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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印子錢(一)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一百一十八章印子錢(一)

    三月二十二。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楊改革坐在暖閣內,正在專心致志的計算自己還有多少財產。

    魏案的銀子,終於開始往內庫裡搬了。入庫了的已經有快四百萬兩,估計還能搾出一些來,反正,五六百萬兩還是有的。

    現在,楊改革就在計算自己的腰包。原本不多的內帑裡,又充實了,加上原來剩下,總數接近六百萬兩。腰包,算是鼓起來了。

    有了錢,才好辦事!不然,就是皇帝,別人也不鳥你,就像歷史上的崇禎那樣,下著臉求大臣們掏點錢,結果沒弄到多少。這皇帝,當的是實在是作孽。

    楊改革正爽快的扒拉著自己的腰包。外面一陣吵鬧。楊改革覺得奇怪了,這皇宮裡,還有人敢擾民?活得不耐煩了?

    「大伴,大伴?怎麼了?」

    王承恩從外面跑進來,奏到:「啟稟陛下,那個西洋傳教士,叫湯若望的到了。」

    湯若望到了?楊改革估摸著,自己召他進京,大概也有個把月了吧,不知道他在那個角落裡,現在才到。

    「嗯,那就召他覲見吧,對了,朕問的是剛才外面怎麼這樣吵啊?」楊改革住的這皇宮,一向都很安靜,忽然有一點響動,就覺得很吵,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那時候,就是工程車天天在門外跑,也能睡得著,這環境變了,人的感受也就變了,不可同日而語。

    王承恩有點為難,道:「啟稟陛下,一點小事。小事……」

    看王承恩吞吞吐吐的樣子,楊改革就知道有那麼一點事:「說吧,大伴,什麼事。」

    「啟稟陛下,是司鑰庫的太監……」王承恩吞吞吐吐的不肯說。

    「說吧,大伴,有什麼事朕不怪你就是。」

    「啟稟陛下,司鑰庫的太監,經臣查實,偷宮裡的錢出去放印子錢,奴婢將那個殺才帶了過來,請皇上發落。」

    司鑰庫?那是啥機構?管理鑰匙的?沒一點印象。放印子錢?這個楊改革聽懂了,在二十一世紀,那典當鋪,放高利貸的楊改革可沒少見,放高利貸,就是說的放印子錢。當然,這利息,有高有底。

    「偷宮裡錢?」楊改革的臉瞬間就黑了,偷宮裡的錢就是偷自己的錢,這皇宮,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弄點錢容易麼,就這樣遭了耗子,心中火冒三丈,這宮裡的錢是那樣好偷的嗎?又接著問道「真的假的?」

    王承恩遇到這事,也是頭疼,本來,這最近有大批的銀子入庫,皇帝不放心,讓他來查一查賬目,翻一番皇帝的家底,結果「一不小心」接到「有心人」的舉報,結果很快就查實司鑰庫的太監居然把宮裡的錢拿出去放印子錢。這事,事關重大,他也做不了主,不得不報到皇帝這裡來,出了這樣大的事,他這個「大內總管」也是有責任的。

    「啟稟陛下,確實如此,那膽大的殺才的居然敢到偷偷的拿宮裡的錢到外面放印子錢,實在可恨。」王承恩可是咬牙切齒的恨。

    楊改革面色鐵青,恨得牙癢癢,只想著殺人,剝皮,以解心頭之恨,幽幽的說了句:「把那個傢伙給朕帶進來,朕要看看,是什麼人敢這樣大的膽子。」

    「跪下!」兩名錦衣衛捆著個太監,押到暖閣裡,押著跪下。這個人當真是不知死活,偷皇帝的錢,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本該身穿大紅袍的太監面如死灰,身上就剩下了裡面的白內服,臉上好像還挨過幾鞭子,被踹過幾腳,一身的狼狽樣。

    那個人一跪下,就嚎啕著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再也不幹了,奴婢再也不幹了……」

    看著這個偷自己錢的人,楊改革心頭的怒火,那個恨呀!如果有一把b51,給這個人「突突突」比較好。

    「呵呵呵,哈哈哈……你就是那個偷宮裡的東西人?哼哼哼,好膽識……」楊改革越想越覺得火冒三丈,自己辛辛苦苦的弄點銀子,容易麼?就這樣被這個耗子給偷了去,想著想著,楊改革殺人的**,頭一次這樣強烈。

    「來人啊!拉出去,給朕砍了……」楊改革大喊道,頭一次行使了皇帝的殺人權。心中的憤怒填滿了整個胸腹。要殺人洩憤。自己千辛萬苦,費盡心思的弄銀子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就是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命?要是那樣,自己大不了往南京一跑,照樣過得滋潤,何必留在北京這個是非之地呢?心中的苦惱,懊惱一股腦的噴湧而出,只想著殺死這個人,才能宣洩心中的憤恨。

    兩個錦衣衛拖著這個嚎啕大哭的人,毫不停留的出了暖閣。皇帝的憤怒他們也看到了,可不想因為半點遲疑遭到牽連。

    人拖出去了,聲音也漸遠了。楊改革心中煩躁,自己這是為了什麼?為自己?還是什麼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說得高尚一點為了民族?為了後世不落後於人,受人欺辱?

