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奮鬥在領地 第二十五章 山洞 文 / 大漠古堡
第二十五章山洞
在阿莫卡山中轉了四天以後，凱達終於偶然發現了一個明顯的失誤，現在要做的就是從東山再轉到西山去。
南雷斯帝國有句話叫做「山和山之間的距離是用翅膀來衡量的」，意思就是說兩座山之間看起來很近的距離，如果能夠飛行的話眨眼的時間就可以到達，可如果是用腿行走，往往需要花上半天甚至一兩天的時間。
對自認為已經確定了寶藏的準確位置，就等著去發掘的凱達等人來說，這半天多的時間更顯得格外漫長。
經過幾個魔法時的艱苦奮鬥，連滾帶爬的來到西山腳下，從東邊的山坡轉過幾道彎，，豁然發現北面的半山腰出現了藏寶圖上標示的「山洞」。
「把財寶藏在這個山洞裡！坎帕斯在上，這得多少金幣才能填滿啊！」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巨大洞穴，約翰驚訝的叫出來。
「笨蛋，難道說有多大的山洞就要放多少寶藏嗎？一定是藏在裡面的某個地方。」凱達教訓著約翰。
不過他也認為難怪約翰驚訝，的確是個大山洞，從外面看去，洞口足足有二十碼多寬，十多碼高，往裡面幾十碼的距離還有陽光照進去，看上去確實不像埋藏寶貝的好地方，而且站在洞口都能隱約問道一股怪異的味道。
就在凱達考慮寶藏會埋在裡面什麼地方的時候，約翰這傢伙已經開始朝裡面走了，旁邊的托馬斯連忙拉住他。
「這個傢伙，一點常識都沒有。」凱達給首席侍從丟了個白眼球，打發他去找些乾枯的樹枝。
從附近的松樹上刮下些樹脂裹在布條中，纏在樹枝上就做成了簡易火把，準備好了十二根這樣的火把後，凱達他們踏進了山洞。
寬敞的洞口足夠雨水飄落進來，每天也能有片刻的陽光照射，深入二三十碼的地方還稀稀疏疏分佈著矮小的植物，兩側的石壁上爬滿了苔蘚。雖然不像是埋藏寶藏的地方，可稍加修整住人也還不錯，缺點就是越往山洞的深處走，臭味越強烈。
這種臭味顯然不是山洞長期不通風的霉臭，或許裡面有什麼動物盤踞，凱達剛想提醒大家注意，就聽到約翰在旁邊嚷嚷。
「這裡不會是地精的巢穴吧？」對於押送十五個地精屍體去卡爾熱城堡的經歷，約翰心有餘悸，聞到山洞中氣息的時候，試探性的徵詢凱達的意見。他想從凱達這裡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看到約翰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凱達覺得好笑，打算嚇唬嚇唬他，不過瞟見旁邊奎特斯和托馬斯深有同感的模樣，他強忍住笑意。
「放心，要是這山洞裡住的是地精，看到我們才四個人，那些卑劣的傢伙早就衝出來了。」參加過傭兵團圍剿地精行動的凱達安慰著三個尋寶隊員。
「上次沾了地精的血，好幾天我老婆都不和我說話，每晚都把我趕到外面的乾草堆去睡覺。」難得托馬斯主動說起關於他的花邊消息，看來他對地精使用的這種噁心「武器」很是忌憚。
「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幾隻地精就把我們嚇成膽小的兔子，先進去看看再說。」知道不能糾纏下去的凱達發出命令。
往裡面走了四五十碼，光線漸漸暗下來，黑黢黢的不知道還有多深，為了保證持續的照明，四個人只點了一根火把，自認冒險經驗豐富的凱達舉著走在前面。火把微弱的亮光可以朦朧的照亮周圍兩三碼的範圍，再遠點就看不清楚。
這樣子繼續走了二三十息的時間，山洞突然往右轉了個彎，寬度也小了很多，大約只有**碼的樣子。凱達抽出一根火把點燃，把幾塊石頭壘成堆，將火把插在上面，然後帶著幾個人繼續前進。
走著走著，他們覺得地面在逐漸變高，而且不像先前都是鋪滿碎石，這裡的地面踩上去軟軟的，還有些粘乎乎的感覺。
凱達用火把在地面晃了晃，發現好像是鳥糞一類的東西。
「這是蝙蝠糞。」常在山林中出沒的托馬斯對這種東西並不陌生。
聽托馬斯一說，凱達也想起來了。這種像鳥的動物最喜歡棲息在山洞中，白天睡覺，晚上出去覓食，通常都是成群結隊的在一起。按照這個山洞的規模，住在裡面的蝙蝠肯定不少。要是普通的蝙蝠還沒什麼可怕，可要遇到吸血蝙蝠，他們這幾個人恐怕轉眼間就會變成乾屍。
就在此時，山洞中突然想起「喋喋」的怪叫，還有「撲騰」「撲騰」的響聲，看來是蝙蝠被驚醒了。
「不好！快跑！」凱達的心一下子收緊，隨手將火把熄滅，抽出「龍牙」緊緊握在手中，讓約翰他們快往外跑。
「大人，我殿後。」
「大人，您先走。」
「大人，讓我來。」
幾乎同時，約翰三人表達了相同的想法。
