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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梁老的隨身寶貝 文 / 拾寒階

    第二天早上,李毅醒得很早,他走出房門,看到柳若思已經穿戴整齊,在外面湖邊站著,看兩隻鴨子戲水。

    「外面風這麼冷,你也不怕吹著了。」李毅走過去。

    「你看這兩隻鴨子,那麼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柳若思道低首輕聲說道,「我真羨慕它們。」

    李毅愛憐的摟住她的身子,說道:「要是累了的話,那就別拍了。先休息一段時間。」

    柳若思輕搖螓首:「工作並不累,我是這裡累……」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輕輕拍了拍。

    和李毅的關係,超過正當友誼以來,柳若思就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她明知道這種關係是沒有指望的,是沒有結果的,是沒有結局的。

    可是,她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寧願深深的痛苦,也不想結束。

    李毅心裡湧上一種無奈的悲涼,一如眼前悲涼的冬季景色。

    年輕人總喜歡到處留情,自己快活了,卻帶給女人無邊的痛苦。而這些女人,都是他深愛的人。

    李毅想說對不起,但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她不需要這種虛偽無用的道歉。

    她需要的是安定,但李毅做不出這樣的承諾。

    「我又胡思亂想了,」柳若思自嘲的一笑,「我不該這麼貪得無厭。我應該知足常樂。」

    她故做歡娛的痛苦,讓李毅更加自責。

    近來,一個最實際也是最嚴肅的問題,擺在了李毅面前。

    那就是怎麼處理自己和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隨著級別的升高,他越來越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維持太多的情人關係。這也是紀律和道德所不允許的。

    齊人之福,不是現代男人想享受就能享受得了的。

    這是一個死結,對李毅來說是無解的。

    有時。李毅真想放棄手中的權力,放棄自己的理想。攜帶幾個美侶,同游江湖,逍遙歲月。

    此刻,李毅就有了這種想法,他扳過柳若思瘦削圓潤的香肩,沉聲說道:「我辭職不幹了!我們一起去海外生活吧!」

    柳若思臉上,露出一種興奮而喜欣的表情,她那閃閃的目光。似乎在詢問:「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這當然是她夢寐以求的。

    可是,她俏麗的臉上,紅潮很快就消褪,她意識到,李毅這麼做,是在為她做出犧牲,而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她愛他,希望他好,可不能因為這種愛,變成他的負累。

    他在國內。有幸福的家庭,有高貴的工作,一個男人該擁有的。他基本上全有了。

    怎麼可以讓他為了我,放棄這一切?

    那我豈不是太自私了嗎?

    「我很高興。」她抬起眼,眼睛裡有淚水迷濛,決定雖然很痛苦,但她還是下定了決心,大膽而執著的說出來,「但這是不現實的。」

    她不等李毅回答,怕在他的堅持勸說下,會融化自己本來堅硬的決心。於是,她看看精緻的白色腕表。說道:「劇組的人快要來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讓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起。你是個公眾人物。」

    李毅握住她的手:「可是。我來濘河市,就是為了看你。」

    柳若思在他臉上吻了吻,又親了親他的嘴唇:「我很高興。我整個身心都是你的。你要相信我,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都是你的,我只是你的。」

    東方已經露出半個太陽的腦袋,萬丈光芒,照耀著大地。

    李毅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真被外人識破,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於是,兩人再次熱烈而難捨的擁吻,然後,他轉身離開。

    回到住處,妙可、燕子、梁鳳平等人,都在等著他。

    見到他回來,眾人都跟著他,進了房間。

    「怎麼了?」李毅道,「我要洗漱,你們也要跟著進來看嗎?」

    梁鳳平道:「李毅,你出去一個晚上,電話關機,去哪兒也不說一聲!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李毅看了燕子一眼,心想她沒有出賣我?沒有把我和柳若思約會的事情說出來?

