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三百七十四章 「小」衝突 文 / 藍天蒼穹
尹禮被斬了，臧霸被送去扶余前線，成了太史慈手下的一名偏將。這個結果也算好的了，若是嚴格按照大秦律法來，這臧霸免不了要落個失察包庇之罪，被發配算好的了。去戰場也好，也算全了他的心願。
在扶余，魯肅和太史慈已經平定了扶余，完全可以動手了，而這個時候，該蹋頓睡不著覺了。他派了不少人去扶余，想幫助扶餘人對抗秦國，為他爭取更多的時間，可全部都被魯肅和太史慈聯手給剿滅掉了。
最重要的是，他派人在扶余活動的消息敗露了。這下他就麻煩了，秦國不會放過他了，前面入侵長安有他一份，現在他又暗中和秦國對抗，這下他就有麻煩了。還好現在秦國還在安定高句麗與扶余，還沒有什麼動作。
可是蹋頓卻很清楚，一旦秦軍出動，他除了舉族遷徙在無他法。現在許多烏桓人已經自己去投靠了嬴嘯，他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還有一票烏桓貴族認為他給烏桓人帶來了災難，應該退位，將權力還給樓班。
而樓班卻是個親秦國分子，他年級不大，卻嚮往大秦的繁榮。可是樓班能投降，他蹋頓可不行，嬴嘯會不會饒了他就很難說了。這樣的事情讓他很為難，烏桓一直就與漢人聯繫比較緊密，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獨他蹋頓不行。先不說一旦投降他的雄心壯志難於實現，更不要說投降了他是吉凶難料。
最後，蹋頓決定試探一下秦國的態度。一萬烏桓突騎在他的命令之下，開始向右北平轉進，後續軍隊待命。他們是要試探一下秦國的態度，現在幽州的主力軍在高句麗圍剿高句麗人，正是他的機會。
這些人得到命令是，看看秦軍的態度，若是不加攔阻他們也就不能去燒殺搶掠，若是攔阻。就讓秦軍知道一下烏桓突騎也不是好惹的，當然，若是敵人太強可以臨機決斷，隨時退去。
蹋頓決定趁幽州軍力薄弱的時候打一下，讓嬴嘯知道他地力量，這樣在以後與嬴嘯談判中。他就有更多的籌碼了。不過這個試探確實是他最大的限度了，他不敢和大秦全面開戰。他屢屢與嬴嘯做對，按照嬴嘯的態度來說，他是沒有什麼機會生存了。若是和大秦全面開戰，烏桓人中的貴族怕是就要先反對他了。
以前分佈在上谷、漁陽、代郡的烏桓人已經被嬴嘯使用各種手段控制了，對於嬴嘯，他有一種本能上地懼怕。當年如此，現在還是如此。這嬴嘯，太強硬了。簡直是個傻瓜一樣的傢伙。同時，他太厲害了，在他手下。已經把漢人從綿羊變成了虎狼，隨時可以出征作戰。
想一想如海潮一般湧來的敵人，蹋頓是一陣激靈，這太可怕了。可他是烏桓的王，不能這麼輕易服輸。即便要投降，也要讓嬴嘯不敢動自己。
在龐德出征高句麗之後，張遼做為并州刺史，卻管著并州與幽州兩州的軍務，成了一個北方總司令。他戍邊多年。也是威名赫赫，草原人不敢南下牧馬，他的功勞是非常之大的。
烏桓人有異常地舉動。這個情報很快送到了他這裡。他當即鷂鷹傳書給了嬴嘯。這個消息很重大。他也是很奇怪。一萬人。蹋頓要幹什麼？這個力量說大不大。根本就不足以入侵幽州。可說小也不小。若是不防備。完全可以將右北平踏平。而且蹋頓這次地出兵。非常地奇怪。以往這樣地事情都是突然性地。而現在只有一萬人。卻這樣大張旗鼓。難道嫌死地不夠快？還是有什麼後手？
但是卻不能不防備。張遼立即下令。讓幽州地軍隊向無終集結。同時上表請求嬴嘯下旨。讓冀州刺史張任調動冀州地軍隊。從渤海之上。直接到右北平豐南。而後馳援無終。
