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成長之路 第四十二章死亡初體驗 文 / 武夜
第四十二章死亡初體驗
黑暗，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楚陽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掉在了一個什麼地方。他只感覺，自己被狠狠的一腳踢下來了以後，就宛如掉進了一個漆黑到一絲光亮都沒有的深穴當中。跌了一個七昏八素以後，才算止住了身形。痛苦的揉了揉酸疼的屁股，楚陽大咧咧的罵了一句，道：「他媽的喬巴特，這一腳踢的可真疼啊！老子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報仇。」
周圍是漆黑無比的黑暗，楚陽感覺自己簡直和一個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人是個奇怪的生物，處在黑暗之中的時候，特別容易恐懼。因為人類在黑暗之中，完全和一個瞎子一樣，絲毫不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危險當中，是恐懼，是顫慄，總之是人類對未知存在的害怕。就連楚陽也不例外，剛一落在了黑暗之中，楚陽立刻放出一團火焰，負責照明。但是很快的，楚陽驚恐的發現，自己做的這一切，完全都是徒勞的。
似乎已經算到了，有些學員會為自己尋找一些照明的工具。就如同楚陽現在這樣，釋放出來的火焰根本就照明不到周圍兩米遠的距離，彷彿一出了這一個距離，就被所有的黑暗給吞沒了一樣，周圍一片陰暗，絲毫的光亮都沒有。而且周圍特別的冷，幾乎接近零度。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在訓練基地搞出這麼一個東西？難道訓練內質就是為了讓人在黑暗中，尋找光明？楚陽才不會傻到會把這看成那麼簡單的事情。周圍如此的黑暗，不用看都知道，絕對還有什麼異類的存在。因為楚陽聽到一陣娑娑移動的聲音。究竟是什麼？楚陽一瞬間內感覺自己的汗毛，全都倒立了起來。皮膚彷彿粗糙的雞皮一樣，充滿了細小不可觀察的小疙瘩。
就在這時候，楚陽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絲驚恐，彷彿回憶到了什麼似的，乾枯如同雞爪一樣的手掌，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就如同回到了三年半以前的那一個冰冷的夜晚，倫敦的貧民區中，下著毛毛的，比頭髮還要細的雨。那是一隻無法形容的手，乾枯，彷彿沒有肉一樣，被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粗造的手掌上，有著鋒利異常的指甲。而那些指甲輕易的把一隻黑色的貓給捏的粉碎，無數的血水濺了出來，同時順著牆壁流淌了下來。
楚陽在一瞬間內，雙眼變的通紅通紅的，他看到了自己的無力，他看到自己雖然每天刻苦，他看到自己包裝起來的內心充滿了無奈和痛苦。甚至，他還看到自己被殺死。更加無奈的是，自己似乎忘記了，對，就是忘記了。忘記了老巴比的死，忘記了老巴比被火活活燒死的時候，那乾枯的皮膚，那彷彿碳一樣的屍體。
啊！！
楚陽手中的火焰在一瞬間內完全的熄滅了，接著就聽見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再也忍受不住，蹲了下來，雙手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發出了瘋狂的嗥嘯聲。淒厲的嘯聲，猶如啼血的蒼猿一般，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這個屋子似乎是全封閉的，聲音帶著回音一般在空氣中閃爍著陣陣迴盪著。在這個全封閉的空間內，似乎帶著許多特別奇怪又莫名的東西。能夠誘發個人內心最灰暗的東西，讓其掉落在恐懼的深淵。是的，就如同楚陽此刻這樣，抱著自己的腦袋，楚陽驚恐的捲縮在一起，眼前是一片片黑暗的景色。
彷彿看到自己被殺，那種充滿了無力和無能的感覺。彷彿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殺，他們眼中那深深的不甘，是那樣震撼著楚陽的心靈。楚陽感覺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潰了，強咬著牙，用力的咬破了舌尖。適量的疼痛，使楚陽短時間內，清醒了許多。
吞掉了舌尖被咬破，而流出來的鮮血，楚陽感覺自己的嘴裡面有一股腥腥的，甜甜的感覺。不過，稍微清醒了許多的腦袋，讓楚陽暫時忘記了太多的痛苦。咬著牙重新的爬了起來，手指一搓，一絲火苗跳了出來。周圍兩米內的景色，再一次的暴露在了楚陽的面前。而這一刻，楚陽也被面前恐怖的景色，給深深的震撼了。
第一次點燃火苗，楚陽嗅到了死亡的氣息。而第二次點燃了火苗，楚陽從來都沒有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的接近。因為在火苗燃起的那一剎那，一隻乾枯的手爪，朝他探了過來。乾枯，粗造，完全被皮包裹住。在楚陽的面前，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讓他顫慄。
幾乎一瞬間內，三年半中所學的一切，楚陽都已經完全的忘記了。泰拉和安玄日對他的教導，在一瞬間之內，忘記的一乾二淨。自己就彷彿回到了那個莽莽無知的小孩子一樣，三年半把所學的一切，完全的忘記了。繃緊的肌肉，幾乎機械化的想閃開那個讓他就算在夢中，也會驚醒過來的手爪。
手爪輕易的抓住了楚陽的脖子，楚陽從來沒有感覺過，死亡離自己，居然離自己這樣的近，近的彷彿讓自己嗅到了黃泉的氣息。
乾枯的手爪握住自己脖子的時候，一種從來都沒有有過的感覺在楚陽的心中衍生開來。粗糙，僵硬，乾枯，和自己夢中想的一樣。令楚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瞬間變的僵硬無比，就算是僵冷的屍體也沒有如此的僵硬。彷彿全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完全的被抽空一樣，楚陽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任由這雙手，把自己給提了起來。
無力，無助，彷彿一個需要求助的人一樣，楚陽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他不甘心，他在這一刻，為什麼會這麼害怕。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懦弱嗎？為什麼每天做夢中都想報仇的自己，在這一刻居然連動一下都不敢動。彷彿牛嗥般，楚陽歇斯底里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害怕，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痛苦！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在這一瞬間，楚陽徹底的瘋狂了。彷彿瘋子一樣，不甘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