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出使金國見真情 第五十五章 潰敗的開始 文 / 拍案驚奇
第五十五章潰敗的開始
秦娥兒看到了久別的爹娘,遠遠地就喊道:「爹爹,娘親,我回來了!」
屋裡的秦檜和王氏聽到了女兒的聲音,連忙趕了出來。\\秦娥兒跑上前去,先和王氏抱在了一起,然後,又向秦檜見禮。
那秦檜早就看到了包正,於是也不好說女兒的不是。包正看到了秦檜的眼神撇向了這裡,於是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見禮:「晚輩見過丞相,見過夫人!」
秦檜呵呵一笑:「有勞賢侄了。」
這一聲賢侄,叫得包正身上十分不舒服。不由想起了以前的一個典故:在明朝的時候,一名姓秦的書生考中了狀元,回到家鄉杭州誇官。正好路過岳飛的墓前。他見到了岳飛墓前秦檜的跪像,遭受萬人的唾罵,不由羞憤萬分,口中說道:「自從宋後恥名檜,我到墳前羞姓秦。」說罷,悵然而去。
今日秦檜這一聲賢侄,叫包正不由產生了和那位秦姓狀元相同的感慨。想到了這裡,包正忽然一驚:「既然史書上和實際中都是這樣記載的,那麼岳飛一定就是被秦檜這廝害死的了,那自己還想搭救岳飛,豈不是癡人說夢嗎?」
一時間,包正感到了從來未曾有過的無力感,對於自己的前途,不禁感到十分迷惘。
秦檜的夫人王氏倒是第一次看到了包正,雖然女兒和包正已經是暗中定下了婚約。可是包正每次來秦檜家裡,都是從此而去,所以都未曾謀面。今日一見,不由上下打量了包正一番。見他相貌普通,一味在那裡發呆,不由心下不喜。
秦娥兒也發現了包正的異常。連忙上前說道:「包大哥,一起進去吧!」
包正此時心亂如麻,於是隨口說道:「秦丞相,晚輩忽然身體不適,就不打擾了。」然後,瞥了秦娥兒一眼,就躬身告退。
秦娥兒本想上前挽留,但是被母親拉了一下。於是也不好再出聲。秦檜轉過身來,對女兒說道:「娥兒,以後不要再隨著玉屏公主胡鬧。我聽說這個包正和玉屏公主還有些不清不白的,連皇上都十分震怒,將玉屏趕出了皇宮。」
王氏望著包正的背影道:「這個傢伙倒是花心,連公主也勾搭上了。我看他倒也很普通嗎,連禮節也不懂,走的時候。竟然連個招呼也不和我打———」
包正悵然地離開了相府,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將軍府。阿紫見了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取笑道:「怎麼,包子哥哥,你未來的老泰山也沒留你吃頓飯?是不是被人家給掃地出門了?」
包正無心和她玩笑。於是也不搭話。這時,一支梅對包正說道:「今天府上來了客人,告訴我轉告你,到小黑那裡去找他。」
包正聽了。不由精神一震:「莫非是道濟大師?」
一支梅笑著點點頭。包正聽了,連忙樂顛顛地跑了出去,逕直衝進了小黑地房中。只見道濟和尚依然是那副模樣,正醉眼朦朧地端著酒杯,和小黑拼酒。小黑已經趴在了桌子上,顯然又敗在和尚的口下。
包正上前一把奪過和尚手裡的酒杯,然後說道:「見過師叔!」
道濟和尚晃了晃腦袋:「我沒聽錯吧,你怎麼也管我叫起了師叔?噢!明白了。你和小梅是不是已經成親了。那可得恭喜你們倆了,來,我敬你三杯。」
說罷,端著酒杯,又要往嘴裡倒。包正二次將他的酒杯奪下:「師叔,你先等一會再喝,我和你有點事商量商量。」
道濟和尚哈哈一笑:「喝酒吃肉方面的事倒是可以和我商量一下,其他的。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包正見他一味裝瘋賣傻。於是就冷冷地說道:「岳元帥現在身陷囹圄,你怎麼不想辦法搭救。還在這裡醉死夢生?」
道濟和尚哈哈笑道:「我又不是皇上,哪裡有權利決定大臣的生死。」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包正。
包正很快領悟了和尚的意圖,而且,他現在已經這樣去做了,只是,現在他沒有信心能完成這個艱巨地任務。
