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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五八二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九一) 文 / 離經叛道

    (思來想去,更新不穩定除了電力原因,還有沒存稿的罪過。這月下旬暫且一更,先存點稿子吧,保證六月能夠平安度過。)

    「好!」

    血府老人倒十分乾脆,應下之後才傳音道:「你有何妙法?」

    「前輩只管鬥法,莫讓這四人有機會跑掉就是!」

    「你快些,老夫沒那般耐x-ng!」

    血妖嘿嘿一笑,不再答話,翻手將那h-n元同心羊脂y-壺取出,對準青藍火焰、淡黑煙嵐,以及那肆虐陰風就是一吸!

    此寶小巧的壺嘴的中驀然噴出大片大片的灰光,霎時間就籠罩方圓百餘里,將煙火音風四人變化的諸般異象盡數罩住!

    灰光之中,不拘是青藍、血紅兩般火焰,還是血色雷珠,抑或煙嵐陰風,甚至血府老人那飛劍幻化的蜘蛛噴吐的蛛絲,都被攝住了不得動彈!

    且不說煙火音風四人如何驚駭,便是那血府老人也被嚇了一跳!這y-壺究竟什麼寶物,竟有如此威能?!

    就在這老怪愣神的瞬間,火焰陰風和煙嵐驟然爆裂開來,三個隱約可見的人影在漫天灰光中一閃即逝,倏忽不見了蹤影!更有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響在虛空迴盪,聲聲透入心神深處,震得人心浮氣躁!

    血府老人立時就反應過來,屈指朝三個方向接連點了三點,方才三道人影便從虛空中跌出,不等他們施展旁的手段,便再次被灰光束住!

    這一次,三人再沒有之前那般聲勢浩大的法術遮掩,三兩下擺脫不得灰光,已被攝入了y-壺腹中!

    血妖的心神早不在這三人身上,而是張嘴發出一聲聲咆哮,與虛空中那洪亮的聲響相互撞擊!不同於「音奇」發出的魔音,這咆哮聲恍若從太古洪荒傳來,自有一分蒼茫和凶戾!

    血府老人瞟了血妖一眼,目中微有光芒閃動,片刻之後,卻移開了視線,往四下觀望!

    足足盞茶功夫,這老怪方才眉頭一動,一指朝後方某處點出!

    一手持漆黑鐵笛、峨冠博帶的y-面郎君立時就從虛空中跌出,眨眼便化作道道聲響四散開來!

    血妖想要出手,奈何委實分辨不出「音奇」究竟遁往何方!

    這道人根腳就令人嘖嘖稱奇,遁法也是讓人束手無策!他遁速或許不甚快,但以身化音,無不契合周圍環境,微風吹拂,枝葉婆娑,血妖咆哮,還有之前鬥法餘下的種種轟鳴,聽來再是正常不過,誰個知道他跑到了哪裡去?

    血妖只得停了乾嚎,祭起羊脂y-壺四下掃刷,但除了再增添些雜音,半點作用不起!

    這一刻,血妖恨不得瑤琴y-簫中任意一位就跟在身邊!這兩位師妹精修音律,該是能夠分辨出些許不同吧?

    只可惜這想法太過飄渺,瑤琴師妹定然在與孟言師弟卿卿我我、你儂我儂,y-簫師妹對自己倒很有些意思,但也不可能感受到自己心聲,立時從天而降。

    早知這四人不好n-ng,卻未曾想到「音奇」一手「音遁」之術竟然玄妙至斯!

    血妖只得將希望寄托在血府老人身上!

    可惜這老怪也不像是個撫琴****的料,此刻正皺了眉頭,把神念肆無忌憚地往四面八方掃d-ng!

    血妖暗自搖頭,這事兒自己早就在做,奈何除了滿腦子的聲響,半點異常也找不出。

    百里之內還好,諸般生靈都被『風奇』和血府老人先後摧殘一遍,差不多死絕了,因此能發出聲響的就只有清風流水,樹葉摩挲。百里之外,天地陡然鮮活起來,諸般聲響動靜更是雜lu-n了十倍不知!

    似這般,又該如何去捉那「音奇」?

    血妖已在另作打算,思索日後追捕之事。

    忽然,血府老人雙目圓睜,一揮手,那化作血色蜘蛛的飛劍jish-而出,倏忽跨越數十里距離,爆出一蓬雜lu-n的血紅絲線,彼此交織成個百餘丈大的囚籠!

    編織成囚籠的每一根絲線都在微微震d-ng,發出高低修短各式不同的聲響,聽來教人噁心y-嘔,分外難受!

    下一刻,那形貌俊美的「音奇」便從虛空踉蹌跌出,正正落在囚籠之中,面s-一片慘白!

    血府老人哈哈狂笑:「音道人,老夫苦思冥想大半年,特地為你準備了這一手,滋味如何?」

    「哼!」音道人手中鐵笛一揮,嗚嗚咽咽聲中,體外已布下一層無形音障,隨著紅色絲線的嘈雜lu-n音震d-ng不休,「斯文敗類,不堪入耳!」

    血妖m-o手m-o腳地感到附近,正好聽到這話,當即就咧嘴一笑:「敗類得好,總算把你捉住了!」

    言罷,也不顧血府老人面s-發黑,逕直掐動法訣,喚來天地五行元氣,結成道道禁制,打入音道人身軀之中!

