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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七章 心之歷練 文 / 夜影寒

    第七章心之歷練

    太陽從東邊升起的時候,阿冰早早就起來了,看來她確實很想去影媚說的那個峽谷。出門之前,諾裳斯華拉住阿夜道:「在太雅城你們想去哪裡都可以,不過有一個地方絕對不要進去。」阿夜回過頭看著諾裳斯華。

    諾裳斯華盯著阿夜嚴肅地說道:「是一個叫摩斯迪的地方,它在地下,入口在太雅城東門,那是一個邪惡墮落的地方,不要去那裡,明白嗎?」

    阿夜望了東邊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東門乃是去忘川峽谷的必經之路,忘川意指見過忘川峽谷便會忘記天下山川之美而只記得忘川之美。

    如果說太雅城沒有一處是乾淨完整的,那城東便該是太雅城最破爛的地方,城東沒有一間房子能夠完整地佇立在地面上,城東也沒有一塊超過一平方米的地面是完整的,四下都是斷壁殘垣,看起來荒涼之極,似乎這裡是古戰場一般。想不到城東是這麼一個地方。在城東門口處,有一個大大的破爛的建築物,門口竟然還有一塊黑色的大石頭是完整無缺的,真真正正的完整無缺,摩斯迪。阿夜看著石頭上的那三個字,原來諾裳斯華說的摩斯迪就在這破爛建築之下。

    東門門口也一如城東一般荒涼,沒有一根草木,不過東門之外一里處卻有一片橙色的林木,與地面顏色一樣的橙色的林木,初初給人的感覺就像一片火海一般,天下竟然有這般的地方。

    忘川據說就在這片林木之間,在忘川峽谷兩邊都有這種橙色的林木。這種顏色的林木也確實算得上是天下奇景之一。

    在眾人想像中,忘川峽谷應該是那種雄渾而又險惡的峽谷,可是當他們見到忘川峽谷之時才知道自己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忘川峽谷很窄小,寬不過十米,深不及兩米,峽谷看起來就像一條小河,又像一條小溪。不過忘川的河床地勢很奇特,有些地方十分平緩,有些地方卻又十分湍急,甚至還有些地方形成一個兩三米高的小瀑布,當真奇妙到了極點,而忘川之水又清澈見底,水中有許多奇怪的小魚兒和一些色彩斑斕的水草,把整條忘川襯托成了一條畫布。

    優雅恬靜便是忘川最大的特點,忘川確實能夠帶給人一種無比愜意的感受,讓人忘記凡塵俗事,或許這也是忘川之名的來歷之一吧。

    即使忘川很出名,不過象阿冰這麼早就急著來看的人只怕也不多。其他種族的人不像地球人一樣有一日一作息的習慣,渺星上或許也只有阿夜和阿冰才真正習慣一日一作息吧。而其他種族的人大都是幾日一作息的,而且他們大多數人的壽命都要比地球人長好幾倍,所以也就不會像地球人那樣趕時間,因而也沒有什麼人會傻得早早就趕來看忘川的。漫長的生命已經使得他們沒有了緊迫感。

    然而等阿夜他們來到忘川峽谷的時候卻發現,其實還有人比他們要早得多。一名身泛淡藍霧氣的俊美年輕人,一臉逼人的英氣,站在一個小瀑布旁邊,那淡淡的水霧從瀑布下騰騰而上,帶起的氣流使得他那柔軟的咖啡色的長髮飄飄揚揚。好不灑脫的人兒,好不飄逸的人兒,世間俊傑只怕也不過如此。

    這時那青年微微回過頭來對著阿夜等颯然一笑,他見到影媚時目光剎那間亮了許多,可是卻沒有多做停留,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阿夜身上,嘴角微微牽動,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然後回過頭去,不再理會阿夜等人,就好似當作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般,繼續悠然自得地看著忘川那令人忘憂的美景。

    這時影媚在一旁輕輕對阿夜道:「他是邏末葉塔族的人。」

    阿夜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在他眼中,邏末葉塔族也好,神族也好,只要沒有惹上門來,那便不是他的敵人。雖然強大的人值得他注意,不過他卻不會隨意去招惹強大的人,此乃生存之道。

    「邏末葉塔族人身上都有藍色霧氣或淡藍色霧氣,這是是別族無法偽造的特徵。那種霧氣是他們的體氣,跟魔法元素造成的藍色霧氣是不同的。五大邪惡種族中只有邏末葉塔族才有這樣的特徵。只不知他為何如此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體氣洩漏出來。」影媚眉頭微結,輕聲說道。

    阿夜輕輕嗯了一聲,想起了上次遇到的洛耶族人,而今天又遇見了五大邪惡種族中的邏末葉塔族人,這之間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呢?克拓爾說過,洛耶族人突然出現在渺星肯定沒有好事,而今邏末葉塔族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渺星上又意味著什麼呢?

