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章 犯錯誤了 文 / 涼茶淡酒
通宵出了一章,本來想留到晚上發的,看到大家這麼支持我這個新,謝謝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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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安樂也已經喝到了**分。狗日的張不倒名不虛傳,車間主任書記鄭頭兒再加上安樂他們四個人跟張不倒和他副手兩個人楞是拼了個平分秋色。白酒啤酒紅酒那上得是三盅全會,什麼潛水艇呀巡洋艦呀一點紅呀那喝得是花樣百出。酒足飯飽,一買單,菜錢四百,酒錢倒去了八百,這還是飯店看張不倒是熟客給打了八折的。安樂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都趕上他一個月的工資了。
廠裡的麵包車幾乎轉遍了大半個市區才把這幫喝得精神煥發、滿嘴豪言壯語的加班者們一一送到了家門口。開車的黃師傅平時跟安樂的關係不錯,送完了其他人拐了個彎把頭重腳輕的安樂也送到了他的鳥籠樓下。安樂邁著陰陽五行八卦迷蹤步就下了車,就這樣也沒忘了給黃師傅塞了兩包好煙(反正都是酒桌上的,不拿白不拿)。一進籠子,安樂就不管不顧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渾然不知口袋裡的手機已經響翻了天。
睡到半夜,安樂的酒醒了,只覺得口乾舌燥,喉嚨裡彷彿要噴出火來。趕緊衝到水龍頭前咕咚咕咚一通猛灌才算緩解了旱情,緊接著回頭對著廁所就是一通翻江倒海。好容易風息浪止,安樂昏昏沉沉地燒了大半壺開水,泡了一小塊磚茶,足足喝了三大杯才感覺有了點精神。
看著窗外黑忽忽的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該死的鬧鐘也停了,媽的,要用你的時候你就罷工,老子睡覺的時候你叫得比誰都歡。安樂恨恨地看了一眼鬧鐘,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一看,恩?八個未接來電?再看號碼,暈死,都是同一個人打來的,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一個名字:曾心怡。
「壞了」安樂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可怎麼辦?」安樂的頭頓時不暈了--開始疼了。
曾心怡是安樂的戀人,兩人在一起已經快三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安樂打算明年一到法定的晚婚年齡就跟她結婚。安樂愛她的理由很簡單,她不嫌棄自己身上永遠都洗不乾淨的汽油味。
安樂忘了曾經在哪本書上看過這麼一個段子,當時覺得挺有意思的就記住了。說的是哪個國家一個叫什麼斐的詩人謅過一句詩,那句詩好像是這麼謅的:如果她真的愛你/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地/吻你那光禿禿的牙床。而有人調侃他說:沒牙算什麼,要是你剛吃了大蒜,她也毫不猶豫地吻你,那才是真的愛你呢。
所有跟安樂交往過的女孩中,曾心怡是唯一一個沒有提出過關於他身上的汽油味的問題的女孩。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刻意的忍耐,而是很自然地甚至是理所當然地接受了一身煙味汗味和汽油味的他。從兩人確認戀愛關係的那一刻起,安樂就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值得自己用一生一世去珍愛、去呵護的女人。
曾心怡是一個從各方面來說都很不錯的女孩,相貌清秀,身材婀娜,性格直爽而又不失溫柔,身上沒有獨生子女的那種驕嬌二氣,擁有一份很多女孩羨慕的職業--空姐。唯一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她也有絕大多數女孩的通病--時不時愛使點小性子。
今天是曾心怡返航的日子,回來之前她還特意發了短信息給安樂,告訴安樂自己給他帶了他最愛吃的天津十八街大麻花,讓安樂來接機,然後兩人一起去吃飯。安樂當時算過時間,飛機要下午五點多才到,中午那頓飯頂多三點就能結束。就算再去洗個腳什麼的,四點左右也就完事了,完全來得及去接機,所以當時滿口答應了。可安樂還是低估了張不倒的戰鬥力,在他們幹完第三瓶白酒的時候,安樂就已經把接機的事情忘到爪哇國去了。接下來的紅酒和啤酒則更加迅速地麻醉了安樂的神經,現在回想起來,安樂連自己是怎麼到的家都沒有印象,就更別提接電話了。
安樂坐在床邊苦思著解決問題的方法。打電話過去?不行,現在才凌晨四點,會吵著她睡覺的,她成天飛來飛去也挺累的。發短信息?按照以往的經驗,心怡這次肯定會生氣的。她一生氣連電話都不會接,更何況短信息。直接去她住的地方?今天還要上班,沒時間去。再說自己也不願意看她姨夫的那張臭臉。晚上?晚上她肯定知道自己會去找她,如果她不願意見自己,自己也找不到她。對了,上次好像聽她說她參加了一個什麼瑜迦培訓班,是晚上去學的,不如去那碰碰運氣?對,就去那兒。可是那個狗屁培訓班在哪兒?
在接下來一個上午的時間裡,安樂都是恍恍惚惚的,滿腦子想的都是瑜迦培訓班。甚至在幹活的間隙他也會發呆,直到別人大聲提醒他要開始進行下一道工序了為止。
中午吃飯的時候,早就注意到他反常舉動的鄭志雄坐到了他身邊。鄭志雄在哥幾個裡面年紀最大,經常關心照顧這幾個小弟,是他們公認的大哥。
「樂子,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好幾次掄著錘子就往自己腳上砸,不要命啦?」
「哦,是大哥啊。你說什麼?」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跟自己的腳有仇,老想敲斷他?」
「沒有啊?」安樂想起上午的幾個危險動作,自己也有點後怕,說起話來明顯底氣不足。
「還沒有?你一上午連走路都是飄的,昨晚沒睡覺?」
「睡了。」
「睡了還這樣?不是家裡有什麼事吧?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沒事。對了。大哥,你知道哪裡有瑜迦培訓班嗎?」其實安樂也沒指望從他這得到答案。
「瑜迦培訓班?你問這個幹嘛?等等,好像你嫂子也參加了這麼個玩意,讓我想想。」
安樂眼睛一亮:「是不是xxx瑜迦培訓班?」
「對,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字,怎麼?」
「你知道在哪嗎?」
「知道啊,就在那個xx大廈七樓,你嫂子成天叫我去接她下課,說下課太晚了,一個人走夜路害怕。」
「太好了。大哥,你放心,我沒事了。」
下午上班後安樂的表現跟上午相比判若兩人,精神抖擻,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支十八斤半的電動扳手在他手裡上下翻飛,甚至還能玩出兩個漂亮的花樣來。一打起來根本就聽不到停頓的聲音,那速度比他在全廠技術比武大賽上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直打得前面兩個上螺栓的夥計叫苦連天。
「我說樂子,你慢點啊,我都穿不過來了。」
「樂子、樂哥、樂叔、樂爺--,你今天吃偉哥啦?我們倆伺候你一個你還不過癮?你倒是讓我喘口氣兒呀!」
「別囉嗦啦,趕緊穿吧。看他這勁頭,待會要是斷了頓,他真能拿手裡的傢伙朝你屁眼裡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