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208章 離奇的死亡 文 / 沐軼
. 這哭聲時斷時續,在靜靜的夜裡是那樣的陰森。喬智當然是不會怕鬼的,但他心裡總覺得有些什麼問題要去弄清楚,所以,召喚了一隻亡靈麻雀,在雪夜裡朝那哭聲響處飛去。
哭聲越來越大了,亡靈麻雀落在了一個鋪滿白雪的房頂,透過視聽借用術,喬智發現這院子非常的熟悉,仔細一看,卻原來就是先前他們來過的薛寡婦的家!
哭聲是從屋裡傳出來的,是薛寡婦和她的閨女。
她們哭得很傷心,抽抽噎噎的,只是哭著,卻一直沒有說話。偶爾,還能聽到先前曾經聽到的裡屋那女子的哭聲,那女子應該就是老李頭的閨女,換親到了薛寡婦家做兒媳婦。
她們在哭什麼?在發愁怎麼找閨女給老李頭家頂缸嗎?還是發愁找不到,不得不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不願意嫁去的人家?那老李頭的女兒又在哭什麼?難道薛寡婦家的兒子她也不中意,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喬智最不喜歡的就是看女人哭,所以,他收了魔法,閉上眼睛,靜靜地聽窗外的雪花飄落的聲音,使用冥想,很快,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第二天一大早,喬智起床的時候,莊書記他們還在呼呼大睡。
喬智推門出來,哇,昨晚下得好大的雪,整個村子銀裝素裹,房上厚厚的一層都是白雪,跟鋪上了厚棉被一般。
正在他欣賞這雪景的時候,隱隱聽見遠處有哭聲傳來,這一次不是昨晚上薛寡婦的方向,也不是她們昨晚的那種抽噎的哭泣,而是聲嘶力竭的號啕大哭,而且哭的人不在少數,只是隔著遠。這才聽不太真切。他心中不由吃了一驚,難道村裡又有什麼變故嗎?
這時,他看見昨晚上被自己智一手舉起來地那個盤山大隊隊長朱貴,正在院子裡和公社副書記劉毅兩人低聲說著話。喬智根本不用召喚亡靈偷聽,便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只是,這話的內容讓他大吃了一驚。
卻原來,就在昨晚上漫天大雪間。村裡又有兩戶人家死人了!
喬智急忙快步過去:「劉書記。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那大胖子朱貴看見喬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喬教導員。我不知道您是書記他們請來地貴客。還以為是縣城裡地公安。昨晚太沒禮貌了。還請你原諒。」
這工夫。喬智可不想搞這些客套。他擺擺手。問道:「沒什麼。村裡又有人死了嗎?」
朱貴道:「是。左瘸子家地兒媳婦和趙胖娃地老爹。今天天快亮地時候死地。」
「怎麼死地?」
「疾病吧。昨天下午還好好地。兩邊準備械鬥地時候。趙胖娃地老爹還拿了鋤頭來要幫忙。左瘸子家媳婦還從屋裡拿了棒子、鏟子送來給我們。睡覺地時候還好端端地。可今天一大早。就發現直挺挺地在床上一動不動了。家裡人趕緊去叫村頭地鍾醫生來看。說已經死了好一會了。」
喬智忙道:「快帶我去看看!」
劉毅問:「要不要等等莊書記他們一起去?」
第一時間勘查現場,是盡可能多地獲取罪證最重要的手段之一,所以喬智一擺手:「不用等了,現在去!」
三人匆匆出了院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從村子這一頭差不多走到了另一頭,這才來到一家人家。
這家人門口已經跳出了一副白幡,客廳大門已經卸了下來,用兩根長條板凳架著鋪在堂屋裡,門板上躺著一具屍體,用一床白布床單蓋著,頭下位置,放著一盞長明燈,黃豆大的燈火苗子微微搖曳著。
堂屋裡,幾個婦人正跪在屋角乾嚎著,而一些男男女女正在忙碌著,準備著披麻戴孝用地白布,見這陣勢,喬智便知道,死的應該是那老者。
劉毅介紹了喬智地身份並告訴這家人,說公安要查驗死者死亡原因。將趙胖子一家人都叫到了堂屋裡,趙胖子的兒子矮矮壯壯地,有些敵意地瞧著喬智,大家都一聲不吭喬智問:「我要查驗屍體,如果有必要,可能需要進行解剖。有什麼意見嗎?」
趙胖子的兒子哼了一聲:「不行!我老爹是老死地,又不是被謀殺,憑什麼要開膛破肚?」
「憑我說的,怎麼樣?行不行?」喬智瞪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他也體會到,這村子地人都很蠻橫,對這種人,只有比他們更橫,才能開展工作。
趙胖子昨晚已經目睹了喬智的表現,知道這公安身手十分厲害,自己和他放對,只怕十個也不是對手,頓時氣餒地往後縮了縮,沒吭聲了。
