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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卷一:新官上任 第三十五章 商賈,買賣,告狀 文 / 審死官

.    張允卻是沒接,笑吟吟得道:「王老爺子言重了,審獄斷案乃是本官的分內之事,救下令公子也是機緣巧合,當不得一個謝字,至於這謝禮,那就更加不能收了,否則此例一開,怕是本官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現在都察院御史的奏折上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是張允給自己立的規矩,自己不會破壞,敲竹槓得來的,名正言順,拿在手裡覺得成就感十足,可收受的賄賂就有些燙手了。這話聽起來矛盾之極,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可也是張允日後縱橫官場,無往不利的法寶。

    見王守則還想再勸,張允又神色和藹得道:「本官剛剛到任,地方上的事都不熟悉,王老爺子是地方上的耆老,頗有些威望,他日本官想要發佈政令,造福於民,還要多多仰仗你做個典範,在此,張某先謝過了!」說著一拱手。

    王守則連忙站了起來,拱手還禮,連說不敢。這禮既然送不出去,也就揣回了袖管之中。

    張允也不好當即就把他送走,況且日後或者真需要王守則這樣的老鄉紳幫襯,得罪不得,於是和他聊些家常,問起了王老二,又問了些王守則家中的買賣,知道他竟是做布匹生意的,不禁靈機一動,一個主意冒上心頭。於是問道:「王老爺子,你這買賣可好做嗎?」

    王守則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哭喪著臉道:「不瞞大人,小老兒年紀大了,精力不比往常,手底下的生意看顧不過來,再加上咱們北方的土布雖然結實,卻遠不如杭州,湖州等地的棉布質地優良。」

    張允想起初中時曾在歷史書上見過一段諺語,隨口道:「我在京城時曾聽人說過:買不盡松江布,收不盡魏瑭紗,果真如此嗎?」

    「大人博學,就連我們布匹行當的事都知曉,真令小老兒佩服!」王守則拍了張允一記馬屁,而後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大人請看,這就是松江府所產的印花布,非是小老兒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這印花布確實比咱們的土布強上了百倍。」

    「因這印花布也送往宮廷之中,按照大明律例,我們這些商賈是不能穿絲戴綢的,為了體面,大都以松江布裁衣,因此價錢自然也就水漲船高,市面之上,一匹上等的印花布甚至價值百兩銀子,卻往往也是有價無市!唉,若是咱們本地的土布也能有這行市,該有多好呀!」說著歎了口氣,一張老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張允靜靜得聽著,頭腦裡的思路也越發的清晰起來,剛要再朝王守則詢問一些細節。

    不想王守則卻站了起來,深作一揖,頗有些忐忑地道:「大人莫怪,小老兒經商日久,竟成了習慣,不知不覺得又嘮叨起了這些銅臭十足的俗事,煩擾了大人的清雅,恕罪,恕罪!」

    「呵呵!」張允知道從韓非子的《五蠹》開始,就將只知道買東賣西的商賈貶的一文不值,特別是中國這樣一個農業大國,雖然朝代更迭,可是統治者重農抑商的態度卻始終沒變,特別是明朝,更是將商賈不得穿絲綢的規定寫入了法律,不管他們手裡有多少錢,可是社會地位卻是連耕地的農夫都不如。

    雖然後來大明朝盛極而衰,法度荒廢,商人們也漸漸得開始穿起了絲綢,可也是偷偷摸摸的,比如今日,王守則前來縣衙,就沒膽子穿著綢衣前來,否則張允若是較起真來,他挨打受罰那也是免不了的。

    正是在這樣的大前提下,也難怪全國的商賈都對松江的印花布趨之若鶩了。

    換做死鬼張允,也許還真就會嫌王守則這一番話嘮叨,搞不好還會勃然大怒,可現在的張允卻是眼前一亮,來自商業社會的他比誰都曉得錢的威力和重要性,自然不會輕視王守則,而是語重心長地道:「王老爺子嚴重了,我雖是朝廷命官,可也知道國無商不強,民無商不富的道理,本官立志要治理好河間這一方水土,讓百姓安居樂業,可絕對不只是一句空話。」

    「耕田種地固然重要,買賣交易也不可以廢除,王老爺子今日來此,倒讓我想起了個買賣想跟你做上一做,只是不知道王老爺子有沒有這個膽量和魄力了!」張允笑吟吟得看著王守則,言語之中頗有些激將之意。

    王守則稍微一猶豫之後,咬了咬牙,站起身來,抱拳道:「小老兒別無其他的本事,對於這商賈之道自問倒有些心得,承蒙大人錯愛,小老兒就是拼著散盡家財也必定和大人合作到底!有何吩咐,大人請講吧!?」

    自昨日被張允狠敲了一竹槓後,王守則等人結結實實得吃了個啞巴虧,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是無可奈何,對知縣老爺的品性究竟是清還是貪全都摸不著頭腦。

    王守則一是真心感激張允救了自己兒子一命,二也是想再探一探路,利於自己日後買賣,因此將縣衙當成了龍潭虎穴來闖,沒想到一見面,張允倒是頗為和氣,又以王老爺子相稱,王守則頓時就有點迷糊,一不小心將滿肚子的牢騷撒了出來。

    雖然後來警覺,卻也晚了,待聽到張允這番話,只道他又要大敲竹槓,心裡雖然萬般不情願,卻也知道民不與官斗的道理,只得忍氣吞聲得認了,是以剛才幾句話說的倒也慷慨激昂,頗有上法場的架勢。

    可是張允聞言卻笑了,站起身來,拉住他的手道:「既然是買賣,就講究個公平,你情我願,何來的吩咐二字!」

    王守則現在把張允當成了笑面虎,哪裡肯輕信他的話,沉著臉不發一語。

    張允見了,也沒了和他深談的興致,遂道:「空說無憑,待我閒暇時拿個章程出來,再和王老爺子慢慢商議吧,我還有事,恕不遠送了!」王守則又被他的態度搞的迷糊了起來,只得告辭離去,坐在轎子裡,還在分辨張允的這些話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大人,不好了,有人告狀!」張允送走王守則,路還沒走上幾步,縣衙門口的鼓就被人敲得咚咚響。原本在外面當班的休息也急匆匆得跑了過來稟告。

    作者:對不起了,今天晚了些,一朋友過來看我,嘿嘿,女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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