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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蝶舞心弦(上) 文 / 孤揚草

    蛻變外傳之蝶舞心弦

    這篇文小草一年前就已經構思好,不過直到星期六通宵寫完的~~~~小草瘦了好幾斤,最近心情不知怎麼了……

    一、蝶舞

    漫天的風沙吹過,打在我臉上,飛舞的長髮早已乾澀不已,偶有一絲落在唇邊,我不禁輕輕咬住,徒勞的想從中擠出一絲水份——兩日兩夜沒有一點水米下肚,不僅我的唇早已乾枯,連我的身軀也似將與風沙融為一體。又一陣狂風吹過,柔弱的身體再無法抵抗大自然的恐怖咆哮,不禁被吹得仆跌在地,狂風乘機將我早已骯髒破損不堪的衣裙再度撕扯開。

    「站起來!」我對自己說。

    然而這個簡單的動作對現在的我而言,卻像永世也難以完成般艱巨。經過幾次反覆之後,帶著眾多的傷口,拖著沉重的身軀,我再度踏上了前方的路,那條通往我死地的路。

    我要回去我的故鄉。

    二、炎與冰

    這是一個動盪不安的年代。神城與魔域之間的戰爭已持續數十年,此時已將近結束。在太陽升起的地方,魔域出現了一名天才城主:炎龍•龍翔。在他的帶領下,神城與魔域之間的平衡被徹底打破。

    然而,對兩個從地域、文化,到種族相貌、習性均有著巨大差異的民族來說,一方的被統治會是好事嗎?但這是即將降臨的現實——因為,神城最大的屏障,首都冰風谷已被炎龍•龍翔親自率軍攻破。經此一役,魔域方面已經深信征服神城只是時間問題。

    魔域人佔領了冰風谷,但他們適應不了在冰風谷中寒冷的天氣,於是龍翔將整個冰風谷附近闢為禁地,然後耗費巨量的人力物力法力將魔域火熱的空氣帶到了冰風谷中。直接結果是,以冰風谷為中心,周圍的環境由於冷熱兩種極端天氣的交鋒,變成了風沙肆虐的戈壁地帶。

    三、蝶舞

    漆黑的「龍」字旗幟依稀可見,我的目的地,在望了。

    冰風谷,我的家,我回來了。

    風沙不知何時已小了,迎面撲來的儘是一排排的熱浪,令我虛弱的身體興奮起來。糊滿了鮮血和沙土的雙腳,承載著我走過千萬里路,鞋子不知何時已失落,一雙赤足早已麻木。可是,就在目的地在望之時,失去的諸多痛楚不約而同一起襲來。咬牙、堅持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而,我的目標,只是走到那龍旗下。龍旗下,必有崗哨。因為,炎龍•龍翔永不會讓自己的龍旗傾倒。

    四、龍旗鐵衛

    龍旗飄展,旗中所繡的飛龍栩栩如生,宛如撲旗而出,在空中張牙舞爪。無窮的霸氣籠罩了大地。龍旗下,果然有兩名全副武裝的魔域士兵映襯著飛龍的威儀。龍旗的守衛,人稱龍旗鐵衛,,每人均是從魔域最精銳的軍隊中再經萬中選一而成的特殊部隊。無論相貌、身材、戰力、軍紀均是魔域精英之選。這兩人也不例外,魔域人特有的紫色長髮整齊的梳在腦後,高大強壯的身軀挺立如塔,英俊的臉容不帶一絲表情,即使身處狂風肆虐、烈日如火的戈壁地帶,依然站得筆挺,咋一看會讓人認為是兩具精美的雕像。兩人身上所著白色的鎧甲在風沙中仍然潔白無暇,仔細看去,會發現鎧甲周圍有微微光芒環繞,將飛舞的黃沙隔在身體之外,就憑這一手,這兩人已不愧了龍旗鐵衛之名。鎧甲印著鮮明的魔族徽記,旁邊是兩匹遍體漆黑的戰馬,騎士長槍就插在兩人身前的地上。

