稱呼，都有點疑惑的看著他們。
還是文秀怕不知怎麼為趙雅芝介紹，「這位是小楓的女朋友趙雅芝，這次是陪我們一起來看外公的。」
「趙雅芝？名字怎麼這麼熟？呀！我記起來了，前段時間不是有部電視劇【上海灘】麼，那個扮演馮程程的女演員就叫趙雅芝，剛才我都說她看上去臉熟，還真的是大明星來的。你們還說不信，還說我老眼昏花，這下總該相信了吧？」李爺爺洋洋得意對著其他幾人道。
「她是小楓的女朋友，那文秀你算是什麼？還有小兔牙呢？難道就這麼幾年時間，小楓就見異思遷，找了個明星女朋友，把你們都拋棄了？」可以聽出爺爺們對於馮奕楓的改變有點不認同，說著就變成了開始討伐馮奕楓的感情問題了？
馮奕楓也不想再在這種問題上糾纏下去，直接了當道：「文秀和阿芝都是我的女朋友，囡囡也是我的女朋友，他們都是我最愛和最親近的女人。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只想知道您們對於我外公被打的事知道多少，請您們都告訴我好麼？」
「既然你要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好了，不過你聽完之後，千萬不要衝動，不然蝦佬就會怪我的。」還是李爺爺為馮奕楓他們解答：「其實想要買下蝦膏廠的是一家地產公司，他們準備在這裡興建度假別墅和一些配套的設施。不但蝦佬的蝦膏廠被他們看上，凡是在海邊的房子或者店舖都被他們看上，開始大部份人都不願意賣的。可是出了你外公這事，不少人看到他們上門，都改變主意，和他們簽訂了買賣合同。現在這附近，就只剩這間蝦膏廠還沒有被他們買到。我看他們肯定不會放棄的，一定會再來。小楓，你今天既然來了，不如就勸你外公和外婆搬到市區去，先避避那些人。」
馮奕楓沒有回答李爺爺，繼續問道：「那麼您知道這家地產公司叫什麼名字麼？還有那些打我外公的人，是長洲的本地人，還是那些人從外面找來的？」這其實就是馮奕楓最想知道的問題，蝦膏廠賣不賣，對他來說沒所謂，但是打傷外公的事，他就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不管是那間地產公司亦或是那些動手打人的人，他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ps：謝謝補天餘情和tin0717倆位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