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日耳曼 058 驚現穿越者 文 / 杜克血蠍
萬尼烏斯的問題讓歐西希迪斯很是迷惑了一陣——最後,始終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只有自家老爹和自己知道的事情竟會被一個陌生的美因茨人知道的日耳曼人認可了萬尼烏斯「神選君王」的身份——連帶著,他的隊伍裡增加了七十三名戰士。
在一群巴達維人的指引下,萬尼烏斯一行順利的到達了巴達維部族的駐地——之後,是慣常的集合各部族首領、長老,開會——然而,使萬尼烏斯失望的是,對於自己所提出的「出動軍隊和羅馬人協同作戰」的要求,巴達維人委婉的拒絕了。
儘管同意了和美因茨、特裡爾保持和平並展開一定程度的貿易的建議;儘管並不反對讓歐西希迪斯和黎克伯吉斯跟隨萬尼烏斯前去與羅馬人作戰;儘管表示願意派遣嚮導和使節為萬尼烏斯引薦鄧科德裡人,但一群巴達維部族首領們就是不同意派遣軍隊對抗羅馬人——按照這些人的說法,塞姆諾內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過來,他們得留下一定數量的軍隊自衛。
於是,在取得了聯盟誓約和貿易權之後,萬尼烏斯率領著他的三百多跟班前往鄧科德裡人的地盤——按照巴達維人的說法,由於塞姆諾內斯人的威脅,附近的幾個部族聯盟之間的關係都還算融洽,甚至偶爾也會互相幫助一下。
有了巴達維部族的前車之鑒,萬尼烏斯對於招攬鄧科德裡部族的事情就也沒那麼大信心了——按照他的印象,好像在凱撒幹掉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高盧人鬧事之後,鄧科德裡部族和另外一個不記得名字的部族就因為被塞姆諾內斯人欺負得受不了了而渡過萊茵河——後來好像被凱撒打回去了。
然而,考慮到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靈存在,又考慮到這個世界的崩壞程度,萬尼烏斯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也許,這個世界和他所瞭解的那個世界並不一樣呢?
就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情緒裡,萬尼烏斯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了巴達維部族的領地,向東踏入了鄧科德裡人的領地。
沒走多遠,萬尼烏斯就停住了腳步——在他們前面約百步的距離上,一條泥濘的小路旁邊,三十幾面盾牌斜搭在道路兩邊,每個盾牌後面都能看到兵器的寒光——顯而易見的,在路兩面,是三十多名戰士。
萬尼烏斯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歐西希迪斯:「什麼情況?」
歐西希迪斯也皺起眉看著前面那三十名藏身在盾牌之後的戰士,搖了搖頭:「不清楚。」
一群人扛著盾牌蹲在路邊,到底是想幹什麼呢?萬尼烏斯皺著眉頭一擺手:「你們都在這警戒,我過去看看。」
在日耳曼人裡,作為首領,身先士卒是必須的。而作為首領的護衛,跟著首領一起去趟陷阱也是必須的。於是,萬尼烏斯帶著二十四名熊孩子和一名希臘人大模大樣的走向了對面那群戰士。
然後,就在離那群戰士還有不到三十米的時候,一名戰士猛的跳了起來提著大盾長劍站到了路中間。而其餘的戰士也都猛的站了起來,將大盾向身體左邊一戳,用手裡的長劍敲打著自己結實的腹肌,嘴裡發出整齊的「呵,呵」的呼喊。
萬尼烏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群突然站起來的日耳曼人,突然感到陣陣寒意……
這群日耳曼戰士的裝備計有——等肩高的大盾牌一面,單手用雙刃劍一柄。然後,就完全什麼都沒有了。
也就是說,如果用現代點的說法,此時萬尼烏斯正面對著三十多個「行為藝術家兼人體藝術家」。
被突然跳出來的日耳曼戰士們濃濃的爺們氣息和微冷的小風中輕輕搖曳的男性象徵所震驚,萬尼烏斯頓時把自己之前想好的打招呼的話全部忘光了。
緊接著,就看到站到道路中間的那個戰士將大盾向身體左邊一戳,左臂向前一指,用字正腔圓的古日耳曼語大聲吼了起來:「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於是,萬尼烏斯的嘴巴張大了。
但是顯然這名戰士的話還沒說完:「若牙縫裡崩半個不字……」
說著,戰士的整個身體顫抖著,同時微微搖晃著腦袋:「哇呀呀……」
「管殺不管埋!」
儘管覺得眼前這人說話有些怪,儘管對對面那些人的戰鬥力完全沒放在心上,但是萬尼烏斯身邊的一群熊孩子還是很容易理解了對方話裡的意思——這是在討要禮物呢——雖然一般討要禮物都是去別人家做客臨走時進行的,但是在野外討要,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儘管萬尼烏斯的熊孩子們並不是特別富裕,但經過和羅馬人的戰爭之後,多多少少也分到了一些戰利品,比如被日耳曼人當做掛飾使用的羅馬銀幣什麼的——於是,幾個日耳曼人走上去,大方的從自己的手指上摘下羅馬銀幣改造的戒指:「這個送給你。」