    龍旗,標誌著魔域的勢力範圍,而龍旗鐵衛,則是第一批保護疆土的戰士。旗在,人在;旗倒,人亡。

    忽然,一直如石像般紋絲不動的鐵衛眼睛的焦點落在了一個絕不應在此出現的物體身上——不,那不是一件物體——那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遠遠看去,只能從她的身姿看出來人是一名女性,完全看不清她的樣子。那是一張被塵土與污跡掩蓋了本來相貌的臉。本應潔白的衣裙上滿是一塊塊的污黃與暗褐,細看,那暗褐的顏色竟是血跡干後的痕跡。一雙糊滿了血痂的赤腳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然而卻是明確地朝著龍旗的方向走來了。真正引起鐵衛們注意的是,她有著一頭深紫色的長髮,雖然在風沙的摧殘下已開始有些枯乾,但仍可看出那是與他們相似的紫色。還有,長髮遮掩下露出的長長尖耳朵——這些,是魔域女性特有的體征。

    龍旗鐵衛的職責,只包括消滅外來入侵者,然而,這可能是一名從敵占區回歸己方的族人。

    五、蝶舞

    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魔域精銳:龍旗鐵衛。

    與我相似的髮色,還有那熟悉的魔族徽記,這兩樣東西映入我的眼簾,一直緊繃的心靈驟然鬆弛了一半。直到我走到他們面前,兩名鐵衛還未有一絲動作,我知道,我的第一關已經闖過了。

    只是我深知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自己哪怕是最細微的舉動也逃不過鐵衛們的精神監控。

    張開已緊閉過久的口,一時間我竟發不出任何聲音,帶著一股暫時的解脫感,我盡最大的努力用早已熟極而流的魔族語言擠出了兩個字:「我……我……」跟著,半是生理半是心理需求,我失去了知覺,將對自己身體的處置權交給了我的敵人。

    六、龍旗鐵衛

    消除鐵衛們最後一絲關於那個女人身份疑慮的,是她倒下去之後,從她破碎的衣裙中露出的一段胸肌——那是魔族徽記的一部分。雖然殘存的上衣限制了他們看到徽記剩下的部分,污跡也使印記變得模糊不清,但,這是高貴血統所生成的印記——他們從有生以來就被教導要絕對服從身上帶有這種徽記的人——這是魔域皇族的徽記!

    七、蝶舞

    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首先見到的是華麗的天花板,具有濃重的冰風谷建築特色。這表明我已完成自己的第一步:進入冰風谷。接著,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也很正常。唯一的問題是,我並非自由:我的手腕、腳踝、腰,甚至項間,都有一道細細的金色鎖鏈將我扣在床上,可以稍微動一動,但連自己坐起來也絕無可能,更別說其他的活動。

    「哼,狡猾的魔族人始終還未相信我。」我暗想。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我嘗試開口喚了一聲,當然,用的是魔族語言,神族與魔族的語言並不通用,而我,是少數的兩種語言皆曉的人之一,經過良久的訓練,我已經成功將魔族的語言變成了自己的第一反應用語。

    嘶啞之極的嗓音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兩名侍女慌張的跑了進來,銀色頭髮,身體瘦小,小耳朵,典型的神族人。看見她們冰藍的眸子,我明白那是魔族改造過她們的生理構造使得她們可以適應變異的氣候,只是,這種改造會大大損害神族人的身體機能,其直接後果之一就是使受到改造的神族子民永遠失去生育能力……

    也許是我眼中射出的憐憫神色稍微消除了她們的緊張,兩人平靜了下來。其中一個轉身走了出去,想必是去稟告上司,另一人在我床前跪了下來,用沾了蜜糖水的棉簽輕輕沾擦我蒼白的唇。剛被忽略掉的各種感覺頓時湧上心頭,疲憊感、口腔咽喉的灼痛感,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我暫時失聲了——在心裡罵了一句女生絕對不宜的話,我又睡了過去。

    八、虎

    他,炎虎•虎嘯,龍旗鐵衛的副總騎。名義上鐵衛總騎是炎龍•龍翔,但魔族裡誰都知道,鐵衛的真正管事人,是他虎嘯,魔族最正直無私的人,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權人物。此刻,他的面前躺著一個面目難辨的女人,昏迷不醒,渾身傷痕與污跡。這個女人是在冰風谷邊境處駐紮的龍旗鐵衛快馬送到他面前的。

