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24 血戰伊始 文 / 杜克血蠍

    面對萬尼烏斯修築的營壘，塞姆諾內斯人早有準備。

    在進攻之前，塞姆諾內斯人從遠處的山林中採伐了有年頭的大樹，並將樹木剖成木方，把木方釘成木排，並在木排的一面上密密麻麻的釘上了橫木。

    這樣，足夠長的木排可以從壕溝的這一頭直接搭到營壘護牆上面，而木排上的橫木則可以讓那些身手敏捷的戰士們可以踩著一直衝上護牆——經過在塞姆諾內斯人營壘裡的實驗，不但那些狼人，塞姆諾內斯戰士也多半能一口氣衝上去。

    在準備了四百多條這樣的踏板之後，塞姆諾內斯人便將十五萬大軍全部拉了出去，同時從四個方向列陣準備進攻——萬尼烏斯麾下只有七萬人，而他們則有十五萬多人，如果不能充分的發揮兵力優勢就未免太愚蠢了。

    在正面朝著萬尼烏斯營壘的方向鬆散的將隊伍展開之後，塞姆諾內斯人順勢從隊伍的兩端向著營壘的東西兩面護牆包抄過去。

    塞姆諾內斯人剛從森林裡殺出來的時候，萬尼烏斯就得到了報告。

    帶領麾下的衛兵登上營壘護牆的時候，來自兩側護牆的衛兵向萬尼烏斯報告了敵人從兩翼展開包抄的信息。

    早在將弗蘭克和郎巴底人打發回去之後，萬尼烏斯就為麾下的戰士們安排了各自的防衛指責——南北兩面護牆是萬尼烏斯麾下的禁衛軍團防衛，東西兩面護牆則分別由阿累夷和巴斯塔奈野戰軍團防衛。

    見到越來越多的塞姆諾內斯人從森林中走出。鬆散的在營壘前的空地上列陣，萬尼烏斯就知道這是塞姆諾內斯人要來強攻營壘了，於是立即下令全軍準備迎戰。

    因為早就安排好，所以人員並不需要額外調動——萬尼烏斯親自帶著歐希西迪斯和黎克伯吉斯以及他們的戰士共計一萬兩千人在北方防守。海爾曼則帶著普羅塞提和加馬共計八千人在南邊防守，阿克裡、阿洛尤斯、默特薩克率領八千騎兵在營地裡遊蕩隨時準備支援，威利婭則率領所有的女兵在營地裡準備各種傷員救治和物資補給的事情，而學員兵也被分派到所有四面護牆上，跟著老兵們一齊作戰。

    而那些新加入的諸部族精銳，比如跩得二五八萬似的要求每次上陣必須站在最前列的鐵戒指們，以及還沒經過萬尼烏斯訓練一開戰就收不住手的原版狂戰士，還有連走路都喜歡躡手躡腳溜邊來的山貓武士和恨不得閒著沒事就玩一次胸口碎大石的碎鐵武士。則全部被萬尼烏斯留在了營壘裡——如果某面城牆頂不住了，就是他們衝過去救火的時候了。

    萬尼烏斯站到護牆上之後，正看到一群塞姆諾內斯人抬著踏板從樹林中走出來。

    看到踏板，萬尼烏斯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穿越前。他曾經看過講阿萊西亞戰役的電影。電影裡的高盧人傻子一樣橫衝直撞，之後靠自己的蠻力硬生生的在羅馬人壁壘上鑿出了洞穴，之後強行殺了進取——而在高盧人在護牆上打洞的時候，羅馬人一刻也不曾停止用標槍箭矢殺傷他們。

    看電影的時候，萬尼烏斯還在暗笑高盧人都是大煞筆——你丫就不會弄個梯子什麼的爬上去？

    然而。這一次，看到不是大煞筆的塞姆諾內斯人真的扛著幾十條看起來顯然和梯子有差不多作用的木排殺出來的時候，萬尼烏斯笑不出來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太聰明啊……

    羅馬人能夠以四萬人頂住三十三萬高盧人的進攻，主要是由於羅馬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更由於高盧人在最後遭到騎兵背襲的時候洩了士氣全面潰敗——但總的來說，如果沒有堅固的營壘防護。那麼就算羅馬人裝備再怎麼精良，戰技再怎麼熟練。也一樣會毫無懸念的被高盧人海淹死。

    而眼下，準備了大量長踏板的塞姆諾內斯人，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抹殺了萬尼烏斯所修築的營壘帶來的地利優勢——這樣一來，這一仗就難打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雙方兵力差距並沒有阿萊西亞戰役那麼大——固然萬尼烏斯麾下只有六萬人，但塞姆諾內斯人應該也沒到三十萬那麼多。