    洛耶族等五個最邪惡的種族行事從來都不會張揚,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外表特徵可以讓人辨認他們是屬於哪一個種族的,除非你本來就認識他們或者他們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則普通人根本就無法辨認他們屬於哪個種族,而四大強族也有類似的特點。

    所以,並不能完全從頭髮或者眼睛的顏色判定一個人屬於哪個種族,畢竟不少種族的人長得都十分相似,除非像邏末葉塔族人那樣展現本族特有的特徵——身泛淡藍色或者藍色霧氣,又或者象魔族那樣展露自己的頭角(魔族的頭角也可以隱藏,不過魔族人並不喜歡隱藏罷了),也可以像鳳凰族那樣把額頭上的圖紋展現出來。

    當然,像龍族那樣明顯與其他種族不同外表的生命體自是例外,任何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屬於哪個種族。

    然而無論如何都好,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和阿冰只是來這裡觀賞忘川之景的,洛耶族又如何,邏末葉塔族又如何,這些他都不需要理會。當然不理會不等於無視他們的存在,阿夜是不會犯那種無視敵人存在的低級錯誤的。

    影媚對阿夜說的話阿冰自然也聽得到,阿冰雖然純潔,可是卻也並非那種純潔得可以稱之為白癡的笨蛋女人,不該忽視的事情她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只不過大多數時候她認為那些事情阿夜完全能夠解決,所以她才不加理會罷了。

    可是,當她知道五大邪惡種族中有兩個種族的人突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時,也明白事情不再是那麼簡單了,而那個邏末葉塔族人如此張揚地在他們面前表明自己的身份明顯就是有特別的含義。

    阿冰沒有很多的心思,不過她卻有很敏銳的直覺,敏銳得可以稱之為可怕的直覺。感覺到眼前之人可能會威脅到阿夜,阿冰自是不會忽視,她警覺地不時望向那個站在小瀑布前的青年,再也沒有什麼心思觀賞忘川之景。

    這時,那個邏末葉塔族人再次轉過身來,微微仰起頭對阿夜等人笑了笑說道:「哎,可惜了眼前這般良辰美景,我這礙眼之人害得各位再也沒有心思觀賞,真是罪過啊。」那邏末葉塔族人雖然嘴裡說罪過,可是臉上、語氣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

    影媚皺了皺眉頭,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在她面前拐彎抹角、弄虛作假的人。不過她倒是明白如今還不需要自己出面,畢竟身邊有個阿夜,有人代勞她又何須多此一舉呢?

    在莫邪妲城外與安娜一遇後,阿夜就已經明白,自己的行為性格始終都有很大的破綻,很難不讓人懷疑自己靈情分離體的身份。正所謂窮則思變,如今阿夜也確實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見識過安娜的本事之後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那種力量去與四大強族抗衡,面對來自四大強族那種幾乎讓人無法抵擋的強大壓力,阿夜也確實到了要變的時候了,而眼前這個五大邪惡種族中的邏末葉塔族人就是他變的契機。

    阿夜淡淡一笑道:「兄台此言差矣,你我俱是來此觀賞忘川美景的,各不相干,何來礙眼之言。若我們只是因為覺得你礙眼而導致無法觀賞眼前這般美景,卻也未免顯得心胸太過狹窄了。」

    當這番話說出口時,阿夜只覺渾身神清氣爽,思維似乎敏捷了好多。而影媚則詫異不已,她想不到以阿夜的為人竟然會這般和顏悅色地和那個邏末葉塔族人說話,她盯著阿夜的臉蛋看了一會,猛然間靈光一閃,似乎已經知道在阿夜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單純的阿冰則奇怪地上下打量著阿夜,似乎想從阿夜身上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卻不知阿夜脫口而出說出這番話後整個人已經晉陞到了另一個境界,若說以前的阿夜性格讓人覺得冷漠無情、對人愛理不理甚或有些小氣,那現在的阿夜就晉陞到了另一個讓人更加想像不到的含而不露的境界了。

