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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018】疑慮頓生 文 / 老夫累了

    王森瞧出段十三眼中的『淫』褻之色,已是料定他嘴裡的事兒必是風月之事。他是個閹人沒錯,但色心卻是不泯,甚至更勝與常人!雖是力有不逮,少了些必備的工具,卻不妨礙他喜好某些另類的玩法。此時聞言,心中便有如螞蟻兒四處亂竄,急道:「什麼有趣的事兒,你且說來聽聽。」

    段十三笑道:「前些日子,我偶遇一個海外的番子,他教了我一個新奇的玩意兒……」他嘴裡胡亂扯著,卻是將前世裡的推油、水床一干玩意說將出來。自然,炎朝這時代哪有水床這般『高科技』的玩物?但笨人有笨法,他見牛大春的懷裡經常揣著一個羊皮做的酒囊,皮質細膩,摸上去光滑潤手。靈機一動,便吩咐石魚兒買來上好的薄羊皮,又找手藝高超的繡匠縫製成被套的模樣。最後注入清水,便製成了自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張『水床』!

    段十三繪聲繪色的娓娓道來,將其間種種妙處細細的描繪……當他說到將這水床置於舟上,任其順水漂流時,王森已是渾身漲熱,腦海裡頓時跳出一幅美輪美奐的『仙境春宮圖』!那時節,舟在水中,人在床上,耳邊聽得是淙淙的水聲,眼前掠過的是輕輕的悠風。最妙的是,這水上又有水,人上又有人。剝去衣物趴在那裡,一雙玉乳膩與脊背,輕推慢抹,絲絲嬌喘回於頸間,縷縷不絕……哎,這滋味何言以道?實妙不可言也!

    段十三見王森眼中色光氾濫,心中也是得意,個死太監,點不著你的死穴,老子便枉混了兩世的風月!他知道此時火候已有七分,須得再加上一把火,直燒的這閹鳥情不自禁,失去思考能力,那才是大功告成。當下輕輕一扯王森的衣袖,將他拉到一旁,避開幽月和柳冉的視線,低聲又道:「王兄,你道這幽月如何?」

    王森瞟了一眼幽月,『淫』笑道:「不錯,不錯,這妮子一瞧便知生就了一身媚骨。」

    段十三卻道:「王兄卻是誇讚了,論姿色嘛,她在我這天香閣最多也就是中上之姿,算不得絕品。不過好叫王兄得知,她可是我花大價錢從外面請回來的。何也?這卻是她異於常人的一樁妙處了!」

    王森奇道:「什麼妙處?」

    段十三嘿嘿一笑道:「妙就妙在這騷妮子喜好的不是尋常的魚水之歡,卻是天生的賤格,她專喜歡恩客對她……」他侃侃而言,這一番話說的又是天花亂墜,不僅說的細緻撩人,更是將那『紅燭、皮鞭』等一干妙物也說了出來。不過這裡他使了個巧,沒說這些東西是自己琢磨的,卻是將功勞全推給幽月,只道是她自己專門備下的。

    這一番話說來,王森聽得是心花怒放,幸福的險些兒暈了過去!要知道,炎朝這時節可不比現代,雖也有像他這般的虐戀者,卻極為難尋。勉強找個人以逞『淫』欲,卻少了許多妙處,無論受虐還是施虐,總是不能盡興。王森此時聞聽這幽月居然是個同好,而且還是專業的,種種手段、技法更是聞所未聞!當下心中激盪,難以自持……一陣哆嗦之後,只覺小腹鼓脹,抽了幾抽,竟是將腹內的髒水淅瀝瀝淋出許多!

    好在這古人穿的是長衫,王森褲襠一片濕潤,卻也不怕被人看出。不過段十三離他太近,鼻子又靈,已是聞出一絲腥騷。當下一陣惡寒,恨不得抽出懷裡的短劍,當場將這閹鳥砍成十七八塊!心中更是苦歎一聲,你娘,老子也是作孽啊……

    段十三巧舌如簧,手裡揮舞著一根大胡蘿蔔棒子,可憐王公公沒曾穿越去過現代,少了許多見識,又如何經受的起這般誘惑?紅了眼,當即化為了一隻白兔,瞧那架勢,那是寧死也要咬這胡蘿蔔一口!

    接下來的事情無須贅言,那子虛烏有的所謂『公事』早被王森忘得乾淨。虛言幾句後,他便急不可耐的要替段十三試一試那傳說中的水床。段十三也不多說,叫來牛大春,讓他領著王森坐轎去城南的渝水河,那裡水清景幽,正是泛舟的好地方。

    段十三借口要取些物件,讓王森和柳冉先行一步,自己隨後就到。待幾人走後,他急匆匆的奔回自己的小院,也不取什麼東西,卻是推開後窗,將一盤花兒放了上去。這是他和張繡約定好的信號,只要王森上鉤,他便用這樣的方式通知張繡。只要這盆花放上去,基本就算大功告成,接下來的事情就無須他來操心。

    渝水河穿月州而過,匯入城外的雲揚湖。說起雲揚湖,其實就是段十三窗後的那片湖泊。這湖大的驚人,段十三初見時,若不是牛大春告訴他這是一片湖泊,他倒以為這月州是沿海城市。尋常時節,那湖面煙波浩淼,一眼望去已是無邊無際。若遇上暴雨狂風,湖面起的浪足有兩三米高,頗為嚇人。站在岸邊,不知道底細的人,絕不會認為它是一處內陸湖。

