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蘇 079 史上第一次實彈演習 文 / 杜克血蠍
在和哥禘尼人約定了第二天交戰之後，萬尼烏斯就回到了營壘裡，召集了麾下的統帥和將領們，給他們安排第二天交戰時的任務。
事實上，大家的任務並不多——海爾曼負責在萬尼烏斯離開之後看好營壘，帶好隊伍；古德白大叔則負責帶好他的工程隊，按照萬尼烏斯的指示進行作戰。[.]
剩下的……等萬尼烏斯回來之後再說。
於是，一干日耳曼人各自回營，吃晚飯，睡覺，安靜的等待第二天的戰鬥。
到了第二天早上，萬尼烏斯便帶著他的軍隊出了營壘，在南谷要塞前列陣。
這個時候，戈洛韋已經在要塞外等著了——顯而易見，哥禘尼人對萬尼烏斯仍舊抱著戒心，擔心這是他們騙取要塞的陰謀詭計。
見到萬尼烏斯帶著幾百人過來，哥禘尼人便笑著迎了上去：「嘿，來了？你昨天說，打打看——怎麼打？」
「我們打，你們看著。」說著，考慮到哥禘尼人的感受，萬尼烏斯接著說，「當然，你得照我的意思，讓你們的人閃開點，到時候誤傷了就不值當了。」
哥禘尼人仍舊懷疑的看著萬尼烏斯：「嘿，你們爬牆，我們也看著？」
這個問題讓萬尼烏斯頓時笑了起來：「瞧你說的——要是我沒法子叫你們不能守著城牆，還能算是『不需要流血也能奪取要塞』的法子嗎？」
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這樣，待會我打個樣給你看，你要是覺著，不能叫你們撤開，我就不讓我的人爬牆。要是你覺著，我的法子能叫你們撤開，那就算我贏了，也不必叫我的人爬牆，成不成？」
皺著眉頭，戈洛韋想了很久，也沒發現萬尼烏斯能有什麼辦法騙走了要塞，便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
得到了哥禘尼人的首肯之後，萬尼烏斯便點了點頭，一揮手：「列陣！」
幾個日耳曼爺們槍的將領得到命令後，也立即喊了起來：「列陣！」
緊接著，數百名日耳曼爺們槍戰士立即排好隊形，在狹窄的山谷中一字排開，組成了三列槍陣，以如林長槍封死了整個山谷。
看到萬尼烏斯麾下戰士們的迅速行動，戈洛韋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別的姑且不說，就憑這些戰士列陣的速度，就遠勝哥禘尼人。
「怎麼樣？」帶著得意，萬尼烏斯笑著看著戈洛韋，「如果你的戰士們衝出來，他們能衝破我的陣型嗎？如果我再加一倍的人呢？」
戈洛韋搖了搖頭，之後不甘心的反駁：「哼，這有什麼用？俺又不傻，才不會殺出來——現在是你們要進攻啊。」
萬尼烏斯笑著搖了搖頭：「所以說，你的戰士們都會呆在城牆上，躲在女牆後，等我和我的戰士們靠近城牆的時候，就用標槍、箭矢和石塊攻擊我們，對嗎？」
哥禘尼人點了點頭：「那是！」
萬尼烏斯淡淡一笑：「讓你的人在城牆上樹起一些原木吧，要一人合抱的。豎起原木後，就讓你的人離開原木遠一點——我不想誤傷。」
懷疑的皺著眉頭，戈洛韋轉身一路小跑，一直跑到城牆下，對著城牆上大喊起來。
和城牆上的人對著大喊了一陣之後，戈洛韋又搖晃著跑了回來。
又過了一會，幾顆粗壯的原木便被樹立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古德白大叔也帶著他的工程隊，穿過了兩個營壘，帶著弩炮和重石弩來到了陣前——而尤其讓戈洛韋瞪大了眼睛的，則是那門要命的一塔蘭特重石弩。
然而，顯而易見的，眼下還沒到那門重石弩上陣。
古德白大叔帶人抬著輕型弩炮上前的時候，一群爺們槍便默默的給他們讓開了道路。
之後，得意洋洋的大叔一路小跑的找到了萬尼烏斯：「咋樣，咋弄？」
萬尼烏斯抬手一指：「看到城牆上的原木沒，一個木頭給我射它一箭。」
「好勒！」前一天晚上，萬尼烏斯已經和古德白大叔交代過，哥禘尼人是不是會投靠自己，就全看今天他和他的工程部隊的表現了。
等到古德白大叔回到自己的隊伍裡之後，絞緊絞索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之後，伴隨著「瞄準，發射！」的命令，六台弩炮立刻將銳利的弩箭射了出去。
緊接著，在戈洛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城牆上的原木已經飛了出去。
之後，萬尼烏斯一臉得意的微笑，對著城牆一擺下巴：「你為什麼不讓你的戰士們把那些原木取回來，見識一下我的武器怎麼樣？」
看了眼城牆，發現城牆上樹起來的六根原木已經一根不落的全部消失掉了，臉色難看的戈洛韋立刻一路小跑，回到城牆下，對著上面大吼了起來。
過了一會，從要塞的城牆上丟下來一根插著弩箭的原木。
看到這根原木，戈洛韋皺起了眉，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支弩箭已經完全貫穿了原木，並且大部分箭桿都已經穿過了原木，只剩下一小截還留在原木裡——可想而知，這樣的攻擊如果打在人身上，哪怕是被命中的人端著盾牌，也會毫無懸念的被貫穿。
