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二章 左慈到來 文 / 教皇
. 信都城中,高遠正在和眾人商議戰事,只見趙雲領眾人下跪道:「拜見主公!」高遠忙說:「眾兄弟快起,我何德何能,受公孫將軍之托,必定替他報仇,不知道現在袁紹的情況怎麼樣了?」
管亥出列說道:「袁軍已經退回鄴城,聽聞袁紹昏迷不醒,無法理事,已讓其三子袁尚代為主持大局。」
「哦,是袁尚不是袁譚?那袁譚有什麼反應?」高遠問道。
「據情報,袁紹令二子袁熙領外甥高幹,沮授駐紮并州,對抗張燕的數十萬黑山軍,袁尚領逢計,審配守冀州,讓袁譚領兵五萬,隨軍郭圖,辛評駐紮在廣平,注視我軍的動向。」
「哦,諸位有何看法。」高遠問道。
田豐出列道:「主公,這信都城我們是無法守了,上次的大火已經把城燒得一塌糊塗了,我們應該趕緊退到渤海,再做打算。」
高遠想了想,陳宮突然出列道:「主公,我們不如全軍撤回幽州,把平原,南皮,甚至渤海讓給袁譚。」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嘩然,裴元紹第一個說道:「我們辛苦打下的地盤怎麼能輕易讓給別人呢?」其餘幾人都是這個想法。
陳宮笑道:「若讓出這些地方,可以讓袁家土崩瓦解呢?那大家願不願意讓啊。」
高遠忙問道:「陳先生難道是要讓他們兄弟不和?」
陳宮笑道:「主公高明!那袁紹欲廢長立幼,而兄弟之間,權力相並,各自樹黨,急之則相救,緩之則相爭;不如全軍退回幽州,以候袁氏兄弟之變;變成而後擊之,可一舉而定也。」
高遠笑道:「此計甚妙。傳令眾人,全軍退回幽州,境內百姓願隨行者,都遷入幽州。」
「主公,我們還得得到朝廷的認可,所以我們應該派人去許昌。」田豐忽然說道。
高遠想想也對,乃令人都許昌拜見曹操,然後令全軍退回幽州,而袁譚在郭圖的授意下,出兵佔領平原,南皮等地,袁譚與郭圖、辛評商議道:「我為長子,反不能承父業;尚乃繼母所生,反受大用,心實不甘。」郭圖說道:「不如我們駐守在南皮,等待機會。」袁譚應之。
許昌,曹操在幾位謀士的勸說下,為了讓冀州和幽州雙雙損耗,乃封高遠為鎮北將軍,幽州刺史,北平侯,至此高遠正式成為一方諸侯了。
此時在柴桑,宋揚已經得到高遠坐領幽州的消息,心中不由大喜,兄弟,你終於可以自己打天下了,不過陳宮那混蛋,居然棄呂布而去,不想為我所用,還好投奔高遠了,要是投奔其他人,可真不好辦啊,自己也該發展發展了。
回到府中,人報阿染姑娘在內等候,宋揚心道,這幾個月和阿染的感情飛速上升,但總是不能打開心房,看來要好好和她溝通一下。
看到宋揚回來,阿染乃說道:「拜見大人。」
宋揚笑道:「我們什麼時候如此見外了。」
阿染笑道:「今天我來找你,是我師傅來到了柴桑,要見你。」
宋揚疑惑道:「你師傅?沒聽你說過嘛,是什麼人啊?」
阿染說道:「我師傅廬江人氏,姓左名慈,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
「啊!」宋揚驚呼一聲,想不到阿染的師傅竟然是演義裡的那個接近神仙的人,心中震驚實難用筆墨形容。
定了定神,宋揚乃說道:「拿你快請你師傅前來,我當拜會。」
「好,等明日就來。」阿染說完就走了。
阿染走後,宋揚想了想左慈的資料,左慈於西川嘉陵峨眉山學道,時天雷震碎石壁,得天書三卷,名曰《遁甲天書》。上卷『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騰雲駕霧,飛昇太虛;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雲遊四海,藏形變身,飛劍擲刀,取人首級。無論何卷,包羅天文地理,軍事兵法、奇門遁甲各種學識,無所不有,只要精通一二,便可放眼宇內,嘯傲蒼生。
