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連天 043 春季攻勢的開端 文 / 杜克血蠍
這年冬季結束的時候，凱撒便率領軍隊，渡過海峽，與龐培的軍隊展開了對峙。
而與此同時，日耳曼諸部族的男男女女們也開始了耕地和播種的工作——因為要開戰，這一整年裡的勞動力都會受到影響，所以必須提前將農活中最繁重的部分解決掉，然後才能率領軍隊出征。
而完成了耕種之後，日耳曼諸部族的軍隊便按照計劃開始調動，向著卡塞斯要塞集結。
到了安東尼也率領軍隊渡過海峽，與凱撒匯合的時候，萬尼烏斯的軍隊也已經集結完畢。
在率領軍隊出擊之前，萬尼烏斯先派遣了使節前往北方部族聯盟，通知他們自己的行動，同時派遣使節將第一份正式的戰送到了塞姆諾內斯人那裡。
因為是作為一個國家正式宣戰，尤其是涉及到將塞姆諾內斯人一戰擊垮的計劃，萬尼烏斯選擇了自己口述大意，由麾下的希臘記官來完成措辭。
萬尼烏斯的意思，大抵是如下。
老子是萬尼烏斯，奧丁大神罩的，從打開始領兵作戰就沒輸過。你們小樣的塞姆諾內斯人，跟我們作戰，打了幾次輸了幾次。這也就算了，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勾結諸神之敵，還試圖假借談判的名義刺殺我——你們丫的真心惹惱我了。眼下所有日耳曼部族都在跟你們死磕，你們沒啥出路了。
眼下，你們有兩條出路——乖乖投降。接受我們的處置；被我們胖揍一頓，打到服氣，然後再接受我們的處置。要是你們乖乖投降，我還能考慮從輕處置你們；要是你們非要打。等輸了之後就別怪我不客氣。
原來，咱帶了一兩萬兵馬的時候，就能打你們三五萬人。現在，咱帶了幾個部族十五萬人，加上你們的別的敵人，得有個二十萬人，五天後就殺過來——到底怎麼做，你們自己照亮著辦。
那位得到重任的記官對這個任命格外的鄭重。於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充分的發揮了希臘文的靈活多變，以及他自己的文學功底，對整篇戰進行了極其華麗和天馬行空的加工。
這位記官首先對萬尼烏斯從起家到加冕為王的戰鬥經歷進行了細緻的回憶。以極雄壯有力的措辭、鏗鏘有力的節奏，將萬尼烏斯所經歷過的戰鬥寫成了長達數百行的詩歌，尤其重點強調了萬尼烏斯幾次擊潰塞姆諾內斯人的戰鬥。
之後，記官的文風一變，措辭變得無比嚴厲。義正詞嚴的斥責了塞姆諾內斯人勾結諸神之敵，假借談判之名意圖謀害萬尼烏斯的惡性，並對敵人發出了鄭重的警告和威脅，表示一切卑鄙行徑都會遭到報復。
在發出了威脅之後。記官終於步入正題，提出了對塞姆諾內斯人的要求和威脅。並以極其誇張的措辭形容了萬尼烏斯軍勢之強盛，以及戰力之強大——按照記官的說法。塞姆諾內斯人是沒有任何獲勝希望的，與其被擊敗並殺得血流成河之後再被迫投降，還不如乖乖投降，還可以免除親人被殺的痛苦，以及萬尼烏斯的嚴厲懲罰。
事實上，在寫了滿滿幾大篇之後，萬尼烏斯看了這份戰都感到一陣陣的蛋疼——相比之下，就連後世某個大公司的老闆在年會上的慣例講話都要顯得更加的簡潔、直接。
於是，在萬尼烏斯給這份戰印上了日耳曼王國的印記和他自己的私人印記之後，這份足有上千行，寫了好幾大頁的戰，便被捲成一個大卷，讓六名騎兵用馱馬馱著，被送到了離卡塞斯要塞最近的塞姆諾內斯村鎮。
與此同時，為了避免塞姆諾內斯人提前封堵卡塞斯要塞導致春季攻勢未能展開就先失敗，在使節派出的同時，萬尼烏斯也將軍隊開出了卡塞斯要塞，在要塞外的開闊地上紮營。
這是萬尼烏斯第一次指揮超過十萬人的軍隊。他一上手，就知道了困難之處——別的不說，單只是十五萬大軍，不算自己的禁衛軍團，諸部族野戰軍團就有十二名軍團司令，一百二十名千夫長和一千二百名百夫長，光記名字就記得人頭疼。
日耳曼人不可能直接搭建一座能夠容納十五萬人的大營壘——就算諸部族的城市，也不過容納十幾萬人而已，要是修個足夠十五萬人的營壘，估計這一個月也不用幹別的了。
所以，萬尼烏斯選擇的是修築十三個簡易營壘——壕溝、土壘、護牆什麼的省了，只是簡單的砍伐了樹木，在營地周圍圍護起來作為簡易防護，防止野獸傷人。
而到了第二天，萬尼烏斯的使節隊便到達了最近的塞姆諾內斯分部，遞上了玩弄你無私的戰。
