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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基督的降臨(二)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一百二十二章基督的降臨(二)

    「耶穌會傳教士湯若望叩見東方大地的主人,大明皇帝陛下。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正宗的行了叩拜禮。

    洋人?

    楊改革想自己有多久沒看到洋人了。在二十一世紀,洋人那可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啊!現在,在17世紀的大明朝,卻是洋人羨慕中國的時候。眼前這個洋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向自己行叩拜禮。覺得這世界,當真是三百年東方,三百年西方啊!

    一臉的鬍子,穿著儒士衫。一副本土儒家士子的打扮。如果不看他那張臉,和那雙有顏色的眼睛,誰能想到,這是一位洋人?

    眼前這個人,也算的上是中國歷史上的名人了,凡是中國歷史上和西方接觸的過程,少不了要把這位抬出來說道說道,歷史名人一名。

    「湯若望?起來吧。」楊改革帶著複雜的心情,叫這位狂熱的傳教士起來。這位狂熱的傳教士在中國生活了多半輩子,最後居然做到正一品的級別,這個實在是強悍,已經是官員裡最高的級別了,還經歷了明朝,李自成的大順,清朝三個朝代,在亂世當中活得游刃有餘,相當的具有傳奇性,比很多書的主角更加的具有「主角光環」。

    「謝大明皇帝陛下。」帶著一點怪異強調。湯若望總算站了起來,才得空看了看傳說中的少年皇帝。果然是相當的年輕,這個就是那個掌握了上億人口生死,掌管了整個歐洲面積的東方帝王?實在太年輕了。正在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自己,那種目光,相當的深邃,彷彿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那種目光,彷彿看穿了自己的未來,看穿了自己的人生,湯若望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真的很年輕嗎?湯若望開始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如果是一個毛頭小伙子,絕對不會用那種「超然」,「睿智」,似乎能貫穿時間的目光看自己。如果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子,這會,應該用好奇,驚訝的目光看自己。

    楊改革看了一陣湯若望,腦海中把這位牛人的資料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問道:「湯若望?說說你的經歷吧,從出生到怎麼到京城來的,然後介紹介紹西洋的情況。」楊改革打算借湯若望的口,瞭解一下這歐洲現在發展得如何了。

    湯若望覺得很好奇,也很驚訝,這位皇帝,似乎並不急於讓自己幹什麼,而是聊天,聊一聊自己的家鄉,聊自己的經歷,難道這位大明朝的皇帝,對自己的故鄉還有很深的興趣嗎?

    「啟稟皇帝陛下,在下出生於公元1592年,德意志萊茵河畔科隆城……」湯若望很好奇,難道皇帝還能聽懂自己說的意思?皇帝知道德意志在那裡?萊茵河在那裡?見皇帝沒有問,也就一直往下說。

    楊改革其實根本沒有聽懂湯若望說的話,這個時候的歐洲和後世在翻譯上,還是有區別的,發音的譯音也是有區別的,楊改革看過《堪輿萬國全圖》的地圖,那地圖上標注的歐洲,絕對不是二十一世紀地圖上標注的歐洲。

    「等等,1592年是我朝那一年?」楊改革打算考考這位據說很博學的傳教士。

    「啟稟皇帝陛下,公元1592年,屬於東方帝國萬曆皇帝20年。」湯若望很準確的報出了自己的出生年,而且還用明朝的紀年方法報了一次,這讓楊改革有點好奇,看來,這洋鬼子,為了傳教,倒也下了不少功夫,資料上說他「合儒超儒」,看來,是準確的……

    「接著說。」

    「啟稟皇帝陛下,……在下於公元1617年,也就是東方帝國萬曆皇帝四十五年,畢業於羅馬學院,……呃,這個羅馬學院……」湯若望準備介紹一下自己的母校,羅馬學院可是一所大名鼎鼎的學校,應該在皇帝面前露露面,讓皇帝知道一下自己讀的這個學校很好。

    「不用說羅馬學院,接著說。」楊改革覺得,你羅馬學院再牛,難道我還能派人到哪裡去學習不成?說這個純粹浪費時間。

    「畢業於羅馬學院,1618年,受葡萄牙國王的派遣,啟航來到東方……」

    「等等,1618年幾月出發?什麼時候到的中……我朝?在那裡靠的岸?」楊改革發現,這些傳教士當真是很狂熱,這從西方來東方,坐船據說需要幾年,楊改革現在想知道,具體要多長時間才能到。

    「啟稟皇帝陛下,我在1618年的4月16日出發,在1619年7月15日到達大明朝,在一個叫澳門的地方靠的岸……」湯若望的記性很好,準確的把出發和靠岸的日子說了出來。不過,這說話,始終帶著那麼一點「洋味」。

