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二百五十九章 惜哉子修 文 / 藍天蒼穹
典韋和魏延正在這裡正要打賭呢。前面曹操軍卻又被攔截，兩人皆一驚，異口同聲的下達命令：「快追。」這可不能讓別人佔了先啊。
曹操這麼大一條魚，自家主公的心思都知道。鄭嘯可是恨曹操入骨，必然要殺他的。
等到兩人殺到時候，只有一地的屍體，曹操已經跑了。一看卻是韓猛帶一支人馬劫殺曹操，曹操身邊的人精銳，硬生生的突破跑了。
還有什麼說的，追吧。看你曹操往那裡逃。
曹操被追的崩潰不已，這些人就盯準自己了。自己的大旗都放倒了，這些人還窮追不捨。只有不停的打馬飛奔，心痛啊，自己的大兒子陷入陣中，生死不知。自己被追得狼狽不堪，這輩子還沒這麼慘過…………
轟隆隆，前方又是一支人馬殺到。驚的曹操肝膽欲裂，不會又是追兵吧。
「主公莫慌，樂進再此，請主公速速進入陣中。」
曹操一看，還好，是自己安排在雞洛山阻擊鄭嘯的樂進軍，接到軍報來接應自己了。自己可以安心了。
典韋，魏延，韓猛三人揮軍衝殺一陣，便退走了。不退也沒辦法，衝殺許久，實在需要休息，這樂進兵多，衝不破他的防線只是白白送死。等到典韋他們返回武原，這邊的戰事基本結束了。現在天色已經快黑了。廝殺了一天，任誰也會覺得疲憊。
鄭嘯這個時候派人清點戰果，自己則召集眾將。這一仗打地爽快啊。一口吃掉了曹操至少十萬人馬，看曹操後面還有什麼招數。
「，這次全靠你了，沒有你死命頂住曹操軍，可沒有這次勝利，此戰當記首功。」
「多謝大將軍。」
鄭嘯正在這邊大肆賞賜將領的時候，典韋，魏延他們回來了。聽到曹操跑了。鄭嘯也頗為可惜。
「可惜，不過不要緊。他曹操若是這麼簡單就死了，他就不是曹操了，也不配做我的對手了，哈哈。你三人辛苦了。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追殺曹操，這次就讓曹操光個屁股逃回許都去……」
眾人一番哄笑，都去休息了。
這一仗，讓鄭嘯既高興又心痛。喜地是曹操主力幾乎被他一口吃下，生擒曹操長子曹昂。斬殺大將於禁。斬首四萬，俘虜五萬，曹操十幾萬大軍灰飛煙滅。
心痛的是，他自己也不好過。張頜軍力戰，傷亡了兩萬。自己的騎兵衝殺也傷亡五千多，不過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後面還有大仗要打呢，曹操主力大軍雖然敗了，可曹操回去一樣可以繼續拉起軍隊，還有城池，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打下來呢。曹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相比鄭嘯這邊的高興，曹操那邊可以用愁雲慘淡來形容了。於禁戰死，長子曹昂下落不明。現在雞洛山的曹操軍隊，只有樂進的兩萬人有戰鬥力了。
總算慶幸地是。自己的手下基本都逃了出來。夏侯敦等人也率領部分軍隊退了回來，也算是對曹操的一點安慰，只是加上收攏的敗兵，現在曹操手上有三萬多人馬.只是士氣已喪，軍無戰心。
曹操咬牙下令連夜撤退，回許都。
「主公，在等等吧，長公子還沒有消息。」
曹操現在說話都帶著一股冷氣：「不等了。慢慢派人尋找吧。唉…………」
大軍開拔。向許都而去。曹操在眾人的簇擁下，卻一直望著遠方。希望看到曹昂的身影。
「報，大軍已經開拔完……」一個小兵前來稟報，還沒說完就被夏侯敦一鞭子抽倒。
曹操也知道夏侯敦是好心：「元讓，罷了。我們走吧，想我兒自有福分。」
「是啊，是啊。長公子福分深厚，只是一時失散，總會回來的。」
「走吧。」曹操策馬而去，只是臨走前回首又張望了一眼。黑夜中卻依然沒有他期待的身影出現。曹操心中悲憤，子，別怪我，你是個好兒子，可我不是個好父親啊…………
鄭嘯卻對曹操的兒子曹昂很有興趣，專門找來曹昂。曹昂被綁著進了鄭嘯大帳，也在觀察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身高九尺餘，雄壯如山，果然是個豪傑。臉龐剛毅，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都一派雍容，果然是世家出身。
鄭嘯也在觀察曹昂，好一個小豪傑。聽典韋說了，這小子是為了掩護父親撤退，居然敢正面迎敵典韋，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味道。
「子，我與你父雖然敵對，但是也很欣賞他，我便做一回你的長輩吧。」
