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二百五十二章 進退兩難 文 / 藍天蒼穹
「報，曹操軍只有五十里就到徐州城了——」
陶謙聞報，讓斥候下去在探。這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召來群臣商議。
「曹操大軍轉眼就到。這是戰是和？大家拿個主意出來把。」
糜竺知道陶謙是要戰的，可忽然現在問大家是戰是和，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這陶謙是什麼心思，也就閉口不言。
其它人卻是說什麼的都有，有主張開城投降的，有主張拚死一戰的。亂糟糟的吵成一團，陶謙也不喝止，只是看著他們在吵架。
糜竺有點看不下去了，還沒等他說話。曹豹卻先喝止：「成何體統，都閉嘴，聽主公如何安排。」
大嗓門一吼，大家也都安靜了。心裡暗罵馬屁精，但是也不敢在說話了，都看陶謙怎麼說了。
陶謙看了看狀況，歎了口氣：「既然是主張投降的人多，那便投降了吧，也能保住徐州城中百姓不受這兵火之災。」
聽到陶謙要投降，那些主張投降的紛紛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糜竺一時看不準陶謙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了。
「主公，我徐州兵精糧足，城防堅固。怎能如此就投降？在說，所有人都能投降，唯獨主公您不能投降。」糜竺心中也加了一句，還有我不能投降……
「為何？」
「我等投降。曹操必以高官厚祿許之。唯有您，一旦您投降了，一家老小皆難逃曹操毒手。」
「不投降又能如何。我軍連戰皆敗，實在抵擋不住曹操軍啊。唉…………」陶謙又是一聲長歎，一副無奈地表情。
「主公，我軍士兵精銳，只要將士用名，這徐州城牢不可破。曹操糧草匱乏，只要我們堅守，久後曹操自退。」
「這…………」陶謙一句話沒說完。忽然一陣咳嗽，一頭栽倒。驚的眾人一團大亂，急忙找來郎中，將陶謙抬到床榻之上。
好一陣陶謙才悠悠醒轉，顯得很虛弱。看屋內糜竺和曹豹兩人。揮揮手說到：「我沒事，好了，曹豹，你去佈置城防，不管是戰是降，總要顯示我軍實力才是。」
曹豹應命而去。糜竺也打算告辭。讓陶謙靜養，卻被陶謙叫住：「子仲，你先別急著走，我有點事情交付給你。」
糜竺無奈，只有回來聽陶謙要說什麼。
「子仲，我的身體不行了。可是我不得不撐住，我那兩個兒子不成器，一旦我走了，他們實在是無法自保。」
「主公，您只是小疾。休息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好了，我地身體我知道，我只托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辦法，否則我是死不瞑目啊。」
「主公只管吩咐。」
「我那兩個兒子。陶商，陶應都沒什麼本事。我放心不下他們，我死後，你要替我照顧他們。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可以了。子仲，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你一定要答應我。」
「主公，你安心靜養就是了。我答應您。」
「好。(君\'子\'堂\'首\'發)子仲。我這一生。雖然沒有什麼豐功偉績，也算讓徐州一方太平。我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也算活夠了，這臣屬中也就你有這個本事能保住我的子嗣了。」
「主公莫說喪氣話，您會好起來的。」
「好了，子仲，你不必安慰我了，我清楚。你是鄭嘯的人，曹豹是曹操的人。」
