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有幼虎 第十一章 d 文 / 生性散淡
波爾捨米最後還是死了，傍晚時分歸來的艾斯他們從垃圾山帶回了最新的消息，並不是死於敗後得不到救治的失血過多，是槍殺，下手的是應該被其稱為「夥伴」的布魯傑姆一夥，拉西斯覺得很諷刺，也許是覺得他已經沒用了吧，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無奈而殘酷的現實令大海都為之歎息。
布魯傑姆海賊團行動得很快，模仿著海軍們對犯罪分子的做法，採取懸賞手段來獲取小鬼頭們的情報，賞金看似很低廉，但對垃圾山吃一頓餓三頓的饑漢來說已經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了，如今的垃圾山，除去布魯傑姆一夥的成員，還有相當數量的原住民們拿著轉單到處瞎轉悠著拼一下本日的氣運，那裡對拉西斯他們來說已經可謂是十足的禁地。
艾斯依然是那副莽夫樣，說什麼我才不管，遇上的話就戰鬥好了，拉西斯也不想與其辯駁什麼，反正還有理智向的薩波，況且在拉西斯看來艾斯已經是那種不撞南牆心不死徹底的無藥可救，現在接受挫折的洗禮總比以後跑到大海上直接丟了小命來得要好，拉西斯的想法很簡單，早死早超生，布魯傑姆厲害是厲害，但碰上卡普中將也只有被隨便切的份，借勢，一向是龍島人們所擅長的，只不過這把禍水東引的小把戲怎麼玩還有待考量。
留守的拉西斯不打算隱瞞什麼，很誠實，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如何與布魯傑姆海賊團對上的前因後果，至於昨日和波爾捨米的一戰，拉西斯以一種藝術誇張的手法刻意地吹捧了艾斯和薩波的勇武，也很適宜的將自己放到了稍微次一點的高度，表面上看起來也差不太多，而對於一些和拉西斯能力有關的細節卻有意無意的一筆帶過，不著痕跡，他向來不希望因為太過出彩而過分的引人注目，無數的歷史名人用他們的傳記告訴我們，出頭鳥會死的很快以及扮成豬的話更容易吃到平時吃不到的肉味。
隨後先行告退的拉西斯包辦了大大小小各種繁瑣的雜活，給路飛的愜意埋單，幫其擦了屁股。
趁著艾斯他們三個不在，達丹一家對於布魯傑姆一事召開了緊急的會議，達丹老大最初提議直接將小鬼們交出去來換取殘喘的機會，最後卻因為無法向卡普交代，以及布魯傑姆出了名的貪婪而流產，提議很冷酷，但很符合山賊的身份，但在拉西斯看來，達丹壓根就沒有未戰先降的意思，完全是想借此機會統一一下內部口徑，順便觀察眾人的態度。
拉西斯的刻意偷聽與是否道德無關，只不過是種自我保護的手段而已，也從達丹一家的對話中獲取到了「卡普」這個略顯貫耳的名字。
沒有人會覺得一個差不多和艾斯同齡的孩子能有如此的心機，或許年齡就是天然的偽裝，拉西斯看似很隨意地找上了一個看起來挺憨的傢伙，憑著自己先前所展現出的勤勞以及一臉的純真笑容，非常自然的拉近了原本生疏的關係，也套出了會議上提出的卡普正是拉西斯心目所想的那個。
海軍本部中將蒙奇.d.卡普，海軍的不老象徵，活著的「英雄傳說」，雖然只掛了個中將的頭銜，但論實力卻至少是海軍體系內的三甲之一，是地地道道的傳說級大虎人，年輕時曾無數次將「海賊王」哥爾多.羅傑逼入絕境，只不過因為其灑脫的個性以一句「想要自由自在的話就不需要那麼高的地位」而拒絕陞遷，與當代元帥相當的資歷卻只坐著中將的位置而成為傳頌一時的佳話。
有了心理準備的拉西斯還是被唬得愣了一下，畢竟卡普這個名字對他們這些個斗升小民來說顯得太高不可攀，就同那浮雲一樣，看過很多官方歷史文獻人物宣傳傳記的拉西斯只記得卡普出自東海，卻不知道其故鄉就是拉西斯腳下的這片富饒的土地，只不過不是科爾伯山北邊的哥爾城，而是位於另一邊的一個名叫風車村的彈丸之地，很通俗的地名，卻很應景，與繁華奢侈的哥爾主城不同，這裡到處透著寧靜祥和的田園氣息，猶如地標的大風車隨風滾滾轉動，茂盛的草原和肥沃的土地保證著此地的自足，因為北邊橫臥在中間的科爾伯山，雖然名義上是屬於哥爾王國的領地，但稅務官似乎早早的就放棄了這裡，為了丁點的稅收而冒險穿越危機四伏的科爾伯山那可沒什麼意思，久而久之，除了從島南海角過往的商人以及一些有心之人，就連很多哥爾城的土著都忘記了有那麼一個小村，至少先前的拉西斯不知道，也許高城裡的艾薇塔會知道吧，平時和她不太容易見面，但艾薇塔一直留給拉西斯睿智博學的知性形象。
「那麼路飛就是那個卡普的孫子？」剛剛經歷過晚膳大混戰的拉西斯嚼著手中的鱷魚肉含糊不清的問道。
達丹一家的晚膳時間就是一場大規模的混戰，爭奪的資源就是當晚的食物，當裝滿肉食的大盆放到地上那一刻起就宣告了戰爭開始，各路人馬無所不用其極，爾虞我詐，什麼聯手啦，什麼佯攻啦等等不一一而舉，第一次經歷此等陣仗的拉西斯反應明顯慢了半拍，但很快就明白了落後就要挨打，哦不，應該是落後就要挨餓，立馬雄赳赳地殺入人群之中，拳打腳踢，不亦樂乎。
