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追殺 文 / 南唐
向右跑那名殺手比他稍微好點,被黑煞組成員攔住,剛碰個照面手槍就被人踢飛。可他還想做最後的抵抗,對著眾人毫無畏懼,面帶猙獰,哧牙咧嘴,左一拳右一腿,每出一招都要大叫一聲,打得有聲有色。本來黑煞組兄弟還想陪他玩玩,可實在討厭他的叫聲,更不希望把其他的客人引出,決定速戰速決,上來一人閃身躲過他迎面一拳,揮起手臂,對著殺手的腦門就是一槍把,『咚』的一聲悶響,殺手頓時消停,昏迷了。
來了三個殺手,沒出片刻,一死兩個被抓。蔣耀光命人將屍體還有昏迷那人拖進自己的房間,然後拉把椅子放在房間正中,坐在上面,看著被自己抓到的那名殺手,臉色死灰的被人按跪在地上,蔣耀光笑了,問道:「你不是張東的手下吧?」
那人看著蔣耀光眨巴一下眼睛,歎了口氣,又將頭低下,沒有言語。
蔣耀光對楊琪利使個眼色,後者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耳巴子摔在他臉上。謝文東笑道:「我所見過彩旗幫的人可都是敢做敢當的!」那人臉色一變,將腰板一挺,大聲道:「沒錯!我是彩旗幫的,你能怎樣?!」那人的中文有些生硬,怪聲怪調,不過還能讓人聽懂。「嗯!」蔣耀光點點頭,讚道:「這才像彩旗幫人嘛,說起話來也是硬氣,大有凌駕一切的氣勢!」殺
手聽蔣耀光讚揚自己,反而有些發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蔣耀光瞇眼道:「那你應該知道張東的下落吧?」
殺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蔣耀光吸了一口煙,翹起二郎腿,淡然道:「那你就說說他在哪吧!」殺手眼睛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自己同伴的身上,沒有說話。蔣耀光看出他的意思,一指已經昏迷的殺手,笑道:「你是怕他知道嗎?這簡單!」說完他打個指響。黑煞組成員多機靈,馬上明白蔣耀光的意思,上前一人對著那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
可惜這殺手糊里糊塗的就赴上黃泉之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被蔣耀光問話那人打個寒戰,暗說蔣耀光年紀不大,果然狠毒。他抬頭看著蔣耀光,問道:「如果我說了,你能不殺我嗎?」
蔣耀光笑著點點頭。那人看了他良久,好一會才道:「那地方具體叫什麼名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怎麼走。」蔣耀光眼珠一轉,說道:「那你就帶我們去吧!」說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冷笑。殺手沒有看見,可被楊琪利瞥見了,等把那人拉出去後,他小聲問道:「光哥,你不相信這人的話?」蔣耀光嗤笑一聲,道:「張東不是傻子,就算他是彩旗幫也不是,他們只派出三隻小蝦就想殺我,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你見過彩旗幫有怕死的嗎?這麼容易就說出張東藏身之處,其中一定有花樣。」
楊琪利連連點頭,說道:「光哥說得對!那我們還去嗎,他們可能早已經埋伏好在等我們!」
蔣耀光說道:「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張東知道圈套擺不好自己也會栽進去的。」
一行人等在殺手的指引下來到城西一處未建好的工地。天色剛剛放亮,離好遠殘缺不全的大樓隱約可見,周圍由鐵皮柵欄圈住。蔣耀光讓眾人下了車,一指遠處的大廈問殺手,說道:「張東就在這裡面?」
