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坎坷篇 第四章 徹底 文 / 孤揚草

    這時，葉凌筠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她終於恢復了知覺。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是一張俊美的臉，而且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橫抱在懷裡，再看自己身上衣衫不整的，這一驚非同小可，立馬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一個耳光飛了過去，嘴裡還罵道：「壞蛋，你對我幹了什麼？」

    ——話音剛落，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不用經過刻意的拔高已經是純粹嬌媚的女聲了。

    葉凌筠捂著自己的口在驚訝，無雙更是說不出話來，因為這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葉凌筠的行為與當初火舞是如此相似，令他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裡面，一時之間竟忘了放下葉凌筠，抱著她的手還不自覺的收緊了些。

    葉凌筠自然察覺到了這變化，她努力掙扎卻無法掙脫無雙鐵鉗般的雙手，徒勞的撲騰著，大喊道：「你這壞蛋還不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好噁心啊——」她緊張中把自己的感覺也說了出來——雖然她現在外形是女孩子沒錯，可是她的記憶中自己一直是個男的，現在被另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的抱在懷裡，沒有這種傾向的他只會覺得噁心而已。

    這陣亂撲騰總算驚動了沉浸在回憶中的無雙，趕緊鬆手——葉凌筠就這樣橫著掉到了地上去，被摔得暈頭轉向的差點背過氣去，也幸好這裡是草地，不然說不定她的小腦袋瓜就開花了。

    「哎呀……你這壞蛋，除了壞之外我還真是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說你了！」葉凌筠邊揉著自己的身體邊勉強想爬起來，口裡還嘟噥著，「帥了不起啊，我以前也很帥！看什麼看，就是說你呢！」

    無雙哭笑不得的看著葉凌筠揉著頭把自己的頭髮蹂躪得一團糟，想了想，還是向她伸出了手，要把她拉起來。葉凌筠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一昂頭望都不望他，自己爬了起來，邊活動酸痛的筋骨邊打量著自己。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如何狼狽，上衣滑落了一邊肩帶，小半光潔的胸肌露在外面，裙子被鉤破多處更是春guang外洩，相比之下一雙赤腳反而只是小事了。

    葉凌筠趕緊拉上滑落的帶子，搖搖頭，拚命想回憶起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剛一想，腦袋就是一陣劇烈疼痛，讓她慘叫一聲軟倒在地。

    無雙輕歎了口氣，坐了下來，將葉凌筠軟癱的身體靠到了自己膝上，大手輕撫她的小臉，溫柔的道：「別怕，別怕，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雖然只是很短暫的一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葉凌筠已經被折磨得渾身脫力，全身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被汗水濕透了，頭髮貼在額前，臉色煞白，青紫的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只能閉著眼睛不停喘息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葉凌筠不是傻瓜，她也明白到必定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再者現在身體的變化她也察覺得到——她一直擔心的事情似乎已經發生了。

    顫抖的手動了起來，似乎想握住什麼，無雙一把抓住她的手，安慰她道：「沒事，沒事了……」誰知葉凌筠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繼續往下。無雙看她的手伸向某個位置，頓時尷尬起來，只好把頭扭到另一邊。葉凌筠一摸之下，雙眼一翻，似乎暈過去了。

    無雙自然知道她這種反應的原因，苦笑了一下，伸直身子又把她抱了起來，準備把她帶走——這時葉凌筠又睜開了眼睛，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昏倒，只是閉上眼睛讓自己適應一下而已。現在她感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一直擔心——甚至說是期待也未嘗不可的變化終於發生了，她覺得自己總算是解放了，一直壓抑著自己的一件事總算得到了解決，且不論是好的結局還是壞的，一時間心情倒是說不出的舒暢起來，就連自己又再被無雙抱了起來這件事也似乎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仰頭看著無雙有如刀刻般的臉部線條，葉凌筠饒有興趣的研究起他的銀色頭發起來，等他開始用飛快的速度移動時才把她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驚動了無雙，一個急停，這時兩人已經下到了半山腰。

    葉凌筠感覺自己全身酸痛的，這樣被人抱著也不是件壞事，至少蠻舒服的，於是也就不吵著要下來了，反正這裡也沒人看到他們倆，她好奇的問：「帥哥，你是什麼人？你大概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吧？有空告訴我麼——哎呀！」

    無雙見她臉色都變了，以為有什麼異常在她體內發生，有點緊張的問道：「什麼事？」

    「他們一定還在山頂試鏡呢，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剛才那個地方，他們不見了我一定都急死了！不行，我要趕快去找到他們！」

    無雙問：「他們是誰啊？」

    「我老姐，還有幾個朋友！」葉凌筠邊說邊就要掙扎下地，卻發現地上滿是碎石，自己的鞋子不知什麼時候飛到哪裡去了，無雙注意到這點就緊了緊雙手道：「不要下地了，你的腳會受傷的，我帶你去找他們吧。」

    葉凌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嗯。不過你不要像剛才那樣快啊，我會頭暈的——而且我不希望他們發現我們的事……還有還有，你要答應我告訴我發生過什麼事情了——還有還有，你一定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吧？你來自哪個星球啊？有沒有什麼法術之類的東西可以教我啊？還有還有……」

    無雙用正常的腳步慢慢走著，邊回答葉凌筠不計其數的問題，忽然之間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從心頭升起，那是一種不熟悉的愛——不是與火舞之間那種熱烈至融化雙方的愛——這是一種帶有憐惜的愛。望著懷裡這唧唧喳喳的小女孩，想著她將來可能會面對的命運，無雙不由得更想念起消失了的火舞。眼睛一酸，幾乎要再度落淚。他連忙收回思緒，把注意力轉移回與葉凌筠的談話中來。

    「阿舞，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活下去的動力與目標——我答應過你好好照顧她，我一定會做到的！不過，她不會是我的愛人，只會是我的——妹妹！」

    無雙的眼睛望著遠方……那是火舞的黑氣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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