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10 神諭降臨和決戰計劃 文 / 杜克血蠍
~-~110神諭降臨和決戰計劃
儘管人們常說「暴風雨前的寧靜」，但實際上，羅馬內戰開始前的這一個冬季，一點都不寧靜。
至少，萬尼烏斯就被溜得狗一樣。
就在萬尼烏斯解決了建築隊的事情，並且安排了工程師們到馬克曼尼和哥禘尼交界處實際勘察，尋找合適地點之後，來自特裡爾的信使報告了羅馬奴隸商隊到來的消息——按照奴隸商人的說法，凱撒為他送來了一萬名高盧奴隸。
儘管理論上萬尼烏斯也可以直接讓特裡爾人代收，但這樣一筆巨大的饋贈如果萬尼烏斯自己不出面，那就未免太失禮了。
無論如何，在凱撒衰落或者率軍離開歐洲大陸之前，萬尼烏斯並不想和凱撒之間鬧僵。
於是，安排了阿黛拉留下監督，讓德薩作為雙方溝通的橋樑，並讓海爾曼率領戰士們防止建築隊的成員逃跑之後，萬尼烏斯又風塵僕僕的順著大路坐著馬車帶著兩名妻子和一干隨從衛兵穿過了美因茨，到達了特裡爾西部邊境。
這個時候，羅馬的奴隸商隊已經等待了三天——好在有特裡爾人的熱情款待，奴隸商人們到不至於太無聊。
讓書記官接下奴隸清單之後，萬尼烏斯並沒有認真的審查清單，而是親自去看了那些奴隸們。
看到這批「貨物」之後，萬尼烏斯感到滿意的同時也感到了為難。
毫無疑問，凱撒為了拉攏自己，也許也是為了穩定自己的大後方，這次是下了大本錢的。
儘管沒有看到所有的奴隸，但就這麼隨便一掃，也不難發現這批奴隸中的絕大多數都是身體健康的青年男女。
而根據禮品清單的顯示，這批貨物中有六千年輕的高盧女子，三千年輕的高盧男子，還有一千名五六歲的孩子。
在謹慎而謙恭的對凱撒表達了感激之情，並送給奴隸商人一些「奧丁大神的福物品」作為禮品之後，羅馬商人心滿意足的離開，而萬尼烏斯則開始安排這些高盧人。
萬尼烏斯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那些孩子們找到母親。
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做起來就困難了——萬尼烏斯將先是將孩子們按照親緣關係分在了一起，之後將那些母親名字相同的孩子聚集在一齊，再把名字相同的女人聚集在一起，讓高盧孩子們來認他們的母親。
折騰了整整三天之後，按照母親-孩子的關係，終於建立起八百多個不完整的家庭。
之後，萬尼烏斯又用類似的方法，把丈夫和妻子、父親和孩子聚集到了一起。
因為戰爭，也因為奴隸貿易，一些孩子失去了父親或者母親，一些丈夫失去了妻子，一些妻子則失去了丈夫——到最後，在萬尼烏斯手中恢復完整的家庭，也只有三百二十五個。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工作之後，萬尼烏斯將所有有妻子或者兒女在自己手上的青壯集合起來，委任他們帶領其它的高盧男子，在特裡爾人的押運下前往建築工地準備開工。
而剩下的那些有丈夫的高盧女子，則作為人質被羈押在日耳曼青年公社，和日耳曼女人們一起承擔日耳曼青年公社的日常勞務。
至於一千名高盧兒童，則被一視同仁的送進了萬尼烏斯大學，和日耳曼孩子們統一照顧，一起學習。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萬尼烏斯索性將日耳曼青年公社裡的奴隸們，也一併派去了建築工地那邊參加勞動——新弄來的高盧奴隸們就算有人質落在自己手裡，也不見得會很聽話，但如果有大量聽話的奴隸來分散他們使他們無法聚集成一個團體，就會安全得多。
之後，萬尼烏斯再次回到了日耳曼青年公社。
這一次，是因為四神聖域裡傳出了神諭。
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萬尼烏斯幾乎以為信使是在和他開玩笑。
開毛玩笑！神諭？除了那些祭祀們在磕了藥之後時靈時不靈的所謂「感應」之外，日耳曼諸神從來就沒和日耳曼人廢話過好不好！
就連某天晚上萬尼烏斯的遭遇，在事後回憶起來的時候，萬尼烏斯都不敢確定那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還是僅僅是自己的一個夢。
而現在，居然有個跟著他混了好幾年的老兵，跑過來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奧丁大神、多納爾大神、弗蕾亞大神和艾波娜大神降下了神諭」。