和尚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對包正說道:「小子,很多事情就像這杯裡的酒,只有你自己親口喝了,才能品味到其中的滋味。」
包正聽了,不由心中一動:「是啊,不去做,怎麼就知道不行呢!」於是,他對和尚施禮道:「多謝師叔指點,這些日子,還要麻煩師叔,就請您留在這裡吧。」
和尚指著包正道:「呵呵,好不容易才抓到你的影,我當然得吃你一些日子,放心吧,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包正這才放心,於是就與和尚一起喝了幾杯。他的酒量,自然是不敢和和尚較量,只不過是表示一下罷了。
第二天,包正決定再去拜訪一下寧王。本來應該昨天就去的,但是因為昨天情緒低落,所以未能成行。如今包正重拾了信心,再加上昨日聽到了;秦檜夫婦的談話,自己必須抓緊時間了,所以這才再次踏上了寧王府。
到了府門口,卻意外被擋駕。包正看了看守門地,全部換成了宮中的侍衛。包正不由心中一沉:「不好,事情敗露了!」
於是,他也不敢糾纏,連忙急匆匆地趕回了將軍府。然後叫齊了眾人,和韓世忠夫婦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這裡。
在包正走後的半個時辰之後,就有宮中的侍衛前來傳旨,要包正立刻啟程,趕回廣東。可是韓世忠卻告訴他們說:「包正等人早上就搬走了,如今不知去向。」侍衛只好又捧著聖旨,回去交差了。
再說包正帶著眾人,也不乘車,反倒鑽起了小巷,一陣七扭八拐之後,來到了一座宅子前。包正輕輕敲打了門環,三長兩短之後,大門才打開,李二從裡面探出了頭來,見是包正眾人,不由臉上浮現出笑容:「公子,你們都來了,快裡面請。」
眾人稀里糊塗地跟著包正,進了院子。原來,這裡是包正上次離京之時,專門為李氏兄弟準備的落腳之地。除了包正之外,其餘人誰也不知道,十分地隱秘。
李二將眾人請到了屋中,阿紫終於忍不住問道:「包子哥哥,你這麼急匆匆的,出什麼事了?」
包正鎖著眉頭道:「今天我去了寧王府,府門前站滿了宮中的侍衛,顯然已經將寧王府監視了起來,這就說明,我們的計劃落空了。」
一支梅失聲道:「莫非是她走漏了消息?」
包正也懊悔地點點頭:「極有可能,知道這件事地沒有幾個人。看來,是我太大意了!」
一支梅臉上露出了氣憤之色:「怎麼能這樣?如今我們的後路被斷了,還能有什麼好的辦法?」
包正也不由苦笑道:「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了,一個就是劫持當今皇上,逼迫他釋放岳飛父子。」說完,不由看了玉屏公主一眼。
玉屏見了,連忙說道:「你們有什麼行動,我可不管。不過,不可傷害我父皇的性命。」
包正聽了,於是繼續說道:「另外一個,就只剩下劫牢反獄,強行救出岳飛父子,然後一同亡命天涯。不過,大概岳飛父子也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道濟和尚呵呵笑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像我,都混到這份上了,還活得有滋有味呢。」
一支梅最後下定了決心一般,堅定地說道:「那就前去皇宮,設法劫持皇上。叫他放出岳飛父子,然後大家再一同逃亡。天下之大,不止一個大宋,我們哪裡不可以去得?」
包正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不過,玉屏你可曾有什麼意見?」
玉屏搖搖頭:「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還有,以後也不要再叫我什麼公主了。從父親將我趕出皇宮那一剎那,我就已經不是公主了。」
包正見她說得很是平淡,如同敘述別人的事情一般,知道她心中確實是這樣的想法,不由對她又多了幾分敬重。同時心中也不免有一絲遺憾,那是關於秦娥兒的。想不到她竟然會壞了自己地大事,看來,實在是有些過於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