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213章 文 / 水月旗少
第213章
台灣慈湖蔣介石家
蔣介石正在誦經。
孫子孝勇走了進來，想和爺爺問早安，見爺爺在誦經，便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蔣介石回頭看見了孫子：「孝勇，怎麼還沒上學呀？」
蔣孝勇：「給爺爺道完早安就走。」
蔣介石看著孫子有些怪，他明白了，原來孫子剃了個光頭：「你的頭怎麼理成這個樣子？」
蔣孝勇：「回爺爺，我們老師叫我們大家都理『中正頭』，就是理光頭的意思，好像全台灣中學生都理這種頭了。」
蔣介石不語。
台灣某中學
蔣介石正在給學生們講話，身後站著校長和蔣經國等人。
蔣介石：「感謝你們對我的忠誠，但是不能忠誠我的不足，這叫愚忠。感謝你們對我的愛戴，但是不能愛護我的缺點，這叫盲從。光看到我光頭，這是片面的，我不是沒有頭髮，而是按時理髮，因為我是軍人，軍人的習慣服從我的理想。你們要學習我的理想，不要學習我的理髮。」
孩子們笑了。
蔣介石：「我的理想是什麼？」
孩子們同聲回答：「光復大陸，統一中國。」
蔣介石：「為什麼統一中國？」
孩子們：「消滅『共黨』。」
蔣介石：「不對……為什麼，算是留給你們的作業。」
……
台灣慈湖蔣介石住處
這裡景色美麗，青山如黛，綠水泛波。
蔣介石的住處前，蔣介石和蔣經國在談心，語氣平緩，但字字擲地有聲：「檢討在大陸上失敗的原因，首要是三民主義信仰不純，有些黨員認為反對『共產』主義就是反對三民主義，這是他們倒向**、俄共的主要原因。更可怕的是這些黨員，認為我不是三民主義的執行者，好像毛澤東倒成了孫中山的繼承人。在這樣的思潮下，政治上我被動了，我越**，他們就認為我越背離三民主義，加之我只注重了軍事鬥爭而輕視了宣傳，這就是毛澤東和我成敗的轉折點。」
蔣經國：「和父親這樣的深談太少，所以更覺得父親的精闢見解讓我心靈震撼。」
蔣介石輕輕一笑：「談何精闢，痛定思痛，雖不能痛改前非，但也不必痛心疾首，但是要做到知敗不言敗，才是永遠立於不敗之本。」
蔣經國：「父親，今天說到了這裡，你覺得我們在軍事上還有什麼可……」
蔣介石又是淡然一笑：「我接你的話，在軍事上我們還有什麼可以檢討的？」
蔣經國：「父親……」
蔣介石：「首先不是我們，只是我和毛澤東，任何兩個軍事集團的交戰，就是兩個集團首腦智慧、才能和人格的比拚。其實我和毛澤東的軍事都是一個師傅，都是和孫子學的，後來看了他的《論持久戰》，才知道還有一個人在幫助他。」
蔣經國：「是列寧？」
蔣介石：「不，列寧和馬克思的書很多，但都不懂戰爭，也不是斯大林，因為毛澤東寫《論持久戰》的時候，蘇聯的衛國戰爭還沒發生。是《戰爭論》作者克勞塞維茨，很多洋玩意兒是從那裡學來的。兩個師傅教了一個徒弟，總比一個師傅教得好。」
說完，蔣介石也笑了。
蔣經國：「父親，剛才，你說到兩個集團的交戰，就是兩個集團首腦智慧、才能和人格的比拚，你覺得人格上，你和毛澤東怎麼比？」
蔣介石：「這不是我能回答的問題，是你們，是歷史來回答的……」
他站了起來，向湖邊走去……
一輪紅日正在東昇……
蔣介石自語道：「天無二日，世無二主，可是他在東方掛了一個太陽，但願，毛澤東這輪太陽不落……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到底是……」
台北宋美齡的畫室
宋美齡在畫室準備著紙墨及色料。
蔣介石走了進來。
宋美齡：「早上好，達令！」
蔣介石：「早上好，告訴你一個有趣的事情，我昨天在夢裡夢到毛澤東了。」
宋美齡：「你們吵架了？」
蔣介石：「吵了。」
宋美齡：「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為什麼呀？」
