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零六章 皇協軍該擴容了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五百零六章皇協軍該擴容了
一個大臣提問這中、西段邊牆之外的蒙古諸部該怎麼辦?中、西段這樣長的邊牆之外,是沒有皇協軍的,如今的皇協軍,是為了抵禦東虜可能的繞道入關而設立的,故此,滿桂和趙率教都只是活動在東段邊牆之外,一般是以喜峰口作為活動的中心,如果因為商賈通虜而禁絕了邊市,只為皇協軍開一個口子,那麼,這中、西段邊牆之外的蒙古諸部,他們買不到中原產的諸多東西,日子就沒法過下去了,可就是要鬧騰,要打仗的。
「哦,孫師傅怎麼看?」楊改革哦了聲,就問孫承宗。
「回陛下,先前我朝確實和忠順夫人有這樣的約定,此前也因為忠順夫人在,邊關較為安寧,忠順夫人確實是起了重要作用的,我朝也確實當照顧忠順夫人的後裔和餘部,不過,如今的情況已經大不同了……」孫承宗開始講解事情的原委。
「……忠順夫人屬特土默特部,土默特部又是蒙古右翼之一,又因為一些蒙古右翼部落摻乎到我朝、林丹汗、東虜之間的角力,故此,此事就變複雜了,更因為前年的時候,林丹汗忽然擊殺了蒙古右翼大部,導致蒙古右翼崩潰,我朝的屏障也盡失,故此,此事更加複雜,也因為如此,也才有了皇協軍出現,為的就是收攏潰散的蒙古部落,重建屏障。……忠順夫人的後裔和餘部,也在這些動盪之中死的死,散的散,更有的投靠了東虜,情況不可一概而論,更何況,當年忠順夫人修建的歸化城,此時,也早已在林丹汗的控制之下,我朝如今和林丹汗又有重要的協作關係,事關圍困東虜的大計,故此,臣以為,適當照顧確實可以,但,更應以我大明的國事為先,關外絕不可再敗,故,如忠順夫人的後裔和餘部願意繼續忠於我朝,為我朝守邊,當收編為皇協軍,我朝當念舊情,給予照顧,反之,則是我朝的敵人,人情歸人情,可事情和我朝生死攸關,不可因為人情而置朝廷的大局不顧……」孫承宗立刻將這裡面的來龍去脈說給在場的人聽。【忠順夫人也就是歷史教材中提到的三娘子,歸化城就是如今的呼和浩特。】
孫承宗的這個話,就是解釋給在場的大臣們聽的,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楊改革是早就知道的,不過,如今國內國外的情況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政策也需要進行調整,故此,在這裡,一唱一和的給大臣們做科普,準備調整政策。
大臣們聽了孫承宗的話,有些人是聽懂了,有的人則是茫茫然,什麼這個部,那個部,在他們腦海裡,不過是一堆蠻夷罷了,至於在那裡,他們根本就分不清,也不想弄明白,在他們眼裡,那裡都是野人出沒的地方。
「唔,不錯,如今,我朝在關外正在和東虜大戰,關外圍困東虜也正在緊要關頭,一切當以國事為重,切不可再讓商賈通虜的事再發生,除了對皇協軍網開一面,邊市該禁絕的要禁絕,否則,關外如再糜爛,我等都是大明的罪人,都是華夏的罪人,……雖然朕也聽過忠順夫人的佳話,可如今,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如忠順夫人的後裔餘部願意歸屬我朝,改編成皇協軍,朕可額外照顧,算是朕盡一份人情,但如果不願歸順我朝,那也就只能是我朝的敵人了,如今關外戰事消耗的銀錢高達數百萬兩銀子,更是關乎國祚,不可因為些許人情而壞了大事。」楊改革淡淡的道。國家利益面前,這人情和香火,當真是不算什麼。
眾臣都看著皇帝,都知道,這皇協軍大概要擴容了!也有些大臣想出來說道說道,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可一想,此時絕不是一個適合出來說道的時候,如今關外大戰可真的在緊要關頭,如果還跟皇帝提什麼打仗虛耗國帑,百姓苦不堪言這類話,估計立刻就會招來其他大臣的一頓猛噴,這都打起來了,還阻止皇帝動手,一個漢賊的帽子是跑不了的。
「那位卿家還有什麼要說的麼?關於邊市的問題。」楊改革說完,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問道。
