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之戰 051 萬尼烏斯的斯巴達克斯計劃 文 / 杜克血蠍

    結束了會議之後，八萬多野蠻人組成的聯軍便帶著傷員繼續前進，逼近到了尼斯城外。

    和馬西利亞這已經有五百多年歷史的古城不同，作為前三百五十年才建城的尼斯，雖然也已經有了超過三百年的歷史，但仍舊算得上「年輕」的城市。

    這座城市最早的居民是利古裡斯人。後來高盧人入侵並在此地定居，完成了「民族融合」的過程，在這一帶——即所謂的利古裡亞地區——形成了高盧—利古裡斯文化。大約前兩百年左右，羅馬人征服了這一帶，將這裡變成了共和國的行省。而尼斯城，也成為了很重要的貿易港口之一。

    而作為和「主要貿易港口」相匹配的，就是尼斯城約六米高的城牆——這座高大的城牆劃過一道圓潤的弧線，將整個尼斯城的全部市區和海港都保護在了裡面。

    而在城牆之外，則是星羅棋布的羅馬人的莊園。

    這個時候的利古裡亞地區已經開發得相當成熟，大部分離水源近、土地平整的肥沃土地上都已經建起了屬於私人的農莊——在圍牆的保護下，廉價的奴隸在監工和保鏢的看護下在莊園主土地上辛勤的勞作，照料著葡萄籐、橄欖樹和其它的作物，為莊園主創造著財富。

    因為得到了萬尼烏斯率領大軍前來的消息，羅馬人都提前逃進了尼斯城，躲到了堅固厚實的城牆之後。而更加有勢力的羅馬人甚至坐上船離開了尼斯城。前往更加安全的地區。

    但是，出於對自己財富的不捨，也因為時間的不足，羅馬人並沒有撤走莊園裡的奴隸和看守——要知道，那些珍貴的葡萄、橄欖樹、無花果樹等等，也都是錢啊。

    除此之外，羅馬莊園主們難得的將部分奴隸也武裝了起來，和護院們一齊準備保衛他們主子的財產。

    然後，萬尼烏斯果然前來「掠奪」他們了。

    率領著戰士們列開整齊的隊列，帶領隊伍的百夫長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

    這話一出口。萬尼烏斯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那位負責喊話的哥們，用的是日耳曼語……

    然而，讓萬尼烏斯感到驚訝的是，很快的，對面居然傳來了交戰的聲音，以及帶著怪異腔調的日耳曼語：「同胞們，殺進來！」

    這樣的喊聲讓在場的日耳曼人都愣住了。

    但下一瞬間，萬尼烏斯就意識到，莊園裡有日耳曼奴隸，而且已經為了自由展開了戰鬥。

    緊接著。萬尼烏斯一點頭，嘹亮的號角聲便響了起來。

    因為要攻擊的僅僅只是一個農莊，日耳曼人就沒做那麼多複雜的準備，只是製造了簡單的攻城器械——在高舉著大木盾的突擊步兵的掩護下，身強力壯的重裝精銳斧兵用繩索抬著粗大的原木，喊著號子徑直衝向莊園的大門。

    站在大門下，重裝精銳斧兵們喊著號子齊齊拉起原木，之後竭盡全力向著大門撞去。

    伴隨著猛烈的撞擊，厚重堅實的大門猛的跳了一下——離得近的戰士們都聽得見門後支撐木柱的呻吟聲。

    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與此同時。舉著盾牌的突擊步兵也已經將長梯搭上了莊園的護牆——和堅固的城市護牆不同，莊園的護牆不過三米而已。

    因為城牆上的敵人已經發生了內亂，突擊步兵們登上城頭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阻礙。

    而之後，那些原本就不是很堅定的抵抗的奴隸們就被從城頭驅散了。

    緊接著，大門也被打開。數以千計的日耳曼戰士便殺進了莊園裡。

    之後，肅清了所有抵抗的日耳曼人將一胖一瘦兩個人帶到了萬尼烏斯面前。

    其中那個胖子長得腦滿腸肥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而那個身材偏瘦的則是精瘦健壯，而且身上沾滿了鮮血，顯而易見剛剛參加了戰鬥。

    「這就是我們的國王，萬尼烏斯。」將兩個人帶到萬尼烏斯面前之後，重裝精銳斧兵簡單的說了一句，之後又轉向萬尼烏斯：「這個死胖子是莊園的主管，埃涅阿斯。而這一個，則是布魯托——剛才就是他帶領大家反抗看守，幫助我們奪取了莊園的。」

    聽到這話，萬尼烏斯頓時對那個布魯托產生了興趣——對方個子不高，卻有著一頭披散的金髮——布魯托顯然是個羅馬人的名字，而且對方的身高也很符合羅馬人的血統，但金髮卻不是拉丁人的髮色：「羅馬人？日耳曼人？」

