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末世刀鋒

小說博覽 第六章 花癡也是病? 文 / 挖地雷

.    金城地處怒河和寧河交會的怒寧三角洲這裡四季如世的一些變異植物與石正夢中的風景大相逕庭外這裡的一切都不啻為一個景致怡人、適合居住的好去處。

    但就在這樣的好去處中卻有這麼一個屋子。一年四季都有人用炭火在它的房屋四周烘烤晝夜不息。一條筆直而開闊的道路直通某個高大的門洞每日裡無數的車架在道路上面急而安靜的穿行。動作迅捷而悄無聲息的漢子們他們卸下柴火送走灰燼週而復始年復一年。

    石正就站在這個屋子的外面。

    黑曜石握在手中四級長刀早就藏在了黃金城外某個偏僻的地方。腰間除了那把黑色的匕還捆著那個psp。現在的石正與剛從廢墟中出來時已經完全是兩個樣子。

    黑色的魔法師長袍從頭到腳遮蓋了晶瑩剔透的白色肌膚黑色的頭已經長得很長了被侍女們用金色的絲線一絲不芶的綁在了腦後露出開闊而飽滿的前額。一雙黑色的眼睛因為經歷了更多風雨的原因吧原先的光芒畢露變成了深邃的含蓄只有偶爾無意的一瞥才會露出這個男子的剛毅果決隱忍堅強。

    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翩翩美少年濁世佳公子。誰會相信這麼一個身形瘦削的青年男子他雙手中染過的鮮血即便流入怒河也會泛起很長一段的紅色。誰會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與世無爭地謙和個性當他爆的時候。掀起來地腥風血雨會連青陽山脈的雲霧都會被遮掩去形跡。

    石正按照朱公的吩咐低著頭在被烈火灼燒的屋子前輕聲地說:「老夫人史家老三奉父命前來探訪。」

    「什麼史家老三?你們去告訴臨青陽那個騙子叫他少找些廢物來糊弄老娘!想知道臨白衣的秘密我呸叫他下輩子好好投胎吧!」屋子裡傳來了一陣摔砸東西的聲音。還有一聲少女的尖叫。四下裡生火地漢子們個個神情漠然似乎早看慣了這一幕。

    石正順著一個大漢用木棍推開的石頭門走了進去。屋子裡的溫度非常高連石正都有些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運起三杯吐然諾這才平息了些些心頭的煩躁。

    屋子裡的格局和別地屋子沒什麼兩樣。不過沒有了珍貴的紅木傢俱。一張高高墊起來的大床擺在屋子正中央幾個面容憔悴頭焦黃的侍女跪在石板地面上支起來的木頭架子上。正在小心翼翼的收拾一地的碎片。

    這麼熱的屋子裡一個還在哆哆嗦嗦的老婦人她躺在深深的被褥裡面伸出半個腦袋青色地長沒有半點被火烤地捲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盯在了石正臉上。

    「原來是想找個小帥哥來對付老娘?當年這黃金城中人五人六的那些帥哥哪一個老娘沒睡過?你們回去問問現在那個叫夏卡地當初要不是看他一副好皮囊老娘會替他受罪嗎?那個小兔崽子。現在做了大帝了。知道當初給老娘說得太多了想叫老娘去死!呸。老娘偏生要活得好好地。看他這個紙糊的帝國怎麼倒下!」

    石正自己找了個高高地椅子坐了下來。他的目的很明確並非真的是為這個什麼老夫人治病。而是要在這裡耐心的等待與阿爾忒彌斯的再度相遇。不過從那老婦人罵罵咧咧的話中石正也大概揣摩到了一些究竟。

    只怕這個老婦人年輕時和不少男子都有過交集因此想來她那時候至少有著傾國傾城的外貌或者難以言傳的絕技?她和現在的夏卡大帝的關係恐怕也不是臨王爺說的那麼簡單她確實曾救過夏卡大帝但二人之間應該還有更多的隱秘。這些隱秘導致了夏卡大帝即位後想置她於死地。

