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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新書上傳通知 文 / 藍色煙火

    煙火的新書《中土龍王》上傳啦,希望朋友們都能多多支持啊!先把第一章的內容發在這裡,讓大家感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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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陸上龍王

    冬夜。月朗星稀,冷風如刀。

    周汝雄靜靜坐在路邊,已經整整兩個時辰。夕陽早已西下,萬物歸於沉寂,只有那肆虐狂風依然彷彿要把他的皮膚寸寸割開。

    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溫暖舒適的屋子裡,燙上一壺從北方曜漢國運來的烈酒,品嚐著精緻卻不鋪張的珍奇美味,而且他的身邊一般還有兩位美艷絕倫溫柔似水的少女,作為讓他下酒的最可口的菜餚。只要他願意,就能在一天之內召集數百人去滅掉自己的敵人,也能夠包下全城的酒樓來招待自己的朋友。他在新唐國已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拚命巴結他,靠他來吃飯。

    現在他卻只能喝著西北風,坐在冰冷的石頭上,身邊也空無一人。

    可他並不在乎,因為就算讓他再等上兩個時辰,也是值得的。

    三日前,他動用了數十名人力,花費了足足五千兩白銀,才只不過得到了一個消息,但這個消息就算讓他用五千兩黃金來換,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五千兩白銀換來的一句話是:今夜子時,「怒蛟」任子銘將會攜夜明珠經過此處。

    他並不認識什麼任子銘,但他知道夜明珠的價值。這世上真正的夜明珠並非只有一顆,可如鵝卵般大小的夜明珠就屈指可數了。

    他必須要得到這顆夜明珠,因此就必須在半路上截擊任子銘。

    人本無罪,懷璧其罪。

    他的目光投向遙遠的黑暗,堅定而銳利。子時已將到,而馬蹄聲也已從遠處響起。

    他霍然站起,手也已握到身畔那把長達五尺的巨型長刀的刀柄上。

    這五千兩白銀換來的消息,果然沒有絲毫偏差!

    馬是駿馬,馬上的騎士也年輕英武。那騎士面容沉定剛硬,兩道濃眉更顯示出烈火般的性子。他雖然最恨日夜兼程,可準備這夜明珠實在耗費了他太多精力,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也就不多。

    這一路來他已換了七匹駿馬,前面六匹無一不是力竭而亡,而這一匹原本也逃不脫同樣的命運。可就在他全速奔馳的時候,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如同這黑夜中的閃電,雷霆般向他當頭劈下!

    任子銘大吃一驚,一拍馬鞍,身體彷彿隼鳥向後飛竄,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落在地上。再看他的那匹馬,在血雨紛飛中竟已被這霹靂般的長刀斬為兩段!

    那長刀握在一個人的手上,這人的身材並不高大,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霸氣!

    「任子銘?」那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可語氣卻堅定專橫,好似容不得對方不回答一般。

    「『霸刀』周汝雄?」任子銘就算不認得對面那人,也認得那把可怕的刀,「我與你從未打過交道,你又為何深夜偷襲?」

    周汝雄的話既像是在回答,又像是發出了命令:「留下夜明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任子銘沒有再說話,原本在他腰間的長鞭已經代替了回答。他不知道周汝雄是如何知道他身懷夜明珠的,卻知道自己並不是周汝雄的對手。

    可他還是出手攻擊,因為對他來說,這夜明珠所代表的意義遠比他的生命重大得多。

    周汝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然後五尺長刀又雷霆般地閃了一閃。

    長鞭立刻斷為數截,散落到黑暗當中。周汝雄看似只出了一刀,可任子銘的身上已經多出了十三處傷口,有的甚至深可及骨!

    任子銘的衣衫瞬間就已被鮮血染紅,同樣通紅的是他的眼睛。疼痛並沒有抽乾他的勇氣,反倒讓他更加憤怒!他雖然沒有了兵器,雖然連站都已很難站穩,可他還是大吼一聲,赤手空拳向周汝雄衝了過來!