殺手點點頭,補充道:「就在二樓!」蔣耀光問道:「在二樓埋伏好等我嗎?」殺手一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帶著疑問看向蔣耀光。蔣耀光笑道:「那裡一定有不少人在等我吧?不過可以理解,上次一戰讓張東嚇個夠戧。」殺手頭頂的冷汗頓時流出來,蔣耀光說得一點不假,那裡確實埋伏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彩旗幫派出的。上次那一戰讓張東對自己的手下徹底失去信心,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彩旗幫身上。其實彩旗幫又何時在謝文東身上討過便宜。不過張東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突然掉進了水裡,看見一根稻草,明知道它不能讓自己浮起,但也會撈撈抓住。
殺手歎了口氣,現在他才知道,想殺蔣耀光實在不是一件容
易的事。但是他知道得有些晚,蔣耀光不會給人後悔的機會,在他的示意下,楊琪利揮刀刺進殺手的心臟,叫人將屍體拖到一旁,然後問道:「光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蔣耀光在來時就已經想好對策,成竹在胸道:「我們先去清理一下外面的『孤魂』!」
在大樓周圍有十數名彩旗幫成員埋伏在暗處。這時太陽剛剛升起,天色見亮,苦候了半宿也沒見到蔣耀光的影子,但沒有接到上級撤退的命令,彩旗幫成員不敢私自離位,一各個坐在地上摟槍假寢,沒有睡覺的也是無精打采,呵欠連連。
蔣耀光等人不留痕跡的轉到工地入口,身子貼著鐵皮牆探頭向裡面掃了一眼,空曠無人,但是四樓有眼線在舉目張望。由於樓房沒有建好,窗戶光突突的沒有窗台,眼線身個身子露在外面,身上的衣著清晰可見。蔣耀光轉頭對木子打個手勢,指了指大樓,然後將手指一劃。魯菲明白,放下背後背著步槍,裝上消音器和准鏡,舉槍瞄向四樓的探子。那眼線正端著望遠鏡四下查看,街道上冷清,哪有半個人影,打個呵欠,最裡嘟囔著剛要放下望遠鏡,無意中掃到正門有人影閃動,急忙聚睛細看,果然,在正門邊緣蹲坐一人,手中擎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的正是自己的方位。
那**驚失色,張開嘴巴剛要大
叫,耳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望遠鏡的鏡片被打個粉碎,子彈同時也打穿了他的腦袋。眼線連叫聲也沒發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下面的蔣耀光看得真切,含笑點點頭,對魯菲伸出大拇指。但魯菲舉槍沒有動,蔣耀光正奇怪,這時,被打死的那名眼線旁邊又出現一人,看樣子好像是在查看自己的同伴怎麼突然倒地了。當他看見同伴眼睛出現個血窟窿時心中明白了一切,但魯菲同時扣動了扳機。子彈飛嘯著劃過那人的腦袋,釘在其身後牆壁上。那人身子一震,直接坐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但身上卻使不出一絲力氣,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在他的太陽穴上出現個手指粗的血洞。
魯菲又等了一會,再沒有人出現,這時才把槍收起,從新背在背後。
蔣耀光心中暗讚一聲,魯菲的經驗要比自己豐富的多,他竟然能算到眼線有兩人。如果剛把第一人打死自己就貿然衝入,那恐怕一切都暴露無疑了。他拍拍魯菲肩膀表示讚賞,然後一揮手,和眾人貓腰進了工地內。
蔣耀光兵分兩路,一波由魯菲帶領清理外面的彩旗幫成員,自己帶一波人直接進入大樓。
大樓內一片凌亂,牆壁沒有粉刷,黑漆漆的。地面堆滿了破舊報紙和一些水泥沙子等物。蔣耀光咧嘴一笑,暗道張東躲到這裡也真
夠難為他的。眾人找到樓梯,剛要上去,卻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蔣耀光等人急忙隱身於暗處,靜觀其變。
樓上下來兩人,是張東的心腹手下,其中一人說道:「眼看天就大亮了,我看蔣耀光十有**是不會來了。」
另一個人聲音洪亮,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倒像是在喊話。他一副很瞭解蔣耀光的樣子,說道:「我看未必!蔣耀光這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他不會不來報仇!」感情張東之所以傷害張翠,那是以為她是蔣耀光的老鄉,這事也多少怪蔣耀光自己。
