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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少林之行 文 / 狼少爺

    嵩山,少林寺。

    這個千百年來的武術聖地,在初春的朝氣中顯得無比的莊嚴,肅穆,讓每一個到這裡來的人都能感覺到一種心靈上的洗滌----不再煩躁,不再憂愁,不再大喜,亦不再大悲,沒有了讓人迷失的慾望,之剩下祥和,平靜,安寧。

    陳衛打定出來的注意後,也不去親戚家走親了,直接讓家裡人以他忙為理由解釋他為什麼大過年的不在家,然後第二天就收拾了行囊,沒有借用任何的交通工具,只憑兩天腿,用了三天的時間終於走到了這裡。現在他正站在嵩山的腳下,仰望著在山間若隱若現的廟宇,感受這這裡的氣息,但於這裡安詳寧靜的氣氛不同的是----他緊皺著眉頭,一幅急躁的神態。

    「到底該怎麼做?」陳衛一邊不停的在原地走來走去,一邊問著自己。

    原來,等他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這個一直想來的地方後,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近年來,隨著社會的發展,少林寺也越來越由一個佛教,武術聖地,變成了一個旅遊的聖地,商業氣息很濃重。陳衛看著山腳下那兩個帶著眼睛,拿著手機坐在一個小房子裡賣票的小和尚,總覺得很是不舒服,和他想像中的「聖地」相差也太大了。

    在陳衛的腦袋裡,對於少林寺的認識還是從武俠書中的來的,他還以為少林寺應該是一個武學氣氛濃厚,充滿了江湖氣息的地方,可是現在展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少林寺,於是他原本準備的一切都用不上了。

    在來來回回轉了n圈之後,陳衛心裡一橫,「既來之,則安之」。然後從那兩個目光異樣的小和尚手中買了兩張票,大踏步走了上去。

    「又是一個被『嚇』到的」,在他身後,兩個小和尚笑笑說道。

    憑陳衛現在的腳程,少室山那麼點高度他根本就不看在眼裡,再加上現在是過春節的時候,行人本來就少,陳衛很快就來到了少林寺的正殿。

    相對於寬大的大殿來說,裡面的氣氛就有點冷清了,除了兩個幫遊客祈佛的大和尚和了了幾個遊客以外,就剩下繚繞的煙霧了。

    「這就是少林寺?」陳衛不由得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阿彌陀佛」,就當陳衛失望的準備轉身而回的時候,一聲沉穩的佛號在他的耳邊響起。

    聽到這聲「阿彌陀佛」,陳衛先是一愣,轉身看了看其餘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反映,心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後就是一股掩飾不住的狂喜從心底發出,最後在他的面部形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憑陳衛現在的五感,他很容易的就知道剛才的這聲佛號不是在他身邊發出的,甚至不是在這周圍一千米以內發出的,不然他一定能確定這個聲音的來源。

    果然,就在這個佛號剛剛落下不久,正當陳衛猶豫著是否要去尋找的時候,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的小沙彌快步走了進來,看到陳衛後,直接走到陳衛的身前,喧了一聲佛號,行了一個禮,語氣略有激動的說道:「有勞施主久等了,家師正在後山恭候,請隨小僧前來。」

    陳衛不知道該怎麼回禮,又怕鬧笑話,於是只好衝著小沙彌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等到小沙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趕忙跟上。

    從大殿出來後,小沙彌就帶著陳衛向少林寺的後方走去,一路上的路高低起伏,很不好走,不過對於陳衛來說還是小意思。這個時候,陳衛才仔細的對這個帶路的小沙彌觀察起來,只見他應該在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長的眉清目秀的,可能因為長時間的不接觸社會,他的眼睛看起來無比的清澈,沒有一絲的雜質,幾乎可以一眼看到底,這讓見識了人間冷暖,爾虞我詐的陳衛覺得無比的親切,舒服。這雙眼睛比起陳衛的眼睛的深邃,自是另一種吸引力。而這一路上,陳衛雖然沒有盡力在趕,但走的也不慢,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要文弱多的小沙彌也絲毫不落風。

