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蘇 026 哥拖內斯人來了 文 / 杜克血蠍

    看到新來的騎兵隊做出抱著長槍衝刺的姿態之後，萬尼烏斯的腦子短路了——他滿心焦急的想要看看這個時代裡，無馬鐙騎兵是怎麼玩騎槍衝鋒的，反到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日耳曼同盟騎兵本質上是標槍騎兵，不是衝擊騎兵。

    而看到阿克裡和他那五百名日耳曼騎兵的表現，蓋塔人則有著完全不同的感受。

    狠辣、默契，而且極度自信。

    若論狠辣，以蓋塔貴族騎士的個人武技，不但絲毫不遜色於這群日耳曼騎兵，甚至反而能夠略有勝出——日耳曼騎兵的武器不過是標槍和長劍，而蓋塔貴族騎士則能使用馬弓、標槍、騎槍和長劍，雙方的技藝差距高下立判。

    但比起默契，蓋塔貴族騎士們自問就要差上一截了——這些貴族騎士們無一不是名門望族裡的精英，平素都是分佈在各個不同的部族裡，只有少數人才有機會演練合作作戰的技術。而日耳曼騎兵滅殺來襲騎兵時，幾乎每個敵人身上都分到了三到四支標槍，並不多分，也不漏掉——這樣的默契，不是經年累月的合作，絕不會有。

    最讓蓋塔貴族騎士們側目的，還是日耳曼騎兵們的自信。

    這種自信並非一個武技高超的騎士對自身武技的自信，而是一個強大團體內一個個體對自己所在團體實力的自信。

    日耳曼人射出標槍的時候，他們的馬頭距離敵人的馬頭，也只有兩匹馬的距離而已——在這樣的距離上，如果第一波攻擊失手，日耳曼騎兵們將絕沒有機會發動第二波攻擊。

    正常的標槍投擲，完全可以落到八、九匹馬身外的距離上。如果日耳曼人在進入最大射程的時候就投出標槍，那麼萬一他們失手，還來得及射出第二波標槍。

    但是，日耳曼人偏偏選擇了等到幾乎全無機會的時候，才發動攻擊。

    這種行為幾乎可以等同於自殺。就算是好戰輕生的蓋塔貴族騎兵們，自問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更可怕的是，做出這種行為的，並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全體五百名日耳曼騎兵。

    當一支隊伍裡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所屬的這支隊伍有著絕對的信心，敢賭上自己的性命來相信這支隊伍的實力時，這支隊伍理所當然的就成為了任何一個勇士都不希望在戰場上遇到的對手——轉眼之間，日耳曼同盟騎兵們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給高傲的蓋塔貴族騎士們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課——想要成為足以被當做決勝力量的頂尖戰力，並不一定要靠個人出眾的武技。

    就在一群蓋塔騎兵對萬尼烏斯麾下的頂尖戰力重新評估的時候，阿克裡已經率領他的騎兵隊伍，從敵人的屍體上回收了標槍，聚攏了敵人的戰馬，重新回到了萬尼烏斯這邊的步兵陣列之後。

    儘管沒能如願的看到槍騎衝鋒的英姿，但萬尼烏斯對於日耳曼同盟騎兵所取得的驚人戰績還是感到非常欣慰和愉快，因此毫不吝惜的衝著阿克裡豎起了大拇指：「幹得漂亮！」

    得到萬尼烏斯的當眾誇獎，阿克裡楞了一下，隨即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態——與此同時，在普羅塞提的帶動下，一群日耳曼步兵也狂吼起來：「阿克裡！阿克裡！阿克裡！」

    這樣的鼓舞頓時讓同盟騎兵們士氣爆棚，也讓對面一群觀戰的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緊張了起來——本來沒必要打的戰爭，因為一方的頭腦發熱，而變成血流滿地的局面，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幸運的是，萬尼烏斯麾下的戰士們遠比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所想像的要有紀律，儘管一個個狂呼高喊，卻仍舊謹慎的守著自己的陣列，並沒有做出不必要的動作。

    之後，北方的騎兵大隊終於靠近了。

    看到遠處黑壓壓一片數千名騎兵，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儘管萬尼烏斯無法從那些騎兵的裝束上看出些什麼，作為本地人的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卻立即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哥拖內斯人。

    作為當地有數的大勢力之一，哥拖內斯人雖然不足以和達西亞王國相提並論，但憑借為數眾多的騎兵和阿累夷人以及巴斯塔奈人對抗還是足夠的。

    再加上哥拖內斯人和薩馬提斯人的良好合作關係，即便是面對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的聯手，哥拖內斯人也並不畏懼——如果達西亞人做得太過分，薩馬提斯人自然會介入。