於是，當萬尼烏斯一臉得意的看著沉著臉走過來的戈洛韋，生怕對方不鬱悶的得瑟著：「怎麼樣？我這裡有二十門這樣的武器，能夠讓你的人從城牆上撤下去嗎？」
「能。」說著，戈洛韋仍舊皺著眉頭，「可俺還有箭塔。俺們守在箭塔上——俺們的箭塔有橫向的射擊孔。」
接下來，戈洛韋就不開口了——但是，哥禘尼人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你們不是想要不流血就拿下南谷要塞麼？有咱們的箭塔在，有橫向交叉火力在，你們想不流血？做夢！
然後，萬尼烏斯再次嘿嘿一笑：「讓你的人從一個石塔裡撤出來，讓你的人從石塔周圍，尤其是石塔的後面，都離開，免得誤傷。哪個石塔裡沒人了，在石塔上掛快皮子。」
哥禘尼人皺起眉，懷疑的看了萬尼烏斯一會，之後再次轉身跑到了城牆下，扯著嗓子下達了命令。
過了一會，一座石塔上就掛上了一塊皮子。
之後，戈洛韋也跑了回來。
萬尼烏斯笑著對古德白大叔擺了擺手：「把那個掛了皮子的石塔給我拆了。用那個大傢伙。」
「誒！」聽到這個命令，古德白大叔立即興奮的點頭——要知道，自從繳獲了這門一塔蘭特重石弩之後，這群日耳曼人還從來沒玩過這玩意，這還是第一次。
於是，一群日耳曼大老爺們開始七手八腳的給重型弩炮上弦——因為顯而易見的原因，這種大傢伙上弦的難度比小玩意要高那麼一點點。
折騰了一陣之後，工程隊的戰士們小心翼翼的抬來了沉重的石彈，安置好。
最後，是瞄準的工作——搬運弩炮，轉換方向，調整角度，這些事情又花了點時間。
然後，伴隨著石彈呼嘯的聲音，幾乎是在發射的下一瞬間，所有人都聽到了石彈撞在石塔上的聲音。
戈洛韋目瞪口呆的看著石塔上飛濺的石屑，那個被石彈砸出來的大洞，以及大洞附近越來越明顯的裂痕……
在一群哥禘尼人的驚叫聲中，石塔就如同一顆給雷霆劈了的大樹，發出卡嚓卡嚓的呻吟聲，之後朝著城牆外邊一頭栽了下來。
看著巨大的石塔折斷、掉下來，萬尼烏斯也忍不住發出了「臥槽！」的感歎聲。
在那一刻，他無比慶幸——幸虧克拉蘇在和他作戰的時候沒把這玩意搬出來。否則的話，就憑他那幾層可憐的小木板，只怕一下就會全部被打成渣——虧他在擋板成功的擋住輕型石弩的轟擊後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同時，萬尼烏斯也忍不住生出了許多憂慮——如果以後和羅馬人作戰的時候，羅馬人把這玩意搬出來用作野戰，他怎麼辦？以這種能夠一擊摧毀一座石塔的威力，如果打在人群裡，轉眼就會造出一條由殘肢斷臂組成的血路。
然而，萬尼烏斯只顧感慨，卻忘記了，戈洛韋就在他身邊。
這個壯漢看起來一副傻大憨粗的老實人模樣，可能負責鎮守邊關要塞的，又豈是腦子不夠用的——看到萬尼烏斯的感歎，哥俤尼人立即瞇起了眼睛：「這威力，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嗯，是啊。」萬尼烏斯感慨著點頭，之後突然意識到不對——對方說出人意料是很正常的，但是自己也這麼說，不就代表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重石弩發威了？
一邊在心底裡暗罵著哥俤尼人的狡猾，萬尼烏斯一邊不作聲色的笑著：「原本咱們都是拿這玩意砸土牆木板，還是第一次砸石塔。我還以為怎麼著也得兩三下才能打塌，誰知道一下就成了，呵呵。」
聽著萬尼烏斯得瑟的笑，戈洛韋一陣無語——原來，他還覺得這武器是萬尼烏斯從別的地方弄來，第一次用的，但是現在看來，萬尼烏斯驚歎的原因居然是自己這邊的石塔不夠結實……
不等戈洛韋緩過勁來，萬尼烏斯已經再次笑著開口了：「怎麼樣？我一下一個，把你們的石塔都拆了，再把你們的大門砸開。用弩炮壓制城牆，再推幾門弩炮進門洞。你打算怎麼應對？」
戈洛韋瞪大眼，抓起了鬍子——原本，哥俤尼人佔據著地利優勢，所以有信心以少得多的人抵擋為數眾多的敵人。但是現在，萬尼烏斯所展示的各種武器，已經足以破除哥俤尼人的地利優勢……
最後，哥俤尼人歎了口氣，很光棍的一攤雙手：「要是你非得打進去，咱們就換命吧。」
聽到這話，萬尼烏斯哈哈大笑：「我的人的命都很寶貴。我相信哥俤尼人的也是。現在，咱們能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了嗎？」
然而，戈洛韋搖了搖頭：「這事俺做不了主。但俺能幫你跟俺爹說說。」
擦，原來也是個官二代。這麼想著，萬尼烏斯大笑著拍了拍戈洛韋的肩膀：「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今天在山谷裡吃飯，怎麼樣？」
——————————————————————————————
三更達成。存稿告罄。撒花，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