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連天 059 分贓的方式 文 / 杜克血蠍
聽到塞姆諾內斯首領代表的話，萬尼烏斯笑了起來：「那麼，就先請你們交出全部的武器，之後把各部族的人員名單都按照部族、家族、家庭的結構清點出來吧。」
塞姆諾內斯諸部族的首領們互相交換眼神，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
最後，還是由那個代表發問：「你想做什麼？」
萬尼烏斯露出了親切的微笑：「難道之前前來和我談判的人沒有把我們的話帶給你們？」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才接著說：「所有的塞姆諾內斯人都會被分成若幹份，當作戰利品分給諸多部族。在那些支持我的部族聯盟中，你們會作為國家奴隸存在——當然，你們也可以通過努力工作贏得自由民的身份。北方部族聯盟、東方部族聯盟、芬尼人和蘇約內斯人則會直接接納你們成為他們部族的一員。至於弗蘭克和郎巴底人會怎麼對你們，我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話，塞姆諾內斯首領們立即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但隨即，他們又紛紛低下了頭。
如果是在這個會戰之前，有人說要讓塞姆諾內斯人做奴隸，塞姆諾內斯人勢必會將他撕成碎片。
但這一次，萬尼烏斯用事實給他們上了一課——有人可以用兩三萬人的代價，換取他們幾十萬條性命。而且經歷了這一戰之後，塞姆諾內斯人所剩的青壯也已經不足二十萬，再也沒有力量和萬尼烏斯的軍隊作戰。
所以，無論是眼下的事實，又或者是戰前的約定，塞姆諾內斯人都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萬尼烏斯的要求——除非，他們願意承受上百萬塞姆諾內斯老幼婦孺被人屠殺的後果。
之後，塞姆諾內斯諸部族首領便紛紛站起身，轉身離開，去執行萬尼烏斯的命令。
等到塞姆諾內斯諸部族首領們離開之後，萬尼烏斯便派出了信使前去邀請東方部族聯盟的首領們。以及弗蘭克、郎巴底部族的首領們——在命令塞姆諾內斯人將他們自己清點整理好之後，接下來就該開始分贓大會了——而為了保證日耳曼地區的戰後秩序，分贓大會必須讓所有參與者都能感到滿意。
讓女兵們清除了宴會的痕跡之後。萬尼烏斯笑著和諸位盟友聊天，詢問著他們的戰鬥損失，誇讚著他們在戰場上的武勇，並且對之前戰鬥的中他們成功的將塞姆諾內斯人誘進包圍圈表示感謝。
經歷了這場戰鬥。原本對自身戰鬥力非常自信的三個部族的首領們，對於他們所擁有的軍隊和萬尼烏斯會下諸部族的野戰軍團，以及禁衛軍團的實力差距也有了全新的認識——因此，儘管損失了兩萬多人，諸部族的首領們聽到萬尼烏斯的誇讚之後。仍舊感到又是驚喜，又是羞愧。
於是，諸部族首領們也紛紛反過來誇讚主人麾下武士們的武勇善戰，將各種能夠想得到的溢美之詞全部用在了萬尼烏斯頭上。
在雙方氣氛融洽的互相誇讚的時候，東方部族聯盟和弗蘭克、郎巴底部族的首領們也騎著戰馬趕了過來。
「那麼，現在，各位都到齊了。」在新到來的諸部族首領也入席之後，萬尼烏斯鄭重的站了起來。開始發言。「眾所周知，就在剛才，仰賴諸位的精誠團結、奮力協作，我們剛剛取得了一場足以流芳百世的大勝。」
停頓了一下，給了諸部族首領們出聲贊同的時間，直到諸部族首領們都閉上嘴之後。萬尼烏斯才再次開口：「首先要感謝東方部族聯盟的勇士們——是他們不畏犧牲的阻擋了塞姆諾內斯人，足足幾十萬的大軍。才使我們有機會和塞姆諾內斯人決一死戰。」
「當然，」說著。萬尼烏斯對弗蘭克和郎巴底兩部的首領也笑著點了點頭，「弗蘭克和郎巴底兩族勇士及時、勇敢的援助，也是必不可缺的。他們所證明的，並不僅僅是他們的勇氣，更是他們的真誠和值得信賴。」
這樣的恭維話，頓時讓東方部族聯盟的首領們，以及弗蘭克、郎巴底部族的首領們感到面子大增，而且得意洋洋。
「其次，北方部族聯盟、芬妮人、蘇約內斯人——三個部族的聯軍無畏的挑起了陣線的中段，死死的頂住了塞姆諾內斯人最猛烈的衝擊。」說著，萬尼烏斯笑了一下，「我在後面看得清楚，如果不是之前的作戰計劃裡要求他們必須撤退以使塞姆諾內斯人上當，那麼他們是絕不會讓敵人前進半步的。」
聽到這話，三個部族的首領們頓時充滿的喜悅、自得和羞愧的糾結情緒——儘管萬尼烏斯極大的誇讚了他們，但作為統帥大軍的首領們，他們很清楚，他們的後撤並不完全是因為計劃，也是因為實力的不濟。
同時，諸部族首領們也想到，接下來，萬尼烏斯就該表白一下自己的功績了——畢竟，他率領了最多的軍隊，制訂了全部的計劃。
然而，萬尼烏斯的說法卻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完全是仰賴你們的英勇表現，我們才能取得勝利。」
「這話俺可不同意！」聽到萬尼烏斯的話，之前就滿心羞愧的芬尼首領頓時站了起來，「你的人是咋打的，咱們大傢伙都看得清楚——沒的挑。」
說完，似乎是為了尋求更多的支持者對對抗萬尼烏斯，首領朝周圍的人看了看：「你們說，是不是！」