    音道人也不反抗,任由諸般符菉禁制入體,只面上微微噙著冷笑。

    血妖呵呵而笑:「等閒手段制不住你,虧得我還有這個!」

    這小子取出那諸多猙獰惡鬼折損大半、光芒黯淡的酆都鎖神環,略略晃了一晃,便即拋出。

    音道人似乎猜到血妖的打算,面s-也是一黑,方才將鐵笛放到口邊,酆都鎖神環中就發出無盡稀奇古怪的淒厲鬼嘯,將乍起的笛聲淹沒!

    血妖強忍心頭難過,伸掌虛拍,音道人體內禁制驀地爆發,五s-光芒四散開來,射出數丈,而後折返,如此數合,頃刻便將音道人連同鬼哭狼嚎的酆都鎖神環困在中央!

    天地間霎時就清靜了。

    血妖如釋重負,揮手將血色囚籠中五s-光球縮小了攝入掌心,笑嘻嘻地拋了一拋,抬頭看向一旁的血府老人。

    「此番當真多謝前輩了!若非前輩奇思妙想,小子還想不到這等禁制音道人的法子!」

    血府老人一直盯住那五s-光球打量,這東西上隱約可見地水火風jid-ng,讓他心頭悸動不休,此刻聞言,面上神色一厲:「答應老夫的法m-n在何處?」

    「前輩莫急,小子這就奉上!」

    血妖收了掌中五s-光球,嬉笑著拱手施禮,暗中卻將血河真焰的法m-n截取六七成,用神念刻入一枚血色y-簡中,再將y-簡n-ng成殘破古舊的模樣,方才取了出來。

    「前輩請收好!」

    y-簡方才離手,就被血府老人攝了去。這老怪匆匆探入神念一瞥,先是喜動顏s-,而後眼l-遺憾。

    「小友可否告知,這y-簡從何處得來?」

    血妖並不直接回答,只道:「小子也正有事情相詢,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血府老人什麼x-ng子?聽了這般言語,反倒十分有耐x-ng地道:「你說!」

    他本想再把語氣和緩些,奈何平日裡凶狠慣了,能做到這般「和顏悅s-」已屬不易,焉能更進一步?

    血妖才不管這老怪如何,張嘴就把自家疑hu-說了:「小子聽說妖域中的鬼車界諸多老怪物正聚在西方圍剿那什麼太清m-n的血色妖怪……咳咳,小子絕不是在咒罵前輩!」

    「你這小妖倒也消息靈通!」

    「不敢不敢!只小子運道好,撞見個膿包虛境人族,捉了逼問出來。」血妖嬉皮笑臉地分說了一番,才道,「小子琢磨著,若這事兒當真,正好趁這些個老怪不在,將幾家人族宗m-n屠滅乾淨,一洩心頭之恨!」

    「好大的盤算!」血府老人面s-忽然變得有些古怪,「遇上老夫,也算你造化!這麼與你說吧,太清m-n那血妖,如今怕還在那勞什子鈞天上院中閉關修行,這般訊息,乃是我血府故意放出,引y-u鬼車界人族前往西方,也好挑選了來煉法!」

    「原來如此!」血妖作恍然大悟狀,「前輩隻身就敢獨抗鬼車一界,這般勇氣,直讓小子慚愧無地!」

    血府老人瞇眼嘿笑:「何必耍這等huā頭?老夫告訴你便是!此事只我九地血府一家c-o辦,區區鬼車小界,被那天地玄m-n和水府龍m-n侵掠一回,數萬年來連個合道境修士都不曾出現,老夫一人抗之,又有何懼?」

    「前輩風儀絕世,實為我等晚輩楷模!」

    血府老人似乎很是受用這般恭維,凶獰的面上露出幾絲笑容,自得道:「這煙火音風四奇,便是鬼車界唯一能與幽冥真君、玄yin老祖和那附魂三人分庭抗禮的人物,如今盡數被擒,鬼車界已成土ji瓦狗,翻掌可平!」

    這一回,血府老人不等血妖說話,便又道:「小友可知老夫血府不在九幽之下好生待著,偏偏要跑來這妖域之中攪風攪雨,究竟所謂何事?」

    「這個……小子不知!」

    「我血府中人修煉血道大(蟹)法,日夜吸納九幽之下的yin血死血,初時進境倒也快速,天長日久,卻成了修行桎梏,此番上來,卻是為了尋些鮮活的生靈精血,也好破除修為瓶頸,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血府老人面上笑容愈盛,雙目直視血妖,「可惜鬼車界修士的精血也屬yinx-ng,效用著實不大!小友身負洪荒異獸血脈,不知能否成全老夫這般夙願?」

    「小子賣人賣寶賣情報,從不賣血賣身!」血妖哈哈一笑,「你這老兒倒也有些眼光,小子這般掩飾,還是被看出了破綻!」

    「嘿嘿,你若真是妖域妖族,又怎會不知這十餘萬年來,我血府弟子時常出來捕殺妖族,吸納精血以助自家修行?」

    血妖以手撫額。

    敢情鬧了半天,這老怪一直在逗我玩兒啊。真個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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