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蘇 083 萬尼烏斯的盤算 文 / 杜克血蠍
既然老傢伙們已經下定了決心，萬尼烏斯自然不會客氣，當時就把自己的條件說了。
這些條件，說起來也很簡單，無非是跟馬克曼尼人一樣：挑選精銳戰士加入自己的軍隊；派出身份尊貴的人加入戰爭議會；將部族中的小孩送去萬尼烏斯大學。[.]
毫無疑問，只要答應了這些條件，就算哥俤尼人還有什麼其它的想法，不想成為萬尼烏斯的「自己人」，也由不得他們了。
當然，哥俤尼人付出了這麼大代價，自然也要從萬尼烏斯這裡撈到些東西。
首先，萬尼烏斯負責在三座要塞後面各修十座拋石塔，以此強化要塞上的守備火力，應對塞姆諾內斯人和哥托內斯人可能的進攻。
其次，萬尼烏斯所俘獲的三千馬其頓人會全部留在哥俤尼人這裡，作為奴隸兵在要塞的第一線防守。對於這些馬其頓人而言，交戰的雙方都是凶神惡煞的日耳曼野蠻人，哥俤尼人還能給他們吃飽，而另外一方則完全不知道情況，到也不怕他們會做出什麼臨陣倒戈之類的事情。
最後，萬尼烏斯額外給了哥俤尼人三千戰士，自然也給他們的口糧帶來了一定的壓力——作為補償，也作為盟約的一部分，萬尼烏斯將自己帶來的穀物全部留給了哥俤尼人——畢竟，只要帶著牲口回到馬克曼尼人的領地，進入阿累夷人那邊，糧食問題自然可以靠阿累夷人來解決。
在大體談攏了這些條件之後，萬尼烏斯又吃了些東西，便和幾個首領一起，結束了酒宴。
到了第二天一早，哥俤尼部族裡的首領長老祭祀們就全部聚集到了大石廳裡。而簡單的收拾過後，雙方便立下誓約，哥俤尼人聽從萬尼烏斯的調遣，而萬尼烏斯則教授給哥俤尼人增產糧食和牲畜的方法；哥俤尼人派人加入萬尼烏斯的軍隊作戰，萬尼烏斯則以自己的軍隊保證哥俤尼人的安全；哥俤尼人將孩子送入萬尼烏斯的學校，萬尼烏斯則將他們培養成優秀的戰士；哥俤尼人選出德高望重的代表進入戰爭議會，萬尼烏斯則保證戰爭議會對諸部族紛爭的調解有效。
不得不說，常年的山地生活，使哥俤尼人養成了比一般的日耳曼部族更加堅韌和堅定的性格。
在以奧丁大神作為見證，約定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之後，哥俤尼人立即毫不遲疑的履行約定。
和馬克曼尼人僅僅只是交出長老、首領家的子弟不同，哥俤尼人毫不猶豫的將所有已經能夠走路的孩子集合了起來，足足湊了男男女女千把人，交給萬尼烏斯帶走。
而由於人口稀少，還要抵擋塞姆諾內斯人和哥托內斯人兩個大部族，萬尼烏斯暫時並沒有從哥俤尼人的軍隊裡抽調什麼兵力。
最後，經過一陣慎重的商議，戈洛韋的老爹，南谷首領，將自己的位置和事務都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加入了萬尼烏斯的戰爭議會——於是，萬尼烏斯的戰爭議會裡終於有了兩個部族的代表。
在這些事情都定下來之後，萬尼烏斯也不再浪費時間，立即帶著自己的衛隊和馬克曼尼人的使節回到南谷要塞。
這一次，南谷要塞關門大開，城牆上沒人駐防，顯然已經不再提放萬尼烏斯的軍隊。
但萬尼烏斯卻並沒有將自己的軍隊帶進要塞，而只是派人和哥俤尼人交接了馬其頓戰俘、牲畜、孩子，然後交代古德白大叔留下全部的木匠迅速前往東谷、西谷要塞建設拋石機。
至於萬尼烏斯自己。在打點好一切之後，萬尼烏斯便帶著自己的軍隊南返——阿累夷人還在等著他和他的軍隊呢。
只不過，這一次，雖然他的軍中沒有了馬其頓戰俘，卻多了一千多小孩，行軍速度依舊快不起來。
結果，等他到達了馬克曼尼人的要塞時，馬克西姆那邊竟已經有消息傳來了——羅馬人派來了使節，並且帶來了大量的馬克曼尼俘虜，準備和他商談交換俘虜之事。
這個消息自然在馬克曼尼人中引起了一陣喧囂，讓原本多少有些忐忑的馬克曼尼人心裡踏實起來——按照萬尼烏斯所提出的一個換兩個的換法，怎麼著也能換回萬把人，就算有一半青壯，也有五千多戰士，再配合上護牆壕溝，也足以自保了。
而萬尼烏斯順利回來，也讓馬克曼尼人又鬆了一口氣。
以往哥俤尼人總是想著衝出山溝，找塊肥沃的土地定居，為此也沒少和馬克曼尼人發生衝突。敗給羅馬人後，要說馬克曼尼人不擔心哥俤尼人趁著馬克曼尼人實力大損的時候殺出來，那絕對是撒謊。
可是眼下，萬尼烏斯成功的使哥俤尼人也加入了他們的聯盟，在增強了聯盟實力的同時，也使馬克曼尼人不必再擔心北方的安全——兩個實力都不咋樣的部族，能夠達成和平協議，得以集中力量對付更加大的危險，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而另一方面，在發覺哥俤尼人毫不遲疑的交出了自己部族幾乎全部的小孩之後，馬克曼尼人對於交孩子這事也有了新的看法。
