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普通部隊 第55章 見聞 文 / 新童

    第55章見聞

    通過團長的介紹，孟軍和領導們也熟悉起來，寒暄了一陣後就跟著連長楊勇走了。來到宿舍，兩人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宿舍裡整整放了六架高底床，加上中間放的桌子，整間宿舍已沒有任何空間。

    「連長，我們就住這裡嗎？」孟軍想確定一下。

    「是呀！」楊勇陰笑著說：「這裡是新兵宿舍，你們是班長和班副，當然給和新兵住一起。」

    「連長，這麼小的宿舍能住這麼多人嗎？」陳才叫苦。

    「當然能!你們還以為這裡北京呀，團部這裡的住宿條件算是好的了，等你們正式下連分到各前哨站後就會知道什麼叫邊防部隊的宿舍了。

    「為什麼！難道前哨宿舍比這裡還差！」他實在想不出比這裡還差的宿舍會是什麼樣子。

    「不要問為什麼！」明天我帶你們到各前站轉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

    來之則安之，既然沒辦法，那就接受。簡單分析了一下，倆人選了最靠窗的兩張下床，他們深知部隊裡人人都是大臭腳，加之這種建在叢林中的團部缺水是鐵定的，要是睡在門邊，一定會被十幾雙臭腳熏死。因此佔據風頭位置非常重要。可他們越是想占風頭，楊勇就越不讓他們佔。行李都還沒放下，楊勇就說話了：「你們倆的床位在這邊！」說著他指了指最外面靠門的兩張床，也就是最風尾的兩張。

    「為什麼？」孟軍不滿的問。

    「你們一個是班長，一個是班副，當然給睡在門邊，有事也方便處理嘛！」

    「神呀，救救我吧！」倆人哭喪著臉來到門前的兩張床。幸好新兵還有兩個月才來，他們還可以享受一段清靜時光。交待了兩人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後，連長滿意的走了。

    「孟哥，咱們好像闖進狼窩了！」倒吊在床緣的陳才說道。

    「不是狼窩」孟軍痛苦的說：「是第十八層地獄！」說著孟軍用頭和雙手三足鼎立於地板上，他的鐵頭功就是這麼練出來的，四年的軍校生活養成了他們有空就練功的良好品質。

    第二天一早，起床號準時吹起，跟著警衛排折騰到八點鐘時，楊勇開著輛破吉普過來，跳上車，孟軍看到車上有三支81—1和幾個彈夾。「不是說去看前哨嗎！帶傢伙幹什麼？」

    見兩個拿著槍舞弄的小子，楊勇笑著說道：「我們是邊防部隊，所有前哨都在國界線上，走的過程也就相當於巡邏，這些地方隨時可能發生情況，帶著槍可以防止發生意外。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倆會不會用槍呀！」楊勇把二人當成普通大學生看了。可他話才完，陳才就熟練而迅速的打開了保險，隨著一聲悶響，一隻蹲在籃球架上的怪鳥被擊落，被轉悠在營區的軍犬叼走。幾個警衛排士兵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端著傢伙衝過來，楊勇連忙解釋說是槍走火！

    「走火能打到鳥嗎！！」一群小戰士抓著頭鬱悶的想。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吉普車已經衝了出去。

    「原來領導也會說慌！」陳才陰陽怪氣的笑道。

    「臭小子，敢這樣說我！」楊勇凶了他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要讓警衛排知道你在團部亂放槍，他們一定暴打我們一頓。

    「不可能吧！」孟軍邊玩弄槍邊說道：「你是連長，他們只是一個排，誰敢打你。」

    「話可不能這麼說，他們只是個排不假，但他們是團部的警衛排，他們排長和我的軍銜一樣都是中尉。在團部發生的任何危險事件他們都有權處理。不過你小子槍法還真他娘不賴，這麼遠的距離也能快速一槍命中，的確有點水準。」