對於張遼地安排。嬴嘯是立即同意。只是這蹋頓走這一步是要做什麼呢？他地後手在在那裡？他地目地又在那裡？蹋頓不會派人來送死地。
隨著雙方軍事地調動。北方地局勢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龐德在高句麗也基本完成了清剿。雖然還沒有抓住高句麗王。但是高句麗已經滅亡了。沃沮人投降。草原之上。大市也開始設立了。魯肅現在要管扶余。也要管理高句麗和沃沮人了。
龐德地主力回師了。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來彈壓了。烏桓人抽冷子來這麼一下。龐德心中也著急。畢竟他是幽州刺史啊。若是丟了領土。吃了敗仗。讓百姓受了兵災。那他可就丟人了。這麼些年他在幽州。烏桓人不敢有異動。現在他們趁自己不在。想來做什麼？
軻比能得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喜。他正在忙著收服素利。彌加這些人。而現在蹋頓卻主動去招惹秦國。簡直就是給他爭取時間了。這下他要加快腳步了。
「慕容，素利他們那邊進行的如何？」
「大人，已經收買了不少人，但是有一部分人還是不願意投降。我們是不是要剿滅他們？」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刀兵相見。秦國這個龐然大物在，我們鮮卑人必須團結才能對抗，能不流血最好，你在派人去，實在不行就派遣刺客，殺了他們，換人上台，明白了嗎？」
「明白。大人，最近秦國的人活動也很頻繁，也有不少部落打算投靠秦國。」
「這個，你選幾個目標，剿滅他們。讓所有人都知道，投效秦國的下場是什麼。這些人，不配做鮮卑的勇士。」
「是，大人。」
北方局勢緊張了起來，烏桓的一萬人到的很快。可是令人驚訝的是，這些人居然沒有燒殺搶掠，讓所有人驚訝，這還是烏桓人嗎？他們地大軍從來都不會安分的。
這一下也讓張遼摸不著頭腦了，派去的使者回來了，這些烏桓人說是去豐南地區遊牧，不是要打仗。聽的張遼差點暈了，遊牧？他們的牛羊呢？他們的老弱婦孺呢？一萬精銳騎兵去遊牧。真是太扯了，這蹋頓，無奈到這個程度了嗎？
「命令駱豪，將軍隊帶到俊靡駐紮，與烏桓人對峙。不允許他們在前進，他們若在前進。就是開戰。你在派使者去，告訴烏桓人，不想戰爭地話，就退回去，不要找這些三歲娃娃都不相信的借口。」
秦軍很快到達了俊靡，和烏桓人對峙了起來。由於敵情不明，不敢貿然出擊，等待下一步的命令。不過秦軍派去地使者卻沒有什麼效用，兩軍對峙。一觸即發。
看著對面烏桓人地營地，駱豪也是猶豫，他不是不想發起攻擊。只是現在他手下太多護軍。這些人都是新兵。主力大軍都被龐德帶走了，靠這些人，守備還可以，但是要打敗敵人卻不是很現實了。尤其是，你不知道敵人的後援在那裡，這就更不好收拾了，怎麼辦？不打又不行，已經開春了，百姓地春耕不能受到影響。一年之際在於春啊。
打還是不打。這不是駱豪一個人在猶豫。烏桓人豪帥輾遲庫褥也在猶豫，他的任務是試探，現在秦軍集結了大量軍隊。據探查，已經超過三萬人了，這秦國太可怕了，龐德帶走了六、七萬的大軍，可瞬間幽州又拉起了三萬軍隊，這一算，幽州已經有十萬軍隊了。
幽州只是秦國的一個州。就可以湊出十萬大軍。那整個秦國呢？輾遲庫褥都不敢想了，一旦秦國起全國之力，用人都能淹死他們，這下他也是不好處理了。
秦軍大營之中，駱豪的心腹屠昊卻來請戰了。