大臣們又看看皇帝,又互相看了看,這裡面的情形,很多人都是一腦子的漿糊。看來看去,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孫承宗,或許這位會有什麼要說的,雖然大家都不太明白關外的諸多情形,不過也都看出來了,今天,是皇帝要唱雙簧呢,皇帝唱了一段,該當孫承宗出來了。
「啟稟陛下,臣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果然,孫承宗開口說話了,眾臣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雖然他們對怎麼處理國事,怎麼處理國際關係迷糊得很,不過,對於朝廷之上的事,對於皇帝的一舉一動,那嗅覺,確實格外的靈敏。
「孫師傅請說。」楊改革道。
「回稟陛下,臣以為,禁絕邊市,固然是應該,可有些,卻不適合。」孫承宗道。
「哦,那裡?」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雖然林丹汗擊殺了蒙古右翼大部,可主要還是哈喇慎和土默特兩大部,鄂爾多斯部的實力卻並未有損失,如今,蒙古右翼和林丹汗還在打仗,其主力,就是鄂爾多斯部,如關了陝邊的邊市,怕會出問題,臣以為,禁絕邊市,當以禁絕宣薊段為主,大同段,則可徐徐圖之,至於陝邊,則可不動……」孫承宗說道。
「嗯,也有道理,那就按孫師傅說的,禁絕邊市以宣薊段為主,陝邊就暫且不動,具體詳情,就請徐師傅擬一個條呈報到朕這裡來吧,如今關外戰事緊急,需盡快實施……」楊改革幾句話下來,就把這個事給定了下來。這個禁絕邊市的事,是和擴編皇協軍,擴寬皇協軍的活動範圍是相連的,如今的皇協軍,多活動在以喜峰口為中心的薊遼段邊牆之外,出於實力的考慮,出於不和林丹汗發生大衝突為考慮,故此,去年皇協軍的活動範圍,都是在這一段。一邊積聚實力,另外也是為了等待事態發生變化。
如今的態勢就發生了變化,明朝去年打了個勝仗,狠狠的刮了東虜一個耳光,而林丹汗則又被東虜狠狠刮了一個耳光,彼消此漲之下,這形式就不一樣了,心氣就不一樣,遠不是去年明朝有求於林丹汗那種態勢了,再就是滿桂和趙率教如今已經收攏到了一大批的皇協軍,實力大漲,故此,如今已經可以擴寬皇協軍的活動範圍,收編更多的皇協軍了,即便是和林丹汗的實際掌控地盤有些衝突也不打緊,一來如今明朝的實力大漲;二來,早先早有約定,不怕林丹汗不讓步。
「臣領旨!」孫承宗順勢也就應了下來。這件事,也就是預計之中的,如今在朝堂上,算是走一個過場了。
定下關外邊市的策略之後,楊改革又好像想起什麼事來。
「呃!對了,差點忘記了,今日朕召諸位來,是要說晉商通虜案的,三法司上奏,問詢朝廷處理晉商案的方略。」楊改革一副差點忘記的模樣問道。
一說這事,大臣們的臉色又變了,紛紛的不好看。三法司審案,還要問皇帝要方略,這可是丟盡了文官的臉了,不少大臣嘀咕,這些人怎麼就連一點骨氣都沒有了,這樣怕事。
其實,這也不能怪三法司的那些人,他們原本去審案,確實是想大展一番拳腳,揚個名,立個萬什麼的,不過,還沒等他們走到地頭上,這晉商案就大爆發了,大爆發了不要緊,緊接著就是皇帝把鹽商也牽扯了進去,皇帝又朝鹽商動刀子了,短短時日內,就把鹽商連根拔起,這可是嚇壞了這些人,這鹽商案是因晉商通虜案而起,要是把晉商案問重了,難免牽扯到鹽商案,如今鹽商案已經風平浪靜,已經收場了,如果他們再把鹽商案的風浪攪起來,朝中不知道多少人對他們恨之入骨,這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風波,很多人好不容易脫身,皇帝好不容易不追究當官的責任,你這一沉渣泛起,萬一皇帝被逼不過,又不得不拿很多人開刀,這不知道多少人倒霉,故此,三法司的人想來想去,只是覺得後怕,知道自己掉進了皇帝設好的套子裡,如今是問也不敢問,也不敢不問,問重了問輕了都是麻煩,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把主動權交到皇帝的手上去,這樣比較保險,否則,自己這邊還沒問出個結果,朝廷那邊一堆彈劾的,那可就實在划不來。
「啟稟陛下,該嚴懲不怠,以儆傚尤。」當下就有***聲說到。