好吧，就算這玩意是真的，奧丁、多納爾和弗蕾亞作為日耳曼人的神靈有啥事要吩咐日耳曼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艾波娜您一個高盧女神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疑惑歸疑惑，萬尼烏斯相信自己的戰士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跟自己開玩笑——最多，四神聖域裡的祭司們看自己玩的有聲有色，開始不甘寂寞想要搞點什麼事情了。
而且，既然祭司們已經向所有加盟戰爭議會的日耳曼部族派出了使節，要他們的首領和長老們前來日耳曼青年公社聆取神諭，那麼這些祭祀們的行為恐怕會是前所未有的大動作。
想到這一點，萬尼烏斯多少有些擔憂——雖然自己眼下在戰爭議會中擁有極大的權威，但畢竟離獨斷專行還差得遠，再加上祭祀一直以來都有超然的地位，萬一這群祭祀想要搞點什麼，自己的事業勢必受到極大的打擊。
帶著這種憂慮，萬尼烏斯便迅速的回到了日耳曼青年公社。
然而，儘管萬尼烏斯提前回到了日耳曼青年公社，但以奧尼爾為首的祭司們卻拒絕透露神諭的內容。
而且，按照祭司們的說法，除非戰爭議會加盟諸部的首領和長老們都到齊了，否則他們是不會透露神諭內容的。
唯一讓萬尼烏斯感到安心的，就是奧維尼亞私下裡偷偷打探的結果——儘管奧維尼亞的那位祭祀姑姑也沒有透露神諭的內容，卻私下向奧維尼亞表示，這對萬尼烏斯而言絕對是沒有任何損害的好事。
雖然萬尼烏斯完全想不出到底有啥好事非要把諸部族的首領們都聚集到一起才能宣佈，但既然已經有了這種大基調，萬尼烏斯也就不必擔心祭祀奪權之類的鬧劇發生，於是放下心來，安靜的等待諸部族首領們的到來。
在等待諸部族首領到來的同時，萬尼烏斯也沒有閒著。
召集了戰爭議會的全體議員之後，萬尼烏斯開始和議員們商討明年的作戰和外交計劃。
首先，他已經可以肯定明年羅馬會爆發內戰，對北方的關注度會大幅度下降——對於日耳曼人而言，這毫無疑問是一個大好機會。
但如何把握這個機會則是一個大問題。
別的不說，眼下戰爭議會的北方還有幾個大部族都處於敵對狀態，而且實力不弱，放著不管是顯然不行的。
而且，雖然羅馬爆發內戰，但凱撒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提放自己——所以，在日耳曼邊境勢必駐有羅馬的精銳兵團，如何處置也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最後，雖然萬尼烏斯的記憶裡，羅馬的內戰乒乒乓乓打得狗腦子流一地，但那畢竟是在當年高盧人和日耳曼人沒怎麼鬧事的基礎之上——眼下如果自己真的找到機會強勢進軍羅馬，凱撒和龐培會立即停止內戰聯手過來抽自己也說不定。
萬尼烏斯本來就不願意面對凱撒，更別提面對凱撒和龐培聯手了——真的會被弄死的。
在聽萬尼烏斯詳細的講完了目前的局面之後，一群老傢伙紛紛皺著眉頭沉默起來。
萬尼烏斯也沒有出聲——儘管議員們都沒開口，但這些經驗豐富的老人都是人精，而且也已經和自己結成了利益共同體，是不會不出力的。
果然，又過了一會，巴達維的議員便開了口，也為接下來諸多議員的群策群力起了個頭：「我們非得先把北邊的敵人解決了，才能考慮南邊。」
「是這麼個理。」
「但是敵人太多了，不是一下能解決的。」
「只要解決塞姆諾內斯人就夠了。剩下的按照弗蘭克人和郎巴底人的情況處理就可以。」
「塞姆諾內斯人有上百萬，能拉出二三十萬戰士。」
「對，可我們的軍隊一兩萬人就能對付五六萬人。」
「決戰！」
「對，決戰！」
「跟塞姆諾內斯人決戰！」
「還得拖住他們的盟友。」
「咱們有去北方部族聯盟的通道可以用。」
「我們哥拖內斯人可以拖住東方部族聯盟。」
「芬尼人和蘇約內斯人怎麼辦？」
「不管他們，不差他們。」
整個大廳裡，一群老頭子們熱切的討論著，轉眼間就把「如何趁著羅馬內戰的時候撈好處」的議題變成了「如何最快解決塞姆諾內斯人」。
不過，萬尼烏斯並沒有把話題拉回來的意思——無論如何，如果不能解決掉塞姆諾內斯人所創建的那個大聯盟，他就不可能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到對羅馬的作戰上，而撈好處什麼的事情就是完全沒有指望的。
所以，就像議員們說的那樣，一旦明年羅馬內戰開始，自己也要立即和塞姆諾內斯人展開決戰，以便徹底解決日耳曼地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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