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鳥們的搖籃 第十三章 第一夜 文 / 生性散淡

    如同拉西斯來回在長桌兩邊，觀察意味濃厚的目光，胖子雷特也不停地將視線停留在拉西斯和羅的臉孔上，相較於拉西斯的隱晦，胖子要坦蕩和直白了許多，看上去就差把他那張號稱「曾經很帥」的肥臉給直接貼上去了。很快胖子就放棄了面癱的羅，在他看來，那傢伙和1號房的杜蘭特是同屬性，都是八竿子也放不出一個悶屁的悶騷屬性，這兩個傢伙只要願意，一定能夠在吃飯咀嚼的過程中做到臉部肌肉也不動一下的高人境界，還是「英雄的孫子」有意思，吃個飯也不停地換著坐姿，就像一個多動症患者。

    「我說，我也知道蟲媽的飯菜很對胃口，但你不用感動到在眼角噙著淚花吧？」觀察許久的胖子，終於忍不住對著拉西斯開口道。

    拉西斯擦了擦眼角，幽怨道：「你能理解一個從小到大都不吃素的男子漢，在面對了一個星期綠油油的菠菜後，終於在飯桌上看不到那該死玩意時的心情嗎？」

    這番話倒是激起了右手邊三兄弟的老么，似乎也沒有少吃苦的蓋亞感慨道：「該死的大力水手！」

    不知道科技部那個傻貨說了一句「菠菜可以有效增加力量」，再加上某個小劇院的老闆托人抓住這句話，以此為中心寫了一部叫做《大力水手》的劇本，從此後勤部的那群混蛋們就把邊緣供應的肉食量又下了一個檔次，從尾張坐船到學術島的這一星期，桌面上不是菠菜就是菠菜，美其名曰「要想要強壯的身體，基礎就要從學生時代打起」，那段時間，被折磨許久的拉西斯，就連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夢囈唱到「啦啦，我是一顆菠菜」，他甚至都覺得以他這副強健的「超人級」身軀，再這樣下去也是會得胃病的，不過掛著私人醫師頭銜的羅，對此觀點卻不放表任何的看法。

    以上只是一頓飯局間有意思的小插曲，他們的話題也大致都是些邊邊角角可有可無的坊間話題，沒有絲毫營養，大圈子小圈子涇渭分明，彼此之間也沒什麼深入交際，有的也是如蓋亞同拉西斯那句一般，只是單純的隨性一句，南海三兄弟，果然還是和羅比較談得來，拉西斯嘛自不必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大概是因為還沒有正式入學，「蟲一家」的這一代還沒來得及被學院文化熏陶，沒有因為各自學院中心思想和概念上的不同，爆發出什麼激烈的衝突，一頓飯吃得不鹹不淡，不過新一代的「蟲一家」看上去的確沒有向著蟲媽指引的方向前進，也不知道拉西斯和羅，烏鴉和海鷗間的友情能夠在大勢之下維持多久。

    「你發現了嗎？我們大致的共同點？」坐在馬桶上看著報的拉西斯，不經意問道。

    站在噴頭下的羅，衝著頭上的洗髮露，回道：「看出來了，除了胖子雷特，包括你我，貌似都已經步入『超人級』。」

    「在我們這個年紀能夠完全踏入『超人級』的異常少見。」拉西斯往下翻了一個版面，繼續說道：「大多都是如達斯琪或是東海那個玩著小把戲的長鼻子那般介於普通人和超人級之間，算作『准超人級』吧，看來和我們同一個屋簷下的傢伙們都一點值得八卦的往事。」

