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十五章 殺鬼如屠狗 文 / 步瘋
賤男春的聲音陰深深的在山嵐中顯得飄蕩蕩的忽左忽右，楚楓甚至覺得腦後也有陣陣陰風。
哥是嚇不倒的！楚楓定了定神說：「百姓易子而食的亂世又不是一兩回了，指不定哥祖上也吃過！」
「切！」賤男春滿臉的不屑，「哪算啥本事！那叫彪悍？傻了吧你，那叫飢不擇食，沒有人性！」
「呃……」楚楓愣了愣了，不得不承認賤男春說的有理，嘴上卻說道，「吹，你儘管吹吧，你祖上難不成是開黑店的，是不是開在十字坡？」
賤男春冷笑一聲說：「八年抗戰知道不？」
楚楓拿出了礦工之怨說：「你侮辱哥的人格，小心哥跟你急！」
啪！賤男春紙扇一張擋在了胸前，「日本鬼子凶殘吧？幾十萬人說屠就屠，當年也殺到哥那小地方去了。」
小鬼子沒打到的地方還真不多！楚楓搖搖頭歎了口氣。
「哥家鄉那小地方，一窮二白。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鬼子來了鄉親們根本就不怕，還不知道誰搶誰呢！」賤男春滿臉的不屑，似乎鬼子進村是給他祖上送菜。
「呃……」楚楓愕然，看賤男春那神情，他已經隱隱感到彪悍之風迎面撲來。
「大伙都沒做聲，該買菜買菜，該打孩子打孩子。幾個經常上山打獵的大叔斜眼瞥了下鬼子手裡的燒火棍，眼中不屑之色久久不散。事後他們說這種打一槍要拉一下槍栓的燒火棍很廢，還沒土製沙銃有氣勢。沙銃那個猛啊，一槍過去打得你滿身鋼珠鐵片，就算不掛也被打得千瘡百孔，晚上爬上床肯定被婆娘一腳踹飛……唉，所以哥常說，沒文化真可怕！真的！」
楚楓想到被打得渾身插滿鐵片嵌著鋼珠的樣子，不由地一哆嗦。這才是真正的鈍刀殺人，還真不如被鬼子三八大蓋一槍給斃了。
賤男春歎了口氣說：「要是那一小隊五人眾的鬼子配備了在鄉親們看來極具威懾力的沙銃的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怎麼了？」楚楓很是好奇的問，「難不成鄉親們打劫鬼子，結果被屠了？」
賤男春翻了翻白眼說：「要真那樣你還能見著哥？話說鬼子五人眾停在哥祖上的攤子前，其中一鬼子俯身拿起一把蕨類植物看了又看。哥祖上事後拍胸脯保證，那鬼子絕對不是在想給不給錢，而是在想……」
「能吃嗎？該怎麼吃？」楚楓傻傻的問道。
賤男春哈哈一笑說：「然也！你和那鬼子智商一般高。」
唉！哥還是太實誠了！楚楓擺擺手示意說書先生繼續。
賤男春一合紙扇作握刀捅人狀說道：「還沒等那鬼子想明白，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卡住了他的脖子，使勁一摁他的臉就和攤板來了個親密接觸，接著一把尖刀從他脖子後面穿透，把他釘在了攤板上。」
楚楓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腦後的涼意更甚了。
「巴嘎！另一個鬼子剛喊了這麼一聲，老漢的祖上就把鍘草用的鍘刀掄到了他面前。那鬼子反應還算快，還來得及舉起手中的步槍格擋。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防禦都是徒勞的，幾十斤的鍘刀掄圓了劈下去，鬼子連人帶槍被劈成了兩半。稀里嘩啦，槍的零件和人的內臟撒了一地。」
「砰！這時候槍終於響了，這一槍打在了老漢祖上的大腿上。與此同時一把柴刀劃過，一隻抓著槍的手掉在了地上。這出手的是個砍柴好手，砍小腿粗細的樹他從來不用第二刀。接著鄉親們紛紛從後腰抽出了柴刀，剩下的兩個鬼子都看傻了，估計他們都習慣了一人一槍就能押解一大隊中國百姓甚至軍人，從來沒想到過五條槍竟然嚇不住幾十號沒見過世面的山裡人。」
「兩鬼子忘了開槍，但老漢的祖上可沒忘記自己中槍了，他嘴大，人稱李大嘴。李大嘴捂著大腿，咧著大嘴喊道，老子掛綵了，兔崽子們給老子多留兩塊肉補補！」
「兩鬼子頓時嚇得黃湯都流出來了，鄉親們都很仗義，分肉的時候讓李大嘴先拿。哥祖上先出的手，但臉皮薄就是吃虧！」
「呃……」楚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賤男春的樣子不像說笑，但要真的這樣他們那的民風真不是一般的彪悍。
定了定神楚楓問道：「請問春哥同學，我能不能僅代表我個人採訪一下你這個『渴飲匈奴血，饑餐胡虜肉』的壯士的後人。那個……鬼子嘛，殺就殺了，怎麼還要分食其肉，是你祖上他們真的太餓了，還是國恨家仇不共戴天所以要生啖其肉？」
賤男春翻了翻白眼，「誰說是生吃的，哥那地方那時候雖然落後了點，但也不是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