    等段十三趕到渝水河的時候,王森和柳冉已坐在花船中飲起了酒。段十三畢竟是今天的東道,主人未至,他王森再是慾火焚身,也只能忍上一忍。眼見著幽月朝自己拋著媚眼,然後獨自進了前面的花船,王森強忍心中搔癢,大口的灌酒,以壓慾火。

    這兩艘花船一大一小,大的一艘也不過十來米長,船艙裡只能擺下一桌酒席,勉強坐下七八個人。幽月坐的那只花船更是小的可憐,船艙裡除了一張水床,再也容不下其他物件。這一處卻是段十三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讓王森的身邊少幾個護衛。

    幽月坐的那艘花船獨自行在前面,順水前行,船尾處一個船娘輕搖櫓槳。段十三和王森、柳冉坐在後面的大船上。因為人多船小,王森帶來的七八個侍衛只選了兩個跟隨。

    段十三上船後卻是不急,先是吩咐船工開船,然後看向王森道:「王兄,眼看午時已至,咱們先飲上幾杯吧。十三總算是今日的東道,若不敬王兄薄酒一杯,叫我楊大哥知道,少不得要罵我個狗血淋頭。」

    王森聞言,直是恨得牙根酸癢,眼瞧著前面有小嬌娘等著自己,他又哪來的心思喝酒?不過段十三這話說的在情在理,他實在無法推辭,只得假笑著點頭。

    船艙中早就備好酒席,三人圍坐桌邊,各自虛情假意的說著套話。柳冉更是可憐,坐在一旁,只搭了半個屁股,又不敢多說什麼,恰是個擺設而已。依王森的意思,他根本就不該跟著來,但段十三卻需要有人做個旁證,待王森被張繡抓走後,自己好借他脫身。所以死活拉著柳冉一同上了花船。王森雖然心中不爽,卻也不好逆了段十三的面子。

    幾杯酒下肚之後,花船已是行出月州城,再有三四里路,便要匯入前面的雲揚湖。河堤兩旁,已是少有人跡,這處河面水勢平穩,前面的船娘已無須掌船,立在船尾,嘴裡唱起悠揚船調,任船緩緩向前……

    段十三知道此時時辰剛好,起身走至船頭,讓前面的船娘停下船來。待兩艘花船首尾相連,請出王森,讓他上了幽月的花船。王森早已急不可耐,連句客氣話也不說,不等船工搭好跳板,便像個猴子般竄進了幽月的船艙。段十三見了,忍不住在心裡讚了一聲,真好功夫啊,倘若這廝去了馬戲團,那便沒猴子、猩猩什麼事了!

    待王森進了幽月的船艙,段十三讓船娘上了大船,好讓王森和幽月窩在裡面胡天胡地,總不能做了燈泡。隨即又吩咐船工減慢船速,等前面的花船行出十來米後,再慢慢的跟上。好在這裡水勢平穩,此時又無風,有沒有船娘掌船都是一樣,任船緩緩漂流,卻也是一分風情。

    眼見花船慢慢行去,段十三微微一笑,看向身後的柳冉,準備和他喝上幾杯。恰轉身時,一艘小船從一旁掠過,其勢快若疾箭,眨眼間就越過前面的花船。段十三心中一凜,暗忖這船難道是張繡派來的?若是,卻又為何如此招搖?莫非現在就要動手嗎?

    他心中疑惑,王森帶來的侍衛臉上也有幾分疑色。這兩人將手伸至袖中,死死的盯著那疾行而去的小船。好在這船沒有片刻停留,眨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兩個侍衛鬆了口氣,一人嘴裡喃喃的罵道:「他奶奶的,好快的船,到底是南方水鄉,北地的船工可掌不了這麼快的船。」

    段十三心中雖然疑慮,卻只裝著沒看見,兀自和柳冉胡亂笑談。

    兩艘花船一前一後的飄著,盞茶的工夫才行出半里餘地。兩個侍衛起先還有些緊張,時間一長,便自去船尾喝酒了。段十三和柳冉也不進船艙,站在船頭,瞧著兩岸的風景,嘴裡論著些風月之事。

    正說笑著,段十三忽見前面的花船輕微的搖晃起來,間或還有兩聲說不清什麼滋味的叫聲傳出。聽那這語調,竟是王森的聲音。他先是一愣,隨即瞭然。心中不由暗自笑罵:「個死太監,居然是個受虐狂。老子的那些皮鞭、鐵鏈卻是為他準備的。早知道如此,多送一把殺豬刀才是……」

    柳冉也是個明白人,當下不語,只和段十三相視而笑。船尾的那兩個侍衛更是見慣不怪,兀自喝著酒,只當什麼都沒聽見。

    前面的船卻搖的愈發激烈,段十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思謀時,忽覺岸邊有人正遙遙望來,抬頭看去時,心中猛然一跳,這人好陰冷的目光!當其時,那岸邊的人離他足有幾十米遠,他連那人的臉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說讀出眼中的目光。這完全就是一種感覺,當那人視線遙遙射來,段十三隻覺得彷彿是被一條毒蛇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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