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69 合作的開端 文 / 杜克血蠍
朱特人的斥候很快就被萬尼烏斯麾下的斥候發現了。
但是沒有萬尼烏斯的命令，斥侯們並沒有暴露自己的所在，而是任由朱特人的斥候在萬尼烏斯的營壘外轉了一大圈，好好的看了個夠，並任由他們回去。
之後，朱特大軍就向著營壘這邊前進了。
按照最常見的情況，等朱特人的大軍開到了營壘外之後，就該全面進攻了。
然而，萬尼烏斯生來就是要對付各種非常見情況的——上萬全副武裝的朱特戰士在萬尼烏斯的營壘外列陣站好之後，在一群穿著皮甲的戰士擁簇之下，一個老頭子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萬尼烏斯就愁了起來——你說為毛這麼多部族的老大都是些老頭子呢？如果都是些胸挺臀翹腰細腿長的待嫁少女，那該有多好？推倒一個，收服一個部族；推倒一個，收服一個部族，過個幾年，後宮也有了，帝國也成了……
當然啦，如果劇情真的這麼發展，這本書也可以直接完本了。
完全不管萬尼烏斯的腹誹，老人一邊靠近營壘，一邊搖晃著手裡的棍子——棍子上面繫著一塊亞麻布——這老傢伙居然要和談。
儘管這種情況就好像朱特人都是弓箭手一樣，完全出乎萬尼烏斯的預料，但萬尼烏斯並沒有因此而失了分寸，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部下們把營壘的大門打開，放下吊橋。把老人和他的衛兵們放進營壘。
不過，考慮到敵人的遠程打擊力量遠超自己的實際情況，萬尼烏斯並沒有讓對方進入營壘深處，而是親自率領自己的衛隊迎到了營壘大門前。截住了對方。
「我是朱特的沃克喬，異鄉人，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們的村落，殺戮我們的族人，搶掠我們的畜群？」見到萬尼烏斯之後，老人便率先開口了。
聽到這樣理直氣壯的質問，萬尼烏斯便笑了起來：「我是美因茨的萬尼烏斯——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聽到這句回答，所有的朱特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你……你就是萬尼烏斯……」聽到這個回答。之前還理直氣壯的朱特老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萬尼烏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
「不是什麼？」萬尼烏斯冷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是被蘇約內斯人和塞姆諾內斯人堵死在卡塞斯山谷裡，還是被蘇約內斯人擊殺在日耳曼青年公社裡？」
「這……」老人尷尬的漲紅了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這……」
萬尼烏斯冷笑著看著朱特人：「蘇約內斯人想要從淺灘登陸封死卡塞斯山口，被我帶領卡狄精兵阻擊在萊茵河裡不能登陸。至於後來他們繼續前往日耳曼青年公社……在日耳曼青年公社除了我自己的留守軍隊外。還有一萬鄧克德裡騎兵，我麾下的六千精騎以及美因茨部族軍。」
說著，萬尼烏斯輕鬆起來：「所以，既然沒我什麼事。我就索性帶兵北上，來看看都是哪些蠢貨不自量了與我為敵。」
聽到這句話。沃克喬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如果真的按照萬尼烏斯所說的，那就意味著若干個部族合力所設下的大手筆已經完全被萬尼烏斯破解了。
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對於朱特人而言，最關鍵的是他們目前直接遭到了萬尼烏斯的攻擊，而且似乎沒有足夠的力量擊敗對方，甚至已經被摧毀了若干村落，還被抓住了上千女族人——要知道，萬尼烏斯摧毀塞姆諾內斯人一個分部的事情，已經在日耳曼北部地區完全傳開了。
「所以，看來我們之間只有一戰，再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了。」這麼說著，沃克喬皺著眉，準備離開。
「當然不。」說著，萬尼烏斯嘿嘿一笑，「之所以我攻擊你們，是因為你們甘願做塞姆諾內斯人的僕從對抗我。反過來說，如果你們不再與我為敵，我又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攻擊你們呢？」
聽到這句話，朱特老人卻毫不掩飾的冷笑了一聲：「怎麼，最初宣稱自己是日耳曼諸部族之王，挑起部族戰爭的，不就是你萬尼烏斯嗎？」