    見皇帝面色稍微和平了一點,王承恩才道:「啟稟陛下,此人還有放印子錢得的一些銀子,大約有七八萬兩,是不是也入了內庫?」

    嗯?什麼?這傢伙還弄了七八萬兩銀子?沒看出來,是個人才,心情低落的楊改革聽到銀子的召喚,又回過神來了。楊改革問道:「放了多久的印子錢?」

    「啟稟陛下,此人做司鑰庫的太監大約三四年時間,放印子錢的時間,至多不過四年。」王承恩是得了別人的舉報,才對這個司鑰庫的太監那樣知根知底,否則,怎麼可能知道得這樣詳細。

    楊改革就覺得,幾年就弄了七八萬兩銀子,還是利用下班時間偷偷的拿公家的錢去弄的,就能搞這樣多的錢,也是相當的有頭腦和膽識的人啊!沒看出,自己手下,還有這等「人才」。

    要說殺人,楊改革沒太大的愛好和興趣,殺人,純粹是洩憤,要說對什麼最愛,那就是銀子,在楊改革看來,銀子壓倒一切,沒銀子就什麼也不是,沒銀子,大臣們也不會鳥自己這個皇帝。沒銀子,歷史,會讓自己拿根繩子吊死的煤山上,這就是沒銀子的下場,能弄銀子的人都是「好人」,這個人雖然可恨,可殺,可是他能弄銀子,是個「人才」,那麼,就不該殺他。誰叫他是「好人」呢?

    這大明朝該死的,該殺的人可不止他一個,少他一個,多他一個,這天下,也不會乾淨,也不會髒髒到哪兒去。

    「等等,大伴,你立刻去停刑,刀下留人,不要殺了剛才那個人,朕還有話要問。」楊改革著急了,剛才那幾個錦衣衛拖人的伸手,可是相當的迅捷,不會已經砍了腦袋了吧。立刻讓王承恩去喊「刀下留人」。

    王承恩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剛剛還一臉憤怒,要殺人的皇帝,怎麼現在又不殺了,不過皇帝催得很急,也不顧的那樣多,連忙跳出暖閣,一路狂奔,狂喊「刀下留人」。整個故宮博物院都是王承恩的吶喊聲:「刀下留人」,蔚為壯觀,傳為一大奇聞。

    話說李為仁的脖子已經伸在斷頭台上面,等著儈子手下刀子了。自認自己是死定了,留戀的看了最後一眼天空,準備來世做個好人。

    遠處就傳來那那句遙遠的話「刀下留人」,聽著口音,還熟悉的很,好像是王大總管的,又有點不像,嘶啞了點。腦袋擱在斷頭台上等死的李為仁心裡思索著,莫非自己死了,這是幻覺?不過聲音倒是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確實是王大總管的聲音,不會錯。閻王殿裡?還是佛國降臨?李為仁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宣……宣,皇上口諭……刀下留人,帶……帶李為仁……回去,回去問話……」王承恩一口氣從乾清宮跑到午門外,這千米的衝刺差點要了王承恩的老命。說話如同扯風箱。衣服都濕透了。

    行刑的儈子手和錦衣衛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既然皇帝都派心腹大太監來傳口諭了,那就放人唄。於是,先是跪在地上接了口諭,又把李為仁拉了起來,收拾收拾,交到王承恩手上。

    王承恩見自己好歹趕上了,心裡才覺得自己沒白跑這一趟,雖然累得夠嗆,眼睛都跑的發黑了,但是也值。

    「李為仁,你命不該絕,陛下又有話要問你了,好自為之吧。再不要惹皇帝不高興了。」王晨恩淳淳教導著。

    李為仁哭笑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嗚咽,給王承恩磕頭:「謝謝王大總管,謝謝王公公的救命之恩,小的做牛做馬,也不忘了王公公的大恩……」李為仁看清了狀況,從閻王殿裡滾了一遭,又怕又喜,又驚又懼,又哭又笑,直給王承恩磕頭,要不是王承恩來的及時,自己可真的就交代在這裡了,看著王承恩如扯風箱一般的喘氣,很是感激。

    「你也不用謝我,好好答皇上的話,好好報答皇上才是正事。走吧,跟咱家走吧,皇上還等著你呢。」王承恩喘夠了氣,才重新帶著李為仁去見皇上。這身上的衣裳,都跑得濕透了,今天,實在是超長髮揮了一回,差點要了老命。

    「啟稟皇上,那李為仁帶來了。」王承恩的腿到現在,還不利索。

    楊改革看了好奇,這王承恩出去一趟,怎麼腿都變哆嗦了?他那裡知道,別人為了給他傳聖旨,跑得氣都快斷了。

    李為仁一進來,就磕頭磕在地上,把頭埋在地上,不起身。

    「你就是李為仁?」楊改革看了看這個跪在地上的傢伙。

    「啟稟皇上,罪人正是李為仁。」李為仁在閻王殿裡走了一遭,也看開了一些事,人倒變得穩重些了,說話也是穩重了,不像是個貪污瀆職的人。

    「聽說你很會放印子錢?」楊改革直接就問問題的核心,可沒心思和他打禪機。這銀子才是最關鍵的,才應該重視。

    「啟稟陛下,罪人不該偷宮裡的銀子到外面放印子錢,奴婢有罪。」

    「朕不是要治你的罪,朕是問你關於印子錢的事。」楊改革可不是還想當一回法官,還來個辦案程序,這當皇帝的,殺一個人,別說有理,就是沒有任何道理,殺了也就殺了,也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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