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雛鳥們的搖籃 第三十五章 因為才能 文 / 生性散淡

    撇開只存在於偉大航路，各種風土詭異的奇島不說，在四大洋，在氣候相近的情況下，大部分的小島嶼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一座並不顯得特別高大的小山，一片覆蓋了整座山頭，一直連綿到了海邊的樹林，當然也少不了一圈將整座島包圍起來的白皚皚沙灘，如果有村子的話，大多都是處在山腳的位置，山上可不適合人類居住，天知道那裡面有著什麼樣的奇珍異獸在出沒著。

    海平線上，遠處的島嶼向著天空肆無忌憚地衝著黑色的狼煙，那是曾大火傾野的痕跡，就連原本被蔥鬱綠色覆蓋了的地表也有一塊被腐蝕了一片焦黑，可見當時之慘烈。

    「額，真是慘不忍睹。」還沒靠岸，難得站在船頭，一副十足幹勁做派的哲頓就發出了如此感歎：「果然能夠在對上『刀姬』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傢伙，不是老怪物，就是小怪物。」

    「你是在變向地讚美自己嗎？」在2年前，曾經親眼見證了哲頓和阿國的那場死鬥的達斯宓忍不住出口調侃，看來她不僅和拉西斯不對眼，和烏鴉名義上的現任大哥同樣如此，這個過完年才剛剛17歲，堪堪到達海軍適齡年紀的小妮子的確是要比哲頓小上個兩歲，不過因為是提前錄取的緣故，三年生的她顯然對自己的同級生沒有多少尊敬，哲頓那一輩中也就只有曾經和她是同校同學，卻早早入伍的阿國能夠讓瘋癲得可以和拉西斯有的一拼的達斯宓稍微收斂一點，至於另一位人傑，海鷗那邊的路易，達斯宓壓根就不曾理會，是完完全全的路人關係，她可不喜歡那種在行為準則上嚴格要求自己的優質男，這和灑脫的她純粹是兩個世界的生物，相比之下，還是死宅哲頓和傻子拉西斯更對她的口味。事實上拉西斯所在的烏鴉們的確有時壞得出水，但卻很少跑到女校的地頭上去撒野，大概是出於大男子主義的緣故不屑和女人過不去吧，也就是因為如此，在被稱為「風信子」的女子學院那邊，烏鴉的名頭倒不是如外界傳聞般不堪入目，所以風信子們才沒有同其它學院那般從b區遷往西邊更為繁華的a區。

    才一登島，毛絨絨的哈姆就被地面散發的餘熱折騰得一陣跳腳，趕忙跳到達斯宓的背上，心有餘悸。雖說自己的飼主有些脫線，不太負責任，還是姐姐達斯琪照顧得更多一點，而且時不時還會弄些相當惡劣的惡作劇，但哈姆還是和達斯宓最為親近，因為他們是最佳拍檔。

    突然變得異常嚴肅的哲頓讓達斯宓有些不太習慣，一把從背上抓過哈姆，將其捧在懷裡蹂躪著，她對滿目蒼夷的周圍是沒多大感覺，達斯宓象徵性地感慨道：「自然繫在一瞬間的破壞力果真如傳聞般在所有的能力中名列前茅。」

    在一旁不時摸摸地面的哲頓接口道：「這個還算好的，據說三大將他們只要不考慮後果盡全力廝殺的話，就連頭上的天空、腳下的大地、以及附近的海域都會受到永久性的波及。」

    達斯宓抬起頭眺望遠空，神情極其認真，似乎是在幻想著天空如果都是火炎的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她想了又想，也許是有了答案，達斯宓歪著腦袋說道：「如此的話，那個叫艾斯的新人也值得你們家老頭特別優待。」

    達斯宓將戰國元帥稱為「你們家老頭」倒是沒引起哲頓的不快，這小妮子就這秉性，改不掉的，也不管神經大條的達斯宓是否能夠參悟其中的奧妙，出自海軍第一家庭，耳濡目染過許多秘辛的哲頓淡淡回應道：「你錯了，我們之所以集結在這裡和那個名叫艾斯的海賊新人是否是個自然系沒有任何的干係。」

