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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六六零 烈火焚魂鑄魔劍,周天星斗煉玄黃(四) 文 / 離經叛道

    ?閣樓之外,該來的虛境都來了,就連馮粱赫和太虛兩個合道老怪都在。《》.

    踏浪墨鯉走在眾老怪之間,頗有些受寵若驚,但見到閣樓門戶中翹首等待的許聽潮等人,只得團團施了一禮,快步向前。

    馮粱赫和太虛叫上唐季甫、摩陀老道和孟言,跟在他們身後,也進了閣樓。

    「許大哥,戀碟姐姐,褚師兄,小妹無用!」

    墨鯉和踏浪面現慚愧,一抖手中的乾坤囊,將褚逸夫的肉身放出。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肉身之上傷痕累,漆黑的魔氣糾結縈繞,金烏法衣也幾乎碎成了布條!

    褚逸夫卻是歡喜不盡,滿面感激道:「師弟師妹捨命奪回愚兄這副皮囊,已是天大的恩情,如何還敢奢望?我等皆為修行中人,些許傷勢,算不得什麼,兩位千萬莫要如此!」

    「師兄肉身已被魔氣侵蝕成這般模樣,便是奪回,又如何還能再用?若小妹和踏浪能做得好些,也不至如此!」墨鯉依舊覺著不安,和踏浪一樣,都將視線垂下,不敢與許聽潮對視。

    「師妹無須如此,愚兄已決意轉修魔道,這軀殼卻是正好,不須再去修煉那吃力不討好的祭兵大(蟹)法!」

    褚逸夫元神哈哈一笑,忽然縱身遁入自家軀殼的泥丸宮中。原本僵硬的肉身,忽然就變得靈動,不過睜眼的第一個表情,卻是齜牙咧嘴!

    肉身之上皮開肉綻,經脈中魔氣真氣相互衝突,如何不痛?

    所以下一刻,褚逸夫便重又將元神遁出!

    眼見眾人都瞪眼看著他進出,便哈哈一笑:「廬舍殘破,暫且不宜居住!」

    許戀碟滿面關切,許聽潮等都不禁莞爾,馮粱赫撚鬚而笑,太虛微微點頭。

    落得這般境地,褚逸夫還能笑得出來,足見其心性乃是上上。有此道心,便有千般磨難,終究也能得成大器!

    「褚師侄,若不介意,且將那幻日大(蟹)法拿來給我們兩個老頭一觀。」

    馮粱赫微笑開口,褚逸夫和許戀碟呆了一呆,而後齊齊大喜拜謝!這老道年歲在百萬年之上,一身修為更是合道圓滿,距離飛昇也只一步之遙,學識何等廣博?他討要幻日大(蟹)法,便是存了指點的心思。而太虛也是鳳凰界道門第一人,短短三萬餘年便修至合道境,自然有其真知灼見!縱然兩人都是道門大能,但修為到了他們這等程度,一法通萬法亦通,稍微指點幾句,便足夠元神修士受用不盡了,何況似這般將通篇功法註釋?

    兩人如何不許?

    褚逸清褚逸楠兄弟兩個都為自家大哥高興,鍾離晚秋更是激動得什麼也似,連忙站起身來向馮粱赫和太虛道謝!

    馮粱赫心性豁達,太虛清靜無為,都不在意這些虛禮,直叫褚逸夫將功法拿來。

    恭恭敬敬地呈上記載幻日大(蟹)法的玉簡,褚逸夫和許戀碟相視而笑。

    似這般,當真才是因禍得福了。

    「褚師兄。」

    儘管許戀碟喚得親密,許聽潮還是不願稱呼褚逸夫為「姐夫」。

    「師弟喚為兄何事?」

    褚逸夫回頭,面上微有疑惑。

    許聽潮翻手取出一襲金色衣袍。光看樣式,與金烏法衣頗為相似,其上散發的亦是一般至陽至烈的氣息,只比金烏法衣更顯暴虐,卻是當年在鳳凰界燈承洲西方大洋上奪自肆契洲魔玄宗宗主幻日老魔的幻日魔衣。

    「師兄既已決意轉修幻日大(蟹)法,此寶便是小弟的賀禮。」

    當年與幻日老魔爭鬥,褚逸夫也在,自然認得這寶衣。此時見許聽潮拿出來相贈,自是心中大動。幻日魔衣乃幻日大(蟹)法中記載的幾件厲害寶物之一,二者十分契合,轉修之後,再適合自己使用不過了!但他心中卻頗有芥蒂。

    方纔他曾自嘲過妒忌許聽潮,要趁轉修魔功的機會追趕一番。這般做法自是豁達,但若心中無事,又怎會說出那等話來?就算他毫不避諱自家心頭想法,但真正事到臨頭,總也有些不適。

    幻日大(蟹)法是許聽潮送的,如今這幻日魔衣也是一樣。

    不過片刻之後,褚逸夫便坦然一笑:「許師弟厚贈,愚兄就卻之不恭了!」

    見到他如此,許聽潮一笑,將手中金衣用真氣托了,往前推去。

    褚逸夫也樂呵呵地接住,噴出一口魔氣混雜的真氣稍稍將之祭煉,便穿到了元神之上。金衣自行縮減,巴掌大小的小人穿上,大小正合適。

    馮粱赫和太虛已在堂中尋了個安靜的角落,一同參悟幻日大(蟹)法,眾人也都恭賀褚逸夫得寶,唯獨許戀碟有些擔心。褚逸夫是什麼性子,她最清楚不過,此次坦然受下自家弟弟好意,但也更激起心中傲氣,也不知是好是壞。

    此事便是褚逸夫心頭的魔障,想要化解,大半還得靠他本身,即便自己這親密之人,也不能提供多少幫助……

    踏浪墨鯉和馮粱赫等一干老怪進入閣樓之後,再沒有將大門關閉,因此門外守望的眾人紛紛前來探望。褚逸夫乃是正主兒,與許戀碟和鍾離晚秋一道,迎來送往,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許聽潮和血妖悄然離去,籌備兩百六十七名弟子,以及天屍門三名元神的喪葬祭禮。

    正自領著一干弟子忙碌,許聽潮和血妖忽然神色微動,交待了眾弟子好生操辦,便聯袂往周天星辰大陣之外而來。

    陣外一個光頭和尚和三個道人前後而立。

    那和尚許聽潮認識,正是鳳凰界燈承洲大夏朝西域汨州善法寺的住持濟厄。前番鈞天上院開派,許聽潮也曾投上拜帖,請他前來,只是這老僧不知什麼緣故,婉言推辭了。此刻出現在這裡,定是乘坐太清門中那接引仙陣跨界而來。

    後方三名道人,其中一個是褚逸夫的授業恩師宿璇璣,面上頗多急躁和擔憂。另外兩人,一個生得一副好皮相,教人見了就忍不住生出親近之心,正是在太清別院任職的元神長老趙君遙;另一個卻鼻頭上翻,露出兩個碩大的鼻孔,身著褐色道袍,很是醜陋,其名喚作桑一平,也是太清別院長老。

    趙君遙和桑一平都為太清門中玉虛一系的重要人物,外貌互為對照,正好彰顯美醜兩個極端,但許聽潮和血妖卻對醜惡的桑一平抱有好感。趙君遙因許聽潮和血妖剛剛回轉巨人界時一番長袖善舞的做派,徹底惡了兩人,而桑一平卻識得大體,多方周旋調解,不願太清門中生出爭端,以免步天地玄門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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