這句話一出，也驚的糜竺一陣冷汗，這陶謙都知道了，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啊…………當下不知道說什麼了。
「子仲，你也不必緊張。亂世之間，這樣的事情也很平常，我都知道。曹操和鄭嘯之間必然有一戰，而鄭嘯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徐州被曹操攻破。只是我沒時間了，這大戰之下，結局難料。可我估計鄭嘯會勝，我只希望子仲看在我們昔日地情分上，保住我那不成器的兩個兒子。」
到這份上了，糜竺還能說什麼。既然被發現了，也沒必要遮掩了：「主公放心，我定然保護兩位公子。」
「唉…………漢室不幸，這天下大亂。可惜我是有心無力，我這身體一旦不成。那兩個逆子必然起心思，你不必理會他們，只待曹操大軍一退，我便讓出徐州牧這個位置。我那兩個逆子若有什麼心思，子仲，你要及時阻止他們，別讓他們自尋死路。」
「是。」
「罷了，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鎮定，我想鄭嘯那邊必然有後手。這徐州城的防禦就交給你了，一會我就會廢了曹豹的軍權。希望在你輔佐之下，鄭嘯能善待徐州百姓。」
「主公。」
「子仲不必再說了，亂世之中，必然要依附一方才能生存。我既然守不住徐州了，便讓更有能耐的人來做把，鄭嘯雖然行止是個武夫，可我相信他能善待百姓，我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你去把，徐州就交給你了。」
讓糜竺退下，陶謙緩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吩咐：「讓曹豹來見我。」
一個手下眼睛一轉，立即去了。這人徑直就去找曹豹，到了曹豹府上，卻根本沒有用通報，直接就見到曹豹。
「大人，事發了。陶謙老兒發現您的身份了，現在在傳您呢，您不能去。」
這個人是曹豹安排在陶謙身邊的釘子，現在發揮了重要作用。曹豹考慮了一下。問起：「剛才陶謙和糜竺說了什麼？」
「我們都被揮退，沒有聽到地太清楚。但是我聽到說要對付大人您的。」
「混蛋，這老兒還真能忍。這個時候對付我？我先去把他殺了。」
曹豹一發狠，他地謀士姚增急忙勸阻：「將軍，這次傳您去是要對付您。必然是嚴陣以待，我們在徐州城內實力不足，你地力量都在城外。現在反，怕是吉凶難料啊。」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
「將軍您立即出城，號召您麾下兵馬。與曹公一同進兵，我等在城內潛伏為內應。等您回來便打開城門。迎接您與曹公入城。這樣您既立下大功，又沒有什麼危險。」
「有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安排出城，你在城中等我消息。首發」
曹豹一路飛奔，跑了出去。他在軍中還是有相當勢力的，要出去還不簡單。等陶謙知道了，曹豹已經到了曹操軍大營了。
陶謙急忙吩咐糜竺，準備迎敵，死守徐州城。吩咐完，陶謙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床榻之上，吉凶難料啊。
鄭嘯現在卻迎接賈詡與高順的凱旋歸來。巴蜀已定，鄭嘯以吳懿為宜州刺史，派出鄭毅為宜州別駕。鄭毅作為鄭嘯的族兄，被鄭嘯敲打了一頓，暫時就沒有別的心思，現在鄭嘯要大用他。前面閒置了他這麼長時間，鄭毅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就只有先給鄭嘯效力了。
一頓慶功酒宴後，鄭嘯留下了賈詡。談起了雷霆計劃的下一步。