「將軍，末將請戰。」
「不行，現在敵情不明，不能貿然出戰。」
「那個，將軍。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將。」
「有話說。有屁放。老子煩著呢。」
「將軍，這樣對峙下去不是辦法啊。已經春耕了。這些護軍的徵召已經影響到百姓的生產了。若是時間長了，可不是辦法。就算朝廷不怪罪，幽州百姓也會給將軍安上一個無能之名的。」
駱豪沉默了一陣：「不管百姓說什麼，我也不能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這裡面新兵太多了，若沒有足夠地老兵支持，一旦發生潰敗那就是災難，我不能這麼草率決定。」
「將軍，不需要多少人。我只帶本營騎兵，將軍在給我一營老兵。末將帶三千騎兵，明天晚上去劫營，先將這些烏桓人打退，也看看他們的後續軍隊在那裡。」
「這……」
「將軍。」
「好了，你先下去，整頓你的兵馬，我在考慮一下。」
駱豪猶豫不絕，這新兵太多了，出戰太危險了。可是不出戰又不行。這該怎麼辦？只去三千人劫營，也罷，且看看這烏桓人到底想做什麼，就這些人去吧，三千人，若是突然襲擊，這些烏桓人應該不是問題，後續地軍隊嘛，引出來也好。
要知道，暗藏在暗處的敵人是最可怕，可斥候已經將附近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可還是沒有發現敵人，這實在不是好事，要探明敵情。
第二天他便叫來屠昊：「屠昊，我同意你的計劃，但是你殺敗了前面的烏桓人之後，卻不能追擊。我們以不變應萬變。不過三千人…………」
「將軍放心，三千人足矣，我大秦的士兵是無敵的。對面的烏桓人還不夠我們殺的，我帶領的可是騎兵，即便打不過，逃回來也不是問題，還請將軍接應我們。」
「好，這個不成問題，你便去吧。小心謹慎。」
夜間三更，駱豪擔心地看著對面烏桓人的營地。斥候不斷的回報消息，開始很順利，沒有被發現，還好，還好。火光從烏桓人的營地中亮起，駱豪大喜，成了，偷襲成功了，看這個樣子烏桓人應該是沒有防備住。
不一刻，果然有斥候來報。屠昊順利的殺進了烏桓人的營地，夜間劫營成功了。駱豪哈哈大笑，吩咐一聲，緊守大營，接應屠昊，讓想出戰的人卻沒有了機會。只有干看著。不過他們也明白，護軍太多了，現在出戰很危險，還是緊守大營吧。有屠昊的勝利就足以鼓舞士氣的了，實在沒必要去冒險。
一場大戰，烏桓人大敗，被斬首兩千，俘虜一千，其餘地都潰散了。要不是礙於軍令不得追擊。屠昊真想帶人一口將這些敵人全部吃掉。但是害怕有伏兵，也不敢追擊，得勝回營吧。將輜重拉走。敵人的營地一把火燒了，押著俘虜，凱旋而歸。
輾遲庫褥也被打蒙了，這些漢人地騎兵太厲害了吧。怪不得大王那麼害怕秦軍，昨夜也不知道來了多少秦軍騎兵，一頓亂衝，將他的部隊衝散光了，他自己也是狼狽逃竄。
「豪帥，我們收集人馬。回去在戰吧，這些秦軍，太可惡了，只會偷襲。」
「不要吵，趕緊收集潰兵，我們回草原。若被秦軍圍住，我們就走不了了。快點。」
他是明白了，他們根本不是秦軍的對手，別看他手上有一萬人。可完全不是秦軍的對手，一旦展開大決戰，只會死的更快。只是回去不好交代了，敗的這麼快。蹋頓可是要求他來打勝仗地，若不能勝利，趕緊撤退，自己卻被秦軍一個夜襲也打成這樣，回去看來要吃刮落了…………
烏桓人退走了，這結果讓所有人驚訝。這烏桓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蛋了？烏桓突騎名聲那麼大。會這麼不經打嗎？所有人都加強了戒備。準備隨時應付敵人。