原本，在馬克曼尼人看來，所謂的萬尼烏斯大學，不過是萬尼烏斯在向他們要人質的手段而已。因此，馬克曼尼人按照交人質的方式，十九個部族的首領、長老的家庭分別交出了一個自己的孩子，湊了百來人作為人質交給萬尼烏斯。
但現在，在看到了哥俤尼人的做法之後，馬克曼尼人便開始慎重的考慮「萬尼烏斯大學」的事情——按照他們所知道的情況，這所大學裡已經有了「萬尼烏斯軍事學院」、「萬尼烏斯農學院」、「萬尼烏斯醫學院」三個學院了——顧名思義，這三所學院將分別培養戰士、農夫和醫師，並不只是收容人質而已。
於是，一群馬克曼尼新首領合計了一下，於是又從武士階層的家庭中選出了一批孩子，也湊了千把人，一併交給萬尼烏斯——即便別的都不考慮，在幾個部族都在萬尼烏斯手下混的時候，顯然哪個部族對萬尼烏斯更支持，能夠得到的照顧就更多，就算馬克曼尼人覺得不能把全部家底都交到萬尼烏斯手裡，至少大面上也要和別的部族差不多才行。
這樣，萬尼烏斯這邊一下就多了兩千個嘰嘰喳喳的小孩。
頭疼了一陣之後，萬尼烏斯率領軍隊回到了自己的秘營，將小孩子們全部丟給了奧維尼婭，並且讓她等馬克西姆交換完俘虜回來之後，就把自己偷偷留下的這些羅馬人的軍事工程師和這些來自兩個部族的小孩一併帶回日耳曼青年公社。
同時，萬尼烏斯派遣馬克曼尼使節去給馬克西姆下達新的命令——本來，他認為要解決哥俤尼人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搞不好還要真刀真槍的打上一仗，而等他的軍隊回來的時候，馬克曼尼戰俘交換的事情應該已經辦妥了，但是現在他提前回來了，那麼他之前的計劃難免也就要有變動了。
給馬克西姆的新命令很簡單——將馬克曼尼戰俘虜換回來之後，立即讓他麾下的戰士全部結婚，之後把他們的妻子交由奧維尼婭，和孩子們一起回到日耳曼青年公社，而馬克西姆則立即帶著戰士們進入阿累夷人的地盤和自己匯合。
而另外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就是糧食的問題——萬尼烏斯派遣使節回到美因茨找自家老爹，將目前馬克曼尼和哥俤尼的局勢講述明白，希望美因茨人能夠運一批糧食接濟馬克曼尼人——畢竟，等交換俘虜結束之後，馬克曼尼人人口增加，現有的糧食就未必能夠幫他們支持到來年了。
除了向美因茨諸部族要糧食之外，萬尼烏斯也讓使節向諸部族首領講明戰爭議會的存在和作用，並且順便把哥俤尼人和馬克曼尼人代表一併派了回去。
之前的日耳曼爺們槍加盟諸部互不侵犯誓約是一個相對鬆散的聯盟，而戰爭議會則緊密得多，想要擴大戰爭議會的影響，只靠馬克曼尼人和哥俤尼人是不行的。
可是，如果等自己幫了阿累夷人，打敗了巴斯塔奈人，並讓這兩個部族也加入了戰爭議會之後，戰爭議會就初具規模了。這個時候，美因茨人、特裡爾人再和巴達維、鄧科德裡、烏西彼得斯、卡狄人一起加入戰爭議會，自然撈不著太多好處，甚至有可能面對已經結成利益同盟的馬克曼尼人、哥俤尼人、阿累夷人和巴斯塔奈人。
雖然理論上，萬尼烏斯應該在戰爭議會裡做到公平公正。但萬尼烏斯畢竟是美因茨人，而眼下他麾下戰士中的主力，也多半是美因茨和特裡爾人——如果不給這兩個部族以一定程度的特殊照顧，就算萬尼烏斯自己，也覺得在感情上說不過去。
所以，眼下，趁著馬克曼尼人和哥俤尼人都缺糧的時候，讓美因茨人和特裡爾人也加入戰爭議會，並且就糧食的贈予上達成一定的交往，盡可能的在更多的大部族加入戰爭議會之前，形成以美因茨、特裡爾為核心，馬克曼尼、哥俤尼——將來可能還有阿累夷和巴斯塔奈——為附屬的利益共同體，就是萬尼烏斯目前所打的小算盤了。
畢竟萬尼烏斯總不可能像對待馬克曼尼諸部首領那樣乾淨利索的結局問題。想要牢固的掌握整個聯盟的最高權力，並且在諸多部族首領、長老們的利益糾葛之間屹立不倒，萬尼烏斯不可能只靠自己和自己的日耳曼青年公社。而萬尼烏斯大學裡的學員們想要成年，並且成為萬尼烏斯的臂助，也還需要很多年。
所以說，在自己的直屬部隊之外，足夠強大的嫡系部族也是很重要的呢。
安排完這一切之後，萬尼烏斯便向馬克曼尼人索取了口糧，整頓了軍隊，帶著從羅馬人那裡繳獲的弩炮和石弩，在馬克曼尼嚮導的帶領下，向著東方的密林深山開進了。
儘管眼下還不太清楚羅馬人對於克拉蘇之死到底打算怎麼處理，但他還是希望能夠盡快的積累起足夠的力量——就算是最好的情況，凱撒和龐培大打出手，羅馬留給他的時間也絕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