    這麼看來自己這個冒充的神醫史三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石正有些明白了臨王爺的用意。他並不是隨便找來的自己。長街上的人聲喧嘩是一場演給世人的戲不管知情和不知情的統統都要得知臨王爺為了母親的身體費盡了心思甚至已經到了不顧禮儀的地步。自己一個孤身獨行的魔法師又長得還算不差這兩個條件導致了自己被臨王府的管家朱公看中臨王爺才不管自己是誰只要把自己送進他母親的屋子就可以了。

    至於黑曜石是否最終會佩戴到老婦人的右手上戴上了固然好戴不上石正也別想脫身這珍貴的石頭最後還是乖乖的留在了臨王府中。而石正自己那肯定是要被殺人滅口的結局。不管自己做到怎樣的地步。

    人心啊這才是世間最鋒利的凶器!石正現在還能從容鎮定只不過因為他對自己的身手有充分的把握而已。不知道此刻自己端坐的這把椅子上曾經有多少不能把握自己命運的旅人已經在這裡丟掉了一生。大概他們都像眼前這個被烤昏過去的侍女吧她被幾個壯漢抬出去的時候石正看見其他的侍女竟然沒有哀傷的神態只有對命運之神無助的絕望與漠然。

    「小帥哥你這麼坐著等可不是個辦法。」被褥裡那雙靈動的眼睛大概是看石正的表現不同尋常來了些興趣。「這裡的熱度連七級高手都堅持不了多久你以為你能堅持多久?」

    石正笑了笑。他的笑容是從嘴角開始的慢慢蔓延到整個臉部除了那雙黑色的眼睛。他的眼睛裡沒有笑意只有深如大海的寧靜。

    「有點意思哈哈有點意思!」老婦人探出了頭一張白得透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皺紋只有清晰可見地青筋在皮膚下蠕動。但就這麼一探頭之後。石正彷彿感覺到一陣熱風拂過他的臉上已經被一隻冰涼地手撫摸了一下。定睛看時。那老婦人依然是原來的姿態瑟縮在被褥之中。

    石正大。這是什麼樣的身法竟然快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石正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心裡的警惕卻提升到了最高的級別。他的眼睛終於流出些神采那是一隻野獸在面臨強敵時地神采。

    「哈哈想不到小帥哥還有些門道!」老婦人嘴裡說著哈哈臉上卻沒有笑意。她森然的問:「你是誰的弟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你練的是如玉功?」老婦人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似乎沒有感覺到石正臉上傳來明顯的熱度。「你是溫如玉那賤人地弟子?」

    她突然抓起一個盛藥的石碗向著石正扔了過來口中聲嘶力竭的喊叫:「姓臨的。你這個雜種竟然叫賤人溫如玉的弟子來羞辱老娘!老娘被你們欺負得還不夠嗎?」似乎一隻碗還不解氣石正看見一個虛幻得像影子的身形在屋子裡飄動所到之處能砸出來的一切小零碎物件到處亂飛——那老婦人狀如瘋狂已經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準頭。

    石正隨手撥開飛向自己的明器凝神觀看那老婦人的身法這才現她體外散著薄濛濛的一層青氣這層青氣支撐著她嬌小地身體。改變著她地方向。這。就是臨王爺所說的負能量?

    石正小心釋放出一股內力現在地他。對萬物皆可為刀地領悟已經不是在青陽山脈時可同日而語。一路追逐到黃金城的這些日子。他並沒有放下自己地修煉。雖然比之在傑拉菲爾德的吞噬空間中那一記心意之刀還有遙遠的距離但眼前在這不到十米見方的屋子裡。他勉強還可以觸及到任何地方了。當然內力還是不夠使用這樣的觸及需要消耗他很長的準備時間。

