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蘇 005梅洛瓦的指揮 文 / 杜克血蠍
005梅洛瓦的指揮
儘管弗蘭克人的隊伍足有一萬人，而且都是以村鎮、家族聚集在一起的戰士，但梅洛瓦指揮起來卻得心應手，井井有條。《》(.）
那些擅長山林狩獵的，被派遣到大隊人馬的前面負責偵查。
資財豐富裝備精良的則被集中在一起組成整支軍隊的核心戰團。
其餘的戰士則分成三支大隊，一支跟隨核心戰團，另外兩支分居左右兩翼，各自委派了一名德高望重的長老帶隊。
離開了弗蘭克部族邊界上的無人區，斥候便前來匯報情況。
但不必斥候匯報，梅洛瓦也看到了南方天空中不詳的煙柱……
五六道濃黑的煙柱在南邊零落的散開，直衝天際，靜靜的向所有旁觀者訴說著它們各自代表的村落所遭遇的不幸——而另一方面，既然煙柱還在，那就說明敵人剛剛離開不久，焚燒村莊的大火還沒有熄滅
只不過，雖然眼下所有人都看到了煙柱，但真要趕到村子被焚燒的地方，恐怕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了。
連距離弗蘭克部族最近的外部的村鎮也已經被摧毀，那麼更加南方的部族的遭遇就可想而知——想到這一點，梅洛瓦頓時皺起了眉頭。
父親的籌劃，梅洛瓦是知道的。因此在他看來這六個小部族成為弗蘭克人也只是早晚的問題——也就是說，眼下受損的，都是弗蘭克人的力量
這樣的想法頓時讓梅洛瓦急了起來。但他立即就想到父親不止一次教過他的——作為首領的人，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自己亂了陣腳——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梅洛瓦看著前面，壓低了聲音：「讓探子快速過去查看情況，所有人都向中間聚攏點，半速前進，告訴所有人，留著點力氣準備宰人。」
將命令傳下去之後，左右兩翼的散兵部隊便向中間聚攏起來，而全體弗蘭克人則減慢了速度，擺出了臨戰的姿態，隨時準備和敵人作戰。
而弗蘭克人的探子也加速前行，試圖迅速的通過沒有遮蔽的荒地，進入到有林木阻擋的區域——儘管在這種地方可能會遭遇敵人的伏擊和突襲，但對於這些常年在山林中狩獵生活的老獵人而言，林地反而比荒原更安全。
在沉悶的氣氛中，弗蘭克人的軍隊向前行進了一段，之後便看到了仍舊燃燒中的村子。
整個村子已經連一個活物都沒有了，而幾乎所有的房屋也都變成了燃燒著的廢墟。即便離得不近，弗蘭克人們也能看到村子中央那個巨大的燃燒著的火堆——直衝天際的煙柱就是從這個火堆發出的。
不等靠近村子，所有人都聞到了空氣中濃郁的血腥的焦臭味——那是烈火焚燒屍體時才會產生的特殊氣味，任何一個曾經上過戰場，曾經參加過自己戰友葬禮的人都不會將這種氣味和別的氣味弄混。
看起來，摧毀了村子的強盜在臨走時，將所有受害人的屍體都集中焚燒了——也許，其中還有他們自己人的屍體。
燃燒的大火掀起的帶著浮塵的熱浪讓人無法靠近，但梅洛瓦還是在命令部隊繞過村子繼續向南之後，頂著熱浪靠近村儘管希望渺茫，梅洛瓦還是希望能夠從村子被毀的方式看出些蛛絲馬跡。
然而，真正靠近村子之後，梅洛瓦徹底絕望了——敵人幹得相當漂亮，連打掃戰場這種事都做完了，再加上大火，就算原本有什麼痕跡，眼下也沒有了。
皺著眉頭重新回到隊伍裡，弗蘭克人再度揮軍南下。
之後，一支十幾人的騎兵隊追了上來，為首的，正是查理的小兒子希洛克——儘管他的身體瘦弱，不堪作戰，但馬術卻是不錯，至少比他的跟班們要強上許多。
而他身後的騎手們，則個個穿著精良的鎖甲，配著圓盾、擲斧、砍斧和大弓長箭——顯而易見的，這些人都不擅長騎馬，此刻一個個的雙手抱著馬脖子，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固定在馬背上，跟著希洛克前進。
看到這群蹩腳的騎手和他們的隊長，梅洛瓦頓時皺起了眉——這些騎手並不是一般的戰士，而是他的父親，弗蘭克部族大首領老查理麾下的親兵衛士——平時這些老練的獵手和戰士都是跟在父親身邊的，現在卻給派來護送希洛克，這是不是說明發生了什麼事情？
再次命令隊伍停下，梅洛瓦帶著自己的衛兵迎了上去：「有事？」
看到自己哥哥那詢問的表情，希洛克便柔柔的一笑：「一件小事。」
小事？什麼小事值得父親派出他半數的衛隊？
