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蘇 003老查理的判斷 文 / 杜克血蠍

    003老查理的判斷

    這天早上的時候，空氣中瀰漫著淡薄的霧氣，散發著清新的草木香氣，使人禁不住的感到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舒服勁。*.*《》*

    弗蘭克部族的大首領，老查理一大早就起來了。

    作為一個剛剛過完四十五歲生日的著名勇士，他還很強壯，而且一如既往的令人畏懼。

    趁著大清早的清爽勁，老查理一手揮舞著沉重的雙刃斧，一手提著盾牌，輕輕的低聲呼喝著，和想像中的強大對手搏鬥著——作為一名幾次險死還生的老戰士，查理很清楚，戰鬥的本事，只有常練才不會生疏——而這能救命

    在一連串的斧劈盾擊格擋閃避之後，老查理終於擊敗了想像中的對手，於是將盾牌甩到了背後，將斧頭掛在了腰間，抽出了同樣掛在腰間的擲斧，掂了一下，之後猛地轉身，出手

    伴隨著可怕的破空之聲，鋒利的擲斧狠狠的砸在木柱上，整個斧頭都深深的沒入了木柱之中——若這一下是砸在人身上，哪怕對方穿著皮甲，也完了。

    緊接著，老查理連連出手，閃電般的將剩下的四柄擲斧也丟了出去——每一柄擲斧都剁進了一根木柱，五柄擲斧之間的距離分毫不差

    看著自己的成績，老查理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帶著得意的笑容開始拉伸筋骨——除了力氣大，手頭准之外，保持一定程度的柔韌性也是很必要的。

    就在老查理一絲不苟的將自己全身的骨節拉得辟里啪啦的一陣脆響的時候，一個日耳曼人急匆匆的衝了進來：「首領，出事了」

    不緊不慢的活動著頸椎，老查理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慌什麼怎麼了？」

    「哥禘尼人打過來了。」儘管被大首領瞪了一眼，但日耳曼人絲毫沒有鎮定下來，反倒更加緊張起來。

    這個消息讓老查理楞了一下：「什麼？哥禘尼人？」

    「啊，不……」報信的楞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是從哥禘尼那邊過來的人……」

    面對這個一點都沉不住氣的年輕人，大首領也沒過多的苛責，而是不緊不慢的走到木柱前一柄一柄的取回自己的擲斧：「多少人？」

    「不知道……可是，總之，那六個部族都給打了……」

    「什麼？」聽到這話，查理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些天。現在六部首領都在大會場上等著您呢——他們可叫人給打慘了。」

    聽到這話，老查理終於意識到事情恐怕比自己想的要嚴重得多——如果不是這個年輕人弄錯了情況，那麼那支從南邊來的敵人已經同時襲擊了六個部族

    要知道，這六個部族總共也有七八萬人——雖然說對卡狄人的戰爭抽走了他們六千青壯，雖然說他們的村鎮分得都比較散，但把老人和女人加起來這六個部族也還能拉起兩三萬的軍隊——而現在居然六部首領都跑來求援……

    按照這種情況，敵人恐怕少說也得有一萬精兵

    儘管心裡已經開始著急了，查理卻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他是弗蘭克部族的首領，上萬戰士都看他的眼色行事，若是他先亂了，底下的人就會更差勁：「帶路。」

    雖說是「帶路」，但實際上查理還沒老到記不清大會場在什麼地方的地步。跟著一路小跑的青年，大首領鎮定自若的邁開大步跟在後面——由於比青年高出一頭的身高，儘管對方在小跑，老查理竟然絲毫也不落後。

    一靠近大會場，查理便敏銳的嗅到了血腥氣。

    再看到那些呆在會場中間，一副坐立不安模樣的人身上的血跡、傷痕，老首領幾乎立刻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妙——場中他所認識的幾個，莫不是六部有頭有臉的首領、長老——就連這些人都是一副血戰得脫的模樣，那麼他們的部族……

    查理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之後，一群焦急等待中的首領長老便看到了查理，於是頓時一臉急切的迎了上來。

    「大首領您可來了……」

    「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全完了……」

    「您可得幫幫我們……」

    不等查理開口，一群首領長老們便爭先恐後的用哀求和討好的腔調將他淹沒了。

    若是平時看到六部的首領長老們這麼謙恭殷切的對待自己，查理怕是做夢都會笑出來，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吞併這些小部族的計劃快達成了。