    「我這不算什麼！」陳才得意的說：「有機會叫孟軍表演，他那才叫絕！」說話間，他們來到一個界碑前，界碑正面寫著中國二字，下方還有一個china。楊勇指著界碑說：「這就是我國與越南的分界點，過了這個碑就是越南了。」

    「原來出國這麼容易呀！」陳才天真的說：「那出國不是連護照也免了！」

    「這只是相對來說的！兩國政府對邊境上的居民管理不是很嚴，一般不理會雙方民間往來，因此中越邊境上就形成了很多由兩國人組成的小集市，大家在集市上交換民間物品，但我們軍人是不能進入對方國土的，否則就視為非法入侵，會引發兩國糾紛的。」

    「這麼誇張！」陳才好奇的問：「那這些集市上用的是人民幣還是越南貨幣，總不能各用各吧？」

    「當然不是！」楊勇繼續說道：「這些集市裡不管是中國人還是越南人用的都是人民幣，講的也是中國話，越南貨幣在這裡只是作為收藏用。隨著這幾年中國改革開放的深入，國家漸漸富了起來，加之政局穩定，各種政策也好，很多越南姑娘都把嫁到中國取得中國國籍視為理想，嫁不過來的就愉愉跑來當黑人！！」正在他們說得熱鬧的時候，孟軍看到幾個農民打份，手裡抬著獵槍的人朝他們跑來，身後還有一群中國森林公安在追趕。

    「毒犯」說完，孟軍和陳才興奮的準備衝上去抓人，但被楊勇攔下來。瞬間的功夫，幾個「農民」就跑過了國界，趴在越南國土上喘氣。十幾個森林公安也追了過來，一警官氣急敗壞的指著一米外的「農民」吼道：「你們幾個全他媽給我過來。」

    「不去！打死也不去！」農民賴臉說：「槍是俺的命根子，交了俺全家都給餓死。」

    「收繳槍械是國家政策，森林裡也禁止打獵，你們這麼做是違法的。」

    「這俺知道，俺從來不打國家保護動物，只打山豬和狼。」

    「不管怎麼說，私藏槍支就是不對，你們現在過來把槍交了，其他的我不追究.」

    「不過去，打死俺也不過去，除非你過來抓俺……」

    農民打死不過來，公安說什麼也不敢過界抓人，被氣壞的警官打算把氣發在孟軍等人身上，可當看到楊勇的中尉銜後，原來的大嗓門也變小了：「中尉同志，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跑過去呢？」

    「對不起警官同志，我們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安寧，抓人的事我們不管。」說著楊勇啟動車子走了，氣得警官歪著鼻子罵娘。

    「連長，為什麼不抓那幾個人？」孟軍鬱悶的問：「私藏槍支的確是違法的呀，萬一他們身上帶有違禁品怎麼辦？」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楊勇歎了聲氣說道：「剛才那幾個都是當地農民，由於這幾年退耕還林，開墾出來的地又重新種上了樹，所以他們只好拿起槍進山打獵為生，槍對他們來說就是生產工具，和鋤頭一樣。

    「那公安為什麼還要收他們的槍？」

    「收槍是全國性政策，不可能為這裡的農民搞特殊。」「那為什麼他們一點也不怕我們呢？」孟軍納悶的問：「在怎麼說我們也穿著軍裝呀！」

    楊勇苦笑著說道：「正因為他們不怕我們，才證明身上沒帶違禁品。那些真正攜帶違禁品的傢伙狡猾著呢！我們一般抓不到這些人，首先是沒那麼多精力；其次是這些人非常狡猾，算準我們的巡邏時間打時間差。就算被我們抓到，如果不是象牙等珍惜動物或軍火，毒品等物的話，我們也只是盤問一下就算了。時間一長，有些走私專業戶都認識我們了，見到我們也不躲，還過來傳我們煙，但他們背的都是些普通的藥品和陶瓷之類，雖然這些在我們中國很普通，但到了越南就是天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