「哦,謝謝。」攔路的日耳曼戰士露出高興的笑容,就要伸手接過熊孩子的禮物,隨即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的後退一步,「不對!我不是要禮物,我是在打劫!打劫!」
聽到這話,幾個日耳曼熊孩子立即警惕的收回手向後退同時操起了自己的橡木戰棍——走在路上遇到個同族,聊幾句天交換下禮物交個朋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既然有人試圖通過流血的方式從他們手裡搶走點什麼,那就要有在他們面前砰得頭破血流的準備。
然後,萬尼烏斯邁步上前,制止了他們作戰的意圖:「你們到後面去,我來。」
見到對方的首領出來,周圍的一群赤裸的日爾曼戰士也紛紛圍攏上來——而二十四名日耳曼狂戰士也緊張的警惕著——更遠處,萬尼烏斯麾下的爺們槍和斧兵仍舊站在原地警戒,歐西希迪斯和黎克伯吉斯卻已經率領麾下也靠攏了過來,似乎是準備支援萬尼烏斯。
但萬尼烏斯一點也沒有和對方動手的意思——慢慢的走近對方,帶著些激動、欣喜和期待,萬尼烏斯小心翼翼的以我大中華標準官話開口:「哥們,你也穿越了?」
然而,令萬尼烏斯倍感失望和疑惑的是,對面的日耳曼人卻疑惑的皺起眉,以日耳曼語回答了他:「你說什麼?」
既然對方不懂漢語,那麼想必不是穿越者——至少不是我大中華穿越者——這樣,萬尼烏斯不禁感到一陣失望。但是另外一方面,對方所說的台詞卻毫無疑問是我大中華古代山賊中最流行的一句台詞——難道說,這個年代,全世界的山賊說的都是一套嗑?
確定了對方不是和自己同病相憐的老鄉之後,萬尼烏斯覺得也沒有必要和對方客氣了:「想打劫,先問問我手裡的戰棍!」
「哈,哈哈,哈哈哈。」強盜頭子得意的大笑,拎起大盾遮住了身體的同時也遮住了兩腿之間不停晃蕩著的那一大坨,「無知小輩!居然膽敢挑戰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葵花寶典第九重的威力!」
雖然對方用的是日耳曼語,但「葵花寶典第九重」幾個字,卻毫無疑問是字正腔圓的我大中華標準官話。
聽到熟悉的鄉音,萬尼烏斯頓時覺得鼻子一酸,幾乎當場哭出來——他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了「操你大爺」之外的大中華標準官話了呢。
「你練過葵花寶典?」想到對方兩腿間那一串,萬尼烏斯頓時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你也知道葵花寶典?」聽到萬尼烏斯的話,強盜頭子一愣,隨意更加得意的笑了出來,「哈哈,怕了吧?」
聽到日耳曼人夾雜著我大中華標準官話和古日耳曼語的發言,萬尼烏斯立即意識到,對面這人即便不是穿越者,也一定和穿越者打過交道——這就意味著,也許,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誰教你的?」
「當然是我的老師。」強盜頭子繼續一臉的得意洋洋。
「你的老師是誰?」萬尼烏斯急切的問著,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就好像隨時都會從胸口跳出來似的。
緊接著,字正腔圓一字一頓的大中華標準官話就如同炸雷般直接在萬尼烏斯的腦子裡鳴響:「武尊,龍!戰!天!」
聽到這字正腔圓的祖國話,萬尼烏斯再次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儘管這個強盜頭子是個日耳曼人,但是對方一定有一個穿越者做朋友,而且還是我大中華同胞!
深吸一口氣,萬尼烏斯使自己平靜了下來:「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頓時,日耳曼人警惕的看著萬尼烏斯:「你也想練葵花寶典?休想!」
看到對方那副小心謹慎警惕的模樣,萬尼烏斯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我腦子有問題才會想要練葵花寶典——再說有沒有還是回事呢:「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你自宮了嘛。」
「我怎麼沒自宮!」聽到萬尼烏斯的質疑,強盜頭子頓時怒了,猛的將盾牌撇到一邊,露出赤裸的身體,用鋒利的長劍將自己肚臍下面的腹肌拍得啪啪直響,「你仔細看看,一根毛都沒有,全掛掉了!」
所以說,那個穿越者還是比較厚道的,雖然和萬尼烏斯一樣稍微玩了玩,但好歹並沒有真讓剛健樸實的日耳曼人切了——於是,萬尼烏斯對這個同在異國他鄉的同胞就覺得更加親近了:「那不重要——龍戰天在哪,我想見見他。」
日耳曼人再次嚴肅起來,將盾牌把身體一護,擺出作戰的動作:「打贏我再說!」