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丹王往事 文 / 山泉
第二百四十二章丹王往事
「在這方面,你已經盡得我的真傳,這世上還有什麼藥劑能難倒你的,你若是都弄不懂,也不用問我了。」下一刻,那聲音直接拒絕了趙仲仁的話。
張仲文頓時急道,「師父,這種藥劑,真的是十分特別,不然的話,徒弟也不至於專門拿過來給您看,因為這藥劑別的不說,其中裡面有兩種成分居然是紫地精和山蠟黃,要知道那可是現在已經絕跡於世的兩種要用植物,徒弟實在是不解,所以才請師父來看看。」
「哦,紫地精和山蠟黃,居然是這兩種藥材?」那聲音聽了趙仲仁的話,也顯得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又道,「好,你便把那藥劑放在門口吧。」
張仲文聞言,立刻將帶來的藥劑從懷中取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放在小院的門口,為了博得師父的好感,他甚至將這些藥劑用一隻藍色的青花瓷瓶乘放,上面還加了一個包裹著紅綢布的小木塞。
因為他知道,師父基本上屬於中醫的路子,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西醫那些試管和玻璃器皿一樣的東西,所以還是按照師父的習慣,用過去的瓷瓶來乘放藥劑。
下一刻,卻見小院的大門瞬間閃開一個縫隙,緊接著張仲文就看到那瓷瓶如同被一股力量凌空懸起,之後飄然飛入了那小院之中。
張仲文教授身後的小李這一會又是兩眼瞪大,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能讓瓷瓶凌空懸浮,並且飛行,這種力量在他看來已經接近於靈異事件了,這種力量也是科學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
只是張仲文教授卻是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似乎已經是完全習慣了。
同樣一份藥劑,秦主任鑒定成分需要儀器,張仲文則需要幾種鑒定劑的配合,而小院中這位,則僅僅是用嘴嘗了一口,便立刻弄清了這藥劑成分。
下一刻,只聽小院之中忽然間傳出一聲奇怪的異響,「咦?」
緊接著,小院的門猛然被一股大力推開,一股勁風迎面襲來,弄得張仲文根本睜不開眼睛,等到他終於適應了這股勁風,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這身影看起來滿面皺紋,似乎也是十分蒼老,與張仲文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一頭頭髮卻是烏黑一片,竟如同少年一般,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十分清瘦,身板居然無比的硬朗,甚至比得上正值盛年的中青年人。
總得說來,這個身影就是一個中青年的身體卻是生著一張老年人的臉,看起來奇怪不說,甚至有些讓人詭異的感覺。
張仲文身後的小李見到這個呻吟,眼神中滿是驚訝,而張仲文教授在這一刻,已經是老淚縱橫,立刻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下來。
「師父,終於又見到您老人家了……」張仲文語音哽咽的道。
「還是叫我趙廣元前輩吧,師父這個詞,以後若有機緣,再提不遲。」那身影淡淡的道。
張仲文看到師父沒有把話說絕,心中便知還有希望,於是恭恭敬敬道,「是,趙廣元前輩!」
已經六十年沒見到師父,張仲文卻沒有想到師父的精神狀態和身體似乎比得上三四十歲的中青年人,按理應該已經皓白的頭髮,現在居然純黑一片,師父今年應該已經二百多歲了吧,師父養生的本領還真是神奇啊!