    周汝雄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任子銘就算豁出命來也不肯把夜明珠給他。他向旁邊踏出兩步,輕輕閃過,然後不禁問道:「你竟真肯為了夜明珠而不惜送命?」

    任子銘因用力過猛,身上傷口又有血光迸現。他咬著牙道:「這夜明珠本就不是我自己要留著的,這是送給龍王的禮物!所以我寧願死,也不能眼睜睜讓你把它搶走!」

    周汝雄的面色卻忽然有些變了,脫口問道:「你說的龍王難道是我們新唐國的陸上龍王?」

    任子銘傲然笑道:「除了陸上龍王,還有誰配擁有這天下無雙的夜明珠?除了夜明珠,還有什麼能配得上龍王的壽誕?」

    周汝雄的面色已變得很複雜,既有些失望,又好似有些後怕,喃喃道:「原來你辛苦找尋夜明珠,竟也是為龍王祝壽的賀禮。難怪,難怪……」

    他忽然對著任子銘深施一禮,道:「方纔多有得罪,周某自然會當著龍王的面對你賠個不是!」

    他的話音剛落,人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了怔怔出神的任子銘。這周汝雄雖等了兩個時辰,也等到了任子銘,可聽到陸上龍王這四個字時,卻甘願放棄已經到手的夜明珠,好似生怕會因此而遭到龍王的斥責。

    這陸上龍王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能讓如此強橫的人物也如此小心翼翼,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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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把地上的兩個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一個少年如標槍般挺直而立,在他的身後是一個秀美的少婦。這少婦腹部高高隆起,顯然已是快要臨盆,可她的面上卻找不到即將成為母親的甜蜜和喜悅。她只是癡癡地望著那少年,一隻手還緊緊拉著那少年的衣袖。

    「小方,再過兩天,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你還是要走?」那少婦強忍淚水,可那顫抖的聲音卻早已讓人心碎。

    那被換做小方的少年卻沒有回頭,似乎生怕看到妻子的表情會動搖自己的決心。他輕輕把衣袖從妻子的手中抽出,沉聲道:「是!我一定要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莫要……莫要忘記我為他取的名字。」

    那少婦想笑笑,卻是那樣淒美。她輕聲道:「方慕龍……,你為我們的孩子取名叫方慕龍,難道這龍王就這樣讓你崇敬,讓你甚至不惜拋下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聽到「龍王」這兩個字,小方的面上立刻發了光:「是!能為龍王效力是我一生的夢想,如今這個機會就在眼前,我絕不能輕易放棄!」

    他霍然轉身,目光已變得堅定,又道:「我這次去了,不管能不能闖出自己一片天地,但至少我已是龍王家族的一員!即便我因此而死了,將來我們的孩子也會為我驕傲!如果我能出人頭地,自然會來接你們,讓你們也得到別人的尊敬。」

    那少婦淚水已流下:「我不要什麼尊敬,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莫忘記了我和孩子。」

    小方輕撫妻子嬌美的面容,柔聲道:「不要怨我,為我驕傲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龍王家族,這至少證明你的丈夫是一個有作為的好男兒!」

    他彷彿還有千言萬語,可還是忍在了口邊,最終只化作一句:「我走了!……等我!」

    那少婦淚眼朦朧中,小方走的是那樣決絕,又是那樣自信。夕陽雖然已逐漸失去了光彩,可小方那迎向陽光的身影卻依然那樣高大。

    也許,那片籠罩在小方身上的光亮並不是來自夕陽,而是在夕陽之外,那遙遠的某處一個被稱為龍王的強者,單是這個名字就足以放射出比陽光還要奪目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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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晨,張老實都會去打掃自己家其中一間似乎從未有人住過的屋子。

    他就像他的名字,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卻有一雙巧手。他做的鞋子遠近聞名,穿起來更是舒服到讓人走再遠的路都不用擔心自己的雙腳。

    可也就是因為他的老實和熱心,讓他那本就不多的收入大多都用來幫助鄰里朋友,讓他一家六口人始終都擠在只有三個房間的狹小屋子中。就算別人欺負他,嘲笑他,他也只會逆來順受,好似從沒有反抗的膽量。