    「魔族人?」他皺起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神族女性或許或有她瘦高的體型,但絕不會有她紫色的頭髮與尖長的雙耳——然而,大戰以來截獲神族人想混入魔族中的例子已太多。他唰的一聲撕開了她的衣襟,破碎的衣裙分崩離析,再遮不住她的身體。於是她所有的隱秘就在他面前敞開——

    一個大大的魔族徽記在她胸前橫貫她高挺的胸和柔軟的腹。虎嘯注視著這個與自己印象中一模一樣的徽記,懷疑並沒有冰釋,因為,徽記也是可以假造的。他笑了一下,要想驗證她是否魔族人,方法多的是!

    「從來沒有人能冒充我魔族子民!」虎嘯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留下的是他的聲音:「好好待她,她恢復後我再來——但是不能讓她自由行動。」

    他的話得到了迅速無比的執行。

    九、蝶舞

    我再次甦醒過來,是因為感覺到涼涼的東西在我的背游動。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身子正被一名侍女扶在手上,那涼涼的東西是一塊濕毛巾。先前那兩名侍女在替我沐浴擦洗身子。試試發現我仍然無法說出話來,身子一動,叮噹聲響起——雖然有所放寬,那六道鏈子仍然鎖在我身體各處,看來鏈子是直接連在牆上的,這樣我的行動無論如何也只能限制於這屋子之內。

    發覺我醒了,侍女之一用拙劣的魔族語言對我說:「小姐你……可醒了,覺得怎麼樣?」

    我啞啞的發了兩聲,勉強指了指我的喉嚨,她們可能明白我失聲了,也沒再說話。我感覺到另一名侍女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胸前,我好奇地望望她,竟把她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毛巾也失手掉到了我的腿上。她頓時後退一步,面如土色,眼裡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只是說不出話來。我想起傳聞中魔族對待神族的殘暴手段,歎了口氣,努力伸直手勉強夠到了那塊毛巾,遞回給她。她臉上又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半晌才接過毛巾,繼續為我擦洗身子。我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又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看來,等,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在此之前,我只能獲得身邊人的信任,以換取最近周圍發生過什麼事情。

    可是,神族還有多少時間讓我等呢?

    十、侍女

    不明身份的神秘女人又睡著了。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有太多的傷口需要恢復。然而她的美貌,在洗去了污泥與血跡之後,就不是任何別的東西能掩蓋住的了。即使是在以貌美聞名的魔族女性中,她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一位,第一次替她沐浴之後,洗去了污跡的身體呈現在面前,白瓷般細膩雪白的肌膚發出的光竟是那麼耀目,幾乎令我不敢直視。她的美甚至讓我這個神族人也受到感染,尤其她虛弱得昏迷不醒,瘦弱高挑的身體蜷縮在床上,長長的睫毛隨著微弱的呼吸顫抖著,更是我見猶憐。

    不過,她始終是魔族人,我們絕不應與她多加接觸。平日魔族對待我們的手段實在太恐怖……可是她的心靈,似乎跟她外表一般柔弱,並不似一般魔族女人般神經質而不顧我們神族人的性命。前日替她沐浴時失手掉落毛巾,她竟然拾起還我,還對我笑了一下!這意味著什麼?她真的是魔族人嗎?如果不是,她胸前的魔族徽記明明是生在身上的,一眼就可看出。可如果是,那為什麼還要用鎖鏈鎖著她?

    十一、蝶舞

    我虛弱的身體逐漸恢復,即是說我經受更進一步考驗的日子也在逐漸逼近。望著這副柔弱的軀體,我不知自己能否挺過那傳說中極其恐怖的考驗,但我如果失敗,要死去的,並不只我一個!雙手交叉在自己肩膀,感受著那份柔弱中的僵硬。這副尚嫌稚嫩的的肩膀上壓著過於沉重的擔子,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

    十二、炎虎•虎嘯

    「蝶舞?什麼——她說自己是蝶舞?」虎嘯岩石般的臉容也有了表情,只因這個名字!蝶舞,一個女性的名字,代表的身份,是炎龍•龍翔的未婚妻!