    被問到這種問題，布魯托明顯遲疑了一下，之後聳了聳肩：「重要嗎？」

    「他母親是日耳曼人，不過他的父親……」說著，名為埃涅阿斯的羅馬人一臉諂媚的討好陪著笑臉，「也許是位羅馬貴族吧。」

    聽到這裡，萬尼烏斯就理解了——無論是條頓、辛布裡和阿姆布昂人，還是後來的阿里奧維斯都斯大王，被羅馬人擊敗之後，都有不少的日耳曼人被俘虜和奴役——作為奴隸的日耳曼人和羅馬主人發生關係，並生下後代，並不是什麼特別值得驚訝的事情。

    「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嗎？」對於布魯托的身世不再追究，萬尼烏斯直接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這裡有多少日耳曼人？」停頓了一下，萬尼烏斯補充道，「只要父母有一方是日耳曼人的，就算。」

    「不多，八十來個。」

    「總共有多少人？」

    「五百七十二人，國王陛下。」看到萬尼烏斯的主要關注力集中到了布魯托身上，埃涅阿斯便連忙諂媚的笑著回答。

    萬尼烏斯點了點頭，對埃涅阿斯露出讚許的笑容：「你不錯，我有任務交給你——跟著我們，過段時間我有些人要交給你——你要負責幫助我們，把這些人全部帶回日耳曼。當然，我會派出軍隊護送你們。」

    聽到這話，埃涅阿斯楞了一下，之後訕笑著點頭：「誒，誒，您就放心吧。」

    「如果你的表現讓我們感到滿意，我可以考慮在高盧給你一座大莊園，比這個還要大。」好不負責的空口許諾著，不等埃涅阿斯感謝自己的慷慨，萬尼烏斯的神色已經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可要是你想耍什麼花招，我也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不等埃涅阿斯為自己的死裡逃生和得到信重感到慶幸，萬尼烏斯的話就將他打落地獄。

    做出膽戰心驚的姿態擦著額角的汗水，胖子陪著笑連連點頭。

    然而萬尼烏斯已經失去了對他的興趣，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人把他帶走。

    等到只剩下布魯托之後，萬尼烏斯便笑了出來：「好了，那麼接下來咱們談談你的問題吧。」

    混血兒挺直了身體，看著萬尼烏斯，並不回話。

    「首先，你自由了。」

    「是嘛……」顯而易見的，混血兒對這一點並不相信。

    萬尼烏斯點了下頭：「你有幾種選擇。首先，你可以選擇拿上一些你想要的東西，然後離開——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面——當然，以後你是死是活也跟我沒關係了。」

    這個說法讓布魯托露出譏諷的笑容：「我想我肯定有好得多的選擇，對吧？」

    所以，雖然是奴隸，但對方是個聰明人：「當然。你也知道，儘管你可能作為逃奴成功的在我和羅馬人交戰的時候逃離這一地區，到個不必擔心被羅馬人抓住的地方生活，可萬一被羅馬人抓住，你就完了。」

    「所以我最好跟你的軍隊一起和羅馬人作戰？」布魯托毫不遲疑反問。

    然而，這個看起來很聰明的問題卻讓萬尼烏斯搖了搖頭：「只是區區一個根本不知道實力如何的戰士，不值得日耳曼諸部族之王浪費時間。」

    這個反駁讓對自己信心十足的布魯托楞了一下，之後布魯托不滿的哼了一聲：「你要知道，我原本是可以成為角鬥士的。」

    萬尼烏斯搖了搖頭：「你是自由了，其他人呢？」

    這句話讓布魯托愣住了。

    「這座莊園裡就有五百多奴隸。尼斯城外有多少座莊園？整個意大利又有多少莊園？在這些莊園裡有多少奴隸？你是自由了，其他人呢？」萬尼烏斯面無表情的看著布魯托，輕輕的問。

    「可是……」聽到萬尼烏斯的話，布魯托一臉疑惑的看著萬尼烏斯。

    「我是來和羅馬人交戰的。」說著，萬尼烏斯笑了一下，「我要做的是在戰場上擊敗羅馬人的軍隊——可我不可能帶著我的軍隊一個又一個的莊園攻擊，解救所有奴隸——得有人來幹這件事，你明白嗎？」

    這一次，布魯托終於聽明白了萬尼烏斯話裡的意思，挺直了身體，臉上因為興奮泛起了光芒：「給我武器，我來幹這件事。」

    萬尼烏斯點了點頭：「等打下尼斯城之後，我會留下兩萬人在這邊駐守。他們會為你和你的人提供訓練和武裝——但是你要記住，不要和羅馬人的軍團正面交戰——至少，在你擁有超過萬人的軍隊之前，不要這麼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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