「難道蔣耀光今天還會來?天可亮了,這裡又不是郊區,行人那麼多他敢動手?」「嘿嘿,你一定沒聽說過蔣耀光以前的事,他要殺人,還管什麼黑天白夜市區郊區的!?黑道裡膽子最大的可能就屬他了!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是狗屎運好,早活不到今天了!」「噢!我說呢,聽說他才十五、六歲出頭,胎毛都沒退乾淨呢能有什麼厲害的?!」「哼,前天在老廠子上百人都沒將他殺死,可惜當時我沒在場,不然,嘿嘿……」二人說著話走下樓梯。剛下來,兩人都楞住了,只見樓梯左右兩側的牆邊站有盡十人,一各個都黑著一張臉,瞪目咬牙,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兩人木呆呆的問道:「你們是誰?」
蔣耀光笑呵呵的走上前,說道:「我就
是你們說的那個走狗屎運的人!」
「啊?」兩人一時反應不過來,眨巴一下眼睛看著蔣耀光。楊琪利也笑了,手伸向背後從腰間拔出刀子,站到蔣耀光旁邊笑道:「他叫蔣耀光,正是你們在等的人!」
二人驚訝的張大嘴巴再也合不上,指著眼前的年輕人結巴道:「你…你…你就是……」人的名,樹的影。這二人用嘴說說,調侃一下還行,等真見到蔣耀光本人,都成了秋後的茄子,蔫了。
蔣耀光含笑道:「你們繼續說,當我不存在就好!」
兩人張大嘴巴哪還能說出話來,其中一人對麻楓十分忠心,膽子也大,眼睛向樓下瞄了瞄,突然跪倒在地,大聲喊道:「光哥你饒……」「你找死!」沒等他將話說完,楊琪利臉色一變,伸手將那人嘴摀住,同時展手將刀刺出。白晃晃的刀身從那人咽喉刺入,通紅的刀尖在他頸後露出,那人瞪大的眼睛向外凸著,快要鼓出來,臉已經痛得變了型,可惜卻什麼都叫不出來,氣管已被切斷。楊琪利將牙一咬,手臂一用力回拉,將刀拔出,滾燙的鮮血從那人咽喉的傷口處射出噴了他一臉,楊琪利轉眼看向另外那人。那人早嚇傻了,**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地上抽搐的屍體,屁股下面濕了一片。
楊琪利掄刀剛要結果另外一個,樓上傳來喊話聲:
「老張,你鬼叫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蔣耀光將楊琪利舉起的手臂抓住,對那人小聲道:「告訴他沒事!」
「啊?」那人呆呆的看著蔣耀光,沒聽懂他什麼意思。後者揮手給了他一嘴巴,沉聲道:「告訴樓上的人這裡沒事!」蔣耀光這一耳光讓他清醒不少,不敢有半個不字,大聲喊道:「沒事!老張只是摔了一交!」「草,摔了一交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樓上的人罵咧咧的嘟囔幾句,然後再沒聽見別的聲音。蔣耀光握槍等了一會,見沒有其他人下來才鬆了口氣,像那人一笑,說道:「你應該休息一會了!」說著話,掄槍把砸在那人的脖根處。那人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當他看見蔣耀光揮來的槍把子時,他高懸的心終於放下,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昏倒。能在蔣耀光手下活命,和想把他殺掉一樣,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蔣耀光幾人輕步上樓。到了二樓,兩面都是長長的走廊,至少有二十個房間,想要找出張東也不是那麼簡單。蔣耀光幾人挨個房間查看,將門推開一條小縫,看裡面有沒有他。剛無聲無息的搜完左側的走廊,這時外面槍聲突然響起。蔣耀光等人同是一驚,看來魯菲的行蹤已然暴露。果然,隨著第一聲槍響,外面的槍聲連成一片,啪啪聲不絕於耳。
走廊內的房門紛紛打開
