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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黨代會 文 / 重陽美

    電話接通,一個威嚴又略顯沙啞的聲音傳過來:「你好,我是謝澤良,請問你是哪裡?」,聽著這個陌生而又親切無比的聲音,謝磊微微有些激動,平復了一下情緒,謝磊笑著問道:「怎麼,三舅,還在工作呀?」

    一聽是謝磊,謝澤良臉上立刻泛起笑容,臭罵道:「你小子,怎麼現在才打來電話,怎麼,當了縣太爺,把我這個舅舅都放在腦後了?」謝澤良說話不拘一格,前一世對謝磊可是說不出的嚴格,每件事都要求謝磊務必做到最好,從骨子裡謝磊是有些怕這個強勢的舅舅的。

    其實也不怪謝澤良,前世的謝家,到謝磊這第三代,也就謝磊一個在仕途發展的順順利利,謝磊其餘的表弟表兄、表姐表妹不是不喜歡官場的束縛、就是碰了一鼻子灰後再也提不起興趣,謝澤良身為這個龐大家族的二代掌舵人,要維持家族繼續的紅鼎地位,自然要對謝磊這個家族的希望嚴格要求,從小,對於謝磊來說,謝澤良比齊國榮更像一個嚴父,但他的性格也影響了謝磊:做事穩健,謀定而動,大開大合。

    「別介呀,三舅,我哪能忘了您呀,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嘛,好久沒聽你訓話,我這前進路上沒了指路明燈思想之源,都懷念呢!」謝磊連忙開玩笑道,重生之後,謝磊總感覺自己的思維心態也是年輕了許多,對親人長輩,就很自然的表現出後輩的尊敬和調皮。

    謝澤良佯怒道:「少拍我馬屁,幹好你的本職工作就是我最大的安慰,現在形勢微妙,思想路線還很混亂,你既然不想去部位掛職,那可要端正你的工作態度,就在基層好好待著,秦西的水還是很清的,但是千萬不可以驕傲自滿,只有踏踏實實做出實事,才是你最大的依仗!」說完謝澤良就是一怔,怎麼感覺謝磊這小子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彷彿更有自信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他這個外甥雖然二十出頭,可已經是副處級幹部、一地副憲,能不自信嘛!

    謝磊頭皮有些發麻:三舅這說話語氣,至今還是將他像孩子一樣看待嘛!坐直身體端端正正的回答道「我知道了,三舅,我會好好幹的。」

    謝澤良欣慰的笑了笑,打了一個哈欠,笑道:「這還差不多,有以後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這是我辦公室的,基本上白天我都在,行了,我這剛來川蜀,事情還很多,你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我就不說了。」謝澤良說完就想掛掉電話。

    謝磊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忙道:「先別掛三舅,我問你個事。」

    謝澤良將話筒又放回耳畔,好奇的笑道:「怎麼,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還難以啟齒呀,說吧,什麼事!」

    謝磊臉色慢慢變得凝重,前世龐大的謝系從90年代開始近二十年的一系列挫折,與今年十月份的黨代會有著默契的關係,而三舅當時的錯誤決斷,就是這次觸摸最高層脈搏失算的最大導火索。

    「三舅,今年黨代會你認為誰會上?」1991年就是五年屆滿,首長已經在公開場合多次發表講話,宣佈黨內民主,而他,也將真正的退下去,不再繼續擔任國家主席一職。

    今年的黨代會就是給明年全國人代會定調子,十月的全國黨代會後,新的一號二號人物、乃至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也將基本確定,中國這艘東方世界漸漸升騰的巨輪也將在新的領袖帶領下,在二十世紀最後的十年展開衝刺,繼續改革向前,劈荊斬浪。

    謝澤良有些始料不及,沒想到外甥竟然問出這個問題,錯愕了一下,語氣變得嚴肅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磊自然不能給謝澤良說你看定的人今年將會爆出冷門,靜下心理了一下思路,謝磊語氣堅決道:「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最近的中央風向,李書記不可能上!」與其跟三舅打擦邊球,不如直接開門見山,他口中的李書記就是今年的大熱,北方派系推出的維穩派的旗幟人物,也是謝系力爭的對象,大選在即,各個派系紛紛推出強勢人物,全力運作,企圖為派系將來十年甚至更長遠利益謀劃。整個中國已經風起雲湧。謝磊記得清清楚楚,前世的中央李**就是在這個時候倒下去的,北方派系也是在這一次遭到了致命打擊,在中央沒有了核心話筒,幾個關鍵大佬就此退了下去,謝系雖然巧妙的將大地震後的餘波卸去,但那後勁卻是十足,前世謝澤良的仕途陞遷就可以看出來。

    話筒那邊沒有一絲聲響,靜謐的有些可怕,謝澤良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謝磊能這麼嚴肅的向他說出自己的看法,絕對不會是有的放矢,黨代會在即,他可不能讓家族冒任何的風險。

    「人民日報和中央黨報上的報道中已經可以看出一點蛛絲馬跡,這次中央巡視組下各地調研,下海州調研經濟改革得失的,是王耀邦副主席帶隊的吧?當年首長第二次從三○一醫院裡面出山時,第一次去的地方,就是海州市,而且這麼多年,年年調研海州,這……」謝磊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乾燥,壓抑的厲害,呼吸也急促起來,他清醒地知道,他口中的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將會在共和國造成什麼樣的驚天轟雷!

    繼續給三舅灌迷魂藥:「今年以來,中央大會小會,反覆強調我們的步子要穩,不要太急,但為什麼一直鼓勵下面要加大步子、膽子放大的王耀邦書記卻一直平安無事?」

    ……

    謝磊一口氣說了四五個疑問,就靜靜的聽著話筒,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說的這些,估計謝澤良都可以看到,但當局者迷卻是真的,他這個來自後世的旁觀者一分析,效果可能會不一樣。而且高層政治撲朔迷離,可不是謝澤榮一個組織部長能看進去的,這些年首長雖然也與謝老保持密切的友誼,但這等敏感事件,首長自然不會給謝家透漏絲毫的。

    謝磊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話筒也被他手上的汗水浸濕,黏糊糊的難受無比。只感覺時間特別的漫長,每一秒都是生死輪迴般的靈魂煎熬。

    等了約有二十來秒,對面的謝澤良忽然笑起來,很開懷的笑,暢快淋漓的笑,笑完對謝磊道:「謝磊呀,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與錢書記、邵省長等再商量商量!」謝澤良口中的錢書記,就是江南省省委書記錢定坤、邵省長就是皖西的省長邵雄。都是謝系內的大佬人物,甚至錢書記本人就是黨和國家領導人之一、現在的中央政治局委員,這一屆謝系入常的關鍵人物。

    謝磊連忙點頭,這種事,不能強求,憑他的資歷和地位,在謝系內根本說不上話,三舅能聽他說完話就已經很不錯了,改變不改變得了,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臨掛電話,謝澤良忽然給謝磊說了一句話:「磊磊呀,很不錯,好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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