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89 萬尼烏斯消失了 文 / 杜克血蠍
塞姆諾內斯人的軍隊盡可能小心的向著萬尼烏斯的紮營地前進時，萬尼烏斯正在指揮著麾下的戰士們，以及新加入的弗蘭克青壯們，進行營壘的修築工作。
和以往那種行軍時搭建的臨時營壘不同，這一次，萬尼烏斯所構築的是永固型營壘。
當然，這些手法，都只是萬尼烏斯自己編的而已。
實際上，實際情況是，以往行軍時紮下的營壘，是用挖掘壕溝所得的土，夯實成為土壘。之後在土壘上打入楔子，插進預備好的護牆板，最後將護牆板之間的楔子拼接在一起，組成護牆。
這種做法所建造的護牆雖然又高又厚，可以防攀爬，上面能守人，但畢竟是空心的——即便不考慮弩炮、石弩之類專業拆遷工具，即便以日耳曼人的水平，如果狠下心來用斧子不停的劈牆，在死掉一定數量的戰士之後也是能在牆上掏出大洞，讓攻擊者衝進去的。
但永固型的營壘，則是實心牆。
這種實心牆的做法是，在一開始挖掘壕溝的時候，就要對壕溝內壁進行夯土處理
夯土處理過後，直接在地面上打進成排的一人高的木樁，半截打進土裡，半截留在外面。
這樣的木樁要打四排。四排木樁之間，依舊堆土、灌水、夯實——這樣，半人高的牆基就完成了。
完成牆基之後，再次在牆基長打進三排木樁，重複打牆基的過程。然後再在這一層半人高的護牆上建造第三層兩排木樁的護牆——這一層，才是真正的用來站人的護牆——而這層護牆之上。還有一排半人高的木樁，是保護守軍用的保護層。
等這一系列的工作完成之後。再朝護牆的外側澆灌泥漿——這樣，矗立在壕溝後面的，就是兩人高，略帶坡度的護牆。
理論上，這種護牆是可以攀爬的——但你得問問護牆上的守衛者答應不答應。
而最重要的是，這種多層護牆雖然在面對弩炮、石弩的時候也就只能是多挨幾下子的貨色，但面對挖牆腳的。防護力卻大幅度的提升了——不要說以其它日耳曼人的劍、斧，就算以萬尼烏斯麾下軍隊所配備的各種「專業」的土木工程用具，想要開個洞也是要老命的事情。
不過，這種繁複的工程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工作量的極大增加，和工期的大幅度延長——即便有五千名弗蘭克人做苦力。*（)這座營壘仍舊要消耗整整三個白天的時間。
而萬尼烏斯對五千名弗蘭克人的安排。也非常講究——他們全部被派出去伐木、加工木樁了。
面對弗蘭克人希望能夠幫忙修築護牆的要求，萬尼烏斯的拒絕一點情面也沒留：「你們一點經驗都沒有，萬一修了段不結實的城牆，落的是我的面子，害的是你們的族人。」
於是，儘管滿心的不滿和不甘，弗蘭克人青壯們還是一點脾氣也沒有的跑去砍樹拖木材去了。
對於這一點。希洛克也很不滿。但他並不會提出——希洛克很清楚，作為提高軍隊戰鬥力和生存力的主要手段之一，萬尼烏斯不可能真的讓不願加入戰爭議會的弗蘭克人學到修築營壘的本事。
至於弗蘭克人加入戰爭議會……
老爹也許有權利決定，但在老爹改變主意之前，沒人能替他做決定。
不過，希洛克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鍥而不捨的跟在了萬尼烏斯的身邊，以一個盡力想幫上忙的跟班。和一個求知若渴的好學生的身份學習著一切能學習的。
對於希洛克，萬尼烏斯還是有一定好感的。但這並不意味著萬尼烏斯會資敵——對於希洛克旺盛的求知慾，萬尼烏斯並不介意。但卻只是挑著許多不疼不癢的東西予以解答，並不會真的像帶學徒一樣認真耐心。
三天之後，營壘如期建成。
而所謂的如期建成，其實按照萬尼烏斯的標準還差了許多——雖然眼下的營壘有了壕溝、護牆和木塔，也有了水井，但實際上並不足以滿足五六萬人的日常需求——如果真的按照一座城市的標準來，還需要有蓄水池、糧倉和武庫。
但那些就都是弗蘭克人的事情了，萬尼烏斯並沒有必要為他們準備好一切——至少，協議裡可沒有這些。
於是，在宣佈營壘修築完畢之後，萬尼烏斯讓所有的戰士都好好的休息了整整一天。
到了第四天一早，再次和弗蘭克人通了訊息之後，萬尼烏斯率領大軍離開了營壘，直撲向西谷要塞外的谷道。
這個時候，儘管已經向其它分部要求了援軍，但海特拉並沒有真的得到援軍——畢竟，別的分部調集人手和物資也是需要時間的。
得到萬尼烏斯突然向著谷道進發的消息，儘管海特拉很驚訝，仍舊立即下令全軍出發，跟進萬尼烏斯——既然萬尼烏斯動了，無論如何，戰鬥都將在谷道那邊展開——到時候，就是自己的軍隊和谷道處守備軍聯合作戰，消滅萬尼烏斯的時候。