「對！」
「是這麼回事！」
「你只知道誇咱們，可忘了你的戰士們，這可不成。」
「就是。要說打架，塞姆諾內斯人咱也不服。可你那些戰士，嘿，咱是服了。」
聽著這樣一群亂七八糟的贊同聲，萬尼烏斯笑了下——這正是他要的效果——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果由他來誇讚自己的戰士，難免會引起別人的不適，但自己故意忽略了自己的戰士，那些為了表明自己公正，以及為了自己得到了不切實際的誇讚而感到羞愧的首領們就會跳出來。極大的太高自己的戰士們了。
「好吧，好吧。」萬尼烏斯笑著舉起雙手，「我承認。我的戰士們，他們也很努力。他們很棒，行了吧？」
看到萬尼烏斯似乎是被迫的，不得不承認了自己麾下武士們的功績。一干首領才終於得到勝利似的，滿意的安靜了下來。
「而眼下，咱們要做的，就是享受勝利的果實。」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這次戰鬥咱們殺了幾十萬塞姆諾內斯人，可他們還留下了幾十萬，可能上百萬人。要是給他們時間，他們要不了一代人就能恢復過來，到時候就又是一檔子麻煩事。」
諸部族首領們毫無異議的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在這一戰之前，我就已經決定，只要能夠戰勝。那麼塞姆諾內斯這個部族就不能讓他繼續存在。」
讓諸部族首領充分的發揮想像力。體驗這句話之中所蘊涵的血腥之後，萬尼烏斯才淡淡一笑接著說：「但是屠殺一群失去抵抗能力的老幼婦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而那麼大量的人口如果就這麼殺掉，也實在太浪費。所以我決定換一種方法。」
「我已經讓塞姆諾內斯人剩餘的首領們回去清點他們的人數，並整理出來。」
之後，萬尼烏斯淡淡一笑：「我建議，咱們將塞姆諾內斯人剩餘的人口分一分。各部族都帶回去一些，也可以填補這次戰鬥中各部族的損失——這個建議。諸部族的首領們也是都同意了的。」
「只不過，」就在諸部族首領們疑惑為什麼萬尼烏斯要將這種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再說一遍的時候。萬尼烏斯開始解釋起來，「這個人口怎麼分，還是個大問題。」
「按照咱們之前定下來的，一個大部族算一份，兩個小部族算一份，十四個大部族，六個小部族，加上我的日耳曼青年公社的一份，以及東方部族聯盟多拿的一份，和弗蘭克、郎巴底兩個部族總共多拿的一份，一共把塞姆諾內斯人的人口分成二十份，各自領取自己的部分，就完事了。」
聽到萬尼烏斯的計算，一干首領點頭表示同意——這些也都是戰前說好了的。
「可就算是分牲口都有挑肥揀瘦的，更何況是分人？」萬尼烏斯話鋒一轉，「塞姆諾內斯人剩下的人口裡，老弱居多，青壯稀少，婦女也有未婚少女，和幾個孩子的母親，孩子更是有男有女，有的聰明伶俐有的木訥蠢笨——如果不事先講好，那麼將來分人口的時候，弄得大家心裡不痛快，覺得吃了虧，豈不是反倒不好？」
看到首領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萬尼烏斯決定再加一把火：「咱們大老遠的集合在一起，共同對抗仗勢欺人的塞姆諾內斯人，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勝利，以後還希望能夠長期合作，友好往來，如果因為這麼點事就鬧出不愉快，豈不是很不值得？」
一干首領們再次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之前，眼看著能夠干翻一直欺壓他們的塞姆諾內斯人，諸部族都很興奮，於是咬牙切齒的上了，可真到干翻了塞姆諾內斯人之後才猛然醒悟，雖然塞姆諾內斯人倒了，可萬尼烏斯的日耳曼王國卻成了第二個塞姆諾內斯人——以目前的四大部兩小部的實力，捆一塊恐怕也不夠萬尼烏斯一隻手打的。
所以，萬尼烏斯提出「長期合作、友好往來」，諸部族首領自然非常高興而且十分贊同。
「所以，我提議，咱們把塞姆諾內斯人按照分部劃分好，再讓塞姆諾內斯人抽籤，抽到相同簽字的分部組成一份。這樣就會產生二十份。」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微微一笑，「之後再由這二十份的塞姆諾內斯人選出代表來抽籤——他們抽到哪個部族，就歸哪個部族——咱們全部聽憑奧丁大神的意思。你們怎麼看？」
諸部族的首領們互相看了看，在心底裡盤算著。
塞姆諾內斯人各個分部之中，老幼婦孺和青壯的數目肯定不一樣，而極端情況可能一個分部只剩幾百人，而另一個還有數萬人——換句話說，這樣弄出來的二十份，肯定不公平。
但問題是，不公平的意思是有的部族可能得到的會很少，但也有的部族能夠得到很多——這一切都看運氣……
不，是看「奧丁大神」的意思。
所以，貌似可以賭一下？
遲疑和琢磨了半天之後，毫無意外的，所有的首領們都同意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