凱達平時對領地的居民都比較隨和，這幾天的尋寶過程讓三個經歷各異的屬下對這位領主產生了更多的親切，他們對凱達也沒有其他家族臣下對主君的畢恭畢敬，可這並不等於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在關鍵時刻，他們都記得凱達是自己的領主，不論出於什麼原因，沒人願意自己跑再凱達的前面。
「別廢話，不想死的就快跑。」凱達知道不是表現尊重和感情的時候，飛起一腳踢在最近的人身上，大聲的喝斥。幾個人從來沒有聽到過凱達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知道領主大人發怒了，也沒顧得上多想，趕忙遵照命令扭頭就跑。
在他們來的路上雖然也有些蝙蝠撲騰著翅膀飛起來，可在數量上還不算太多，三個人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急沖沖的往外衝，插在轉角處的火把給他們提供了最好的目標。
這個山洞從洞口往裡大約百碼就折向右邊，也就是剛才凱達他們轉彎的地方，再沿著往裡走還有足足三百多碼的長度，彎彎曲曲的山洞成為蝙蝠最好的棲息地，當他們漸漸形成規模，繁殖到幾萬隻後，本來還常到洞裡借宿的熊、狼等動物都不見了蹤影，一方面是因為蝙蝠糞便的氣味讓這些動物忍受不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蝙蝠的數量是在太大，一旦遭到攻擊，這些兇猛的動物在巨大的數量面前也只好四處逃竄。
現在，這些本來正在睡覺的小東西被火光和凱達他們的聲音警醒，正心情煩悶的在洞中亂撞，經過短暫的混亂，統統都朝出口飛去。
如果把幾萬隻蝙蝠撒在安瓦爾地區，沒人會感覺的到，可如果是集中在寬度不過十碼的山洞中，轉眼間就形成佈滿整個山洞的「黑雲」。
人類跑的再快，在黑漆漆的洞穴中也不可能快過不用眼睛的蝙蝠，凱達口中大聲的鼓勵著已經撞的鼻青臉腫的手下，手裡的長劍卻沒有絲毫停頓，不停的朝蝙蝠砍去。
留在最後的他面對的是席捲而來的幾萬蝙蝠大軍，黑色的「龍牙」在空中劃過道道致命的線條，不知有多少蝙蝠喪生在這些線條構築的死亡陷阱中。可更多的同類仍然前仆後繼的湧來，凱達身上的衣褲在一次次的撕扯下變得千瘡百孔，即便最邋遢的乞丐和他比起來都算是穿了禮服。
身上的裌衣一點點變成碎片，接下來無數蝙蝠的攻擊就直接落到凱達的身體上，頓時綻開點點血花。
這些蝙蝠的攻擊雖然密集，但每次都並不猛烈，凱達心想要是會使用鬥氣就好了，可以用鬥氣形成護盾，蝙蝠的撞擊和撕咬就不會造成傷害。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現在他只能拚命的催動身體裡神秘的氣息，提升自己的速度和力量。
隨著他的每下動作，總有十幾甚至幾十隻蝙蝠落在地上，可密密麻麻的小傢伙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凱達的力氣總有用完的時候。
難道我會被這些渺小的蝙蝠活活咬死嗎？不，決不可能。凱達大喝一聲，聚集所有的力氣，把「龍牙」輪了幾個圓圈，然後迅速轉身，置背後的蝙蝠群不顧，拚命朝前跑去。
轉角處的火把早被先飛出去的蝙蝠撞倒熄滅，凱達僅僅憑借感覺往前。後背上接連不斷的遭到撞擊，一下兩下還沒什麼要緊，可數量一多凱達也覺得招架不住，幾次差點被撞倒。
幸好就在他力氣就要用盡的時候，凱達看到轉彎處突然閃起微弱的光亮，他雙手握住劍柄，奮力在身前身後揮舞幾下，然後如同離弦的利箭猛的躥出去，閃過轉彎處之後，把身體牢牢的帖在山洞石壁上。
寬敞的洞穴給了蝙蝠宣洩的機會，稍作整頓的「黑雲」接著又從洞口噴湧而出，到了廣闊的天空，蝙蝠群就四散分開。
「大人，您怎麼樣？」大隊的蝙蝠飛出去後，趴在凱達對面角落裡的約翰三人再次點燃火把，找到疲倦的癱倒在地上，幾乎成為血人的凱達，焦急的問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讓大人為我們冒險，約翰百死都難贖罪過。」首先是感到失職的約翰跪在地上，接著其他兩個人也跪下。三人沒有想到一位貴族老爺會為了他們的性命而把自己留在最危險的地方，受到煎熬的心中有對自己捨棄主君逃命的行為感到的羞愧，也有對凱達的感激。
「先把我扶出去，透透氣。」凱達身上的傷看起來可怕，實際上都是皮外傷，有點疼，卻不致命。只是剛才和蝙蝠群短暫的戰鬥耗盡了他的力氣，需要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