「大將軍英雄蓋世，這一回長輩倒也做的。」
「呵呵，來人，鬆綁。酒宴伺候。」
曹昂也不反抗，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什麼機會，背後一直有兩個人站著，隨時都能制住自己。
「你很英勇，也很孝順，是個好孩子。」
「大將軍謬讚了。」
「子，你父親必然失敗。你可能勸服他止干戈？」
「我做不到，大將軍，家父志在輔助社稷，不會投降的。」
「曹公志向我自然知道，只是可惜了黎民要遭此無妄之災。」
「哼，大將軍若真的體恤民力，又何必發動戰爭。這百姓受災，源頭似乎正是大將軍您。」
「我是罪魁禍首。倒也不錯。可是，子，你知道每月從你父親治下逃到我這裡來地百姓有多少嗎？」
曹昂搖搖頭。這個他是不知道的。別說他，曹操也沒空去統計這個。
「告訴你，每月都不少於五萬人。你說他們為什麼要逃到我這裡呢？」
「大將軍鼓勵工商，與民生息，又給他們土地種，他們自然會去。」
「不錯，既然你知道，為何不攔阻？沒有了百姓。你父親拿什麼和我對抗？」
「唉……」曹昂卻歎了口氣：「此事亦有人提起，不過這欄是欄不住的，百姓可以繞道，那麼大地地方，又那裡欄的過來。就是攔住了人，卻攔不住心啊。」
「子倒是明白人，那你怎麼不告訴你父親呢？」
「父親大人又豈會不知。但是門閥和百姓，這兩個是統一卻對立地。最終只能選擇一方。家父沒有大將軍這般魄力，也沒有大將軍這般家業。只有依靠門閥來統治百姓，而不是象大將軍一樣。用集權來統治百姓，」
這些話一說，鄭嘯也是對曹昂刮目相看，這小子，很有才華啊。
「子，你很有才華，也很聰明。你應該明白，越聰明的人越危險。」
「自從被俘，昂依然抱必死之心，大將軍的理念。昂深以為然，能與大將軍一敘，平生快事。若不是昂為父親長子，昂必然輔助大將軍。」
鄭嘯盯著曹昂的眼睛。發現裡面都之真摯地光芒：「我敢用你，只要你歸降，你便我的秘書郎。」
曹昂卻起身施禮：「多謝大將軍抬愛。然昂為父親長子，所言所行與父親息息相關。又怎能背叛，能與大將軍共飲，此生無憾。」
「真是個好孩子，一身才華，你地未來。會比你爹輝煌。你還要求死嗎？」
「哈哈…………大將軍的好意，昂心領了。但我若身在將軍大營之中。便是對父親大人的威脅，更不要說投降這般不仁不義的事情。昂不會作出，不論將來能有如何成就，但首先，昂是父親長子，而後才是得大將軍賞識的曹昂。」
「也罷，我便遂你心願。可惜，若不是和曹孟德對立，我便收你為我養子。曹公打仗不如我，但是教育兒女卻高明啊。」
「大將軍與我父親惺惺相惜，倒也是世間美談。」「美談？哈哈，我倆都恨不得立即將對方殺死而後快。不過你這孩子不錯，真不錯。」
「家父有言，這世間沒有對手是寂寞的。時下豪傑輩出，但能與父親並稱英雄者，唯有大將軍耳。」
「我何嘗不是將你父親當作平生最大地敵手。可惜，可惜，奈何為敵。」
「大將軍，您昔日有言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怎麼自己卻效此小兒女之態。」
「哈哈…………不錯，倒是讓你看輕了。坐，子。今晚便與你痛飲一番，明日你可自行上路，你還有什麼願望？」
「得以與大將軍同席而飲，此生足矣。唯有一個願望，還請大將軍成全。」
「儘管說來。」
「此次戰爭，若大將軍得勝。我只請大將軍為我曹家留下一門香火，勿使曹家滅亡，昂感激不盡。」
「噢，子為何有此願望？我記得你父親本姓夏侯，是過繼給曹家地。又何必有此門戶之間。」
「正因為父親是過繼而來，曹門這一支才必須存在下去。」
「好，我便應下你。定然留下你家香火。」
「多謝大將軍成全。」
「來，來，今夜痛飲，其餘諸事皆不談論。第二天清早，鄭嘯整頓兵馬，準備追擊曹操之時。有人來報，曹昂自刎。
鄭嘯歎息一聲：「惜哉，惜哉，可惜了一位經世之才啊。將他的屍身送去許都吧，不得怠慢。」
郭嘉這邊已經追到中牟城下，卻不攻城，等待鄭嘯消息。
「報，大將軍鷂鷹傳書到。」
郭嘉拿來一看。發令：「擂鼓聚將。」
等到眾將到齊，郭嘉說到：「捷報，官渡一戰。大將軍大破曹操，現在曹操已經狼狽而逃。」
眾將也是興奮不已，笑容滿面。因為鄭嘯率兵奇襲得勝，那麼也該他們發動了。
「眾將聽令，全力攻城，不得有懈怠。」
中牟城，其實已經是他們地囊中之物了。現在中牟城中守軍不過八千。曹仁被打地連中牟都回不去，帶人逃往許都。斷後的李典被張繡生擒活捉。
中牟城守將鍾震也是坐臥不寧，鄭嘯大軍依然圍城，自己只有八千士兵，雖然還是兩萬民壯。可沒有救援就是孤城一座，更不要說這些不可靠地民壯了……