    所謂窮則思變,在邏末葉塔族人這個契機牽引下,加上安娜帶來的無窮壓力,阿夜的行為性格在這一瞬間變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人冷然以對,反倒開始笑臉迎人。以前的他酷酷的,然而人們卻還可以從他的一言一行猜測出他的真正想法,而今他不再那樣冷漠對人了,不過從此以後他的一言一行全都變得飄忽莫測,就一如他外表的氣質一般——飄忽迷離、似真似幻。

    這種狀況只怕那個邏末葉塔族人到死也不會想得明白,而阿冰也只不過覺得阿夜一瞬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罷了,在場除了影媚之外又有誰知道阿夜發生了這般的變化。

    「哈哈,說得也是,像兄台這般人物怎會是那種小氣之人。小弟乃邏末葉塔族人,名叫拓雅.絕.檀邏赦。不知兄台姓名可否見告?」那個邏末葉塔族人這時展顏笑道。

    阿夜看了拓雅一會,一般五大邪惡種族的人對自己的身份都是隱忍不說的,拓雅這般自報家門到底有何圖謀?影媚在自己旁邊說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讓他聽到的,所以拓雅也絕對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的真實種族身份,那麼拓雅為何要把自己的種族身份告訴阿夜呢?

    阿夜眼中射出奇異的光芒盯著拓雅道:「閣下好膽量,我叫夜.冥.路西法,不知閣下這般在我們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何用意?難道不怕我們一聲高呼,引得你的仇人來追殺你麼?」

    拓雅笑了笑收回了身上那淡藍色的體氣,正要回答,卻突然露出一副凝神細聽的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麼,好一會才道:「似乎有不少人要來了呢,還帶著殺氣。只是不知是衝我來的,還是衝你來的?」

    阿夜搖頭笑道:「我看十有**是衝你來的,我來渺星上不過一個月都不夠,又沒有得罪什麼人,只怕是你做了什麼壞事讓人尋上門來了。」

    拓雅哈哈大笑道:「我們邏末葉塔族人在你們眼中雖然邪惡無比,可是我們也並非那種惡事做盡、壞事做絕的人,否則我們種族的人也不敢在大街上行走了,況且我看起來也不怎麼像壞人啊。」

    這時,十幾個人從林外衝進到了忘川小瀑布旁邊圍住拓雅,阿夜哈哈笑道:「如何,我都說是找你的囉。」然而阿夜大笑了便大笑了,可一旁的阿冰和小月卻有點震驚不已,確確實實的是震驚不已,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阿夜這般笑法的。

    那十幾個人見到阿夜恍若無人地大笑,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其中一人道:「你們如果與這邪惡的傢伙不是一夥的就快點走開,否則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阿夜哦了一聲,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幾個人,他們有著咖啡色的頭髮,咖啡色的頭髮是阿夜在渺星上見過最多的頭髮,大概宇宙間大多數種族的頭髮都是咖啡色的吧。那幾個人與地球人長得很相似,只是腦袋看起來要大了一點,似乎有些不夠協調。

    這時拓雅苦笑著對阿夜說道:「哎,沒想到竟會這麼倒霉,才來渺星一會就被一群『東西』纏上了,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拓雅說話的時候特別強調了東西兩個字。

    阿冰原本對拓雅警戒得很,如今聽他說得可憐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拓雅聽到阿冰的笑聲不禁一愣,好一會回過神來撫掌歎道:「正所謂聞其聲而知其人,單聽姑娘的笑聲便可知姑娘必然長得美麗絕倫,想不到夜兄竟然如此艷福不淺,身邊有兩個這般美貌的女子。不似小弟我孤家寡人一個,哎,羨煞我也,羨煞我也。」

    拓雅一番話說得阿冰臉蛋發熱,嬌羞地偷偷望了阿夜一眼,反觀影媚卻沒有一點反應,似乎拓雅說的並不是她一樣。

    一旁圍住拓雅的十幾個大腦袋的人見拓雅如此談笑風生,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不禁大怒。其中一人喝道:「拓雅,你他媽的,不顧道義搶奪了我們尋到的寶劍,今日若不交出來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拓雅皺皺眉頭道:「你怎可在佳人面前如此粗言濫語,真他媽的沒教養,今日你爺爺若不教訓教訓你就不姓檀邏赦。」

    阿冰聽了又噗哧一笑,輕聲對阿夜道:「哥哥,他說人家粗言濫語,可是他自己說的比人家還要厲害,這樣的人也有,呵呵。」阿夜對阿冰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圍住拓雅的幾個人聽了拓雅的話早就火冒三丈了,不等拓雅說完就對拓雅刀劍交加、魔法侍侯,一副不把拓雅置諸死地決不甘休的模樣。