喬智詢問了發現屍體的經過之後,讓其他人迴避,把堂屋關上,只留下兩個見證人,他走到屍體前,掀開白布,脫光了屍體的衣服開始檢驗。
讓喬智奇怪的是,體表檢驗沒有發現任何外傷痕跡,也沒有任何中毒的症狀,死者面部表情很正常,甚至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喬智勘查了死者所在的房間,沒有發現任何外人潛入的痕跡或者搏鬥的痕跡。詢問這家所有的人還有昨晚見過這老者的人之後,也沒有發現任何他殺跡象,甚至沒有發現這老者疾病突發的症狀,這老者彷彿是突然之間便死掉了似的。
既然沒有發現異常,這解剖一時倒也不著急著進行。
喬智讓劉毅帶著他來到左家,對這家兒媳婦的屍體進行了檢驗。
同樣,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痕跡,這女子似乎也是在睡夢中死去的,更為蹊蹺的是,這女子的丈夫一直睡在旁邊,他們的六七歲的兒子也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兩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女子沒有掙扎也沒有呼喊,沒有任何死亡的徵象,就這麼靜悄悄死去了。
喬智開始頭大,最初懷疑是猝死,可是猝死也有一些掙扎呼喊的,也有一個死亡過程,可是像這樣事前沒有任何徵兆,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死去。
這時,莊書記已經起來了,趕來看看喬智探查案件。
喬智沒有細說,繼續勘查了村裡這段時間離奇死亡的其他人,有的已經下葬了,有的還存放在殮房裡。
勘查完畢之後,都是一個結果,——死者沒有任何外傷痕跡,沒有他殺證明,也沒有疾病突發死亡的徵象,統統都是靜悄悄沒有任何症狀就死去了!
喬智傻眼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沒有任何症狀的離奇死亡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但非常的罕見,可這一次,在這遠離城市喧囂的小村子裡,死的這麼些人,卻個個都是這樣離奇死去!
他借口自己需要冷靜思考案情,一個人走出村子,來到村頭,找了個落滿了雪花的大石頭隨意地坐了下去,只聽一聲嘎吱的脆響,一個屁股都陷進了積雪裡。
雪還在飄灑著,天陰沉沉的,沒有一點放晴的意思,灰濛濛的一片,不遠處的山和村莊什麼都看不見了,猶如喬智的心情,陰霾和抑鬱。
「這麼冷,你怎麼坐在這裡,小心著涼了。」
喬智沒有回頭去看,就知道是那個麻花辮子,他悶聲說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會兒。」
又是一陣脆響,喬智見宋翠竹已經坐在了自己身邊,面無表情,不過喬智已經習慣了,那是這個漂亮姑娘的招牌表情。
「你不是擔心著涼嘛,你怎麼自己也坐下了,趕緊起來,一個姑娘家不要和我們大男人比,受了涼可是了不得。」
宋翠竹起身看了看天,道:「那你自己呆著好了,我要上山去給嬸兒砍些柴,看著這天今天是晴不了了,嬸兒晚上沒有柴火開水熬不過去了。」
喬智知道,她說的嬸是她姐夫的娘。
見宋翠竹說完就走,喬智趕緊起身喊道:「這麼大的雪,你去哪裡砍柴?」
宋翠竹沒有回頭,只是大聲答道:「我們農村的女人比不的你們城裡人精貴,你這個城裡男人還是穿著你的那雙什麼所謂的毛皮鞋,趕緊回去吧,給我爹說一聲,我天黑之前回去。」
喬智一聽,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反正現在也沒思路,索性跟她去砍砍柴,道:「什麼精貴不精貴的,如果上山只有你一個人,我還是陪著你去好了,小心那個不肯冬眠的黑熊看見了你,貪戀你的美色將你擄了回去做壓寨夫人怎麼辦?」
宋翠竹聽見身後叮叮咚咚的聲音,知道是喬智追上來了,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稍微走慢了一下,等喬智深一腳淺一腳跟上之後,上下打量一番,戲謔道:「喬公安,就你這樣,還和我一起上山砍柴?」
「怎麼了?不行嗎?」
「行!不過你好像不擅長在雪地裡走哦。」
「要不,你拉我好了。」
宋翠竹輕輕啐了一口,俏臉紅了:「憑什麼我拉你?你自己又不是沒長腳!」
喬智故意壞壞地笑著說道:「這麼封建?難不成你們這裡還有一個風俗,就是哪個男人碰了姑娘的手就要娶了那個姑娘不成?」
宋翠竹一聽,笑容一斂,板著臉往山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