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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二六章 殺雞儆猴且鐵血,睥睨六合逍遙行(一) 文 / 離經叛道

    那圓池池底,隱約有一道黑白太極,陰陽魚環抱旋轉,生生不息,大殿中隱含了一絲仙靈之氣的靈氣,就從其中源源不絕地汩汩冒出!

    此物名喚陰陽五行池,乃是整座仙府靈氣來源的核心,諸般陣法的樞紐。既然在三人面前現了本來面目,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血妖和許聽潮目光閃爍,敖珊卻被這般異象驚得目瞪口呆!

    「許大哥,你,你把這仙府煉化了?」

    「怎會如此容易?不過在鎮府靈碑略有所得,成了仙府的小半個主人。」

    許聽潮語氣淡然,卻不知仙府頂底陡然射出兩道五色光柱,上窮九霄,下徹幽冥!把一眾老怪驚得駭然失色,紛紛閃身避開數十里!即便如此,一身真氣兀自沸騰不休!

    寶物有靈,這兩道光柱,本為鈞天仙府沉寂不知多少年月,一朝得脫,不自禁地威能顯露,只瞬息間就將數萬丈粗細的血河蒸得涓滴不剩!鬼州中心處,更被輕易洞穿,光柱射入青冥不知幾百萬里!仙府之下,方圓數百里的血海水退散蒸發,露出乾涸黝黑的土地!那血河噴湧處,一個漆黑的百丈大洞正自汩汩冒出陰氣,轟隆隆的水聲不絕於耳,卻是地底盤曲的血河河道被光柱擊穿,濤濤血河水流動紊亂,不知何時才能重新恢復噴湧!

    如此驚世駭俗的威能,一眾虛境老怪自知,若當時置身其中,怕是也只有灰飛煙滅一個下場!

    太清門三人,以及站在一方的敖宏,欒凌真等人暫且不提,其餘老怪,誰個不對這仙府有想法?即便這般恐怖的威能爆發,亦不能打消其覬覦之心!但凡寶物出世,最初一刻都會有異象生出,寶物越是珍惜,異象越是壯觀,今後如何,卻要看得到寶物的人修為實力。那許聽潮晉階元神不過數十年,就算再驚才絕艷,早早修煉到元神境大圓滿,也不能在數十年內將這般仙家至寶納入掌控!休說一個元神小輩,就算在場的任何一個老怪,做到的希望也渺茫至極!

    這些個老怪,下意識忽略了這十年來,那灰色珠子被灰色光帶吸噬一空的事實,心中總存了一絲僥倖。

    修士煉神返虛之後,此界中已很少有寶物能讓其動心,並非物產不饒,寶物不好,實則是這些物事,於虛境老怪來說,作用太過微弱,屬於可有可無的東西!鈞天仙府則不同,眾老怪早已肯定,此為仙家遺澤,其中藏了多少寶物?若能僥倖得到一件,指不定就可破虛合道,白日飛昇!

    大道所繫,不得不爭!

    血海之水滾滾回流,將乾涸的海底重新淹沒,那深不見底的巨洞所在,更是形成了個方圓數十里的巨大血色漩渦!

    波激浪湧,聲如雷震,卻不能引得眾老怪片刻注意。

    那高空中的仙府爆發了莫大威能,就恢復了先前沉寂,只是週身靈光似乎明亮了幾分。

    眾老怪不禁心中一沉!

    血妖,敖珊和許聽潮通過陰陽五行池上方影像,將眾老怪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許大哥,怎麼辦?」

    眾老怪不經意間流露的貪婪,讓敖珊感到非常忐忑,見得老祖宗安然無恙的些許高興,早已不見了蹤影,直把一雙彎月眉緊緊皺起。

    「珊妹以為如何?」

    許聽潮見得敖珊的模樣,就知她心中有了決斷。畢竟身為龍族公主,這般魄力還是有的,就好像初見時,為了擺脫那瓊華左寒雲的糾纏,逕直落落大方找上自己求助一樣!

    敖珊面色變了幾變,才神色一定,狠聲道:「不開仙府,先將手中寶物祭煉到了火候,再,再選個老怪,抽乾他一身修為!」

    如此多老怪覬覦在側,這般殺雞儆猴的把戲,正是應時應景,好讓旁人生出顧忌,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來。敖珊讓許聽潮封閉仙府,就是說連自家長輩敖宏,太清門太虛,殷老道和羅老道四個老怪都不能相信!這女子說完話,一雙明眸就緊緊盯在許聽潮身上,生怕心上人覺得自己心腸不好,生了輕賤之意。

    許聽潮一笑,將敖珊拉到身邊。敖珊如此說話,卻是一顆心都繫在自己身上,自己怎能不知好歹?且門中那三位長輩,自己還不是不敢完全信任?重寶當前,或許輕飄飄一句門派大義,就可許下一大堆好處,將仙府主導權搶了去。這鈞天仙府,乃是血海老妖遺物,豈能拱手讓人?

    「珊妹以為,該拿何人下手?」

    「他!」

    敖珊伸手一指,正是那曾被許聽潮抽了一半修為的南海火鳳!正所謂打蛇不死後患無窮,既然已和這火鳳結下仇怨,索性把事情做絕,來個斬草除根!且數十年前才失了一半修為,這火鳳在眾多老怪之中,算是十足的弱者,正是立威的絕佳對象!