    見達斯宓一臉迷惘，哲頓沉聲道：「是為了某種傳承了幾代人的意志。」

    「意志？」

    「你知不知道『d』？」

    達斯宓飛快搖頭，波浪一樣。

    哲頓立馬套上他平時小說裡常見的那句話，鄙夷道：「都說胸大無腦，我看你胸也不大啊！」

    「給我咬死這個死宅！！！」最討厭人家說她胸小的達斯宓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哈姆直接朝著哲頓的臉上飛去，順便還用力挺了挺自己的小胸，彷彿能夠從中獲得自信。

    只是苦了被當做飛行道具，還被下了死命令的哈姆，於是，明知自己對眼前的男人來說就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的哈姆張牙舞爪，在半空中努力營造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沒辦法，這是為了晚上的飯碗，現在的哈姆可懷念達斯琪了。

    另一方面，加拉和阿國，分別作為這支特別部隊的隊長和副隊長，正在為了接下去的行動做著單獨的探討。

    加拉並沒有就阿國為什麼不等待增援而選擇獨自開戰的原因發表什麼看法，這種問題還是讓更上頭的人去查詢吧，他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就去找一個人氣王糾結，再怎麼說這也只不過是一次臨時性的組隊，沒必要把關係弄得太僵，在阿國面前，一直將身段放得比較低的加拉出口詢問道：「你的意思就是就是求穩，先向上頭報告，由上頭來做決定？」

    抽空換了衣服的阿國點點頭，肯定道：「根據妾身在戰鬥中的觀察，『火拳』艾斯的實力至少已經達到了歷屆『超新星』的上層水準，就此對上的話，雖然吾等軍勢有著壓倒性的絕對優勢，但著阻止不了基層士兵的傷亡，而且戰國先生也沒有下達過不計較代價全力逮捕的指令，只是讓我們現行接觸，現在吾等要做的事情只是把妾身在戰鬥中一切看到的、聽到的、以及感受到的東西整理成一份詳盡的報告提交上去就行，由最高層來做決定。」

    也不顧地熱，隨便找了一個石頭坐了上去的加拉低著頭默然不語，似乎是在做著自己的考量。

    「加拉大佐。」阿國微笑道：「妾身可是記得『七武海』中還有一席空位。」

    「『七武海』？」加拉楞了一下，說道：「那傢伙的威望不夠。」

    「威望只不過是時間的積累罷了。」阿國若無其事地說道：「就算是被其他海賊給絞殺了，也只不過是換個人來坐坐，何樂不為？」

    「鷸蚌相爭啊……」感慨一番，身為隊長的加拉終於下達了命令：「我記得這座島的對面有一小村落，讓哲頓帶人去安撫下，報告的事就由身為當事人的你去和上層溝通吧，至於黑桃海賊團那夥人，也不能夠就這樣放著不管，至少也要有人去盯梢，就讓達斯宓那坑貨去吧，放在這裡也是糟蹋糧食的貨。」

    待阿國帶著命令去部署任務後，一直坐在原地沒有起過身的加拉從懷中掏出一個電話蟲，這是一種極其少見的單點定向品種，還帶有防竊聽的功能，走了外人，終於顯露出本性的加拉愉悅笑道：「你那兄弟的日子接下去可能不太好過啊，要不要我暗中作梗？當然啦，此服務是收費的。」

    電話那頭顯然沒有什麼慌張，反諷道：「艾斯那傢伙有多少斤兩我會不比你清楚？那種傢伙是絕對不會在四大洋就失敗的。」

    「哦？那是在哪裡？」

    「至少也是要將世界攪個天翻地覆的時候！」

    「你對他那麼有信心？」

    「信心？」電話那頭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一般輕笑起來，「是因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