暈,演義中記載的東西,不會馬上來個左慈擲杯戲宋郎吧,演義中的東西不足為信,不過左慈為什麼來找我呢,看來明日不好對付啊。
次日在宋揚焦急的等待,阿染終於和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來了,想必那就是左慈了,宋揚忙上去行禮,說道:「晚輩拜見前輩。」左慈笑道:「侯爺多禮了,應該是貧道向侯爺行禮。」宋揚忙說道:「前輩客氣了,請。」
來到大廳,坐下後,左慈乃說道:「不知侯爺可聽說過道德經?」
宋揚一聽,乃說道「道長說的可是老子所著的道德經?那是道家珍籍,萬世留存啊。」心中卻納悶,左慈和我說這些幹嗎。
左慈眼光一閃,「萬世留存?老子所著道德經博大精深,正受我輩信奉。」頓了頓,給宋揚解說道:「世人稱我等為道人,信奉的道家學說與春秋始傳下的儒、法、墨等百家並齊,其實道門真正起源於秦亡後的黃老,廣傳則更是於光武之後。道家信奉老子「道」的學說,奉老子為教主,故稱道教,貧道就是當代道教教主。」
宋揚一聽,忙說道:「原來前輩乃是道教教主,我今日真是有幸啊。」
左慈笑道:「侯爺客氣。」說道此,左慈眼神突然一黯,「道家雖經極盛之時,但時至今日,卻已一分為二,一派就是自古流傳下的太平道,而另一派是數十年前四川張陵自稱為首代「天師」而創出的天師道,之後就是兩派為爭奪道家正統斗的你死我活。想想就令人心寒。」
宋揚忽然問道:「兩派是否有各自堅持的道家理想?」
宋揚驚喜交加,「正是。我等太平道,信奉道德經說的大道天下,已己憂人,信奉大道者乃天下太平,提倡道者入世悟道,即但凡道者須入世間,以濟世救人為己任,行止間悟人生大道。若有閒,異日我可將我師所著《太平要術》傳於汝一觀。」
宋揚眉頭一皺,這樣說來太平道家似乎是以天下太平為追求目標。似乎和自己知道的道家有所不同,而且《太平要術》好像是張角自南華仙人那得到的,怎麼成了左慈師傅所著了,疑問啊。
左慈乃繼續說道:「而天師道信奉得悟大道,終如老子般白日飛昇,追求的是個人修行。提倡道者出世修行,遠離世間,專著個人修行,又有什麼煉丹之學,信奉的是道家、方士、陰陽家和讖緯書的混合物,間或也雜有儒家學說。」
左慈不屑道,「總體說來,就是入世與出世之爭!」
幾句話間,宋揚已經明白了原來天師道才是他所熟悉的道家。
左慈歎了口氣,「本來天師道創立,我等也無異議,百家爭鳴嘛。可是,天師道為爭道家正統之名,數次派高手約戰,兩派先後死傷高手無數,終結下深怨。」
宋揚首次聽聞這段道家爭雄。不由細心聽下去。
「而我二師弟於吉又不滿我繼任教主,乃出教在江南創立琅琊宮,欲與我爭奪教主之位,我可謂心力交瘁,而三師弟張角在北方舉事失敗後,朝廷就對道教趕盡殺絕,現在我教危矣。」
宋揚這才知道張角居然是左慈的師弟,此時宋揚有些明白太平起事的主教太平道是什麼,對太平道追求的天下太平不敢再有小視之心,乃虛心問道:「太平舉事,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左慈點點頭,道:「問的好,自桓帝駕崩,國政日亂,繼位的靈帝又優柔寡斷,濫用私人,親信奸宦,兼之國策頻頻出錯,面對外族再也無力壓服,對內則苛政酷刑,迫害天下才人,先後有兩次黨錮之爭。如此外憂內患,苛政之下,百姓民不聊生。太平舉事只是為了救黎民於水火,滅奸邪平亂天下而已。」