可直到龐德帶兵回來，都沒有等來敵人地蹤跡。倒是長安傳來了消息。烏桓人派遣使者上長安道歉，說他們一部去右北平遊牧，與秦軍發生了小衝突，是誤會，誤會。
這讓在場地大臣們差點沒笑翻，這也算小衝突？可是真夠「小」的，雙方都有幾萬人了，已經是一場大戰了，烏桓人到底在想什麼呢？
嬴嘯卻是輕描淡寫地處理了這個事情，扶余和高句麗還需要安定。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對烏桓人動手。在說烏桓人已經服軟了，沒必要為這個事情小題大做，反正這些人也沒有燒殺搶掠，這個事情就作為以後出兵的借口吧。
這一場「小」衝突，卻讓整個北方有了一種緊張的氣氛，烏桓人實力不大，可也不小。嬴嘯現在一步一步的削弱草原上的力量，這些人都是要納入麾下地，直到和鮮卑人開始決戰。對烏桓動手，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陛下，細作有情報。」
看著眼前越來越沉穩的蒙翔，嬴嘯也很高興：「很好，你現在越來越沉穩了，有點樣子了，不枉蒙叔對你地一番栽培。什麼事情？」
「陛下，羌人那裡的問題人物查出來了。」
聽到這個，嬴嘯也上心了，這個是事關西域安穩的事情：「是什麼人？」
「韓遂。早年他反叛，被陛下擊敗，托庇於羌人往利部。現在往利部換了頭人，往利衍成為頭人之後，請了韓遂出山輔助他，他們在西域活動頻繁，想吸引開陛下的注意力，而後和氐人聯合出兵巴蜀。」
「韓遂。」嬴嘯喃喃自語，好一個韓遂，潛伏了這麼多年，還是跳出來與朕做對了，也罷，羌人，還不到收拾你們的時候。想攻打巴蜀，那根本不可能，就憑你們，還不知道痛嗎？要被朕教訓多少次才能知道差距啊。
「往利部現在開始統合羌人嗎？」
「在韓遂的策動下，已經開始用各種手段吞併羌人了。」
「既然如此，那麼便讓這帝國西部的草原上熱鬧一點吧，讓密談們出動，遊說各個部落，讓他們和往利部做對，一個紛亂的羌人部落結構，更符合帝國的利益。必要地時候給予他們一些支援也可以。」
「臣明白了。」
「好了，你去辦理吧。」
羌人的部落想統一，沒有幾年根本辦不到，同時只要朕在裡面出出力，就算你韓遂在厲害，沒有幾十年根本不要想統一羌人各部。等幾十年後？這西羌草原早已經是朕的牧場了。
韓遂，這傢伙居然出山了：「來人。」嬴嘯立即讓人將這個消息傳回來給馬騰，韓遂是西涼人，自己的老根基是西涼，可不能出亂子，要小心這韓遂在西涼動點什麼腦筋。
差人去辦後，嬴嘯又召喚來劉曄，這個劉曄，確實是個狠人。關於奴隸的這個絕戶計他想的很周到，在兗州試行，很不錯，並沒有激起多少暴亂。嬴嘯決定讓他大規模實施，這實在是個好辦法。
這些孩子會被集中，從小一起長大，固然免不了死亡，但是這樣出來的人都很強悍。而且從小接受洗腦教育，長大了他們不會有一絲對故國的認同感，他們是大秦人，土生土長的大秦人。
到了十八歲可以去認親，只是十八年後，他們對記憶中沒有地父母能有多少感情？就是他們的父母讓他們造反，他們也不會。他們是大秦的自由民，不是奴隸，相信在合適的教育環境之下，他們甚至會比大秦子民還忠誠。
十幾年後，憑空多出的這些人，會成為自己的子弟兵。大秦的人口也會增加。只要是黑眼珠，黑頭髮，黃皮膚的就不會被歧視。只是苦了一些西域的胡人，這些人是藍眼珠黃頭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