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八章 以牙還牙(二) 文 / 涼茶淡酒
這個女人是誰?鐵憶蘭把自己認識的女人在腦子裡統統過了一遍,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就像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打起來下手是又重又狠,毫不留情。還沒等鐵憶蘭找出答案,她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安樂!
原來安樂用攝神**制住了鐵憶蘭後,對於接下來該怎麼辦一時間竟沒了主意。肩膀上的傷必須要馬上處理,否則光流血也能把人流死。但是又不敢去醫院,因為這是槍傷,醫院非報警不可;回家自己處理吧,嚇著心怡不說,就憑安樂那點水平,估計彈頭還沒拿出來胳膊就得先報廢。想來想去,好像只有李一鳴幹這活還有點把握。至於鐵憶蘭,就先交給吳晴吧,以可靠程度而論,現在誰也比上她。只要不打死,隨便你怎麼樣,這是安樂把鐵憶蘭交給吳晴時交代的原話。也就是因為這句話,安樂成了鐵憶蘭永遠的噩夢。
來到李一鳴家,李一鳴已經把老婆孩子都打發回了娘家,做好了手術的準備。不過他一臉惋惜地告訴安樂,麻藥用完了,只能用其它東西來代替。當安樂看到李一鳴拿出的麻藥替代品時,就連當場把李一鳴掐死的心都有。他太熟悉李一鳴手裡拿著的那瓶乳白色液體了,當年他甘冒奇險潛入警察局,給司徒灌下去的就是這個!
儘管李一鳴再三保證只要掌握好使用的劑量,喝這玩意兒就跟喝二鍋頭差不多,但是對這東西有著強烈心理陰影的安樂還是斷然拒絕了李一鳴的提議。在再也找不出其他替代品的情況下,安樂把心一橫,nnd,豁出去了。沒有麻藥算什麼,人家關二爺刮骨療毒面不改色,小爺我也不是膿包一個,不就是從肉裡拿個鐵疙瘩出來嘛,比關二爺差遠了。想到這,安樂豪氣沖天地往臨時手術台上一躺,咬著牙對李一鳴說了句:「動手吧!」
俗話說:刀不剜到身上不知道肉痛,這話一點都不假。別看安樂話說得爽快,李一鳴真的動手了,他才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了他肩頭的皮膚和肌肉,這已經把他疼得渾身冷汗淋漓了,可更要命的是李一鳴用鑷子探進他的傷口取彈頭的時候。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沿著他的神經迅速充斥了整個身體,全身肌肉一下子收縮起來,還能動的右手無意識地猛錘充當臨時手術台的餐桌,出一聲聲巨大的悶響。
「別動,別動,快了,快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李一鳴手裡忙著,嘴裡還要不停地安慰疼得五官都扭曲了的安樂。安樂死死地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聲,可喉間不停地憋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聲嘶吼,再配上他現在那副尊容,活像一個從第十八層地獄中跑出來的惡鬼。
在安樂傷口中攪動的鑷子終於夾住了彈頭的尾部,李一鳴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向外拉,他每拉一下安樂都像被切斷脊椎的青蛙那樣抽搐一下。「噗」一聲極其低微的悶響過後,彈頭終於離開了安樂的身體,安樂渾身的力氣都好像在那一瞬間隨著彈頭一起被抽空了一般,軟軟地攤在桌上不能動了。
相比之下接下來的縫合就純屬小兒科了,不過還是足足過了三個小時安樂才從疼痛中緩過勁兒來。這時李一鳴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正拿著那顆從安樂身體裡扒出來的彈頭研究著:「小安你得罪的是什麼人啊?這種子彈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到的啊?」
安樂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聽到李一鳴的話,來了興趣:「嗯?這是什麼子彈?」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最新研製出來的p-11無聲手槍的子彈。一般配這種槍的都是那些秘密部門的人,去年我見過一個被國安局抓住的人,從他身上取出來的彈頭跟這個一模一樣。」說著,李一鳴把彈頭遞給安樂。
「哦。」安樂不置可否地接過彈頭,對李一鳴說了句謝謝就離開了。
到了紅玫瑰酒吧,當安樂得知鐵憶蘭毫髮無損地被關在雜物間裡時,他大發雷霆,狠狠地把吳情臭罵了一通。老子疼得要死要活的,她還敢舒舒服服地在那兒睡覺?被罵得一肚子氣的吳晴自然對鐵憶蘭「招待」有加了。
吳晴把鐵憶蘭拖到安樂面前後,也不知道鐵憶蘭是怎麼想的,她居然對著安樂叫喊起來:「安樂!你快把我放了。我已經向你表明了身份,你知道非法拘禁內務部的人是什麼後果嗎?我們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的,到時候你就死定了!要是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追究你任何責任。」
本來安樂看到鐵憶蘭被打得臉都腫了起來,心中還有些不忍。可是直到現在鐵憶蘭居然還敢如此囂張,安樂氣極反笑,剛想說話,卻牽動了左肩的傷口,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安樂心裡僅存的這一絲仁慈馬上被衝進了太平洋,他懶得說話,只對站在鐵憶蘭身邊的吳晴打了個眼色。
吳晴一腳就踢在鐵憶蘭那張櫻桃小嘴上,鐵憶蘭啊的一聲尖叫,張嘴吐出了兩顆鮮紅的後槽牙!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吳晴完全把鐵憶蘭當成了練功用的沙袋,展開了一系列旋風般的攻擊,一時間無數拳腳如雨點般落在鐵憶蘭身上。吳晴打得興起,把掛在牆壁上作裝飾用的一根麻繩也給拆了下來當鞭子用,抽得鐵憶蘭是皮開肉綻,慘號不已。
安樂對眼前的這一切視若無睹,他拿起從鐵憶蘭身上搜出來一堆零碎,饒有興趣地一件一件研究著。其中最吸引他的就是那把p-11無聲手槍,抓在手裡把玩了半天,突然一槍打在了鐵憶蘭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