「呃……別管怎麼吃的，你就說說為什麼要吃吧！」
「沒文化真可怕！真的！」賤男春仰天長歎，語氣中充滿了對家鄉貧窮落後的感慨。直歎得楚楓腦門青筋暴起他才繼續說道：「古老相傳，中原文明昌盛是天下的中心，四周是沒開化的蠻夷，再遠就非人類所居，稱之為鬼方。鬼子，鬼子，鬼的兒子，不是人！哥那地方的人沒文化，但凡沒文化的人反而容易迷信文化。他們不知從那知道了鬼子不是人的這一說法，還真沒怎麼把他們當做人看。」
楚楓點點頭，古人確實認為某些國度的人渾身是毛，堅信他們和野獸的關係很密切。
賤男春問道：「如果一條狗在你面前叫囂你會怎麼辦?對，哥也會一棍敲死它。敲死了怎麼辦？沒錯，吃肉唄！瞧，你和哥祖上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賤男春望了望滿臉疑惑的楚楓說道：「你不是問哥祖上為啥吃鬼子肉嗎？殺豬屠狗自然要食其肉，不然多浪費啊！別跟哥說那是人肉，有本事跟哥祖上說，反正他們就沒怎麼把鬼子當人看。嗯，看著像人，猩猩猴子看著也像人。哥祖上看鬼子也就覺得他們比猩猩猴子更像人而已，猩猩猴子能吃鬼子也能吃……」
繞了半天楚楓終於忍不住長歎一聲：「沒文化真可怕！真的！」
最後他一把扯住賤男春說：「老實交代你們那有沒有不把外地人當人看的習慣？嗯，你有沒有不把我當人看？」
賤男春笑而不答，只是做了個『你說呢？』的神情動作。
楚楓算是徹底敗給他了，悻悻的說：「我知道錯了，看起來你們那民風確實有夠彪悍，計生工作肯定不好做。春哥你辛苦了！」
賤男春歎道：「你知道了，可惜領導不知道，確切的說是他當時不知道。面對一根扁擔橫在身前，揚言誰敢動他家一粒谷子，他就把誰廢了的李老漢。領導竟然讓我們——上！」
頓了頓賤男春說道：「多麼英明的決斷啊！在領導的示意下同志們的推擠下，哥很無奈的站到了最前面。誰讓哥的祖上和李老漢的祖上一口鍋裡吃過肉。」
又歎了口氣，賤男春搖了搖頭說：「可他們不知道李老漢祖上匪號李大嘴不是叫叫而已的，那一鍋肉他吃了絕大部分，哥祖上只是嘗了兩口而已。所以經過多年的綿羊教育哥這一系的人骨子裡已經沒啥殺氣了。但老漢他們家卻是殺氣和傻氣都十足。李老漢只斜了哥一眼，不怕老弟你笑話，哥頓時痿了！當初李大嘴看鬼子的時候也是這眼神！」
楚楓無比感慨的說道：「可憐的娃！」
「哥趕緊叫道，讓讓，讓讓！讓領導先走！」
賤男春聲情並茂，楚楓可以想見當時他喊這話的諂媚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春哥，你行！真是個好同志哈！今年的先進工作者非你莫屬！」
賤男春白了楚楓一眼說：「你錯了，錯得很離譜！哥不僅評不了先進，連年終獎金都泡湯了！」
「怎麼了？」楚楓覺得賤男春這『超生游擊隊干翻計生辦』的故事真tmd一波三折，自己竟然一次都沒猜對！
賤男春微微一笑說道：「哥平時在單位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好，哥這一叫同志們全都讓開了，哥也趕緊往一邊閃，只有領導還傻傻的站在原地。這下領導徹底暴露在了李老漢眼前。呵呵……」
看賤男春那得意的樣，楚楓堅信他是故意的。楚楓甚至懷疑所謂的李老漢斜了賤男春一眼他就痿了根本就是他兩在用眼神交流——老叔，我看新來的領導不順眼，這回又要麻煩您老出手了！
賤男春繼續說道：「李老漢一扁擔掄了過來，頗有乃祖當年掄鍘刀劈鬼子的風範。領導個不高，比較胖比較圓，結果滾啊滾啊滾……從二樓樓頂一直滾到了一樓大廳。他該感謝李老漢迷信風水，出於風水的考慮家裡的小樓不能起太高只有兩層。」
楚楓歎道：「你這也叫憋屈的打雜人員？那你的領導豈不是憋屈死了！」
賤男春往身上一拍頓時散開出陣陣黃光，這傢伙又拿他那銅器加三級顯擺了。他正容道：「那是因為哥不靠那點工資獎金吃飯，就哥這一身裝備隨便賣一件那都是大筆大筆的錢！你也別真以為這是武當生活玩家的血汗錢，這每一件裝備都是劍傲紅塵那小子打出來的！」
「呃……劍傲紅塵還真捨得啊！得，不就是劍非凡那小子不長眼，妨礙了春哥你在遊戲裡的發展嘛！我一定殺得他不敢再進武當，讓春哥你好好的經營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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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唉，鬼子又在釣.魚.島附近折騰了！所以關於殺鬼子有感而發寫得多些。寫了些和本章有關的廢話在作品相關裡，儘是廢話，可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