    錢多在旁邊聳聳肩,說道:「毅少,我跟梁老說過了,說你遇見了老朋友,去朋友家聊天去了,但梁老就是不相信。」

    李毅道:「梁老,我真的是遇見一個老朋友,所以就聊天去了。」

    梁鳳平狐疑的道:「這濘河市裡,怎麼儘是你的老朋友?左遇見一個,右遇見一個?就算遇著了老朋友,你也不必關機啊。害我們擔心了一個晚上,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打算報警了!」

    李毅呵呵一笑:「你們要是跑去報警,說,警察同志,你們的公安廳長丟了,快派人去找吧!那可是頭條新聞。」

    梁鳳平道:「你還有心思說笑!我們這麼多的人,都在等你,一夜沒有睡!」

    李毅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就火大了起來:「我出去做點事,需要事事向你請示匯報嗎?你是我請來的軍師!又不是我爹!你管那麼寬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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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鳳平的老臉,刷的一聲變白了。

    他的嘴唇抖嗦著,顫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嫌棄我了嗎?」

    李毅見他這副可憐相,不由得心下不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放下架子來認錯,便皺起眉毛,大喊一聲:「都給我出去!讓我靜一靜!」

    錢多見毅少真的生氣了,連忙拉著梁鳳平,低聲道:「梁老,我們先出去吧。」

    梁鳳平渾身發抖,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是嫌棄我了!我一個沒用的糟老頭子,求著給他出謀劃策,求著上門當他的軍師,用屁股想一想,也能知道在他心裡是什麼地位了!」

    李毅尖聲回答道:「你又不是白替我工作!我給你的錢,可不在少數!」

    梁鳳平憤怒的瞪圓了眼睛,一種深深的羞辱,湧上他衰老的面容。

    他的臉因氣惱而漲得通紅,他指著李毅,想說什麼,卻因為過於難過,或是過於憤怒,終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錢多硬拉著他出門去了,其它人也不敢多言,都離開房間。

    房門關上後,李毅陷進軟軟的沙發裡,閉上雙眼。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李毅痛苦的想,他覺得對不起梁鳳平,良心而論,梁鳳平跟他以來,真正是無私的為他著想,把智慧和時間,都奉獻給了他!

    可是,他剛才卻那樣說話!

    一定深深刺痛了老人的心。

    他想起身去向老人道個歉,想向他想一聲對不起,因為自己心情不好,所以衝撞了他。正因為他把梁老當成自己人看待,所以才敢毫不顧忌的發火。並請求老人的原諒。

    宰相肚裡能撐船,李毅雖不是宰相,但他的涵養和膽量,一直都很好。

    今天實在是個意外。

    他站起來,又坐了下來,他又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必小題大做。

    他和梁鳳平之間的爭吵,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爭過之後,也不會記仇。

    就好像父子倆爭吵,吵完還是父子。

    李毅昨晚用力過度,早上又在外面吹了冷風,加上心裡煩躁,心情很不好,他沖完涼後,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

    他剛發了一頓火,因此,沒有人敢進去打擾他。

    這一覺好睡,只到中午一點多鐘,李毅才悠悠醒來。

    他打開門,喊了一聲錢多。

    錢多的房間就在他隔壁,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李毅在家,錢多也會守候在旁邊。

    「毅少!」錢多走了過來,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

    「怎麼了?」李毅問。

    「他走了!」錢多回答。

    「誰走了?」李毅一臉迷糊,他把早上的火,早上的憤怒之言,早忘到爪哇國去了。

    「梁老。」錢多說。

    「梁老?他去哪裡了?」李毅一愣。

    「不知道,他沒有說。」錢多說。

    「哦,那可能是有事出去了,他經常不告而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也許過幾天就回來了。」李毅盡量淡淡的說道。

    「毅少,這一次不相同。」錢多道。

    「有什麼不一樣?」李毅問。

    「他今天這一走,怕是永遠不會回來了。」錢多話裡,有一種難言的傷感,更多的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悲哀。

    「什麼意思?」李毅驚訝的問。

    「我想,梁老怕是永遠離開了。」錢多說。

    「你想?難不成,他得了什麼絕症?」李毅笑笑,故意開玩笑,盡量不往壞處想。

    錢多拿出一包東西,交給李毅:「毅少,這是梁老留給你的,他還說,這些東西,一定要親自交到你手裡,讓你親啟。」

    李毅訝道:「是什麼?」

    錢多搖頭:「我沒看,我不知道。」

    李毅接過那包東西,他認得,這是梁鳳平隨時攜帶之物,平時都是不離身的。

    「梁老怎麼把這個留下來了?難道,他真的不辭而別了嗎?」此刻,李毅才想起來,自己早上說的話,有多麼過分!

    那些話,一定深深的傷透了那個老人善良的心。

    他回到房間,打開包裹,想看看裡面是什麼寶貝,會讓梁老片刻不離身。(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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