    內力凝聚的刀意剛一接觸到那陣青氣渾然自成一體的青氣立即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附著的地方順著刀意的方向向石正湧來。石正的胸口如遭到一記重錘悶擊體內川流不息的內力立即遭到了堤壩的阻攔臉上的白皙瞬間變成了血紅身邊的溫度也隨即變成了灼熱連絲都要捲曲。

    那老婦人本來還在瘋狂中飄行青氣的流失使她一個趔趄竟然摔倒在了地面上的木頭架子上。她從一頭散亂的青絲中抬起頭看著紅著臉的帥哥目光中完全是不敢相信的驚喜。

    石正在胸口遭到重擊後立即收回了刀意全力以赴的試圖驅逐闖入體內的冰冷氣息。內力循環受阻他刻意將內力在堤壩前蓄勢想要憑借繼續的力量一舉突破阻攔。可是就在他蓄勢待的一瞬間石正胸前瑞亞大師的雕像卻同時也出一股力量進入了石正的體內。

    在墓穴宮殿中因為那些陌生年代的幻象瑞亞大師雕像與鐮刀胸前圓形石頭的交流石正並沒有看見這一回他清晰地感到了雕像中淡泊寧靜的力量。這股力量本身並不強大與石正的內力相比甚至簡直就是涓涓細流與長江大河的比較。可是這股力量流入體內後卻沒有與石正的內力匯聚合流它們直奔冰冷氣息築成的堤壩如水滴石穿又如相生相剋輕而易舉的刺穿了堤壩的防線讓石正匯聚的內力立即找到了缺口。堤壩瞬間崩塌。

    這時候石正右手一直緊握的那塊指甲大小的黑曜石也生了變化。它就像鯨吸長空一般出巨大的吸力一舉將潰退的冰冷氣息吸出了石正的身體。黑曜石就像是一隻眨巴了一下的眼睛光芒乍現一剎又恢復了石頭原有的樸實。

    「你不是溫如玉的弟子你也不是史家那些雜碎的後人你是誰?」老婦人蜷曲在木頭架子上渾身冷得抖。一旁的侍女抱著被褥衝過來卻被她揮手揚到了牆壁之上口中一屢鮮紅流出眼見得是活不了了。

    「你的病也不是什麼負能量你為什麼要偽裝?」這一個來回的交鋒尤其是內力之間的激戰石正已經瞭然所謂的負能量更可能是練功走火產生的經絡異常。這些日子他苦修內力循環現了人體經絡與大自然一樣存在著微妙的平衡關係。有陽剛就有陰柔只有二者對立統一方才能滋生壯大。這個老婦人恐怕修煉的是陰寒的氣息這些氣息過於強大時它們壓制住了老婦人體內的陽剛之氣造成了她無法自我解脫的病態。

    石正卻沒有想連眼睛都照不到線索的內力循環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存在的可能?

    「什麼負能量?你是聽姓臨的那個小兔崽子還是叫夏卡的那個忘恩負義的狗賊說的?老娘這個病不過是因為年輕時閱人太多落下的毛病什麼時候老娘偽裝過了?」

    老婦人哈哈大笑聲音高亢而尖利:「老娘不過就是一個花癡偏偏這些王八蛋非要掩飾!花癡有什麼不好嫌老娘不乾淨別來和老娘睡啊!這些臭男人躲不開自己的**偏生還要裝孫子裝什麼大尾巴鷹!」

    石正啞然。事情涉及了男女之間的秘辛他反而有些不太懂了。不過隱隱有股線索在提醒他似乎自己忽略了什麼。他匆忙間回顧自己經歷的主要往事那些往事不多每一個都還刻骨銘心。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了時光走廊中的那個半老徐娘想起了那些瞎了雙眼象鮮花瞬間枯萎的隱女。也許只有她們才和這個老婦人經歷過類似的生命。

    「你是隱族?」石正不能確定自己的判斷但還是問了一句。因為那個解說預言中飄緲的歌聲還時時縈繞在他的心裡。他可以去抗拒自己的宿命但前提是必須找到宿命的軌跡。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