    魔族每一代的皇族都以炎為號,后冠以一種動物為姓,然後才是自己擁有的名。就如當代的皇帝:炎龍•龍翔。龍,是最強的生物,自然是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才能擁有的姓,所以,炎龍,就是魔族皇帝的號!而,龍、虎、豹、狼、蝶,則是魔域五大皇室家族。為了保證血統的純正,魔族每一代皇帝的配偶在出生前就已決定;而女方在十二歲成人禮上就得戴起面紗,因為從此之後,她的整個身心都成為未來魔域皇帝的專屬物。就連她的父母又或是當代皇帝,也不可以在大婚前看見她的真面目。

    但,這名突然出現的美麗少女,真的是蝶舞嗎?又或者,該稱呼她的全名,炎蝶•蝶舞——

    龍翔與蝶舞的婚期本該是三個月前,但,三個月前龍翔率軍攻打冰風谷,激戰正曳,於是蝶舞從魔域來到前陣準備如期完婚。誰也想不到的是,送親隊伍在路上遇到神族敗軍,被徹底衝散,蝶舞失蹤,經過三個月的找尋,依然沒有結果。沒想到,竟自己從敵方返回?

    虎嘯並不相信憑蝶舞一名弱女能失陷敵軍後安然無恙的歸來,對此只有兩種解釋。其一,她運氣好。其二,她根本不是蝶舞,而是奸細。從身體特徵上看,無疑,這個女人是魔族人。但這些東西是可以假冒的……虎嘯的臉上呈現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他吩咐道:「等那女人完全恢復健康之後,我想給她實行『煉心』之法。在有最後結果之前,別要讓陛下知道這件事。」

    十三、蝶舞

    我已經慢慢能夠說出一些簡單的話來,這些天裡,除了貼身服侍我的兩名侍女外,我能見到唯一的人,就是他,一個花崗岩般堅硬的人:炎虎•虎嘯,魔域僅次於皇帝的第二號人物。

    這些日子裡,他每天來看我,從問我同一樣的問題,一直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我知道他不相信我,我知道他在試探我。我,當然不是蝶舞,真正的蝶舞早已死在亂軍之中。而我,冒著她的名字,用著她的身份,來到冰風谷,只有一個目的:挽救我的族人,挽救我的民族。對於他的問題我的回答始終一樣,長老教導我的故事早已不用思想便可自然流到嘴邊。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有時候甚至懷疑那也是屬於我的真實生活,當然對於這種無稽的想法我只會一笑了之。

    經過那麼多天的交談與相處,望著炎虎•虎嘯高大的身影,我不禁有一絲可憐他,這名男子,其實也是一個天才。只是軍人的天性束縛了他,讓他為了自己的皇帝而到處征戰,到處殺戮。我不討厭他,因為我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對戰爭的一絲厭倦——雖然我自己也不大相信這點,堂堂魔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皇帝龍翔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戰功的炎虎•虎嘯竟然會厭倦戰爭——有人相信才怪。不過我就是能感覺到,他是那種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和尊榮捨棄性命的人,可惜,他的信仰和尊榮,可以濃縮成一個詞:炎龍•龍翔——或者說,魔族皇帝!

    看著他這樣的人整天陪著我這樣一名女孩在耗費著時間,我不禁有一絲快意,至少,我可以把虎嘯拖在自己身邊一段時間,那麼即使我的計劃失敗,也算是有一點點價值吧,我這樣想。

    ……

    所有不會在**留下傷痕的刑罰都已經用過在我的身上,我明白,當我再次恢復健康的時候,也就是我該闖過見到龍翔前的最後一關了。

    傳說中可怕無比的「煉心」之法,我能熬過去麼?

    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必須熬過去,我必須見到炎龍•龍翔!