    正當其中幾個人的兵器和魔法要打中拓雅的時候,拓雅忽然穿過那些刀劍魔法的間隙,來到那個說粗話的人面前,一拳把那個人打得向外圍的幾個人飛去,同時身形緊跟著向外飛去,而那夥人由於先前一人被打飛,被他的身體遮擋住,束手束腳地沒能立即對拓雅下重手,因而一下就被拓雅突出了重圍。

    拓雅哈哈大笑幾聲道:「夜兄,這幾個『東西』不好對付,小弟去也。」

    拓雅的這幾下攻擊阿夜看得十分明白,那十幾個人中看起來雖然不及拓雅,不過如果拓雅被圍住,只怕也不易逃脫,反有可能被圍攻而力盡遭擒。但是拓雅卻巧妙地把那說粗話的人擊得飛向外圍,然後緊貼在那被擊飛的人身後,使得那十幾個人變得束手束腳,連一半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就被拓雅突出重圍逃了。

    「追。」一夥大頭人跟在拓雅的身後追了下去。

    阿夜看得心底一亮,猛然間明白了武道上的一個重要道理——以弱擊強、以少勝多的道理,很明顯,單對單那夥人可能沒有一個是拓雅的對手,可是圍攻的話,拓雅就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可是拓雅卻利用形勢使得那群人發揮不出一半的實力,從而突圍而出。

    可見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讓對手發揮不出他們原本的實力。這便是以弱擊強、以少勝多的關鍵。

    以往阿夜都只是不斷地增強自己的力量、熟練自己使用武技和魔法的技巧,遇上對手時如果實力不如人家就只有逃之夭夭或者硬拚到底,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以形勢來取勝的可能,更沒想到過不讓對手發揮他們的真正實力的可能。這確實是他的一大失誤,而現在,他已經想到了這點,下次再遇上對手時,他就將把拓雅的這一套搬上場了。

    他想了想,於是為這種方法取了個名字,叫做「制衡」,意即以形勢壓制對手,使對手無法發揮自己應有的實力。

    正當阿夜為這種取勝方法取名的時候,突然發覺影媚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他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道:「怎麼了?」

    影媚默不作聲地看了阿夜一會才道:「心之歷練果然不簡單,想不到原來通過心之歷練之後整個人都會變掉的。」

    阿夜以訝異的神態望著影媚問道:「什麼心之歷練?」一旁的阿冰也帶著好奇的眼光望著影媚,連一直都木無表情的小月也看著影媚,似乎想明白什麼是心之歷練。

    影媚想了一會道:「心之歷練是一種傳聞中的鍛煉心靈的奇特功法,據說經過心之歷練的人無論性格行為都會與原來天差地別,而且通過心之歷練的人無論心智還是精神力都會有巨大的進步。傳聞這種方法歷練失敗時會使人人格分裂,因而失傳了。想不到你竟然懂得,你是從哪裡學來的?」說著影媚冷冷地盯著阿夜,原來阿夜這種突然的性格變異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名堂,怪不得阿夜會整個人變了個人似的,還表現出如此豐富的表情,就像一個真正擁有情感的人一樣,半點也看不出他哪裡像靈情分離體。

    阿冰聽了連忙拉住阿夜問道:「哥哥,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阿夜愣了一會,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道:「可是,我不會什麼心之歷練啊。」

    阿冰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可是接著她馬上又興奮地拉住影媚道:「姐姐,這種方法真的會讓人人格分裂嗎?一個人有兩種人格,那不是很好玩嗎?」

    影媚皺皺眉頭道:「好玩?如果分裂的人格是好的那倒沒有什麼,如果其中有一個是壞的,你想想,一個人有一個完全正義的人格和一個完全邪惡的人格,那他該怎麼活下去?正義的人格主宰身體時倒還沒有什麼,可是當邪惡的人格主宰身體時他便會去做壞事,隨著他的壞事越做越多,只怕不用多久他便會死在別人的報復之下了。你還說好玩?據說這種方法也是因為失敗時會導致這種錯誤人格誕生而失傳的,而且在修煉這種功法多次失敗後,一個人甚至可能會有多種人格,那就更加可怕了。」

    阿冰哦了一聲,眼珠一轉,望向阿夜。阿夜自然明白阿冰眼中的意思,他笑道:「我確實不知道這種功法,也從來沒有練過這種功法,你不相信我麼?」阿冰乖乖地點了點頭道:「嗯,我相信哥哥。」一旁的影媚則嗤之以鼻,顯然不怎麼相信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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