    從西方到東方,整整花了一年三個月的時間,這旅途,實在是太遙遠了。這些傳教士,實在是相當的狂熱啊!楊改革稍微計算了一下時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如果說坐一年多的船到中國來做貿易,尋求利益,還勉強說的過去,人為財死嘛,但是為了傳教,居然也冒著生命的危險,花一年多的時間飄洋過海,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傳教,這種狂熱,這種衝勁,實在是讓楊改革感到佩服。而這種衝勁和進取精神,正是每一個國家,民族崛起時候伴隨而生的東西。

    這可不是後世坐飛機,十幾個小時就到了,這可是坐船,整整航行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啊!萬一要回去,還要航行一年零三個月,兩三年就這樣過去了,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是黃金的年紀,又有幾個三年?這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但是,就是為了自己的信仰,他們願意冒這樣的險,這群人,人雖然不多,但是,能量,相當的巨大!也代表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崛起時候的精神面貌。

    再看一看自己這邊的宗教。

    道教,整個一個就只能在國內玩一玩的宗教,沒有基督徒那樣狂熱的信仰者,沒有基督徒那樣敢冒生命危險向外傳教的決心和毅力,整個就是一個趴窩的貨。

    再看佛教,還是從印度傳過來的,到了中國,也萎了,沒有早年那種跋山涉水去傳教的狂熱和信仰,逐漸的趴窩了。

    在中國,這宗教,沒有進取心,相當的不給力啊!

    楊改革在心中得出結論。

    這些宗教和他們各自傳教士的表現,可以看成是社會精神面貌的一個縮影。也可以看成是東西方競爭力的一種表現。明朝本土的宗教表現出來的這些狀態,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明朝社會的現狀,進取不足,保守有餘。

    隨著東西方接觸的日益頻繁,地球逐漸變得通透,再沒有高山和大海作為屏蔽,世界上所有的國家和民族,從此進入一個大的叢林法則時代,地球上,只有一位霸主,再不是以前那種自己過自己的狀態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在這個大的「叢林」裡,始終只有一位是處於食物鏈的頂端。

    而現在,明朝似乎還朦朧得很,自己,要給明朝敲響警鐘了。不進取,就只有落後,世界變成一個大叢林,食物鏈的頂端,只有一位。

    「在下於1623年,到達京城。」湯若望將自己的生平,按照皇帝的要求,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

    理了理紛亂的思緒,為華夏民族的落後分析了一番原因,自我安慰了一番。

    「現在西洋海上的霸主是誰?」

    「啟稟皇帝陛下,是『荷蘭人』。」湯若望據實稟,他實在搞不清,皇帝到底弄清楚了沒有。

    這句話,楊改革其實勉強是聽懂了,這西方海上的霸主,早期不是葡萄牙就是西班牙,或者是荷蘭,或者是英國,這幾個國家,發音大不同,楊改革還是勉強聽出了點門道。

    本來想和湯若望談一談西洋的情況,談一下那邊的歷史,很牛的震撼一下這位湯若望,交談起來,才發現,這明朝時期,西方的譯音,和後世的翻譯,有很大的區別,根本就是很難聽懂。要用二十一世紀的那點印象扯牛,很難。

    「湯若望,那你知道朕為什麼召你進京嗎?」

    「啟稟皇帝陛下,在下也不知,不過,上次在下進京,是為了給大明朝製造火炮,或許這次,陛下需要在下給您製作火炮。」湯若望和明朝的人不太一樣,說話很「洋氣」。話語之中,自我的意識很強。

    「上次?那次?造大炮?」楊改革只囫圇看了一下湯若望的資料,沒想到,還有過給明朝造大炮的經歷?

    「啟稟皇帝陛下,就是上次,就是那次……佛郎機,就是造佛郎機大炮。」湯若望的話顯然有點大舌頭,說不明白之後,連揮手帶比劃的,說出了明朝人對西洋大炮的統稱。希望這樣這位皇帝陛下能聽懂,交談,真的有點困難啊!

    「呃……佛郎機?能代表人物,地理,國家,大炮的萬金油?」楊改革心裡鄙視著,明朝人一概以佛郎機代稱歐洲。文獻上,不懂的,不知道的,不清楚的,一改用佛郎機代稱。難道就不能派個人過去搞明白一下嗎?雖然鄙視,但是,這佛郎機,確實是個好東西。

    西方的傳教士都能到東方來傳教。但是東方卻沒有人願意跑到西方弄弄清楚這些。難道,這又是沒有進去精神的表現?楊改革心裡自嘲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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