    即便這樣,這三個房間裡還有一個是什麼人都不能住的,就連他自己也是一樣。

    這房間其實就只有一床一幾,可張老實還是天天都打掃得一塵不染。每年到了冬天的時候,他才會一個人到這房間裡,親手做上幾雙最好的鞋子,然後再出趟遠門。

    沒人知道他的鞋子是做給誰的,也沒人知道每年他都去了哪裡。

    現在,他又坐在這間屋裡,縫好了最後一根線,再把這六雙嶄新的鞋子整整齊齊疊在一起,再用一塊乾淨的布小心包好。

    看他的神情和動作,彷彿包的不是鞋子,而是滿滿一桌黃金。

    這時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張老實皺了皺眉,知道是自己的大兒子回來了。

    他的大兒子張根發從來都瞧不起他,覺得他太軟弱,太熱心,每次都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家人,搞得家裡的生活始終捉衿見肘,一年到頭連買肉的錢都省不下多少。家裡明明多出一個房間,可張老實竟然誰都不給住,讓他和自己兩個兄弟一直擠在巴掌大的屋裡,這簡直就是有病!

    更讓張根發生氣的是他偏偏沒有張老實那種手藝,就算想自立門戶也沒這種資本,時間長了就開始混吃混喝,甚至沾染上了酗酒的習氣。

    今日他的酒喝的比平時多了些,看著張老實那沉默寡言的樣子就更上火,狂吼的聲音震山響,手指也幾乎要指到了張老實的鼻子上:「你又在這裡做這些無聊的事,這屋子怎麼就不能住了?這幾雙鞋如果拿去賣至少還能換幾斤牛肉來吃,你幹嗎每年都要拿去送人?」

    張老實想罵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罵,他甚至從來沒有高聲和別人說過話。他只是長歎一聲,抱著那個裝了鞋子的包袱,緩緩向屋外走去。

    張根發更來了勁,一把就要把那包袱搶過來。張老實自然死死攥住,兩邊用力之下,包著鞋子的布立刻被撕成兩半,剛做好的鞋子散落一地。

    張老實先呆呆地望著地上的鞋子,又緩緩抬起頭來,瞪著他的兒子。張根發從沒想自己的父親居然也會有這麼嚴厲的目光,一時之間竟也怔住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讓你們住這個房間,是不是?」張老實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竟讓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威嚴,「你也大了,今天我就告訴你!」

    張根發的酒意醒了幾分,又看到張老實那種從未有過的氣勢,倒也聽話了不少。

    「我不讓你們住,是因為這個房間曾經住過一個人。雖然他只住了一晚,但足以讓這個房間變得蓬蓽生輝!我們要是再住,就是對這個房間的侮辱。」張老實的目光有種狂熱的崇敬,「他第二天臨走時換了一雙我親手做的鞋子,直誇穿著舒服,又讓我能善待自己的鄉親朋友,多為別人做點事。」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彷彿到現在都還為有這樣的回憶而幸福,接著道:「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可那天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

    張根發不禁問道:「這個人是誰?」

    張老實的面上同樣發著光,他只說出了四個字:「陸上龍王!」

    張根發再次怔住,完完全全怔住!這四個字原本離他太遙遠,可現在忽然出現在眼前,讓他一下子難以接受這麼多!

    天雖然冷,可他的額頭已有汗滴落。然後他立刻把地上的鞋子一雙雙撿起,再把鞋子上的灰撣撣乾淨,動作和他的父親一樣小心。

    「這些鞋子也是送給龍王的?」張根發的聲音柔和了很多,甚至還有種尊敬。

    這種尊敬是他二十年來從未給過張老實的。

    張老實笑著點頭:「以後每一年,我都會做些鞋子在龍王的壽誕時送給他。雖然這些不值錢,可總是我的心意。龍王也從未看不上這微薄的禮物,每次讓我帶回來的東西遠比這些鞋子值錢得多。」

    張老實還是那樣的矮小敦厚,他的話語還是那樣樸實無華,可在張根發的眼中他的父親已完全變了樣子。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為有這樣一個父親而感到驕傲,第一次有種拜倒在父親面前承認錯誤的衝動。

    原來他的父親竟隱藏著這樣的秘密,原來他的父親絕不是那個只會做鞋的懦弱之人。

    張根發忽然覺得,他們雖然只是人海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粟,可他們一旦和龍王有了聯繫,就已變得不同。只因張根發就算再普通,再市井,也聽過陸上龍王的大名,和他那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光輝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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