看著瘦弱的弟弟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梅洛瓦便氣不打一處來：「別廢話，什麼事」
輕快的翻身下馬，希洛克上前一步，看著自己的哥哥：「塞姆諾內斯人派了兩千騎兵來幫忙——父親很不高興，派我來處理這事。」
說著，希洛克笑了一下：「如果我搞砸了，那你就要少一個弟弟了；如果你搞砸了，那我就要少一個哥哥了。」
梅洛瓦懷疑的挑了下眉毛，卻發現希洛克身後的衛士們居然一臉認同的模樣，便閉上了嘴。
停頓了一下之後，梅洛瓦才再次開口：「大家都知道你的心思多——你打算怎麼弄？我讓所有人都聽你的安排。」
希洛克聳了聳肩，笑了起來：「得了，指揮作戰，你比我強多了，我可不想把事情搞砸——老爹會親手活剝了我的。」
一直以來，梅洛瓦都為了父親認為自己那個瘦弱得不成樣子的小dd比自己更聰明而耿耿於懷——他並不是妒忌自己的弟弟，只是覺得自己並不比自己的弟弟笨，並為了父親的這種看法而感到委屈——連帶著，他對自己的弟弟也多少有些排斥。
但是希洛克始終都很尊敬自己，也從來不會炫耀什麼——這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兄弟倆額關係，就像這一次一樣——希洛克表示軍隊的指揮權仍舊是梅洛瓦的，於是梅洛也越發配合起來：「那你都要做什麼準備？」
「他們，」希洛克擺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在說自己身後的戰士們，「父親麾下最好的射手和戰士，就是最好的準備。」
說著，希洛克陰陰一笑：「咱們不可能自己搞定這事。你得先把探子都派出去，找到咱們的敵人。然後，咱們還得找到塞姆諾內斯騎兵——他們有義務幫著咱們和敵人作戰。」
「那又怎麼樣？」梅洛瓦不耐煩的一擺頭，「你還指望咱們的敵人能對付得了兩千騎兵？他們可油著呢，一看不對頭，准跑得遠遠的。」
希洛克點了點頭：「所以咱們就得讓他們跑不開。」
說著，瘦削的少年邁步靠近自己的哥哥，壓低了聲音：「咱們這樣……」
聽著弟弟的安排，梅洛瓦一直皺著眉頭，之後遲疑了半晌，才終於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辦吧……唉……」
「那，我就先回去了。」說著，希洛克翻身上馬，帶著那些精銳的衛士策馬跑開，就好像他真的只是負責來傳個話一樣。
之後，陰沉著臉的梅洛瓦立即將所有的弗蘭克戰士都收攏到了一起，集中行動，並加倍派出了探子，不僅向南探查，也向剩下三個方向探查。
沒過多久，探子們就發現了目標——在南方不遠的一座小山包上，大約四千多名歸屬不明的步兵，押送上百輛大車和數百名俘虜，正在南行。
而梅洛瓦所要找的另一個目標，塞姆諾內斯人的騎兵隊，正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面，不時的做出進攻的姿態，以此逼迫敵人結陣，並延緩敵人的行進速度。
在弗蘭克人的探子發現了塞姆諾內斯騎兵隊的同時，塞姆諾內斯人也發現了弗蘭克人的探子。
於是，跟著弗蘭克人的探子一齊過來的，就多了一名塞姆諾內斯人的騎兵——這名騎兵前來的用意非常簡單，就是催促弗蘭克人迅速趕過去，協助進攻——儘管兩千騎兵對付四千俘虜押運隊並不算太困難，但是既然有弗蘭克人了，他們又何必再拚命呢？
聽到塞姆諾內斯人的要求之後，原本一貫對塞姆諾內斯人不怎麼服氣的梅洛瓦破天荒的積極起來，當即命令輕裝步兵全速前進，前去援助塞姆諾內斯人進攻。
當然，重裝步兵也是全速前進。不過就算弗蘭克人再怎麼願意服從塞姆諾內斯人的命令，他們也沒富裕到能夠把鎖子甲都丟掉的地步。因此，兩千多名重裝步兵便顯而易見的落在了後面——梅洛瓦命令一個長老帶著這些人，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丟下了重裝步兵之後，梅洛瓦親自帶著八千輕裝步兵在塞姆諾內斯騎兵的指引下向著敵人的方向一路狂奔。
即便是輕裝步兵，在這樣不惜體力的奔跑下也顯得有些吃不消——這時候，戰士們體能上的差距就顯示出來了——隨著奔跑的繼續，弗蘭克戰士們一個接一個的掉隊，一個接一個的喘著粗氣倒在地上，被冷酷無情的梅洛瓦不屑的甩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