「對,陛下,該嚴懲,這些***,致使我朝關外糜爛至此,不嚴查嚴辦,如何顯示國法森嚴?」
「啟稟陛下,臣以為,該嚴懲……」
楊改革點點頭,確實該嚴辦,自己也是這個意思,如今通虜案牽涉出來的兩***商人,晉商和鹽商,鹽商自己已經輕輕放過了,如果再把晉商輕輕放過,那可就不好交代了,如今朝廷和天下人一致認為關外諸多大敗是這些通虜的商賈造成的,如果全部都輕輕放過,這是說不過去的。
眾臣議論了一回,一致認為該嚴懲,這不嚴懲,這遮羞的布可就掛不住了,這些年朝廷在關外連連失利,臉面可謂是掃地,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替死鬼,有個遮羞的東西,怎麼能放過,故此,朝堂上,倒是一致認為,晉商案該嚴懲。
「嗯,朕也認為該嚴懲,那位卿家還有不同的意見?」楊改革結束了討論,問道。
「啟稟陛下,臣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韓爌站了出來,說道。
「韓卿家只管說。」楊改革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嚴懲確實應該,不過,卻也不可過於的牽連,否則,那些晉商見求生無望,豈不是胡亂攀連,如信了這些晉商的胡亂攀連,豈不是把我大明的商賈都牽連進去,陛下,這擾亂我大明的毒計,不可不防啊!故此,臣以為,晉商案除了嚴懲,更應該嚴防晉商胡亂攀連。」韓爌這老狐狸,把很多人想說,但不敢說的東西說了出來。
「呵呵,不錯,確實不可過多的攀連,該將晉商案的範圍,限定在一定的範圍內,這樣吧,就以山西為限,適當的擴大一些就行,不可牽涉過大,當在山西之內狠抓,嚴抓,嚴懲。」楊改革很快定下一個調子,將晉商案的範圍縮小到山西一地。
「陛下聖明!」眾臣都鬆了口氣,晉商案確實該限制在山西,萬一又把晉商案牽連到鹽商案頭上去,那可就要出大問題的。
看著鬆了口氣的大臣們,楊改革心裡好笑,你們鬆口氣也可以,不過,自己卻有自己的打算,你們松氣了,自己的目的也是必須達到的。
……
散了平台。
楊改革又把孫承宗留下,還有事要商議。
「大伴,小順子到了嗎?」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早在殿外等候多時了。」王承恩答應道。
「唔,讓小順子進來吧。」楊改革說道,和這些大臣們說這些事是走過場,是面子上的功夫,實際上,和孫承宗,和小順子這幾個人商議的,才是核心的東西,才是真正執行的東西。
朱順就是小順子,也是京城中有名的太監,和喜公公一樣,除了掌握寶泉局鑄幣場之外,更是掌管著稅監,稅監這衙門,先前可是受盡大家的嘲笑的,可如今,誰還敢笑稅監?
「奴婢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順子進了平台就叩頭,即便他是皇帝心腹,可要見一次皇帝,也不容易,見到皇帝,立刻激動的磕頭。
「起來吧。」楊改革道了句。
「謝陛下隆恩。」朱順這才高高興興的起來。
「今日召你來,可知道為了什麼事?」楊改革問朱順。
「回陛下,奴婢不知,但憑陛下吩咐,奴婢赴死也一定給陛下辦到。」朱順立刻說道。
「好,今日召你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這件事,和邊關的事有些關係,此事,你先聽,聽完了,朕會告訴你怎麼辦,南邊的稅監如今可是發展的相當的迅速,你這北邊的稅監,也要努力啊!」楊改革道。
「奴婢明白。」小順子立刻恭謹的答道,皇帝一說南邊,他就覺得壓力很大,如今二喜子在南邊可是闖出了偌大的名頭,為皇帝收攏了幾千萬的家財,可謂是勞苦功高,再看看自己北邊,先前還能藉著琉璃齋之便超出南邊一頭,可如今,他就是拍馬也追不上南邊了,鹽商那幾千萬家財,可都是南北的功勞啊!想到這裡,朱順又有些沮喪,要是知道南邊能這樣有出息,當初,他就主動選南方了。
楊改革吩咐完小順子,就開始跟孫承宗說道今天朝堂上說的這個事,這事具體的細節,還得和心腹商量,不可能靠著朝堂上那些大臣爭論一番就決定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