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卷一:新官上任 第五十一章 醉戲鬼 文 / 審死官
. 張允也沒太在意,繼續和倆年過半百的老頭喝酒侃山,說些審獄斷案的趣話,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博學,也許是酒精作用,張允嘴裡也沒有了把門的,竟將從電視裡見過的一些現代邢偵的手段說了出來,其中就提到了指紋學和警犬的應用。
沒想到林執玉深以為然,大有遭逢知己的感覺,大笑道:「指紋是否能如大人說的那樣用,小老兒是不敢妄言,可狗兒卻絕對可堪大用!」說著大喊一聲狼牙。
就見一條黑影從外面衝了進來,瞅見張允呼呼低聲,以示恐嚇。可被張允橫了一眼,頓時吱得一聲,夾著尾巴就跑到了林執玉身後。
林執玉也是大奇,笑道:「我家這狼牙自長成至今,除了我和笑語,能降服它的唯有大人一人,小老兒不佩服都不成。」
「莫非這狗子也有奇特之處?」張允好奇地道。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歸隱田園這些年,除了耕田種地,教養女兒之外,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它的身上,正如大人方纔所說,狗子的鼻子敏銳異常,又極衷心,若是訓練得當,也可當成破案擒賊的利器來用,只是普通的狗欺軟怕硬,於是小老兒就找了些好狗與山上的狼交媾,精挑細選,方有了狼牙,不但勇猛,而且聽話,當捕快來使也無不可!」
「狼狗?!」張允一驚,仔細瞅了瞅林執玉身旁的狼牙,確實跟後世的狼狗相差無幾,心道:「多虧是遇到了我,要不然的話,林執玉辛苦過年的成果,怕是也要埋沒了,呵呵,有警犬相助,破案子就簡單多了!」
「狼狗,呵呵,大人說的貼切!」
「林師傅,回頭我拿些銀子出來,咱們弄個狗房,多養些狼狗出來,將來每個捕快巡街時都牽上一條,遇到個小毛賊,人不用動,放出狗去,賊人的腿再快也得束手就擒,哈哈!」張允也真有些喝多了,說起話來越發的不著調,笑了沒兩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竟睡著了。
司墨道了句失禮,費力得把張允攙扶起來,一步一挪得弄回房裡,給他脫去了衣服,擦洗了身子,蓋上被子,自己卻不敢睡,泡了壺釅茶放在一旁,張允一喊口渴就餵他喝上兩口。
夜漸漸深了,街上的更夫敲著梆子走過:「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喊聲在半夜裡傳得格外遠。
司墨陪張允忙碌了一天,也已經乏了,只是強撐著睡眼坐在床旁,可是瞌睡卻一個接一個打。忽然房頂上傳來一陣輕輕得腳步聲,踩在瓦上,嘎嘎作響,隨即衣袂破空聲傳來,門外卻多了條纖瘦的人影,輕扣房門,卻不做聲!
司墨不禁有些害怕,可看了一眼床上兀自酣睡的張允,不知道哪裡就來了股子勇氣,輕手躡腳得到書案旁拿了裁紙用的刀子,聲音微微顫抖著低聲喝問道:「是誰?再不走,我家大人必定抓你坐牢!」
敲門之聲再次響起,可門外的人還是默不作聲。
莫非是鬼?這個念頭一起,司墨愈發的怕了,連身子都不禁抖動了起來,可是看了看張允,想起日間他為自己擋狗的情形,感激之心一起,勇氣倍增,四肢上也好像注入了無窮的力量,拿著裁紙刀一步步走了過來,拉開門閂,猛得拽開了門子,大喝道:「何方鼠輩,敢來衙門鬧事!」
可等她看清楚門外人,嚇得驚叫一聲:「鬼呀!」往後跑了兩步,卻停住了,雙手伸開,擋在床上,戰戰兢兢地道:「你要吃人,就吃我吧,我家大人皮硬肉酸,你吃下去肯定要鬧肚子的,就放過他吧!」
只見門外站立之人,一身的黑衣,清風吹來,衣袂飄飄,倒頗有些輕盈之感,可是一張臉卻是猙獰可怕,青面獠牙,額頭上還豎著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在燭光的映照下,格外的陰森恐怖,無怪司墨嚇的六神無主,難得她還記得要保護張允。
「呵呵,嚇到你了吧,我不是鬼!」面具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手一伸將面具掀了下來,露出一張白淨動人的面孔來,不是別人,乃是林笑語,偷眼看了房內一眼,不無遺憾地道:「那惡賊怎麼睡得跟死狗似的,害我白忙活了半天!」
「是林姐姐呀,你可把我嚇死了!」司墨心神一鬆,腿一軟,坐在地上竟動彈不得了,嘴裡卻道:「半夜三更的,你裝成這樣子,該不會是專門想過來嚇唬我家公子的吧!」
「我才沒有那麼閒呢!」林笑語走進門來,將司墨抱起來放到床上,偷眼看了張允一眼,見他睡得寧靜安然,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倒想個小孩子一般,只是在她眼中,那笑裡卻又多了些許狡詐和邪惡,心念一動,將面具重新戴好,湊過去,伸出手指在張允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一擰。
「哎呀!」張允吃疼,竟醒了過來,睜著惺忪的醉眼打量了林笑語一番,而後嘿嘿一笑道:「丫頭,你越來越淘氣了,戴個鬼臉就想把公子嚇住嗎?公子不信鬼神,來,讓公子親一口!」說完不由分說,手一撩,就把林笑語的面具摘了下來,另外一隻手往上一攬正搭在她的脖子上,向下一壓,波得一聲,結結實實得親在她的額頭上,隨後心滿意足得躺倒在床上,嘀咕道:「夜了,明天還有公務,丫頭,早點睡吧,記得蓋好被子,莫著了涼!」說到這,鼾聲又起。
林笑語何曾想到張允竟是個另類,對著猙獰的鬼臉連一絲一毫的懼怕都沒有,非但如何,賊心不死,又佔了自己個天大的便宜,愣在那裡,竟沒了主意。
司墨見了這一幕,不自禁得嬉笑起來。
「不許笑!」林笑語橫了她一眼,霸道地道:「你跟她是一夥的,嚇到了你也是一樣的,我先走了,明天再要他好看!」說著拿起鬼臉,逃也似的走了。
司墨關上門,吹熄了燈,抱緊張允,輕聲道:「公子,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