    「一個帶路的小沙彌就這麼厲害,看來少林寺真的是藏龍臥虎之地啊」有了這麼一個認識,讓陳衛不僅改變了剛才的看法,還讓他對即將到來的會面充滿了期待。

    陳衛根據腳步計算了一下,走了大約兩千米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茅草屋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衛總覺得這個小小的茅草屋居然有一種祥和的氣息。陳衛學過的知識告訴他,一個茅草屋是不可能發出什麼氣息的,但再想想自己現在的修行,似乎也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於是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吧。

    小沙彌先陳衛一步走到小屋前,伸手將一塊用不知道什麼植物編製的門簾打開後,示意陳衛進去。

    陳衛衝著他點點頭,一矮身走了進去。

    小草屋裡光線很暗,要是一個普通人在沒有準備的時候進入的話,一定會因為光線的變化而花半天的眼,不過陳衛現在的視力都已經能在夜間視物了,這點小困難還是難不住他的。

    隨著瞳孔的急劇收縮,陳衛發現這個小茅草屋裡非常簡單,光禿禿的四壁,沒有任何飾品,只在房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小木桌,小木桌上面放著一個有三隻腳的,造型非常古樸的香爐,一股股讓你精神為之一振的香氣不停的從香爐的小孔裡散發出來,陳衛知道這種香一定不是凡品,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幾口。

    「小施主,請坐」正當陳衛陶醉在香氣裡面的時候,一個和藹,慈祥,還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陳衛一聽就知道這就是剛才在大廳裡叫他的聲音。

    到這個時候,陳衛才發現,在小木桌的後面,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看著他。只見這個老和尚長了長長的白眉,臉雖然很精瘦,但看起來卻紅光滿面,皮膚卻細嫩的像個嬰兒,整個人更是發出了一種只有經過了非常長的時間才能留下的滄桑感。

    「不好意思,小子失禮了。」回過神來的陳衛一邊紅著臉道歉道,一邊心裡想,「奇怪啊!憑我的感覺,怎麼會進來這麼半天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這個老和尚的存在?」同時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個老和尚一定是一個高手。」

    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的陳衛,在神態上更加的恭敬起來,又鞠了一躬後,才慢慢的盤膝坐在了木桌這邊的一個蒲團上。

    就在陳衛觀察老和尚的時候,老和尚何嘗不是在觀察他。其實就在陳衛剛靠近少室山的時候,老和尚就已經感覺到他的存在了,但是老和尚憑著幾百年的修為居然硬是看不出陳衛的深淺,於是他就對陳衛留上了心,等到陳衛一路走到少林寺,老和尚都在觀察他,並且是越看越心驚----這個小伙子擁有這個大的生命場,居然沒有一點真元力的波動,難道他已經修道大乘期了嗎,故意把自己的真元力隱藏了?但既然把真元力都隱藏了,那為什麼還故意放出那麼大的生命場?再說了,中原的高手都是有數的,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一個高手?老和尚是越想越糊塗,最後終於忍不住好奇心,破了一百年來不見外人的例,不但出生挽留了陳衛,更是讓伺候他的小沙彌將陳衛叫了過來。這也是為什麼那個小沙彌見到陳衛後,說活的語氣裡會夾雜著激動了。

    陳衛表示了歉意之後,看到老和尚沒有表示,只是用那麼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盯著他看,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好看,於是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規規矩矩的盤膝坐在那裡。

    而老和尚已經一百多年沒有和人交流過了,時間對於他來說,只是有那麼一個大體的概念而已,這時見陳衛不吭聲,他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的用各種手段探測著陳衛。

    於是,屋裡的這一老一少,一僧一俗,就這麼耗起來了。一時之間屋子裡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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