    「超人級啊，以後看來會很熱鬧啊。」

    「那有怎麼樣。」拉西斯撇嘴道：「就算是『超人級』，我們也發揮不出來。」

    之所以能夠讓他們看出皆為「超人級」，除了胖子，剩下的都在手腕上套著一個用於壓制「超人級」的手環，這個手環能夠大幅度削弱超人水準的身體素質，硬是將其壓制到凡人階段，不過就算如此，「超人級」仍舊是瘦死的駱駝，至少一抵十還是很穩妥的，手環還有著監控能力者的功能，雖然沒有海樓鐐銬般直接限制能力者的功能，但還是能夠對惡魔果實的能量進行記錄，一旦能力者使用出惡魔果實的能力，馬上就會回報給南島的科技部，私自取下亦是如此，在政府直屬轄地內都用著通用法典，但也有些自己島上的鐵則，「不得在島上私自使用惡魔果實的能力」正是學術島的鐵則，一旦被記錄，第二天就會被招到南島進行聽證會，只要被陪審團認定違規的話就會直接被驅逐出島，此條例對應任何登島之人，聽上去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仔細想想就能理解其中的深意，限制「超人級」和「能力者」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縮減實力間的差距，讓整體氛圍不至於太過兩極分化，畢竟軍隊不可能凡人超人分兩者編隊，那絕對是引起自我崩潰的『自殺』行為，在學術島，幾百年來一直是將凡人超人打亂了共同學習進步的，至於「蟲一家」為什麼一口氣能夠集合了6個「超人級」，應該只是巧合吧，畢竟你不能管別人住哪兒吧。

    拉西斯手環上刻著6顆星，應該是第六等級，羅只有4顆，倒不是說他和拉西斯上有著很大的實力差距，「超人級」嘛，只是指身體素質這方面的，這點上拉西斯是牲口級的，羅是優雅從容流，很少在戰鬥時會和人拳拳到肉的互毆。

    這個手環在內環處還刻著兩個「c」，是製造者，科技部第二號人物凱撒?克朗的縮寫，故被稱為「cc環」。

    拉西斯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道：「對了，羅，別太小看了那個矮胖子。」

    已經在套衣服的羅說道：「我知道，那胖子一看就是奸詐圓滑之輩。」

    「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拉西斯肅穆道：「那胖子的姓氏是『斯潘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現在cp機關裡有個紅人也是這個姓氏，光論年紀的話應該是兄弟吧？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個『惡魔之子』妮可?羅賓的故事，嘖嘖，那女魔頭能夠淪落至此，其中也有他們家上一輩的推波助瀾呢！」

    「能夠在cp機關緊追不捨地追捕下仍舊逍遙的那個叫做羅賓的女人，外界傳聞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很難得，羅居然也被勾起了八卦之心，畢竟羅賓這個女人的故事有著一定的傳奇性質，他好奇問道：「怎麼，那女人和斯潘達家有恩怨嗎？」

    「那就要一直追溯到幾十年前了……」拉西斯極力裝扮出說書者的樣子，只是坐下的馬桶有點破壞美感。

    「幾十年？」羅詫異道：「是上一代的恩怨？」

    「咳咳！」拉西斯乾咳道：「我這個是藝術放大！好吧，讓我想想，是幾幾年來著？對了！是25年，在25年前的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個地方叫做『奧哈拉』。」

    「不是藍精靈嗎？」

    「在打斷我就不說了！」

    「好吧，好吧，您老繼續。」

    拉西斯將手中的報紙捲起來，客串其了扇子，坐在馬桶上張牙舞爪道：「話說……」

    「話說你們兩個好了嗎？」門口傳來了胖子雷特的聲音，「柳邦叫你們到後面的操場上去，有點事情需要好好溝通一下。」

    雅興當頭的拉西斯再一次被打斷了，惱羞成怒，瘦虎將報紙直接往門上飛了過去，轉頭咬著牙問道：「話說我能夠殺光他們嗎？」

    「如果你想去司法島報道的話是可以的。」羅平靜道：「我就知道第一夜不會那麼平靜，可惜剛洗過了澡。」

    拉西斯站起身，從容道：「就當是飯後運動。」

    羅嗅了嗅空氣，認真道：「你排泄物的氣味不太好，是蔬菜攝取不足的緣故，需要保持營養平衡，接下去的日子裡你應該改變你的飲食習慣。」

    「你敢不敢別那麼淡定地引出這種話題。」拉西斯白眼一翻，問道：「你是變態嗎？」

    「有什麼不對嗎？」羅反問道：「我是個醫生，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解剖各種生物，接駁各種內臟了，對了，其實菠菜的確是個好選擇。」

    「我可以先殺了你。」

    「這個要記下。」羅思索道：「算是某種特定事物的恐懼症。」

    拉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