率領大軍穿過南部的平原和林間空地並進入山區，萬尼烏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
期間，海特拉還專門去看了萬尼烏斯所修築的營壘，並再一次的堅定了殺死萬尼烏斯的信心——如果萬尼烏斯真的靠這種級別的營壘推進，塞姆諾內斯人恐怕要付出十倍以上的鮮血才能扭轉戰局。
不過，既然知道了敵人的手段，海特拉也沒閒著——針對性的，海特拉也相處了很多用來克制營壘的手段，比如用來墊過壕溝的長板，比如比護牆還高，讓日耳曼戰士們站在上面朝營壘裡射箭的高塔——至於以塞姆諾內斯人的手段能不能製造出來……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造得出來要造，造不出來也要造。
到了第二天一早，萬尼烏斯的軍隊就扎進了一片山谷裡——按照老查理的說法，這條谷道直通向西谷要塞，不過在前面大概一天半的路程上，還有一個岔口向北。
聽到這個消息，海特拉頓時急了——如果前面還有岔路口，那麼萬尼烏斯就很可能借助這個岔路口再玩個突然轉向——而且由於這一次並沒有多支部隊圍攻萬尼烏斯，對方很可能就此跳出包圍圈，之後向東北去找郎巴底人。
想到戰局很可能還存在這種糟糕的變化，海特拉頓時覺得頭大——如果不是弗蘭克人的大首領正在自己身邊做人質，他就要懷疑是不是弗蘭克人早就和萬尼烏斯結盟了。
不過，眼下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無論如何，海特拉都要在萬尼烏斯到達岔路口並轉向之前拖住他——儘管調動封堵西谷要塞的軍隊可能有些不合適，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於是，派出信使翻山迅速的前往西谷要塞通知聯軍的同時，海特拉命令軍隊加速前進，追擊萬尼烏斯的軍隊。
眼下塞姆諾內斯人的追擊軍距離萬尼烏斯還有半天的路程，而萬尼烏斯的軍隊距離岔路口也只有一天半的路程。
所以，塞姆諾內斯人必須追得足夠快，爭取將這半天的距離在今天趕完，等到明天一早便和萬尼烏斯決戰。
但是，考慮到北方部族聯盟和芬尼人聯軍失敗的慘痛教訓，塞姆諾內斯人今晚還不能離萬尼烏斯的軍隊太近。
這就需要斥候和塞姆諾內斯大軍的不斷協調了——為此，海特拉加派了三倍的人手，不斷的往返於萬尼烏斯的軍隊和自己的軍隊之間，連續的匯報著兩軍的距離，及萬尼烏斯的最新動向。
然後，等到這令人崩潰的一天終於結束，萬尼烏斯的軍隊終於停止前進，紮營過夜的時候，不光是海特拉所派出的斥候，就連海特拉本人也因為長時間的高度緊張而精疲力盡了。
幸運的是，這個時候還有許多首領能夠接替海特拉的職位，指揮軍隊紮營過夜。而他們和萬尼烏斯軍隊之間的距離，也已經縮短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距離。
顯而易見的，為了避免被萬尼烏斯發現，塞姆諾內斯人是不能生火做飯的。他們只能吃冷食，之後睡覺，準備迎接明天的大戰。
而考慮到他們可能已經被萬尼烏斯發覺，甚至今天夜裡就會迎來萬尼烏斯的夜襲，塞姆諾內斯人們專門抽調了五千人用來守夜——在這條只能容納六十來人並行的谷道上，每一千人為一隊，輪流值守，足以防住任何一支前來夜襲的隊伍，而每個人只需要守護一個夜晚的五分之一，也不會對戰士們的精力造成太大的負擔——即便到明天早上戰鬥時這五千人的戰鬥力有所下降，也足以應付一場戰鬥了。
但使塞姆諾內斯人失望的是，當天夜裡萬尼烏斯並沒有發動夜襲。
而緊接著，第二個消息就讓塞姆諾內斯人驚得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萬尼烏斯的大軍，居然憑空消失了！
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塞姆諾內斯人派出的用於盯死萬尼烏斯大軍的斥候小隊——儘管昨天一整天都在兩支軍隊之間疲於奔命，但那幾支斥候小隊畢竟是塞姆諾內斯人中的精英，還有老查理麾下的老兵帶路——可就這麼一晚上，他們居然就全部徹底被消滅了！
這樣的壞消息讓海特拉毛骨悚然。他可以感覺得到，在他的前面，萬尼烏斯正挖了一個大坑，等著他跳進去。
但糟糕的是，他還非跳不可！
否則的話，等著萬尼烏斯再次逃出包圍圈，塞姆諾內斯人恐怕就真的要迎來滅族之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