這些民壯可不是專指壯丁。壯丁是指成年男子，而民壯則是男女老少一股腦的都有，可以說只要能動員的全部被鍾震動員了，在鞭子和刀劍的威脅下，一邊發抖一邊上城牆。
鍾震不是不想投降，可他是夏侯淵的副將出身。家眷都在許都。一旦投降，家眷全部完蛋，自己的老上司夏侯淵也會臉上無光。
城外一陣陣鼓角聲響起，鍾震呼的一下彈了起來，督促大家上城準備。
黑壓壓的鄭嘯大軍出現了，可在外面停住了。幾十台巨大地投石機被推了出來，隨著士兵的操作，連環投石車再次發揮了它恐怖的攻擊力，直接砸的城頭守軍鬼哭狼嚎。
守將鍾震也成了倒霉蛋，他不過是上城牆巡視一下。卻也成了連環車下地祭品。鍾震一死。中牟既降。那恐怖的飛石場面令他們終身難忘，根本不用壓制，如果一直這樣砸下去，不用多久。守軍就會崩潰，城頭就不敢有人了。
他們早就想投降，只是鍾震壓著，不敢而已。現在鍾震死了，還有什麼說的，投降吧。
張頜軍打殘了，停在官渡等待新的護軍上來增援，而鄭嘯卻又帶著騎兵回中牟。等他們回到中牟的時候。郭嘉正忙著以鄭嘯的名義給城內地百姓分發賑濟糧食。
中牟城中有多少需要賑濟的？嚴格來說。暫時沒有幾個，但是現在是冬天了。前面曹操為了對抗鄭嘯大軍又加緊籌備。今年曹操治下地稅收可是多了很多。百姓們手中地糧食都不多了。
雖然現在才十一月，百姓家中還有糧食，可是離來年開春可還有一段時間呢。大將軍給糧食，多好啊。關鍵時刻能救命的，不就是等明年秋收了在還上，有啥，命重要啊。
再說，大將軍地意思是明年還，那就代表他們以後是大將軍的人了。大將軍治下有災荒了都可以向官府借糧，第二年再還上，這多好，就算日子苦一點，可也比逃難強，人立鄉賤啊…………
鄭嘯見了郭嘉也是誇獎不絕。
「奉孝，你還真厲害。這麼幾天的工夫，中牟城已經被你拿下。我剛入城的時候，好些百姓直給我磕頭，也是你的功勞啊。現在我就算把中牟城讓給曹操，曹操也地掂量掂量來不來拿呢。百姓暴動的苦頭他可是吃夠了，哈哈…………」
「那還不是主公仁義的名聲傳播了出去，和我沒關係啊。」
「別奉承了，奉孝，曹操後院那些民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你還別說，曹操還是很有決斷的，硬生生地給壓下去了。現在就只有譙郡一帶的民變還在堅持，那裡離徐州近。糧食兵器什麼的運起來方便。」
「噢，他怎麼平定的？」「曹操拋棄了泰山郡，讓夏侯淵回師平定了山陽郡和東平郡的民變。」
「怕是又要殺的人頭滾滾了。」
「具體數字就不知道了，相信不會少吧。但是曹操也沒幾天了，這仗打下去，他只有失敗一途。」
「聽說曹操派人去劉備和孫策那裡尋求同盟，你看他們結盟的可能性是多少？」
「至少八成，這個是大勢所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打成協議之前，將曹操徹底打垮。沒有了力量地曹操又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事情改變了，這計劃也得改變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打垮了曹操地主力，可曹操必然會在拉起部隊。這一仗雖然打的曹操傷了筋骨，但是他依然很有實力，在拉起大軍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麼不給他時間不就是了。呵呵。」
「奉孝，你有什麼主意？」
「打蛇打七寸。」
鄭嘯想著郭嘉地話，思考了起來。
泰山郡，巨平。趙雲和太史慈已經合兵一處，尋機與夏侯淵一戰。
而夏侯淵剛剛平定了兩郡的民亂，一說平定，夏侯淵也是直歎氣。與其說是平定了民亂，不如說他擊潰了叛軍。
這些叛軍是什麼人？都是當地的農夫百姓。打敗他們實在沒有什麼好高興，夏侯淵反而更擔心了，現在自己在這裡，這些被擊潰的人不敢做什麼。一旦去迎敵，離開了，這些人怕是還要跳出來作亂。
大軍征剿，治標不治本啊。自己領軍在前方作戰，還要擔心後路會不會有亂民，這叫什麼事啊。這仗打的，憋屈啊。
自己要面對什麼人？趙雲趙子龍，此人征戰沙場，從無敗績。固然是因為鄭嘯手下的士兵強悍，錢糧豐足。但是趙雲的才能自然也是讓人敬佩，沒點本事能長勝？一次也許是運氣，要是次次是運氣，那就不是人了…………
敵人是名將，後方不穩固，自己的力量不足。這仗打的，真是難啊。
「報，官渡大敗。丞相現在正往許都回師，請將軍火速回援陳留。」
「什麼。」夏侯淵大驚失色，這仗更難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