「文和先生，現在雷霆計劃地第二步已經實行，我大軍出發在即。是不是該讓專諸發動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專諸還沒有一擊必殺地能量。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這樣啊。那在等等吧。對於曹操，務求一擊而中。我們先部署如何發兵攻打曹操把。現在我只準備人馬，讓徐晃，蒙翔兩路人馬虛張聲勢。」
「主公的意思是，有了合適的時機，這虛就變為實。」
「不錯，還要靠先生在籌劃一番了。」
「呵呵，這有什麼問題。我這裡隨時都可以發動。只是為了配合大軍而已。」
「好。你有準備我就放心了。」
鄭嘯在這裡謀算曹操，曹操那裡一樣謀算鄭嘯。只是他現在忙於攻打徐州。沒有時間實施罷了。
現在曹操很惱火。自從戲志才病倒以後，自己做什麼都不順心。暗算鄭嘯不成功，青州那邊夏侯淵處於劣勢，自己攻打徐州眼看成功了，又出了波折。
看著在下面跪著的曹豹，曹操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多做怪罪曹豹。現在還需要借助曹豹地力量。
「好了，你起來把，這個事情我不怪你。現在你隨軍而進把，你派人去召集你的部署，讓他們來徐州城會和。徐州之中能有多少力量，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大人請放心，我的人潛藏的很好。陶謙是發現不了地，只等大軍一到，就開門迎接了。」
「好。你且休息，明日進兵。這拿下徐州城一事就靠你了。」
曹操大軍兵臨徐州城下，一場走過場的勸降。然後展開了攻城，這一場打的十分艱苦。陶謙雖然病了，但是這徐州城中地權利全部在糜家兄弟二人手中，至於陶商陶應這兩位應該唱主角地人物，卻被陶謙抓在家中，不讓有任何活動…………
徐州城東一百里有一個臥虎崗。傳說當年這裡有猛虎休息，就命名為臥虎崗。現在臥虎崗沒了老虎，卻有鋪天蓋地的騎兵在休息。
馬超和趙雲兩人帶領地騎兵就在這裡等待，等待一個好的時機，給曹操致命的一擊。
「報，大事不好。曹操在徐州城中的內應打開城門，曹操大軍殺進城中。糜竺先生在全力抵抗，請將軍速速救援。」
聽到軍報，趙雲歎了口氣，本想等曹操大軍打地疲憊了在出擊。看來是不能這樣了，有些可惜了。
「傳我命令。全軍出擊，斥候出動，沿路急行。路上所有看見地人全部俘虜。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騎兵們的出動非常迅速，老刀也走上前來：「將軍，我也請令出擊。我糜家家兵三千，現在也是大將軍的士兵了，請下命令。」
「不，老刀，你帶你地人在這裡守護住糧草輜重。這一仗很難打退曹操。要對峙的時間還有很多，你的人作為預備隊，責任重大，不可有失。」
老刀也只有應命而去。趙雲實在是不想讓他們去送死。這些人的訓練雖然也算得上是不錯，可是離真正的士兵還有很遠的距離。這是一次突擊，不能讓他們影響了自己的速度，更不想讓他們成為自己的拖累。這糧草輜重總也要有人守護不是。
曹操在陣中很高興，這徐州城馬上就是自己地了。
「曹豹，做地好，你想要什麼賞賜。我都會給你。」
曹豹一聽也是大喜：「主公，我不要別的。只請主公將糜家大小姐賞賜給我。」
「噢，是個什麼樣地女人？你竟然什麼賞賜都不要了。」
「那是徐州第一美女，國色天香，可一直有糜竺護著，我弄不到。一直看著心癢癢，還請主公成全。」
「好。」曹操面上答應，可眼睛中卻閃動著另一種光芒。你曹豹想要？我先看看，若是看上了，也別怪我了。哈哈…………
「主公，東方塵土飛揚，好像有大隊人馬接近。」曹仁前來稟報。
曹操轉頭問曹豹：「是你的人嗎？」
「我沒有得到通知啊，若是我的人應該會來稟報。」
「那你去看看。現在要小心在意。」
「是。」曹豹領命而去。
曹操又問起：「城內進展如何？」
「敵人抵抗很強，現在進展不順利。」
「命令前軍夏侯敦猛進，生擒陶謙。盡快解決戰鬥。」
曹操剛下完命令，興之所至，掃向東方的一個小山崗，幻想這糜家大小姐是什麼樣的絕色，居然讓曹豹這般失魂落魄…………