就像萬尼烏斯所想的那樣，這份戰給塞姆諾內斯人帶來了極大的困擾——儘管塞姆諾內斯人中不乏能夠讀寫希臘文的，但面對擁有博士頭銜的希臘記官竭盡所能的華麗表演，他們的文學水平顯然遠遠不夠檔次。
一邊派出信使召集臨近分部族的首領、長老，尤其是懂得希臘文的人前來議事，這個分部裡懂得希臘文字的貴族之間就開始了爭論——不同的詞格、多變的冠詞、豐富的表達形式，以及複雜的語法讓每一個日耳曼人都精疲力盡，並且大罵萬尼烏斯「完全不像個日耳曼人」。
然而，即便如此，塞姆諾內斯人仍舊沒放棄對這份戰的「破譯」工作——儘管這份戰顯然不像是一個日耳曼人會寫出來的，對於塞姆諾內斯這樣歷史悠久勢力龐大的大部族而言，看不懂別人的正式信仍舊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最終，在折騰了三天，並且聚集了三十幾個懂得希臘文的日耳曼「學者」之後，塞姆諾內斯人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前面那上千行都是廢話，真正有用的就那麼三四句——萬尼烏斯集合了十五萬軍隊，五天後殺過來——而現在，已經過了三天！
一個塞姆諾內斯分部，小的一萬多人，大的也就三萬來人，再加上之前的連戰連敗所損失掉的青壯，憑借附近這幾個分部即便把所有人都集合在一齊，也湊不夠十五萬人，顯然是不可能和萬尼烏斯對峙的。
於是，這一次，塞姆諾內斯人前所未有的迅速做出了決斷，一邊將萬尼烏斯率領十五萬大軍來犯的消息傳遞出去，一邊開始著手張羅搬遷避難的事情。
因為萬尼烏斯的大軍兩天後即到，塞姆諾內斯人不可能得到太多的時間——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了，青壯們全副武裝，保護著老幼婦孺，帶著鐵器和皮具，驅趕著牲畜開始向臨近的分部遷移。
等到四天後萬尼烏斯率領軍隊到達的時候，臨近的十幾個分部已經全部完成了撤離，只留給萬尼烏斯一個又一個空蕩蕩的聚居地。
對於這種情況，萬尼烏斯也不在意，索性佔用了塞姆諾內斯分部的聚居地，將那些聚居地加以加固和強化，作為大軍駐紮的營地。
再過了十天，盎格魯人、撒克遜人、朱特人、芬尼人、蘇約內斯人的軍隊便趕到了——並不是萬尼烏斯的軍隊留下了什麼便捷的聯絡方式，而是十五萬人的炊煙即便在整個大森林裡也是極顯眼的目標。
遺憾的是，因為之前在萬尼烏斯這邊受到的損失，以及上一年裡和塞姆諾內斯人作戰的損失，這一次，三個大部族聯盟的聯軍也只有五萬人而已。
這個數量讓萬尼烏斯有些失望。但萬尼烏斯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這些部族本身的實力也不過是個大部族而已——而且，似乎是因為軍隊數量過少而擔心受到輕視，三個部族聯軍的首領們一再表示，他們所帶來的軍隊都是經過了戰鬥考驗的老兵，能夠承擔比較大的壓力。
對萬尼烏斯而言這種保證毫無意義。所以儘管這些「盟軍部隊」一再表示他們可以充當對塞姆諾內斯人作戰的先鋒和主力，萬尼烏斯還是在心底裡把他們直接丟到了「打雜和收尾」的序列裡。
與此同時，萬尼烏斯親自率領十五萬大軍侵入塞姆諾內斯地區，要徹底摧毀塞姆諾內斯人的消息也在整個塞姆諾內斯一百個分部傳開了——事實上，眼下塞姆諾內斯人已經沒有一百個分部了——而且，這一信息在塞姆諾內斯人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儘管一直都在和萬尼烏斯作戰，但塞姆諾內斯人在和萬尼烏斯的戰鬥中損失巨大，也有許多人在心裡產生了懷疑——說到底，塞姆諾內斯人和萬尼烏斯之間的戰爭，不過是因為一個「日耳曼諸部族之王」的頭銜而已，為了這麼個名頭，值得將整個部族數以萬計的戰士都搭進去嗎？甚至，塞姆諾內斯人還為此和本來應該由他們監管的諸神之敵聯手——而這則直接導致了原本是塞姆諾內斯人盟友的四個部族的倒戈。
於是，在萬尼烏斯率領大軍坐等塞姆諾內斯人前來迎戰的時候，塞姆諾內斯人內部卻展開了爭論——關於要不要和萬尼烏斯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