    「珊妹所慮誠然有理,但楊錦此人與我有仇,此番不將他打落凡塵,難消心頭之恨!」

    「哼,定是為了那魔女!」

    許聽潮神色一滯,握住敖珊在自家腰間作怪的纖手,「銅燈在血妖手……」

    「那也不行!」

    「……」

    血妖伸手摸了摸鼻子,許聽潮卻有些不高興了。

    敖珊頓時掩嘴一笑:「好啦好啦,就按你說的辦!南海妖族人數不多,卻個個根腳不淺,害了火鳳,反倒惹下莫大仇怨。況且那雷政與你還頗有淵源,他又和桃花聖母攪在一起,倒是不好下手!」

    吃自己的醋,這事兒說來委實尷尬,許聽潮裝作奇怪地看了看敖珊:「你……不哭了?」

    敖珊抬手輕輕捶了許聽潮一下,沒好氣地嗔道:「莫非真要我哭你才高興?」

    「自然不是,我想說……」

    「哼!」敖珊把尖削的下巴一抬,「本公主只是被那破碑迷惑了心志而已!方纔已想到了解決辦法!」

    「哦?」

    「那破碑名喚仙靈錄,我想但凡入得其中,多少會得些好處!小女子不才,尋得一部斬屍之法,才會被引動心中貪嗔癡,白白流了好些淚水!」敖珊看來頗為氣悶,半晌才幽幽道,「當初未能和你說老仙前輩死志已生,卻是我不對,所以我決定將自身冰鳳血脈斬出,也傳承老仙前輩的道統!」

    「許大哥,你看!」

    敖珊抬起右手,白皙的手掌中,一粒拇指大的血色珠子正散發出淡淡的五彩。許聽潮和血妖齊齊看來,瞬間就發現了此珠的異常!敖珊配合一點指,那珠子頓時化作一頭小巧的血色鳳凰,週身五彩環繞,展翅飛上半空,發出陣陣若有若無的清鳴!看來靈性十足,氣勢不凡!

    這珠子,赫然是以鳳凰精血凝就!

    血海老妖說過,此界乃是一頭混元境的鳳凰殞身後演化而來,這參天血河,又是鳳凰血液所成,老道坐鎮仙府數萬年,施展手段,從血河中提煉出這麼一團鳳凰精血,再正常不過。老道以此留下血珠,只怕早有交待後事的意思。

    睹物思人,許聽潮三人不禁心生傷感。

    半晌之後,敖珊才重又將那拇指大的血色鳳凰收起,化作一粒五色霞光繚繞的血珠。

    「這些鳳凰精血中,載有老仙前輩的修煉心得,許大哥,你先看看!」

    許聽潮接過血珠,探入神念。小半個時辰將神念抽出,疲憊地把血珠遞給血妖。

    血妖接過,卻足足用去大半個時辰,才將其中記錄的功法心得秘術草草記住,不及參悟,就拿了珠子交還給敖珊,神色間頗為古怪,極力隱藏面上那絲欣喜期待。

    敖珊面色一紅,狠狠瞪了血妖一眼,抖手將血珠搶回!既然是鳳凰精血,在她以冰鳳血脈斬出執念的時候,定然大有用處。且斬出的執念,就相當於另一個自我般的存在,正如血妖那般,是許聽潮,也不是許聽潮。且敖珊本就不喜自身冰鳳血脈,斷然容不得斬出的化身沾染許聽潮,豈不是正好便宜了這血妖?如此結合,也是唯一合適的結局!

    諸事既定,三人就在陰陽五行池邊靜心修煉起來。

    血妖敖珊如何,暫且不說。許聽潮一身修為早已超出自身心境,在心境圓融之前,他定然不會刻意修煉,正好趁機將摩雲翅和黃皮小葫蘆祭煉一番。

    摩雲翅有四十九重禁制,本就幾乎要被許聽潮祭煉得圓滿,儘管此時品質大增,禁制重數卻不曾增加,因此只耗費了些許力氣,就將最後禁制祭煉通透!這摩雲翅,並非是小葫蘆那等寶物,每九重禁制是一個坎,妙用只一層層逐漸增加,因此也只是遁速又增了數倍,破禁神通更見玄妙而已。

    許聽潮很是花費一些功夫,才將小葫蘆祭煉到四十一重,這回卻並未多出另外妙用,只是其肚中那小乾坤陡然增大十數倍,諸般生靈更加靈動,也生出了日夜變幻而已,於增進實力,卻幾乎沒有任何助益。

    如此關頭,,許聽潮不禁對這般結果有些失望,是以很快就將這小葫蘆拋到一旁,轉而鑽研起那得自鎮府靈碑的「千機變」來。

    心念動處,身軀一陣模糊,卻並未變成預計的樣子,許聽潮心中不禁一沉!

    (好吧,衝擊萬字失敗……龜速流傷不起啊,拚死拚活,頭昏腦脹,也只搞了八千多字,決定放棄那一刻,心中緊迫感頓時沒了!這樣不好,要努力碼字存稿,爭取十月日更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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