誒？日耳曼諸部族之王？部族戰爭？這是啥時候的事啊？
萬尼烏斯皺著眉，一臉的迷茫。
看到萬尼烏斯的表情，沃克喬也愣住了——萬尼烏斯宣稱自己是日耳曼諸部族之王，挑起意在征服日耳曼諸部族的全面大戰，這事情在日耳曼北部地區已經是盡人皆知，怎麼當事人自己反倒一副全不知情的表情？
皺起眉琢磨了好半天，萬尼烏斯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高盧陰了凱撒一把之後，凱撒散佈的謠言？
而且，從凱撒散佈謠言，諸部族派出使節來找自己麻煩，自己憤而發出宣言，之後連年作戰……
說起來，對塞姆諾內斯人的戰爭還真就是「日耳曼諸部族之王」頭銜爭奪戰爭的一部分呢……
好吧，自己陰了凱撒一把，於是凱撒陰了自己一把，於是日耳曼諸部族之間便一直征戰不休直到現在，而且很可能還會再持續個一兩年——這麼算起來，凱撒果然是個可怕得很的傢伙啊。
之後，萬尼烏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剛才一下沒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你不說我都忘了。」
這句不負責任的話頓時讓朱特人的表情變得異常精彩。
忘記了？這幾年來日耳曼諸部族之間的戰爭都是因為你丫的那句狂妄到極點的宣告好吧！我們這些之前還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的部族突然全部聯合起來又是為什麼什麼？你居然忘記了！
然後，原本還一臉尷尬的沃克喬頓時滿臉憤怒：「年輕人，就算你已經佔盡優勢，也不要這麼張狂，更何況眼下你並不佔優勢！」
「好吧。」萬尼烏斯很好說話的舉了一下雙手，「簡單的說，我對於征服你們什麼的，並沒有多大興趣。如果不是你們先給我找麻煩，我根本不會來攻擊你們。所以，對於到底要不要和我為敵，你們真的不需要再慎重的考慮一下嗎？」
這個提議讓朱特人也鄭重起來：「你所說的，是認真的嗎？」
「當然。」萬尼烏斯毫不遲疑的點頭，「光是塞姆諾內斯人就有一百個分部，我腦子被熊拍了才會想要同時招惹那麼多敵人。」
沃克喬皺起了眉頭：「然而，就像塞姆諾內斯人所說的那樣，等你征服了他們之後，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吧。」
對於老人的警惕和敏銳，萬尼烏斯也不得不感到欽佩，儘管對方所想的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但仔細想一下確實也是個不錯的計劃：「不得不承認，您提出了一個不錯的提議。不過這和我的計劃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聽到萬尼烏斯的話，沃克喬也鄭重起來：「那麼，你的提議是？」
「你們加入戰爭議會，承擔義務，學習技術，並且分享戰爭紅利。」既然塞姆諾內斯人能夠拉攏這些部族，為什麼自己不能？
朱特人皺起眉看著萬尼烏斯：「說詳細些？」
此時，萬尼烏斯就好像一個拉客戶的推銷員一樣——看到對方對自己提供的貨物產生了興趣，萬尼烏斯立即高興的笑著側身讓出了通往自己御帳的道路：「詳細說起來話可就長了，我們為什麼不進去喝一杯，慢慢談？」
老人懷疑的皺起眉，之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衛隊：「他們可以先回去嗎？」
萬尼烏斯笑著點頭：「當然可以。無論是留下來一起吃飯，還是回去報平安，都隨便。」
被萬尼烏斯點破了心思，老人笑了笑：「吃飯就不必了，畢竟外面一群人還等著呢，總得跟他們說一聲。」
萬尼烏斯體諒的一擺手，示意戰士們打開大門，將老人的衛兵放走，之後自己率先走在了前面：「這邊請。」
老人一邊走著，一邊仔細的打量著萬尼烏斯的大營裡的佈置，不住的發出讚歎聲。
然後，萬尼烏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再次讓老人大受打擊：「見笑了，不過是臨時駐紮點，所以隨便弄了弄，大概有個樣子就行了。」
聽到這樣的賣弄，沃克喬幾乎哭出來——如果只是隨便弄弄就已經是這樣了，那麼作為永久居留點的日耳曼青年公社，到底會是如何壁壘森嚴防守嚴密的景象啊！
這麼想著，老人尷尬的笑著，忍不住開始為蘇約內斯突擊艦隊戰士們的命運默哀起來——只要日耳曼青年公社有一萬戰士駐守，就算把突擊艦隊全部的六萬五千名戰士都賠進取，也不可能取勝吧！
儘管萬尼烏斯並不清楚，但老人卻知道，在蘇約內斯突擊艦隊的六萬五千名戰士中，並不全是蘇約內斯人，還有兩千名盎格魯人，兩千名撒克遜人和一千名朱特人，以及一萬名塞姆諾內斯人——顯而易見的，所有這些人都已經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