得到路飛肯定的回復後，一旁的薩波嚥下嘴裡的肉後先是感歎沒想到路飛那麼有官方背景，在你爺爺面前布魯傑姆還算個球球云云，隨即又很無奈的表示那麼強的傢伙居然有個那麼弱小的孫子，還真是造化弄人。
拉西斯也有著借卡普的勢來擺平一切的想法，但察言觀色他看到艾斯臉色有點陰鬱，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扯，便扯開了話題，內心則開始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當然與布魯傑姆無關，而是關於卡普姓氏中的「d」字。
對於未來，拉西斯只知道路飛會成王，還有哪些會成為王的同伴以外可算是兩眼一抹黑，現在通過和卡普的血緣關係，拉西斯也知曉了路飛的全名應該叫做蒙奇.d.路飛，隱喻猴子的姓氏並不見得多麼的出彩，關鍵是中間那個「d」，並不是某個家族所特有，在漫漫歷史長河之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名人們都帶著這個貌似有著特殊意義的字符，除了最常見的海軍和海賊，還有著各種領域的權威，最近的一個當屬「海賊王」哥爾多.羅傑，或許應該稱為哥爾.d.羅傑更妥當一點，哥爾多這個姓氏只不過是世界政府想要故意掩蓋掉羅傑中的那個「d」，和老頭子生活久了，一些被刻意掩蓋的秘辛或多或少總是知道一點。
「d」的意志。
彷彿帶有「d」的人都繼承了什麼使命，由於相隔的太過於久遠，老頭子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傳承著何等的意志，但有兩件事可以肯定，除了「d」的意志和800年前一段長達100年的空白期有關以外，還有就是名字中有「d」的傢伙在當世非常的稀少，而且他們不管做什麼都顯得異於常人的出類拔萃。
雖不及前世宏大的上下5000年，給人的感覺還有些氣短，但現今800年的歷史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只能說文獻有記載的歷史只有短短800年而已，而恰恰歷史文獻是最不能讓人相信的東西，所以才有野史一說，前世那句話叫什麼來著？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這個說得還算比較含蓄，難聽點來說歷史就是婊子，贏家想怎麼操就怎麼操，至於800年以前的故事只保留在某些有著相當歷史底蘊的古老國家所收藏的歷史文本之中，私下研究可是要殺頭的重罪，10年前，西海的考古之島「奧哈拉」就是因為干了類似偷雞摸狗的勾當才給夷平了整個島嶼，上面的原居民基本上被掃蕩個精光，只可惜了那個硬是被按上「摧毀6艘軍艦」的罪名而背了黑鍋的小姑娘，當年才8歲的她貌似是唯一的生還者，叫什麼來著拉西斯不太記得，但那張7900萬貝利的通緝令至今依然沒有撤銷，那應該還算是在逃狀態，這年頭在逃犯多了，拉西斯也沒什麼好表示的，只可惜了應該綻放著青春及美麗的璀璨年紀，當然，關於「奧哈拉」的故事也是老頭子那裡販賣過來的，算作世界的野史吧。
艾斯的全名就叫做波斯卡特.d.艾斯，先前留了心的拉西斯順道套出來的東西。
在艾斯他們外出的時候拉西斯已經回過了一次原住處拿了兩件看來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除了現在懸於胸前的一枚戒指，還有一頂看起來很是普通鴨舌帽，唯一要稱得上特別的地方就是額前繡了一個「l」，應該同路飛的草帽一樣，有著一段只有獨自一人時才能細細品味的故事，也順道和索利亞說下自己今後的去處，拉西斯一直相信著命運和緣分，覺得整天待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友情的體現，但要他真說個條條框框也不會有什麼大道理，拉西斯可不是哲學家，只是他覺得友情啊愛情之類的東西都不會如此的膚淺。
看來自己的身世被捲進了什麼大漩渦啊……
結合海軍本部故意隱瞞海賊王的姓氏，拉西斯不由感慨。
隔衣摸了摸掛在胸前的戒指，拉西斯很有深意的掃了同為「d」艾斯和路飛一眼。
那枚算是父輩的遺物，從當年的那場大火中開始，就工工整整地放在了拉西斯的襁褓之中。
那是一朵黑金色的戒指，上面刻有一個「d」，而字母之中還雕刻著一朵拉西斯不太認得的花朵，製作工藝看起來很精細，材料摸起來貌似也彌足珍貴，不像是什麼臨時起意的東西，更像是大家族裡所傳世的寶物，從中透著一股歷史的腐朽氣息。
赫德拉姆.d.拉西斯（herderlahm.d.lacis）。
是今世的名字，本名拉西斯是由養育了4年的那伙海賊所起，至於赫德拉姆則是後來拉西斯自己加上的，和路飛名中隱含的猴子不同，沒什麼特別的寓意，只是單純的順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