蔣介石：「為了他那首詩，《沁園春·雪》……」
宋美齡：「詩還是好詩……」
蔣介石：「是啊，不是好詩還不吵了。我說，你祖宗八代都數落一遍，我挨了一輩子罵，怎麼不加上我呀？毛澤東說怎麼加？我說，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後邊加上，蔣公介石，一隅台島，**大業，永誌不拋。毛澤東說，這也不符格律呀？我說，我們交了一輩子手，你何時按格律做過事？他笑了……後來他說，《沁園春·雪》就不改了，可以重為我寫一首《臨江仙》。我只記住兩句：明月依然在，何時彩雲歸……這是什麼意思，想招安我？……」
宋美齡：「別想那麼多了，夢是反的……」
蔣介石：「對，夢是反的……是我要招安他……」
宋美齡：「達令，你看我今天畫個什麼好？梅？松？」
蔣介石輕輕地倚在宋美齡的肩上：「你畫什麼我都喜歡……」
宋美齡：「你最喜歡的？」
蔣介石聲音變得哽咽：「江山如畫，江山如畫，那你給我畫個江山吧，哪管是半壁，也比這孤島好……」
宋美齡站起，許久地看著蔣介石……
兩個人相互看著。
蔣介在背毛澤東的詩：「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蔣公介石，一隅台島，**大業，永誌不拋……」
兩個人在慢慢變老……
（1975年4月5日清明節，蔣介石在台灣逝世。去世時他身邊放著中國地圖、中國人民解放軍和國民黨軍的軍事部署圖及調整記錄、國民黨證、身份證……）
莫斯科大學禮堂後院俱樂部裡
學生們得到消息，喜出望外，熱烈鼓掌……
劉曉陪同毛澤東走到俱樂部的小舞台上。
劉曉：「同學們！毛主席聽說你們在這裡，特意過來看看你們！」
又是一陣掌聲、歡呼聲……
毛澤東走到台前：「對不起呀，讓你們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嘍。」
台下笑聲……
有一位學生站起來：「毛主席，請您再給我們講兩句吧！」
毛澤東：「好，那我就給你們講三句——」
笑聲，掌聲……
毛澤東：「第一，青年人既要勇敢又要謙虛。」
掌聲……
毛澤東：「第二，祝你們身體好，學習好，將來工作好！」
掌聲……
毛澤東：「第三呢，和蘇聯朋友要親密團結！」
掌聲更加熱烈……
學生們似乎不捨得讓毛主席立刻離開，有一個學生站起來，問道：「毛主席，您還游泳嗎？」
毛澤東：「游啊，不游泳，我還會做什麼？到蘇聯本來想游伏爾加河，那是俄羅斯的母親河，可是他們沒安排。有機會我還要到美國去，那裡有什麼可游的？」
學生一起回答：「密西西比河。」
毛澤東心花怒放：「對，密西西比河……」
笑聲，掌聲……
又有一個學生站起來：「毛主席，您覺得俄語好懂嗎？」
毛澤東：「好懂得很呢，當然要經過翻譯。」
台下一片笑聲……
毛澤東：「我也能講幾句，可惜沒人聽得懂。你們曉得為什麼他們聽不懂？」
學生們：「不曉得——」
毛澤東：「被毛澤東改造了。」
台下笑聲、掌聲一片……
毛澤東：「所以我說嘛，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世界的前途寄托在你們身上！」
會場靜默片刻，接著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毛澤東招手告辭，學生們起立鼓掌送行……
不知哪一位起了個頭，學生們和著掌聲，唱起了《少年先鋒隊隊歌》：
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
愛祖國，愛人民，
鮮艷的紅領巾飄蕩在前胸。
不怕困難，不怕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