    不等萬尼烏斯拍腦門拍出什麼牛逼主意，能夠隨便動動嘴就能滅掉塞姆諾內斯人的大軍，塞姆諾內斯人已經完成了對營壘的包圍。

    當看到三面都升起煙柱之後，海特拉下令進攻的同時，也點燃煙柱，向另外三面護牆前領軍的統帥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看到四面都升起煙柱之後，萬尼烏斯又是一陣哭笑不得——誰說古代野蠻人傻？自己不過是用了幾次的傳訊手段，這就被塞姆諾內斯人現學現用了，還是用在對付自己身上。

    幸虧自己的拋石塔一直以來都沒有落到敵人手裡，要不然搞不好現在塞姆諾內斯人已經架起拋石塔來打自己的營壘了——看起來，以後自己的騎兵部隊用上高橋馬鞍和雙邊金屬馬鐙之後，保密工作必須做好，要不然有的哭呢。

    塞姆諾內斯人在簡短的對神靈告求，對祖先盟誓之後，便咆哮著發動了進攻，而打頭陣的，自然是扛著超長踏板的那些人。

    看到敵人衝上來，護牆上的戰士們不必統帥們額外行動，便在各自百人長的帶領下主動的發起了反擊。

    因為塞姆諾內斯人站得比較鬆散，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集中火力打擊的目標，所以營壘護牆上的弓箭手和標槍手們都各自尋找目標，進行相對更加精確的直瞄射擊。而這個時候，塞姆諾內斯戰士中攜帶了弓箭標槍的，便也停下腳步，和護牆上的射手們展開了對射。

    這個時候，便看出了職業士兵的好處——塞姆諾內斯人的隊伍裡並不存在專門的弓箭手或者標槍手，只要是獵人或者比較優秀的武士都會攜帶各種不同的弓箭，因此無論是箭矢的準頭還是弓箭的力道都是參差不齊的，而黎克伯吉斯麾下的弓箭手們則是久經訓練的職業弓箭手，所使用的弓更是日耳曼青年公社工業區產出的統一規格的強弓，無論是力道還是準頭都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再加上黎克伯吉斯麾下弓箭手站在護牆上有護板保護，更有罩袍甚至是皮甲防護，塞姆諾內斯一方的弓箭手便受到了極大的壓制，即便有人數優勢也無法在對射中取得勝利。

    而與此同時，塞姆諾內斯人也靠近了營壘，之後便將沉重的踏板一端戳在地上，喊著號子將另一端慢慢抬起，朝著護牆這邊就搭了過來。

    看到這一點，護牆上的戰士們都緊張起來——就算傻子也知道，等到敵人的踏板搭上來之後，就是真正玩命的開始。

    而讓萬尼烏斯感到頭疼的是，面對這種攻擊手段，他還真就沒什麼有效的反制手段。

    如果是正經的城牆，那麼要對付這麼粗陋原始的木板子，方法自然很多。

    擂石滾木什麼的，都是各種影視作品中最常見的用來對付登城梯的標準配置。

    除了這種最常見的東西之外，稍微有點技術含量的有滾油、石灰、沸水，還有用來把梯子推翻的撐桿，還有什麼傳說中的狼牙拍、夜叉擂之類的東西，都是能夠大堆大堆要人命的東西。

    但問題是，不要說目前萬尼烏斯營壘的護牆上，就算是萬尼烏斯已經命令諸部族修建的大型城市的城牆上，也沒有這些東西。

    原因很簡單——萬尼烏斯一點也不覺得建造一座自己也打不下來的城市讓那些仍舊保留著頑固的部族觀念的日耳曼人住進去對自己是件好事。

    所以，雖然萬尼烏斯所知道的防守用的歹毒手段很多，但目前為止，自己麾下軍隊的戰士們所能夠用來防守的，也只有個人的武技而已。

    萬尼烏斯頭疼的時候，守衛護牆的戰士們也知道不能讓踏板搭到護牆上，便將弓箭標槍對了各個踏板下的敵人射了過去，一下便射死了幾十人。

    眼見踏板搖搖晃晃的要倒，更多的塞姆諾內斯人狂呼著衝到踏板下，七手八腳的抬起踏板繼續向前，同時又分出許多人舉著盾牌站到踏板周圍阻擋標槍箭矢。

    與此同時，原本站在後面的弓箭手們也頂著護牆上的箭矢向前衝，一邊前進一邊加快了射箭的速度——以黎克伯吉斯麾下弓箭手們的素質，一時間竟然也被壓得有些抬不起頭。

    憑借弓箭手的強行壓制暫時削弱了護牆上弓箭和標槍的打擊，塞姆諾內斯人士氣更旺，齊聲怒火，加快腳步，之後在護牆上防衛者們的驚呼聲中將踏板重重的砸在了護牆上。

    緊接著，之前一直躲在後面不顯山露水的一些戰士們齊聲發出淒厲的狼嚎，毫不客氣的將聚集在踏板周圍的塞姆諾內斯戰士推開，咆哮著踩著踏板直朝著護牆衝鋒過來。

    看到那些戰士，萬尼烏斯也皺起了眉頭——看起來，敵人是打算用狼人在護牆上清理出空間了，也不知道阿累夷人和巴斯塔奈人能不能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