下一刻,只聽趙廣元道,「這付藥劑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
原本恬淡沖和的聲音之中,竟似多了幾分急迫的味道,甚至就連多年平穩的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
張仲文趕忙答道,「趙廣元前輩,這付藥劑是我學生從一個少年處得來,這裡面就有徒兒所說的那兩種依然滅絕的藥用植物。」
「少年,那是什麼樣的少年!」趙廣元眉頭一皺,聲音忽然都變得有些顫抖。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少年是什麼樣子。」張仲文道。
「廢物,沒用,這點事都辦不好,我還收你做徒弟幹什麼,你馬上去找你那個學生,把得到藥劑的那個少年給我查清楚,不然的話,你這輩子也就不用來見我了!」
趙廣元的聲音雖然連喊帶罵,但是張仲文卻是精神一振。
畢竟師父這麼說,那是給了自己重歸師門的希望,這在過去的十年之中,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現在居然有這個結果,那豈不是天大的驚喜,想到這裡,張仲文立刻道,「師父,我馬上就去查那少年的身份,不過師父,這付藥劑可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趙廣元聞言,先是看了張仲文一眼,之後捻了捻自己的鬍鬚,這才開口道,「這個也難怪你不知道,這些東西,原本就不該是這個人間所有。」
什麼,不是這個人間所有?張仲文聞言,頓時也是一愣,心說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要不是人間所有,難不成是天上的不成。
趙廣元看到張仲文臉上的疑惑,歎了口氣道,「你只知道這付藥劑裡面有三十六種藥材的成分,其中紫地精和山蠟黃已經絕跡於世上,卻不知道這三十六種藥材的配方的組合卻是是一副煉丹的丹方。」
煉丹的丹方?張仲文聽到這個結果,眼睛瞪得更大。
六十年前跟隨師父學藝的時候,只知道師父的中醫醫術驚人,卻不知道師父居然還知道煉丹這種古老的東西,這種東西不是已經被現代醫學證明是不靠譜的東西嗎?張仲文心中更加迷惑了。
見到張仲文臉上的神色,趙廣元知道他還是不明白,於是反問道,「仲文,你知道我醫術的出處嗎?」
張仲文以前從來都沒有聽師父談起過自己的師承,現在聞言,精神立刻一振。
「兩百多年以前,那時我中華大地還是清朝時期……」趙廣元緩緩的道,似乎是回憶起了當年的一些往事。
「那一年我正好二十歲,是江浙一帶一處山村的村民,上山打獵的時候,卻不小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毒蛇咬傷,當時我娘找遍了周圍能找的所有大夫來給我解毒,卻沒有人解得了我身上的毒,所有人都說我死定了,甚至我自己也都覺得自己恐怕沒救了,以後再也沒法在娘身邊盡孝了。」
「後來我生命垂危之際,一名少年模樣的路人正好經過,見到我娘哭得死去活來,於是就上來問情況,本來我們村的村民都很同情我們一家,見到這少年上來,以為他是來看熱鬧的,頓時就很不客氣的想把他趕走。」
「哪裡知道村民一動手,卻被那少年輕鬆的連續打翻了十幾個人,大家見他身手厲害,頓時再也不敢上前,那少年來到我娘身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娘這才抽抽噎噎的把情況告訴了他。」
「沒想到那少年微微一笑,口中不屑的說道,『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值得這麼哭哭啼啼!』說完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枚藥丸,塞到我的口中,之後又在我身上各處捏揉了片刻,我那時候只覺得身體裡頓時生出一股熱力,在渾身上下的血脈中走了一圈,之後就是一陣狂吐,突出了不少髒乎乎的黑東西,之後渾身上下就是一輕,不久後就可以下地了。」
「我得救之後,我娘自然對那少年千恩萬謝,但是我家家貧,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酬謝人家,那少年本來執意不收,見到我娘心誠,於是就在我家留宿了幾日,算是權當收了我娘的酬勞,這一點我們一家自然是知道,這幾日也是對他感激不盡。」
「哪知道在這少年在我家住的第三天,我上山打柴回來,他看著我的眼神忽然變了,並且來到我的身前,說我在煉丹上的資質還湊合,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學煉丹,也就是可以救我性命的那種丹藥,我那時才知道我當時吞服的那個小藥丸叫做丹藥。」
「如此神奇的本領,我自然願意學,當時我就拜了那少年為師,那少年便是我的師父,於是從那一日開始,我便開始拜師學藝,這一學便是十年,這十年之中,師父帶著我走遍各地的名山大川,又教我辨識百草,讓我從一個對丹藥完全無知的青年,逐步成長為一個在全國都挺有名氣的隱醫,隨著我用丹藥治癒病人大的數量越來越多,當時的朝廷甚至都知道了我的名聲,專門派了大員到各地尋找我。」
「可是我師父卻說,救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理會那些世俗中的功名利祿,你只管好好把師父教你的東西學好,別去趟那些渾水。」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我師父雖然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說起話來卻總是老氣橫秋,動不動就自稱祖宗,並且向來瞧不大起周圍的人。」
「我師父的性格也是說幹就幹,從來都不考慮後果,但是我師父的本領那也是鬼神莫測,從未遇到過能擋他一擊的對手。」
趙廣元說到這裡,眼角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目光中瑩瑩閃爍,佈滿淚花,似乎是回憶起了那些悠遠的往事,讓他感到幸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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