    而這一次，巴斯塔奈人和達西亞人聯手都在萬尼烏斯這裡吃了虧，以至於不得不停止戰爭和平談判，原本也是打算瞞著哥拖內斯人的。

    但眼下的情況，顯而易見的，哥拖內斯人已經得到了風聲，並且派出了足夠份量的人物前來。

    儘管並不知道哥拖內斯人前來的目的，但可想而知，他們的到來對這次談判將不會有任何好的幫助。

    這麼想著，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不由得都做出了戰鬥準備。

    至於萬尼烏斯這邊，他只是看到北方來了數千騎兵，卻對這些騎兵的身份、目的一無所知。

    不過，在看到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做出戰鬥準備之後，萬尼烏斯反倒安下心來——只要新來的傢伙不是達西亞人和巴斯塔奈人那一邊的就夠了。

    至於對方那遠超規模的實力，萬尼烏斯也不怎麼在乎——眼下巴斯塔奈人、達西亞人、阿累夷人加上自己，也有四千人的數量，如果對方太過分而將這四家逼到統一戰線上，對萬尼烏斯而言反倒是好事。

    就在萬尼烏斯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哥拖內斯人的騎兵隊停下了。

    之後，幾名騎兵策馬跑到之前那些哥拖內斯人的屍體旁邊，掃了一眼之後就策馬回去，對著騎兵隊中間被一群披著鎖子甲的騎兵擁簇著的騎士，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

    聽完騎兵的匯報之後，騎士一擺手，立即有幾十名披著鎖子甲的騎兵策馬而出，列成兩排。

    在兩排騎士的映襯下，騎士首領威嚴英武的策馬上前，之後惡狠狠的看著達西亞人：「科提斯老鬼，是你嗾使別人殺害我的戰士嗎？」

    這下，萬尼烏斯知道啥叫躺著也中槍了——顯而易見的，達西亞人的主使，也就是所謂的科提斯，和對方的騎士首領認識，很可能還打過仗，結果達西亞人明明啥也沒幹，就被對方認為是殺人兇手了。

    這樣霸道的責問讓達西亞人也愣了一會。

    之後，科提斯就憤怒的叫罵起來：「哥德巴你個老糊塗，瞎了你的狗眼，你哪隻狗眼看到是我們達西亞人幹的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名為哥德巴的首領毫不客氣的叫罵回去，同時不屑的指著旁邊的巴斯塔奈人主使的方向，「他嗎？他敢嗎？」

    「是我的人幹的！」儘管對眼下的局面感到有些奇怪，萬尼烏斯還是上前一步，大聲宣佈道。

    「你？」使萬尼烏斯大感意外的是，哥德巴疑惑的皺起眉，帶著明顯的不信任看著萬尼烏斯，「小娃娃，這是大人的事，你別湊熱鬧。這倆老東西不知道感恩的，就算你幫他們背了罪名，他們也不會報答你。」

    你妹！背你妹的罪名！萬尼烏斯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麼，哥德巴再次開口了：「而且，謀害我哥拖內斯人的先鋒騎兵，這個罪名你也背不起。」

    萬尼烏斯重重的歎了口氣：「阿克裡，把馬牽出來！」

    聽到萬尼烏斯的命令，騎兵隊長立即將繳獲自哥拖內斯先鋒騎兵的戰馬牽了出來。

    「哈？」看到本部的戰馬，哥德巴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老首領再次憤怒的轉向科提斯：「科提斯你個老不要臉的！殺了人還想嫁禍別人，你當我是傻的嗎？」

    噗……

    在老科提斯驚訝、憤怒而且無奈的瞪大眼睛的時候，萬尼烏斯幾乎聽到自己一口老血噴出的聲音——這傢伙是媳婦被科提斯搶了嘛，怎麼老咬著科提斯不放？

    粗喘了幾口氣之後，科提斯才憤怒且無奈的大叫起來：「哥德巴你個老無賴，隨便你怎麼說！你要是想打，我們達西亞人接著就是了！」

    聽到這樣的話，哥德巴才終於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懷疑的轉向萬尼烏斯：「我們的人，真的是你的人殺的？」

    萬尼烏斯認真的點了點頭：「是。」

    哥德巴皺起眉，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機：「理由呢？」

    「我們正在這邊開會，你們的人招呼也不打，挺著槍就直接殺了過來，作為會議發起人，我當然要負責清理場地。」看到哥德巴氣勢洶洶的樣子，萬尼烏斯一本正經的回答，同時慢慢的將手按到了釘棍的握柄上。

    「開會？」哥拖內斯人懷疑的挑起眉毛，「你和達西亞人還有巴斯塔奈人開什麼會？」

    聽到這個問題，萬尼烏斯突然感到不對勁——毫無疑問，能夠當上一方首領的，就算不是特別聰明，也絕對不會是笨蛋——所以說，哥拖內斯人的表演太過了！

    那麼，哥拖內斯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早有預謀的？

    這個想法一升起，萬尼烏斯就立即露出了笑容：「這個，和哥拖內斯人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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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公司組織學習，上了一天課，險些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