,裡面的人聽見外面的槍聲知道一定是蔣耀光來了,只是心中奇怪,為什麼探子沒事前通知,為什麼還沒等蔣耀光進入大樓就動手了。剛有人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連竄的子彈,連來人的樣子都沒看清,身上已經開出三四朵帶血的紅花。右側走廊最裡面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大漢,一眼看見了走廊中有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失聲大聲叫道:「蔣耀光!」
蔣耀光轉頭一看,冷笑一聲,說道:「叫我名字就叫我名字嘛,那麼大聲幹什麼?!」說完,他抬手就是一槍。那人反應極快,當蔣耀光舉槍的同時,他已經退回到房間內。蔣耀光知道他是彩旗幫的,一點都沒客氣,見他回到房間內,毫不猶豫的也向那房間竄去。其他人見狀怕他有失,也跟了過去。這房間面積很大,至少有數百平方,房間可能是按著會議室而設計的,裡面有不少兩人多粗的大柱子。
蔣耀光竄進房間後,看清裡面大約聚集了十數人,不僅有彩旗幫的人,他旁邊還站著一臉緊張的張東,蔣耀光仰面哈哈一笑,然後冷然道:「今天,這裡誰都別想離開!」
張東掏出槍,對那人道:「凱西先生,看來我們的圈套已被蔣耀光看破,不如就和他拼了!」凱西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決定,拔槍向蔣耀光一頓怒射。蔣耀
光閃到柱子後躲避,楊琪利等人也紛紛還擊。蔣耀光帶來的人一半和屋內的人對射,一半守住門口,不讓走廊內的其他人湧進來。兩方你來我往,槍聲如同暴豆一般,不時有人驚叫倒地。
只一會工夫,雙方的彈藥都打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原始的冷兵器火拚。房間本來不小,但數十人在裡面刀槍相對也顯得實在擁擠。蔣耀光總是隨身攜帶一口袋石子,藏於暗處,只是不經常使用,他知道自己的弱項,槍法實在不敢恭維,這時石子終於派上用場。石子雖然還沒有到能打死人的境界,不過打在人身上卻出奇的疼痛。利用暗器手勁,被石子擊中的敵人都會露出馬腳,可以給楊琪利等人製造消滅他的機會。
蔣耀光見張東在一邊漏著腦袋,嘴裡一個勁的喊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蔣耀光提刀不找別人,眼睛盯著張東,直奔他殺去。場中間擠滿了人,刀光劍影,雙方都殺的眼紅,見人就砍,鮮血灑滿地面。蔣耀光也看見了謝文東,看他雙眼通紅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打個冷戰,伸手抓住自己身旁的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大叫道:「給我殺了他!殺了蔣耀光!」
兩人不敢怠慢,舉刀衝向正向這邊走來的蔣耀光。蔣耀光冷笑一聲,抬手架刀擋住迎面一擊,這一刀力量十足,『當』的一聲金鳴,蔣耀光退後半步,正好借
力,身子微側,躲過另外一人斜刺過來的那刀。
那人見蔣耀光輕鬆躲過,心中一驚,刀還沒有收回,蔣耀光已經動了。只見他手臂微晃,幾顆石子落入掌中,直向那人太陽穴彈去。那人急忙想縮回腦袋,哪知蔣耀光這著是虛的,他彈出的同時,另外暗藏的幾顆石子脫手而出,在那人的幾個穴道上擊去。那人急忙閃避,可還是被蔣耀光的石子擊中,楊琪利和魯菲等開槍好手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絕佳的機會,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蔣耀光的刀子也順勢刺進了他的肚子,那人張嘴看著蔣耀光,口中全是血沫。蔣耀光抬腳將那人踢了出去,順勢將刀拔出,刀身上的鋸齒連他的腸子都掛了出來。
說是遲,那是快。蔣耀光殺了他只是石光電閃的工夫,將手中刀一甩,上面的血液飄然低落,然後快速對上另外那人。這人剛才看得真切,沒用上三秒鐘自己的同伴幾死於蔣耀光刀下,心中已無鬥志,見他拎刀向自己走來心都縮成一團。兩人對戰時最忌諱的就是膽怯,心中害怕自然就會縮手縮腳,發揮不出全力。這人本來就和蔣耀光有天地之差,再加上對他顧慮重重,沒走兩招,被蔣耀光一刀劃破咽喉,仰面栽倒,跟著自己先行的同伴一起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