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十七章 主動出擊(下) 文 / 大漠古堡
第十七章主動出擊（下）
八一七年八月十六日，晴空萬里，秋風送爽，是個出征的好天氣。
凱達一行一百零七人從「羅伯茨堡」出發，踏上前往西北三郡的征程。
因為是長途奔襲，深入叛軍佔領的地區，機動性就顯得非常重要，為此凱達帶了一百五十匹馬，一方面作為士兵的代步工具，另一方面可以馱運帳篷糧食等物資。這些馬匹都是當初北雷斯人遺留下來的馱馬、耕馬，經過奴隸們一個多月的悉心照料，到也長得膘肥體壯，作為普通乘騎到也合適。
跟隨凱達的戰士都是親衛隊成員，當初擴充親衛隊時大部分人都是從騎兵大隊和弓箭大隊中挑選的，各個身體強壯，經過簡單的訓練，騎在馬背上還不至於掉下去，至於是否熟練，反正從帝國大道到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路上走慢點，邊走邊練吧。而且凱達的目標也很低，騎馬只是節約體力的行軍手段，並不要求親衛隊能像騎兵那樣戰鬥。
路上走走停停，直到第三天才到達西北三郡的邊境，從哈爾斯堡請來的嚮導指了指遠方的廢墟，告訴凱達哪裡在幾個月前還是一座小鎮，但是「飛翼」軍團過後，這座擁有六七百人口的小鎮就徹底死亡，更可悲的是那些居民大多死在參與叛亂的當地貴族手中。
凱達無言的望著廢墟，經歷過無名河灘血戰之後的他很難再為戰鬥的殘酷而感慨，他的心中最強烈的念頭就是不能讓身邊的人遭受這樣的命運，這也是支持他進入叛亂者的地盤尋找威廉的原始動力。
幾天的行程下來，許多士兵的雙腿已經被磨破，走路都是圈著腿，看上去人都矮了一截。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他們步行。」凱達很是窩火。
「沒有磨練，永遠不可能成長。今天他們為此付出血的代價，明天就有可能成為彪悍的騎兵。」吉布森出現在凱達的身邊說道。
「他們現在的樣子，別說打仗，就算敵人站在面前不動都沒精力去砍。」
「這時候就要看我的。」吉布森自豪的向前走去，兩名神甫跟在他的身後。
「祝你好運。」凱達望著遠去的背影，想想應該去看看奎特斯。
本來凱達是不想帶著他的，可身體復原大半的特拉維諾戰士無論如何也不肯留在「羅伯茨堡」，再加上暫時無兵可帶，凱達勉強同意讓他隨行。不過事實證明特拉維諾人被稱為最強的戰士並不是沒有道理，三天行軍下來，奎特斯的身體竟然比出發時還要好，讓凱達感到很不平衡。
帝國大道往西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山脈，佔地不過三四十蓋特，雖然地方不大，但地形險要，在周圍幾十里都是開闊地帶的平原地區，是一處上佳的藏身之處。叛亂剛發生的時候就有一夥強盜團佔領這片山區，將此作為秘密營地，許多襲擊商隊的行動都是從這個地方出發的。
五天前，強盜團的團長蒂奇接到一封密信，說有一支五六十人的隊伍從哈爾斯堡出發，要經過帝國大道。隊伍中大部分人都是戰士，但有幾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物，信上要求對這幾個人決不放過。
蒂奇看完後將密信燒燬，然後放棄跟蹤了兩天的商隊，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準備按照信上的要求伏擊這支隊伍。但是足足等了三天，也沒見人影從帝國大道經過。他懷疑是不是密信的消息出錯，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斥候跑來報告說那支隊伍出現了。
「他們有多少人？」蒂奇很仔細的問。
「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數差的太多，會不會搞錯。」
旁邊的副團長接過話，「不會錯，這幾天除了這支部隊，帝國大道上連頭驢子都沒出現，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我總覺得有問題。你看清楚了？」蒂奇的話開始是對副團長說，後一句又是問那個斥候。
「大人，我敢發誓，我親眼見到這夥人從哈爾斯堡方向過來的。他們沒有打任何旗幟，很明顯是想隱藏身份。而且這些人裡面絕大部分都是戰士，只有少數幾個人看上去比較有修養。」
「好吧，不管是不是他們，即使殺錯，也不能放過。傳令下去，天快亮的時候動手，一個不留。」露出強盜猙獰本色的蒂奇果斷的說道。
「是，大人！」
夜色沉寂，在馬背上顛簸三天的士兵們倒在帳篷中就呼呼大睡，加了雙崗的哨兵也撐不住濃濃的倦意，眼皮直打架。
只有凱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要合上眼睛就會出現阿克斯地方軍團遭遇偷襲的情景，那些在睡夢中被割斷喉嚨的貴族和侍從好像都從地獄中爬出來，一個個抓住凱達的腿，想把他也拉進無盡的黑暗中。儘管凱達已經達到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地步，但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這樣的幻覺仍是讓他毛骨悚然，凱達爬起來批上衣服走出帳篷，凝視天空中皎潔的明月。月光下，所有物體的影子都拉的很長很長。凱達順著自己的影子看去，目光跟出很遠，當他猛然抬頭的時候，看到的是清冷的月光下一尊黝黑的怪獸，仔細再看，卻是傍晚時眺望過的那片山地。
山地！凱達心裡一驚，後背一股涼意穿過。
當傭兵的時候曾聽一些老傭兵說，冒險的事情做多了，在進入危險區域時會從心底生氣寒意，有經驗的傭兵這個時候會選擇繼續前進還是放棄。當這股寒意足夠強烈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掉頭往回走，他們也都因此得以保全性命。無獨有偶，在和埃德蒙閒聊的時候，這個在「夏普」軍團中當了十多年重步兵的老兵也提到同樣的事情，一些經歷多次殘酷的戰鬥倖存下來的士兵，在面對即將到來的血戰時，心裡也會產生類似的感覺。這種聽起來有些懸疑的事情，在格瑞雷嘴裡就變成「直覺」，老酒鬼說這其實是人的一種本能，每個人都會有，只是經驗豐富的人會感受的特別強烈。冒險中，善於運用這種直覺的人會稱為傳奇的傭兵英雄；戰爭中，能夠靈活使用這種直覺的人通常都是各個國家赫赫有名的將領。當時凱達還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