    十四、虎嘯

    虎嘯很生氣,線條分明的臉龐繃得緊緊的,指關節捏得啪啪直響。眼前這個自稱是蝶舞的女人,竟敢用那種眼光看著他?要知道他彈指間就可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然而她還是看著他,用那種憐憫的眼神,帶著淡淡的笑容,彷彿他是個可憐的小孩,而不是權傾天下的炎虎大將。即使她正身受束縛,即使她正忍受著無邊痛苦的折磨,即使她嘴裡正發出慘烈的尖叫……她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依然透出那種憐憫的眼光。

    虎嘯很迷惑,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蝶舞嗎?她所說的一切,都是那麼合情合理,自己經過多番盤問,多番變換方式之後,她的回答還是毫無破綻,甚至在經受過那些酷刑之後,她神光潰散的雙眸裡,透露出的仍然沒有迷惘,她的答案,永遠跟上一次一模一樣。有什麼樣的間諜能熬過這一切?

    第一次,炎虎•虎嘯陷入了無所適從的境地。照理說,當一切手段都用過之後,剩下的,就只有最後一步:「煉心」之法,可是,當他想「煉心」會給被施法者的靈魂帶來無可挽回的傷害時,他就下不了這個決心。不知為何,每當想起蝶舞……不知不覺中,連他也開始用「蝶舞」這個名字來稱呼她,也許,此刻整個冰風谷跟她接觸過的人裡面,就只有他虎嘯一個人仍然不敢確信她的身份吧。然而,他更確定的是,無論如何,他萬萬不會讓一個身份未確定的人靠近他的皇,炎龍•龍翔!

    「準備『煉心』之法,明日進行!」虎嘯終於下定了決心。因為,七日後,炎龍•龍翔將擺駕冰風谷!

    十五、蝶舞

    今天,氣氛很不一樣。

    平時服侍我沐浴更衣的兩名侍女今天手腳特別不利索,老是做錯事,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平常會跟我聊聊魔域首府焰刃城(那是蝶舞的家鄉)舊事的守衛,一個也見不到;就連空氣,也顯得格外凝重。

    虎嘯走了進來,看見他的眼睛,我忽然明白了:我的最後一關,將要到來。

    因為,我第一次從他的眼睛看到了猶豫。

    輕輕地笑了,期待已久的時刻就要來到,我的心情反而是無比的輕鬆。深深看了虎嘯一眼,我不禁問了一句:「你擔心我嗎?」

    ——看見他的瞳孔立時放大,然後又縮回原狀,我心裡有種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感,朝他做了個鬼臉。

    他沒有動,只是看著我,看了好久。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蝶舞!」他走了過來,拳頭捏得緊緊的。

    「我的名字是,炎蝶•蝶舞!」我深深地看進去,我能從他的眼睛看見他的心。

    「明天,對你進行『煉心』之法。」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再看他一眼。

    剛才我看到了什麼?他的心裡有愛?那是對我的愛……我不敢相信!然而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真的,所以我不敢再看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對不起,炎虎•虎嘯,我將會一手摧毀你的愛……還有你的信仰,你的尊榮!

    我沒有留意到,自己十指已經絞得發白。

    十六、「煉心」之法

    虎嘯心情沉重地看著蝶舞的房間,裡面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張石椅,蝶舞就坐於其上,六道鎖鏈依舊將她禁錮於室內。此刻她的雙目緊閉,旁邊三名黑袍法師正在喃喃念著咒語。「煉心」之法,馬上就要發動。

    隨著法師們念動咒語的頻率加快,他們的手上逐漸發出黑色的光芒,不斷加深,然後,三人緩緩伸出手,分別貼在蝶舞的額上、後腦與天靈。頓時黑光在三人手中凝成氣團,不斷增大,蝶舞的長髮被激得在空中不斷飛舞,在地上投下詭異的無數影子。

    法師們的聲音驟然停止了,黑光一瞬間全數灌注進入蝶舞的頭內,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蝶舞的口裡發出,她劇烈掙扎起來,六道鎖鏈被她拉得錚錚作響,手腕與腳踝處立時被磨得鮮血淋漓。

    虎嘯看著蝶舞扭曲的臉,聽著她尖聲的呻吟,霍地站起身來,快步走了出去。他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鐘,而且,「煉心」之法,會持續3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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