宋揚終於明白了,正要說話,就聽左慈又道出了驚人之語:「其實這只是大條道理,太平舉事真正的目的則是救民之信仰,以免日後有亡國滅種之局。」
「亡國滅種?那是什麼禍害?」宋揚疑惑的看著左慈。
「此禍從天竺而來!」左慈的話音未落,宋揚應聲道:「佛教?」「正是異邦傳入的佛教!」左慈接了下去,眼中閃爍著銳利的鋒芒。
「可是!佛學也只是勸人向善,立意正而不邪,也屬百家之說之一,為何於前輩卻說佛家是大漢亡國滅種的根源?」宋揚疑問道。
左慈撫髯一笑:「問的好,那些佛經我其實也看過,許多觀點與道家類同,同樣注重修身,但不同的是佛家勸人逆來順受,視一切苦難為劫難,無論如何今生遭受生老病死,苛政迫害皆忍。並指這些是前世所犯罪孽的懲戒,唯有忍受及繼續在今生修行向善才能彌補罪孽,下次輪轉投生為高官顯宦,享盡人生樂趣。」
宋揚聞言一震,顯然把握到了左慈話中隱藏的危險。
「這種觀點對天下執政的達官顯貴正是大投其胃,自明帝以後,無論高官還是顯宦皆崇尚佛學,廣修天下佛寺,讓佛教不斷發展信徒,為了什麼?他們的目的只是讓黎民百姓放棄自我的積極,只怨前生犯下罪孽,只修後世,視眼下一切盤剝苛政為理所當然,甘心被那****臣貪官吸食膏血!」左慈語氣開始激動,顯是氣極。
宋揚明白了,說道底,太平教是以民生為則,濟世救人為己任,追求的是天下太平,道德天下。而佛教的突顯,徹底打破了常規,以打壓了民眾的自我意識,提高高位者的地位。從而成為統治者愚民的最佳工具。如果是政治清明,這樣的矛盾並不明顯,而一旦奸臣貪官當道,百姓立陷水深火熱之中。在這樣的前提下,如何不讓救世為懷的太平教視佛教為洪水猛獸?
「我說的亡國滅種非是杞人憂天之說,原因很簡單,若任由佛教借達官之手廣為傳播,當我子民皆沉淪佛學所謂的修世之學,勢將奴性,當外族入侵,中土百姓甘願作亡國之奴,任人欺凌,那我炎黃子孫還不是亡國滅種之局?」
宋揚渾身劇震,左慈字字有如重錘擊打在他的心間,他從來沒有認為佛教將使民眾奴性,從而亡國滅種,自己一直認為近代中國的落後是因為儒家,沒想到居然是佛教,「那麼,黃巾舉事的另一個任務就是剷除佛教勢力對不對?」
「不錯!」左慈沉重的點點頭,眼中射出暗淡光華,「可惜!最終功虧一簣。現任佛教教主支婁迦讖功力深厚,其徒以支度,康僧會、曇柯迦羅三人為首,勢力龐大,要剷除不易,以當年董卓之蠻橫,都不敢去招惹白馬寺,佛教之存,中原之不幸也。」
宋揚已經明白左慈的意思了,要我剷除佛教,不過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替人辦事的,乃說道:「不知道令徒阿染姑娘在道教擔任什麼職務?」
左慈沒想到宋揚會問這個,乃說道:「乃我教中聖女。」
「哦,那就是隨時要為道教犧牲了。」「是的!」
「哈哈哈,前輩若本侯能一統天下,我願奉道教為國教,並剷除佛教,不知道前輩意下如何?」
左慈笑道:「若侯爺能如此,真乃我中原之幸也。」「但希望前輩讓阿染姑娘陪我左右,讓我多瞭解下道教的情況,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是小事一件了,從今日開始我太平道全力支持你,希望你早日平定這亂世。」
「好,前輩我先幫你把於吉幹掉,讓你一統太平教。」
左慈說道:「侯爺,我師弟能力不在我之下,而且在江南聲望甚高,殺他恐怕不易,而且會失民心。」
「前輩放心,我自有妙計。」宋揚心道,天命難違,於吉,孫策會幫我幹掉你的,哈哈,下面窩就要準備進攻荊州了,宋揚此時如意算盤打得正妙,卻不知由於自己的輕敵,差點死在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