忽然發現那山崗之上出現幾個騎士，看起來很眼熟。轉眼又不見了。難道自己眼花了？不可能吧。急忙問起斥候。東邊到底是什麼隊伍。
「這個，去東邊的斥候一個都沒回來。」
「什麼。」曹操從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命令全軍戒備。東邊地軍隊有可能是敵人。」
曹操話音未落，兩面軍旗出現在那山崗之上。接近著大地震顫，如潮水般的騎兵越過山崗，直向曹操軍殺來。
這下曹操懵了，是鄭嘯的西涼騎兵，趙雲，馬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們會飛？不可能，可事實就是事實，很殘酷。
「迎敵。子孝，你去頂住這些敵人。」曹操惱火了，關鍵時刻又是鄭嘯來攪局，在要不多的時間，這徐州城就是自己的了。
可現在，怕是難了。不知道敵人來了多少騎兵。這些西涼騎兵的厲害，曹操可是很瞭解。在這些騎兵手上他也沒少吃虧，若是來上個四，五萬騎兵，自己恐怕都要丟到這裡。這幫笨蛋斥候，居然沒有探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啼聲隆隆，乍受襲擊的曹操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遭受了嚴重的打擊。右翼的軍隊，大部入城廝殺了，留守地部隊太少，如何能擋得住這潮水一般的鐵騎。
這是真正的一觸即潰，曹操一見右翼的軍隊瞬間就潰敗。穩定住心神，馬上傳達命令各軍迎戰，不能讓這些騎兵衝散了自己地中軍。
趙雲在陣中也看的出來，自己想一擊就打垮曹操也是不可能的。號角聲一變，所有騎兵一個大轉彎，不在殺向曹操軍，卻直奔徐州城而去，截斷了正在向曹操中軍靠攏的前軍。
夏侯敦正在城中廝殺，還在算計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拿下徐州城呢。聽到外面金鼓齊鳴，殺聲大作。很是納悶，怎麼外面有戰鬥？難道曹豹這小子叛變了。
「怎麼回事？」
不等他的親衛回話，一名斥候飛馬而來：「報，將軍，鄭嘯軍騎兵出現在右翼，已經擊潰右軍，正在向徐州城而來。」
夏侯敦一聽：「什麼？鄭嘯軍？怎麼可能。糟糕，他們這是想截斷我軍退路。命令軍隊，收兵，我們衝出去，一旦被敵人騎兵衝到城中，我們就成甕中之鱉了。」
可是前面巷戰打的那麼慘烈，很多人都來不及回來。夏侯敦一咬牙：「撤退，突圍。」
剩下的人只有放棄了，沒有時間等你們了。別怪我了…………
慘叫連連，廝殺四起，城中的巷戰是你死我活，已經到了白熱化地程度。徐州軍在保護家園，糜家又許下重賞，只有拚命一途。現在敵人退了，糜竺也知道是趙雲他們到了，不由鬆了一口氣，讓弟弟糜芳指揮軍隊前進，重新佔領城牆與城門。
一場混戰，夏侯敦軍總算退下來和曹操會和了，雖然丟失了不少人，總算沒有傷筋動骨。就曹豹比較倒霉，被射中一箭，差點丟了小命，現在被人抬了回來。
趙雲率領騎兵衝殺一陣，直到徐州軍重新控制城門和城牆。趙雲讓人通知糜竺，讓他關城門，注意城防，自己並不入城，依托徐州城紮下營寨，和曹操對峙了起來。
趙雲軍營與徐州城成犄角之勢，雖然簡陋，可是足以抵擋曹操軍了。
曹操氣地頭髮都要豎起來了，眼看著就要拿下徐州了，功虧一簣啊。這些人，從那裡來的，真是讓人驚愕。現在趙雲部隊和徐州城成犄角之勢，自己就被動了。
徐州城城防堅固，物質充足，若是沒有內應，不圍上幾個月根本就別想打下來。西涼騎兵來去如風，自己想剿滅他們很麻煩。先不說要損失多少，就是騎兵一看情勢不對，突圍逃跑你怎麼去攔阻？指望兩條腿地人去追四條腿的馬？
這下該曹操煩惱了，這肥肉在眼前卻吃不到。真是進退兩難，可恨啊「主公，不好了，鄭嘯從洛陽出兵了。」有一個不好的消息重重的砸在曹操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