    但現在，查理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已經抱團自保的這些小部族會如此放下身段來向自己懇求，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查理擺了下手：「安靜，到底怎麼回事」

    這下，所有的首領和長老們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之後，幾個首領面面相覷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到查理開始不耐煩的時候，才終於有一個首領開了口：「這個……大首領……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這樣的回答幾乎讓查理吐血。更讓他無奈的是，一群首領和長老居然附和的點頭，一副「我們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模樣……

    「你們難道連你們的部族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嗎？」。

    「是騎兵，是騎兵突襲了我們的鎮子。」一個首領立即嚷了起來，「他們足有一兩千人，天還沒亮就殺進鎮子裡了，我們根本來不及抵擋，他們到處放火，殺人，我還是在衛士的護衛下才逃出來的。」

    「不對，是步兵。」另一個首領立即出言反駁，「天黑後他們打過來的，數不清有多少人。很多房子都被點了，我是趁亂殺出來的。」

    這樣的說法立即引起了混亂——六個部族裡，有的說是被騎兵在天亮前突襲的，有的說是被步兵天黑後進村的，有的說是深夜裡殺過來的，有步兵有騎兵甚至還有狗，還有的說是一群弓箭手遠遠的用火箭朝村子裡射箭——六個部族，竟然是被六種完全不同的方式襲擊的，也難怪報信的信使會一問三不知。

    不過，從這些首領亂七八糟的爭論中，查理還是敏銳的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首先敵人有騎兵，有狗，有弓箭手，這都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對方早有預謀，而且訓練有素——六個部族幾乎是在三天內連續被擊潰，連組織反擊的機會都沒得到——顯而易見的，在發動攻擊前，敵人已經對這一地區的情況做了充分的調查，並做了周密的計劃。

    另外，對方的狠辣和不留餘地也讓查理感到驚心——雖然對於「到底是什麼人攻入了鎮子」各部族的首領們有各自的說法，但有一點卻出奇的一致，就是襲擊者都動用了騎兵來絞殺那些僥倖逃出村子的人。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敵人的目標就是「消滅」而非「征服」。

    而這一地區裡，除了六個小部族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塞姆諾內斯的分部，和自己的弗蘭克部族了——查理幾乎立即想到，也許這些神秘敵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弗蘭克部族。

    不過，對於這一點，弗蘭克到並不是特別擔心。因為依據他的判斷，敵人恐怕未必真的有膽子進攻弗蘭克部族——從六個部族遇襲的情況來看，敵人的實力其實並不像他們試圖展現出來的那麼強。

    如果敵人真的有上萬的兵力，有信心一次蕩平這一區域，那麼他們完全不必冒險在夜間進攻。

    畢竟，夜間行動雖然有其突然性，但也存在著巨大的不確定因素——如果不是對方實力不足，實在沒有必要冒險。

    更重要的是，所有六個部族的首領居然全部被放跑了。

    與其相信是象六部首領所宣稱的那樣「他們憑藉著武勇殺出重圍」，倒不如認為是敵人故意放跑了他們，前來散佈錯誤的信息，使弗蘭克部族未戰先怯，不敢前去迎戰。

    另外，雖然這六個部族的首領宣稱敵人的數量很多，但如果認真的考量敵人數量的話，除了那個「天太黑了，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就跑掉的，和「敵人遠遠的射火箭，火太大了就跑出來」的之外，剩下的四個部族遇襲的情況綜合一下，是可以判斷出對方的兵力的

    兩千騎兵，兩千步兵，數目不明的弓箭手——但是，按照對方步兵和騎兵的數量來看，對方的弓箭手有四千就很不錯了。

    查理皺著眉沉思的時候，一群首領也發覺了不對勁，於是停止了爭論，可憐巴巴的看著查理。

    看到這些首領的樣子，老查理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就是這群膽小如鼠的蠢貨抱成團和他周旋了五年之久？早知道他就直接帶兵打過去，早就解決問題了不過，現在也未必算晚。

    「你們先去休息，咱們弗蘭克人會替你們解決這些問題的。」說著，老查理再也不想在這些首領身上浪費時間，轉身朝著自己的戰士們吼了起來：「派人去各村聚兵。派使節把這邊的事和塞姆諾內斯人說一聲。都動起來，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